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六十章满载而归宝物细数
　　回到悬空城时，夜色已漫过东区的屋脊，将青石板路染成墨色。王攀附和龙啸天刚落在别院门口，两双锃亮的靴子还沾着陨龙渊的血色泥尘，就被灵溪和紫瑶围住——两人腰间的储物袋都鼓得像怀胎八月的肚子，走一步晃三晃，里面的硬物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显然装了不少压箱底的硬货。

　　“快打开看看！”灵溪的眼睛比院门口挂着的琉璃灯笼还亮，手里攥着刚绣好的虎头剑穗，穗尖差点戳到王攀附的腰。她鼻尖微动，闻到两人身上除了铁锈味，还有股奇异的暖香，像是某种灵草混着龙涎的气息。紫瑶虽没说话，指尖的银色圆环却转得比往常快了三倍，环身映着灯笼的光，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银斑，显然也按捺不住好奇。

　　龙啸天仰头灌了口葫芦里的烈火酒，喉结滚动间“啪”地扯下储物袋，往石桌上一抖。“哗啦”一声，一堆金灿灿、黑漆漆的物件滚出来，瞬间把半张青石桌堆满，连皎洁的月光都被这些宝物的灵光折射得七零八落，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群跳跃的灵鱼。

　　“先看这个。”龙啸天从物件堆里拎起那颗龙元珠，鸽子蛋大的珠子在他掌心缓缓旋转，金色的光晕在石桌上投下跳动的光斑，细看竟能看到光晕里游弋的小龙虚影。“这玩意儿能提纯火焰灵力，本少的帝龙火刚才在陨龙渊又精进了一层。”他屈指一弹，指尖的火苗“噌”地窜起半尺高，竟分裂成九条指节长的小火龙，在他指尖绕着圈跳舞，龙鳞、龙须都清晰可见，“你看，以前最多只能化出三条，现在九条都能收放自如。”

　　王攀附看得眼热，连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得意之作：“我这逆鳞才厉害！”他把巴掌大的金色鳞片往桌上一拍，鳞片突然“咔嗒”展开，化作面半尺宽的盾牌，上面的龙纹活了过来，每条纹路都渗出淡金色的雾气，汇聚成条迷你龙影，发出低沉的龙吟。“龙大哥说这能硬挡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比我的玄龟甲靠谱多了！”他说着拿起玄龟甲往盾牌上一磕，龟甲边缘立刻崩出个小豁口，逆鳞盾牌却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灵溪怯生生地伸手想去摸，指尖刚要碰到盾牌，就被鳞片散出的热气烫得缩回手，吐了吐舌头：“好厉害的鳞片，上面好像有龙的气息呢，摸起来暖暖的。”她偷偷瞥了眼王攀附，见他正笑着看自己，脸颊腾地红了，连忙低头假装整理剑穗。

　　紫瑶的目光却越过炫目的龙元珠和逆鳞，落在堆不起眼的白骨碎片上。那些碎片泛着象牙白，表面蒙着层灰，看起来跟普通兽骨没两样。她指尖一点，银芒落在碎片上，原本黯淡的骨头突然发出幽幽荧光，在月光下勾勒出复杂的纹路。“这是上古应龙的指骨，”她的声音难得带了点波动，指尖轻抚过骨头上的凹槽，“看到这些螺旋纹没？里面藏着‘龙语咒’的残篇，能增幅空间法则的威力。”她拿起块指骨凑近银色圆环，圆环立刻发出嗡鸣，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涟漪，桌上的空酒杯竟凭空移动了半寸。

　　“还有这个！”王攀附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个雕花黑木盒，盒子上的虬龙纹与赤焰剑的纹路隐隐呼应。他打开盒盖，里面躺着颗鸽蛋大的黑色珠子，正是骨蛇的内丹。珠子表面爬满暗红色的纹路，像凝固的血河在缓缓流动，偶尔有针尖大的红光闪过，细看竟是蛇信的虚影。“龙大哥说这能炼毒丹，毒性霸道，沾着点油皮就会溃烂，对付铁剑门那帮杂碎正好。”他故意把珠子往灵溪面前晃了晃，吓得小丫头往他身后躲，抓住他的衣袖不放，指尖都泛白了。

　　龙啸天却嗤笑一声，从储物袋里掏出块半张桌面大的龙皮。那皮子呈暗青色，表面覆着层细密的冰纹，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用手指一按，冰纹会像水纹似的扩散开。“毒丹算什么？这是‘玄冰龙’的腹皮，水火不侵，刀枪难入。”他拎起龙皮往烛火上凑，火苗刚靠近就被层无形的寒气逼退，“做件法袍穿在身上，影阁的蚀心咒都近不了身，就是冬天穿有点凉。”他把龙皮往灵溪面前递，“小丫头要是喜欢，让裁缝给你做件坎肩，比你那布裙结实多了，以后跟我们出去也安全。”

　　灵溪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忙摆手：“不……不用了，龙大哥自己留着吧。”眼睛却忍不住盯着龙皮上的冰纹，那纹路在烛光下像流动的溪水，仿佛能伸手进去舀一捧清凉。她偷偷拽了拽王攀附的衣袖，用气音说：“真好看……”

　　王攀附趁机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往桌上一倒，一堆巴掌大的龙鳞滚出来，每片都像磨亮的铜镜，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芒。“这些鳞片才是好东西！”他拿起片最大的，鳞片背面有细密的卡槽，“万宝楼的掌柜说，这是‘金甲龙’的颈鳞，掺进赤焰剑的剑鞘里，能让瞬移时的灵力消耗少一半。”他说着往赤焰剑的剑鞘上一贴，鳞片竟像长上去似的严丝合缝，与剑鞘上的金龙纹融为一体，“你看，严丝合缝，比量身定做的还合适。”

