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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妈",叫化了冰封的心
陈默焦急的追问透过屏幕传来,幺妹下意识想遮掩,但知道瞒不住,便简单将山火和救火的事情说了一遍,刻意淡化了危险,只强调火已经被扑灭,大家都平安,婆婆只是受了点惊吓,已经吃过药睡了。
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但陈默看着她疲惫的神色、耳后的黑灰和焦黄的头发,再想象那火场的危险,心还是揪紧了。他恨不得立刻飞回她身边。
“幺妹,对不起……这种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他的声音充满了愧疚和后怕。
“说这些干啥子,你那边的事情更重要。”幺妹笑着安慰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妈也没得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啥子时候回来?”
“明天!明天最早一班车!”陈默毫不犹豫地说,“这边的事情基本谈妥了,后续细节可以远程沟通。我必须马上回去!”
听到他明天就回来,幺妹心里踏实了许多。
挂了视频,幺妹累得几乎虚脱,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上被盖了一件衣服,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陈母。她已经醒了,气色好了很多,正小心翼翼地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心疼。
“妈,你咋个起来了?感觉好点没?”幺妹连忙站起身,扶住她。
“我好多了。”陈母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幺妹,今天……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王磊那孩子恐怕要受伤……这个家,也多亏了有你撑着。”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声音有些哽咽:“以前……是妈不对。妈眼皮子浅,心眼小,总觉得城里啥子都好,看不起农村,也……也看不起你。给你和小默,添了那么多堵,说了那么多混账话……妈……妈给你道歉……”
这番话,陈母说得断断续续,却情真意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如此深刻地反思和道歉。
幺妹听着,眼圈也红了,她反握住婆婆的手,摇了摇头:“妈,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陈母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看着幺妹,这个她曾经百般挑剔的儿媳,此刻在她眼中,是那么的善良、坚韧、可贵。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幺妹被火燎焦的头发,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真挚的怜爱:
“哎……我的好孩子……苦了你了……”
这一声“我的好孩子”,这一句“苦了你了”,像一股强大的暖流,瞬间冲垮了幺妹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曾经存在的隔阂。她的眼泪也汹涌而出,不再是委屈,而是被真正接纳和疼惜的感动。
她看着婆婆,看着她眼中那毫不作伪的慈爱,喉头滚动了一下,一个她之前从未有机会、也从未被期待叫出的称呼,自然而然地、带着浓浓的孺慕之情,脱口而出:
“妈……”
这一声“妈”,叫得陈母浑身一颤,随即,她用力地将幺妹搂进怀里,婆媳二人相拥而泣。所有的前嫌,在这一刻,彻底冰释。浓浓的亲情,如同温暖的泉水,将她们紧紧包围。
婆媳间这感人至深的一幕,被刚从省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陈默,静静地看在了眼里。他站在院门口,没有打扰,看着母亲和妻子紧紧相拥的背影,眼眶湿润,脸上露出了欣慰而幸福的笑容。他轻轻放下行李,正准备悄悄走过去,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苏蔓的短信,内容让他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蹙起:“陈默,恭喜你研讨会成功。不过,你以为靠一个乡村民宿就能翻身吗?你知不知道,你那个项目的最大债权人,已经把你的债权打包转让给了一家专门处理不良资产的公司,那家公司……背景可不简单,手段也比之前那些混混狠辣得多。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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