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妻

　　生产的日子很快到来了，一个宁静的清晨，玉园被送进了产房。虽然这是第二胎，产程比第一次顺利许多，但守在产房外的秦章丘仍然坐立难安。每一次听到里面传来玉园压抑的呻吟声，他的拳头就不自觉地攥紧。

　　赵云陪在他身边，看出老战友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二胎都会快些，玉园姐肯定没事的。"

　　李晓玲也安慰道："是啊，玉园姐这次怀相好，一定会平安的。"

　　大双小双乖巧地坐在一旁，小声问砚书："砚书姐姐，你当时也是这样出生的吗？"

　　就在玉园的产房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秦章丘松了一口气时，产房门打开，护士笑着报喜："是个漂亮的千金，母女平安！"

　　秦章丘几乎是冲上前去，他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新生的女儿，直奔床前紧紧握住玉园的手。玉园虽然疲惫，但状态明显比生砚书时好很多，甚至还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辛苦了..."秦章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俯身在妻子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产房马不停蹄接待了下一个孕妇，很快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和"难产"、"危险"的零星字眼。

　　那声音中的痛苦与绝望，让秦章丘瞬间脸色发白。已经和玉园回到了病房脑海里却还在回荡着隔壁产房那令人心惊的惨叫声。

　　砚书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只看了一眼，她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娘..."砚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失望，"她、她怎么这么红通通的，脸上还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子..."她想象中的妹妹应该像年画上的娃娃一样白嫩可爱，可眼前这个小人儿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秦章丘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新生的女婴重六斤九两，小脸泛着红晕，皮肤皱皱的，闭着的眼睛有些浮肿，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小的绒毛，婴儿在他宽大的臂弯里显得格外瘦小。

　　小婴儿在父亲怀里动了动，粉嫩的小嘴无意识地咂了一下，继续沉沉睡去。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秦章丘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抱起砚书时的情景，那时的小砚书也是这样，像只刚出生的小猴子。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砚书，那个曾经在他怀里同样皱巴巴的小人儿，如今已经长成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了。

　　这时，赵云一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大双小双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想看小宝宝，但当他们看清婴儿的模样时，两个小家伙都愣住了。

　　大双瞪大了眼睛，小声嘀咕："她、她怎么像个小猴子..."
　　小双立刻接话，声音里满是天真："是不是在娘肚子里泡太久，把皮都泡皱啦？"

　　李晓玲赶紧捂住两个孩子的嘴，尴尬地笑了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但她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玉园躺在床上，虽然虚弱却被孩子们的反应逗笑了："刚出生的宝宝都是这样的。砚书出生时也是这样，过几天长开了就好看了。"

　　砚书还是一脸不敢相信，她凑近仔细端详着妹妹，小声问："真的会变好看吗？她现在...现在好像一只没毛的小猴子。"

　　秦章丘看着怀中女儿皱巴巴的小脸，又想起砚书刚出生时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你刚出生时也是这样，现在不也长成漂亮小姑娘了？"

　　大双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婴儿头顶的绒毛说："看！她头发好少，像个小和尚！"
　　小双立刻反驳："才不是，像只小刺猬！"

　　孩子们的童言稚语让大人们忍俊不禁。赵云笑着揉了揉两个儿子的头："你们刚出生时还不如妹妹呢，一个个红得像小辣椒。"

　　砚书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时不时偷瞄妹妹，似乎在期待她快点"长开"。她轻轻碰了碰妹妹的小手，那细小的手指让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她的手好小啊，比我的娃娃的手还小。"

　　这一刻，产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虽然新生的妹妹与孩子们想象中的可爱模样相去甚远，但这份天真无邪的反应，却为这个重要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温馨与趣味。

　　秦章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床榻上的玉园。产后的玉园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尚可，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玉园柔声说："砚书小时候也是这么小呢，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秦章丘的心瞬间被复杂的情绪填满。他轻轻走到床边，好让玉园能看清孩子的睡颜。

　　"辛苦了，"他的声音低沉，"谢谢你，又给了我一个宝贝。"说着，他将怀中的婴儿稍稍放低，让砚书也能更清楚地看到新生儿："这是妹妹，以后你就有新的'部下'了。"

　　砚书听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赵云看着这一幕，由衷地为老战友高兴。但他敏锐地察觉到，秦章丘的眉宇间似乎还锁着一丝忧虑。

　　在玉园和新生儿都安顿好后，秦章丘以办理手续为由暂时离开。他径直走向医生办公室，神情凝重。

　　"医生，我想咨询一下..."他顿了顿，声音坚定，"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避孕方法？最好是男方来做的。"

　　医生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位刚刚喜得千金的新父亲。

　　秦章丘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隔壁产房那凄厉的叫声，还有玉园产后虚弱的面容。他沉声说："我妻子为了生孩子已经吃了太多苦。我不想让她再冒任何风险了。"

　　当晚，待玉园睡熟后，秦章丘独自坐在书房里，给新生儿写着出生记录。当写到"秦砚婉"这个名字时，他的笔尖停顿了一下。

　　砚书轻轻推门进来，看见父亲凝重的神色，小声问："爹，您不开心吗？"

　　秦章丘将女儿揽到身边，轻声道："爹很开心。只是..."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娘受这样的苦了。"

　　第二天，秦章丘就开始认真咨询结扎手术的相关事宜。当赵云得知他的决定时，先是震惊，随后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秦，你这是真汉子。"

　　李晓玲知道后，感动地对玉园说："玉园姐，秦团长这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疼啊。"

　　玉园得知丈夫的决定后，眼眶湿润了。她靠在秦章丘肩上，轻声道："其实我没觉得多辛苦。不过...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秦章丘握紧妻子的手，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这个决定他永远不会后悔。在他心中，妻子的安康远比所谓的"传宗接代"重要得多。

