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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
“他不是送给你了吗?”时辞看着莉莉娅手里拿的相册问道。
“我只拿出了几张,我想了想还是还给德先生吧。”里面的基本上都是母亲和谈斯聿的照片,她只留了几张母亲的。
时辞听到她的称呼笑了一下:“他不知道去哪了,需要我替你给他吗?”
莉莉娅的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什么给我?”谈斯聿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站在时辞身后。
莉莉娅被吓了一跳:“德先生……我觉得还是得还给你。”
她看着谈斯聿沉默的看着她,以为他不要,解释道:“您说我们是一家人,那我也可以找您去看的。”
谈斯聿接过相册,他只是在思考为什么会有德先生这种称呼。
时辞想笑,憋的脸有些红,桃花扇从莉莉娅身后冒出来,以为主人热,给他扇扇风。
谈斯聿挑了一下眉:“你的扇子?”
时辞收起扇子:“是。”
“那为什么……”
“是时辞怕我没有母亲的庇护会被那些人找麻烦,保护我的。”莉莉娅急忙替他解释道。
“哦……”谈斯聿点点头,“她是我的外甥女,不需要人类的保护。”
他上下扫了一眼时辞:“还是保护你自己吧。”
时辞看着他的后背,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要去哪?”
莉莉娅穿了一身修女服饰:“我还得去工作呀。”
这几天她正常去教堂,这里不养闲人,她正好替他们打探情报。阿尔和希拉会暗中保护她。
“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她急急忙忙和时辞告别。
时辞想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
“殿下。”莱德跟在谈斯聿身后,长靴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外面都在找您的那位血仆。”
“我知道。”谈斯聿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银鞭,戒指碰上鞭梢发出声响。
莱德当然知道他知道,此刻,地牢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呻吟,十几个天神教的信徒被倒吊在铁链子上,鲜血顺着脚尖滴落在石板的缝隙里,如果时辞在这就会立马认出,这些是伤害艾薇拉,和其他被关押的血族的白袍人。
那个时辞……莱德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怕计划被耽搁。
这个认知让他喉头发紧,如果大规模复仇人类的计划启动,时辞必然不能呆在这里。
他怕时辞会对殿下不利。
谈斯聿突然抬手,银鞭像条毒蛇窜到白袍人身上,血珠溅到他的脸侧,他嫌弃的擦了擦:“真臭。”
他转身看向莱德:“你怕我被他诱惑。”
“是。”莱德被点破也不惧,“我担心报复人类的计划会失败。”
“谁说……”谈斯聿慢条斯理的用丝帕擦去脸上的血迹,“我们有这个计划?”
莱德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连忙低头认错:“是我自作主张了,胡乱揣测您的心思。”
“下不为例。”谈斯聿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莱德抹了把脸:啧!
——
谈斯聿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时辞枕在相册上,脸上被押出几道印子,谈斯聿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在他脚边蹲下。
“你这次又要走了吗?”谈斯聿拨弄着时辞垂在桌边的手,睡着后的时辞很乖。
【系统提示:来自高纬度的警告,谈斯聿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如果强行脱离角色,会被世界判定异类,即刻清除!】
谈斯聿闭了闭眼,红蓝两种颜色在眼睛里打架,再一睁眼,红色占据瞳孔一瞬,恢复蓝色。
“醒醒。”他捏了捏时辞的脸,肉嘟嘟的手感,又忍不住捏了两下。
“嗯……”时辞眼神有些迷茫,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不由自主的就往上靠。
谈斯聿扶住他的腰。
时辞还没完全醒,他的额头抵住谈斯聿的额头,呼气炙热,烤的他有些燥。
“乖乖,去床上睡。”
时辞摇了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阿聿……”
温软落在唇边,时辞不满意他的木头行为,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谈斯聿顺势张开,更柔软的入侵,谈斯聿愣了一下。
小狐狸得逞,眼神满是炫耀。
谈斯聿眼睛弯了一下,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时辞一下子清醒了,他看着距离地面的高度,蹬了蹬腿:“你放我下来!”