　　“还有蚀龙蚁的甲壳，”龙啸天踢了踢脚边个半尺高的黑壳，那壳硬得像玄铁，表面布满尖刺，“这玩意儿炼盾牌最硬，本少打算给焚天卫的兄弟每人打一面，以后看谁还敢在悬空城撒野。”他又摸出个陶罐，泥封一启，一股奇异的甜香飘出来，混着淡淡的龙涎味，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这是用龙髓和蚀龙蚁的卵熬的药膏，抹在伤口上，灵力恢复速度能快三成，比普通疗伤丹管用十倍。”他倒出点药膏在指尖，膏体呈淡金色，像融化的蜂蜜，“昨天在陨龙渊被骨蛇爪子划了下，抹上这个，不到半个时辰就结疤了。”

　　紫瑶突然拿起块嵌着暗金色斑点的龙骨，那骨头只有手臂长，表面坑坑洼洼，看起来毫不起眼。她指尖在斑点上轻轻一点，那些原本静止的斑点竟开始移动，在骨头上组成个诡异的符号——像个旋转的漩涡，边缘还围着圈星芒。“这是‘聚灵阵’的阵眼核心，”她抬眼看向王攀附，眼底难得带了点笑意，“你不是一直想在院子里布个高阶聚灵阵吗？用这个当核心，灵力浓度能比城主府的修炼室还高两成，而且能自动吸收月华转化灵力，晚上都不用停。”

　　王攀附心里一喜，连忙把龙骨揣进怀里，指尖都在发颤——有这玩意儿，突破金丹期就更有把握了！他摸着怀里温热的龙骨，突然觉得这次陨龙渊没白去，光是这些东西，就够他在悬空城横着走了。以前在寒月宗，连块下品灵石都要掰成两半花，哪见过这么多宝贝？

　　灵溪拿起颗断成半截的龙齿，牙齿的断口处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内里的纹理像年轮般清晰。“这能做什么呀？”她举着龙齿对着月光看，齿缝里似乎还卡着点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米粒大的龙元碎屑。

　　“做个吊坠不错，”王攀附笑着从她手里拿过龙齿，指尖凝起灵力，三两下就把断口磨得光滑，“龙齿辟邪，戴着能保平安。等明天我去万宝楼，让掌柜在上面钻个孔，给你串条红绳戴上。”他瞥见齿缝里的龙元碎屑，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抠出来，“这可是好东西，比灵米还补，融在汤里喝，抵得上三天修炼。”

　　灵溪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点碎屑，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真的吗？那我明天给你炖汤喝，咱们一起补灵力。”

　　龙啸天看着他们嘀嘀咕咕，突然大笑起来：“行了行了，别在这数宝贝了！本少让人备了酒和灵鹿肉，咱们边喝边分赃——哦不，是边喝边商量怎么用这些好东西！”他把龙元珠抛给王攀附，珠子在空中划过道金色弧线，“这珠子你先用着，等你帝龙火入门了，本少再教你怎么炼化里面的龙气，到时候你的赤焰剑说不定能化出真龙虚影。”又拿起玄冰龙皮往紫瑶面前递，“前辈要是不嫌弃，这皮给您做个剑穗，配您的银色圆环正好，冰纹和银芒相得益彰。”

　　紫瑶瞥了他一眼，竟真的接了过去，指尖在龙皮上轻轻划过，冰纹在她掌心泛起涟漪：“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她将龙皮折成小块收进储物袋，银色圆环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像是在表达满意。

　　王攀附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满桌的宝物都不如此刻的热闹值钱。龙啸天的笑声震得灯笼摇晃，烛火在宝物上投下跳动的光影；灵溪的指尖沾着龙元碎屑的金光，正小心翼翼地把蚀龙蚁甲壳收进木盒；紫瑶的银色圆环映着龙皮的冰纹，环身流转的光芒比往常柔和了许多。这些宝贝再好，也得有人一起分享才有意思。以前总想着独吞好处，现在才明白，看着灵溪亮晶晶的眼睛，听着龙啸天豪爽的笑，连紫瑶前辈都难得露出点活气，这种滋味比独自抱着宝物偷笑好多了。

　　他拿起赤焰剑，剑鞘上的新嵌的龙鳞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仿佛在呼应他的心思。看来以后得多跟龙大哥刷副本，不仅能捞好处，还能顺便把紫瑶前辈和灵溪都哄开心，这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甚至开始盘算，下次要不要把紫瑶也拉去陨龙渊，以她的见识，肯定能认出更多宝贝。

　　至于铁剑门和影阁？

　　王攀附摸了摸怀里的龙骨和逆鳞，嘴角勾起抹冷笑。有这些宝贝在手，正好拿你们试试威力。铁剑门的破巨剑，影阁的蚀心咒，在逆鳞盾牌和玄冰龙皮面前，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他举起酒杯，跟龙啸天的杯子“当”地碰在一起，酒液溅出来，落在满桌的宝物上，竟像是给这些冰冷的物件，镀上了层人间的暖意。

　　夜色渐深，别院的灯光却越来越亮，把满桌的宝贝照得像片小小的星空。龙啸天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怎么用龙齿给焚天卫打匕首，灵溪在一旁认真地记着笔记；紫瑶用银针刺破龙元珠，收集渗出的金色液滴，说要用来淬炼她的银色圆环；王攀附则在把玩那块逆鳞盾牌，时不时逗得灵溪笑出声。

　　而这片星空的主人，正盘算着怎么用它们，在这悬空城里，闹出更大的动静来。毕竟，这么多宝贝，不用来搞点事情，岂不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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