　　距离娘生下妹妹已经过去一天了，砚书仔细端详着妹妹的小脸，忽然想起远在南方的熊齐，想起他们曾经一起玩耍的日子。若是熊齐还在大院，此刻一定会兴奋地跑来看小宝宝，说不定还会羡慕她又多了个"部下"。

　　想到这里，砚书又叹了口气。

　　傍晚时分，玉园和砚婉在休息，秦章丘回家准备些日常用品，砚书则独自坐在书桌前，铺开了信纸。

　　"爹给妹妹取名叫秦砚婉，说是希望她温婉可人。可娘偷偷告诉我，爹为了这个名字，可是偷偷翻了好几天的字典呢！"砚书写到这里，笔尖顿了顿，忍不住笑出声来，墨水在信纸上轻轻晕开一个小点。"不过我觉得砚婉这个名字真好听，你说呢？"

　　她继续兴致勃勃地往下写，笔迹都跟着轻快起来："娘还说，当初给我取名字的时候，爹娘还争了好一阵子呢！爹想叫我芬或者霞，觉得女孩子配这名字好听。娘一听就急了，说这名字太老土。最后爹争不过娘，取了'砚书'这个名字，毕竟在家里娘是'首长'......"砚书写着写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仿佛能看到当年爹娘为了她的名字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她继续写道，笔迹里带着些许委屈："今天大双小双来看妹妹，大双说妹妹像小猴子，小双说妹妹像没毛的小兔子。虽然娘说我们刚出生时都这样，可是我真的好希望妹妹能快点变好看啊。"

　　砚书停下笔，想起下午玉园安慰她的话，又继续写道："娘说我们每个孩子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都是这样皱巴巴的，像是在娘肚子里待得太久，把皮肤都泡皱了。她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几天长开了就会变得白白胖胖的。"

　　写到这里，砚书的语气渐渐轻快起来："娘还说，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呢！所以熊齐，你现在这么精神，妹妹一定也会很快变漂亮的，对不对？"

　　她仔细回想着妹妹的模样，虽然还是觉得皱巴巴的，但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失望了："其实仔细看，妹妹的眼睛很大，鼻子也很挺。娘说等过几天她长开了，一定会是个漂亮姑娘。"

　　砚书的笔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随着心情的变化而起起伏伏："熊齐，你要是还在大院就好了，就可以亲眼看着妹妹一天天变好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有个妹妹，现在我有妹妹了，虽然她现在还像个小老头，但是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变得很可爱的。"

　　写到这里，砚书的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和熊齐一起爬树掏鸟窝的日子。

　　"妹妹的小手只有我的巴掌这么大，手指细细的，但是很有力气。"砚书继续写着，语气里已经带着些许期待，"她抓住我的手指的时候，指甲轻轻刮着我的皮肤，痒痒的。爹说妹妹长得像妈妈，特别是眼睛和嘴巴。但是我觉得她的鼻子像爹，挺挺的，等不长皱纹了应该会很好看。"

　　她详细地描述着这一天的经历，特别写到了大双小双来看妹妹时的趣事："大双今天还偷偷问我，妹妹会不会一直这么皱巴巴的。我告诉他，娘说了，每个宝宝都是先当几天小老头，然后才会变成小仙女的。"

　　信纸一页页地被写满，砚书却觉得还有说不完的话。她现在不仅期待着熊齐的回信，更期待着妹妹一天天的变化。

　　"熊齐，我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她的。"砚书在信的结尾写道，"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把这份期待第一个分享给你。"

　　她仔细地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里。在信封的背面，她画了两幅画：左边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右边是同一个婴儿变得白白胖胖的模样，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太阳，代表着希望和期待。

　　第二天一早，砚书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寄信。秦章丘理解女儿的心情，特意陪她一起去邮局。路上，砚书小心翼翼地把信抱在怀里，生怕弄丢了。

　　"熊齐看到信一定会觉得很好开心的。"秦章丘温和地说，砚书点点头。

　　寄完信回来的路上，砚书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她开始期待着熊齐的回信，更期待着妹妹一天天的变化。

　　日子一天天过去，砚书每天都仔细观察着妹妹的变化。果然像玉园说的那样，砚婉一天比一天好看，皮肤渐渐变得白皙，小脸也慢慢圆润起来。

　　大双小双再来看妹妹时，也都惊讶地发现砚婉的变化。大双瞪大眼睛说："砚婉变好看了！"小双更是拍手称赞："现在像年画娃娃了！"

　　最让砚书开心的是，当砚婉哭闹时，只要她随便哼唱几句，小家伙就会渐渐止住哭声，妹妹果然最喜欢她了！

　　一周后，熊齐的回信终于来了。砚书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一张小小的手工贺卡，上面用彩笔画着一个从皱巴巴变得漂亮的小娃娃。

　　"亲爱的砚书姐："熊齐在信里写道，"收到你的信我笑坏了！你说的对，每个宝宝刚出生时都像小老头，我娘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砚书珍惜地读着每一句话，心里暖暖的。她小心地将贺卡收好，准备等妹妹长大些给她看，告诉她曾经还有过这样一段有趣的往事。

　　夕阳西下，砚书坐在院子里，看着妹妹越来越胖乎乎的脸蛋盯着她流口水的样子直乐，晚上给熊齐写回信。她告诉他妹妹这几天又长大了多少，学会了什么新表情，还有大院里的新鲜事。她还特意写道："大双小双现在经常来陪妹妹玩，他们说等妹妹长大了，要带她一起爬树、摸鱼。要是你也在，咱们就能像从前一样，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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