他的能力在谈斯聿面前完全不够看,打又打不过。
谈斯聿顺势拍了拍Q弹水蜜桃,肩上的人瞬间安静如鸡。
他笑了声:“在主人面前叫别的男人名字。”
他把时辞扔到床上,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时辞怀疑谈斯聿有什么大病,天天吃着醋吃那醋,连自己也吃。
“不许走神。”谈斯聿拍了拍他的脸。
时辞看着他,突然坏笑一声:“你是主人,你说了才算呢。是不是啊,哥哥~”
谈斯聿眼睛瞬间变成红色,舌头在獠牙上舔了舔:“不知死活。”
“哼嗯……”脖子传来刺痛,那双蓝色的眸子流转着红色的热河,甜腻的血液滑进喉间,谈斯聿喉咙滚动,喉结擦在时辞锁骨处,时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吞咽的动作。
从住进这里,谈斯聿很少咬他。
......
“草!”他低声暗骂道。
“我吗?”时辞的脚勾住男人的腰带,他刚洗完澡,穿了一身浴袍,现下被蹭的胸膛大开,饱满的胸肌,很难让人不去想躺一躺。
……
谈斯聿抱着他,轻手轻脚的给人换上睡衣,掀开被子,把人搂在怀里,温香软玉的,忍不住喟叹一声。
“疼。”时辞的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闭着眼枕在他的胸口。
谈斯聿伸手给他揉着腰:“一会儿,上了药就不疼了。”
时辞闭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
“早上好。”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谈斯聿比他醒的早,时辞扒在他的身上,他怕把人弄醒一动不敢动,“饿了吗?”
时辞皱着眉,阳光刺的眼睛发疼,阳光?
时辞手撑着床,看看窗户,看看谈斯聿:“你,这?”
男人的瞳色又恢复冷静的深蓝,他伸手压了压时辞头上的呆毛:“我不怕阳光。”
“勾引这么有用?”时辞笑的有些难看。
时辞的嘴被捏住,谈斯聿气愤的咬住:“我心悦你,自然渴望你。”
时辞被突然的表白闹了个脸红,他搓着男人手上的戒指,呆呆地“哦”了一声。
“不好意思了?”偏偏他还掐着人不放。
时辞被搞得有些恼,他盯着男人,突然一口咬上喉结:“留个标记,想我的时候照照镜子。”
谈斯聿抬手摸了摸,上面的牙印咬的还挺圆,想到身上的牙印,他忍不住笑了声:“属小狗的?”
时辞刚睡醒,被折腾了一晚上,懒得和他计较。
“那我也得留一个,不然你想我了,怎么办。”尖牙再一次穿透身体,烙印在锁骨上,“我会等你回来。”
“等你给我个名分。两人心照不宣将两枚戒指碰在一起。
——
“神父!”
这些天她天天都来教堂,神父被他扰的心神烦躁。
“你就说,我这几天告假,没来。”桑亚骨节分明的手指钳着银质滴管,殷红的血珠在管口欲坠未坠,最终无声滑入雕着荆棘纹的玻璃小瓶。
“天神不会宽恕满口谎言的人!”珠夫人明显是听到了刚才他说的话。
她的眼球凹陷,美丽的大眼睛满是悲伤与愤怒,所信仰的人在他眼里,她可能也只是个笑话。
桑亚低着头专注地数着瓶子里的点滴数,最后一滴结束,他慢条斯理的塞紧瓶塞,摘下手套:“珠夫人,我们已经登过报了,您也看到了不是吗?”
"登报!"珠夫人捏着丝绸手帕的指尖微微发颤,唇角却勾起一抹精致的弧度,"哎呀,神父大人办事果然周到。长篇大论里就几个字说是要找人,比芝麻还小的字,真是...光明磊落呢。"她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咬了重音。
弗兰克看着她急忙去捂她的嘴,被她胳膊一抡开。
"别动!"珠夫人眼角扫过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我们的神父大人是体面人,是大善人。昨天我还瞧见神父给孤儿院的孩子祈福,送圣水,听说还带回几个不听话的孩子打算亲自教导,真是好闲情啊!”
“话说,不见您收养的那几个孩子呢。”珠夫人像是想到什么,表情夸张,“该不会是,桌子上这些圣水......幸亏没去小礼堂。”
桑亚的十字架在胸前晃了晃:“夫人,请注意您的言辞。”
“我在赞美您的善良,歌颂您的无畏大爱。”珠夫人突然凑近,香水味里混着薄荷药的苦涩,"这么大无畏,大爱的神父,找个人却这么敷衍,谎话连篇,有辱天神代理人的身份!”她看着桑亚,毫不客气的瞪回去。
弗兰克倒吸一口冷气。桑亚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突然他看着桌子上的新鲜‘圣水’。
“珠夫人说了这么多话肯定很累了,来人请夫人到楼下喝茶。”
“母亲。”清脆的男声从门口响起,时辞依旧穿着离开的那身衣服,不过仔细看,料子变的更好了些。
桑亚收起丑恶的嘴脸立马换上关切的表情,假惺惺的走到时辞身边:“孩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天神保佑,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该如何赎罪呢!”
珠夫人翻了个白眼,真是老了皮也松了,说换脸就换脸:“神父,请您放开我的儿子,他有洁癖,现在我们要回家,一家三口团圆了,您……”
她扫了扫桑亚,那眼神满是不屑,再也没有那次宴会的激动。
“神父。”时辞朝他点了点头,“母亲思念太久,便先离开了。”
珠夫人拉着时辞就往门外走,弗兰克本就不信奉什么天神,神父的,只是他们一介小小商人,斗不过他们,他怕这帮畜牲伤害珠夫人。
他眼神疏离的看着桑亚:“时辞不适合做这项工作,我帮他向您辞个职。”
“这……”桑亚本想说些好话挽留一下,结果一个两个都无视他。
“神父大人,怎么办。”白袍人说道,“今天又被抓走两个。眼下时辞被关在家里,怕是没有理由经常找他。”
“哼。”桑亚眼神冷冷的,他看着远去的一家三口,“传下去,就说城里有不明怪物,请大家保护好自己,教堂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怪物狡猾,不免会有间谍。如发现异常者,积极举报,会有圣水和黄金奖励。”
白袍人看向神父:“您真是太聪明了,我这就去办!”
他看向桌子上的那些小瓶子:“在利益面前,人性就是最可笑的东西。”
“……”无尽的沉默从路上一直蔓延至家里,弗兰克挨着珠夫人,面上也不在笑嘻嘻的,两人严肃的看着对面坐着吃东西的时辞。
他咽下最后一课山楂球:“请问。”时辞善解人意的替他们开了个头。
珠夫人憋了好久,她往前看了看时辞:“你受伤没有?”
时辞愣了一下,他还以为会质问,或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没事。”时辞摇摇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那天我遇见朋友,他身体不舒服,家里没人,离不开人,所以照顾了几天。”
“来不及告诉你们,抱歉。”时辞又道了一边谦。
珠夫人摇摇头,紧绷的表情有些松懈。
弗兰克叹了一口气:“儿子,你不喜欢那里的工作,可以告诉我们,不过没关系。”
珠夫人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道:“我帮你和神父说了,你不适合。”
再回去也不合适,辞了更好。
“我没有不喜欢,母亲帮我找工作,我很感激她,父亲担心我,我也很高兴。”时辞说道。
珠夫人被他一本正经搞的有些不自在,她挠了挠脖子:“不客气。”
“……”弗兰克感觉有点尴尬。
“一家人,什么谢谢,不客气,走咱们出去吃好的。”弗兰克大手一挥,终于做了个不被拒绝的觉得。
“哎呦,以后可少出门喽!”
“求天神大人保佑我们不被那畜牲盯上。”
“……”
身后的那桌客人絮絮叨叨的话传进一家三口的耳朵。
珠夫人又恢复了优雅狂放的人格:“他们说的什么?这城除了那个老畜牲,还有什么吗?”
时辞听到他对桑亚的评价,嘴角弯了一下并认同的点头。
“你们说这个吸血鬼从哪里来的呢?”
时辞听见‘吸血鬼’吃饭的手顿了一下。
身后那一桌的人还在聊天。
“听说教堂的干事失踪了好几个人,在教堂门前的喷泉池里发现了尸体!”那人左右看了看,继续说,“而且,那人脖子上还有两个血窟窿,身子都瘪成干尸了!”
“对对对。”另一个人附和,“我还听说神父收养的孩子也有好几个死掉的。”
“不过,回来的那些白袍人有死的,还有活的,啧啧啧。”
活的?时辞想。桑亚应该没有这么蠢,这么明显的针对,他的价值还没被榨出来,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处理他。
“神父本来不想宣传的,怕引起大家恐慌。但是那帮畜牲都已经把魔爪伸向孩子了。”
那人越说越激动,手不住的拍桌子。
时辞抬眼看向他,两人对视,那人歉意的笑了笑。
他收回视线,结果身上就多了两道炙热的视线,珠夫人嘴唇动了动,结果没发出什么声。
时辞看她又想笑又心酸:“母亲,如果我是怪物,你们会怎么办?”
时辞说完就有些后悔,珠夫人面上依旧是那样优雅,不过切牛排的刀子频繁磕在盘子上,她的手在抖。
弗兰克握住她的手:“我们是人类,你是不是怪物我心里能没数吗?”
“就算是怪物咋了,你想要吃掉我们吗?”
时辞摇头。
“那不就好了。”
珠夫人没说话,她的心情很复杂。
“你的头疼吗?”她担心的看着他。
时辞等了半天等了她说的这句话,突然笑出声,后面的那桌人还看了他一眼。
“真坏掉脑子了?”珠夫人说。
“没有,只是感觉有你们的感觉很好。”他是有目的的,被创造出来的生命。他没有父母,仅有的感情还是谈斯聿给他的。
吃完饭后,三人沿着路边散着步。
珠夫人说道:“你说你是怪物,是见过吗?”
“没有什么怪物,不过是和我们不一样就被当成怪物,这样不公平。”时辞想起教堂那个雕像,哼笑一声,“那个天神,长着翅膀和人不一样,但是我们确认为那就是神明,明明都不一样,为什么就轻易对不同下死刑呢?”
时辞脑海闪过一张张面孔,还有那一场大火,一个耳朵尖尖的女孩站在高塔上,下面是四处逃窜的人类,硝烟,废墟,流火,时辞却只看到了烟尘中女孩说‘伟大的神明,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珠夫人的声音渐渐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合,将时辞的思绪拉回。
时辞笑了一声:“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会说眼缘,或者是感觉。”
“对对对!我一开始听到神父那个死老头子描述的天神,就有点奇怪,在看到天神的雕像完成后,就更感觉奇怪的!”
时辞听到后,心里哂笑一声,给自己解释的理由都是别人抛出的不确定观点。
“走快点吧,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怪物可不会放过晚上送上门来的夜宵。”
——
“主人,他已经回去了,现在正在路上散步呢。”莱德站在谈斯聿身前一一汇报。
谈斯聿慵懒的斜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抵着太阳穴,睡袍的领口微微张开,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锁骨上赫然印着一个新鲜的暧昧的红印子。
莱德看了一眼,带着手套的手不断摩挲着拐杖。
谈斯聿薄唇轻启:“说。”
“最近有人说城里出了怪物,死的人身上会有两个牙洞。”
谈斯聿缓缓睁开双眼,冰冷的目光像刀锋一样刺向他:“莱德,你应该很清楚,我讨厌擅作主张的人。”
莱德手中的拐杖突然断掉,失去支撑,他狼狈的跪倒在地上,钢铁假肢撞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并不会有疼痛感:“莱德多嘴了。”
他怕时辞会影响谈斯聿的判断,便在传言里加了点别的话。
“自己去领罚。”谈斯聿的声音在大厅里轻的像是羽毛没有什么事情能提起他的兴趣。
“是。”他捡起地上断裂的拐杖,一拐一拐的拉开镶嵌在墙壁上的胡桃木的壁橱。
橱门打开,是一间惩戒室,墙上挂着铁链,对面的墙上是一面镜子。
莱德拴上手脚,铁链骤然开始收紧,有种四肢即将被扯断的感觉。
镜子里,他被掉在半空,假肢已经被扯的松动了,铁链稍微一松,假肢像个铃铛一样,摇摇晃晃。
天生骄傲的贵族种族,没有人受得了尊严上的侮辱,但是他并不怨恨谈斯聿,他也不怨恨时辞,那是他自己做的没有人去支使他。
“好了。”莱德的头发零散的披在脑后,“下不为例。”
谈斯聿松开铁链,莱德的脸埋在头发里,看不清表情:“谢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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