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成因
万事有因,才有果。
财务为什么要用这种低级的手法陷害我?她陷害我的金额,不过是我月薪的零头。老板为什么抓着这件事不放?小题大做。这帮人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在勾心斗角什么?
我洗清冤屈后重返岗位的第一天,大家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跟我打招呼。我心里毛毛的。我到达工位,老板在。他开口:“搬椅子坐我对面。”看来还没结束。我搬椅子坐下。
“调整好心态了吗?”
“调整好了。”
“抬头,看我眼睛。很委屈吗?”
“不委屈,老板,我错了。”
“错哪了?”
“我不应该把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全权交给财务去做。拿到发票没去核对报价,就发给财务,没好好确认就签字。”
“很好,看来你是反思了,回去工作吧。”
看来我是过关了,眼睛还是红了,起码忍住没哭。我现在坐在工位上都有阴影,我感觉我像巴甫洛夫的狗,一坐现在这个椅子就忍不住发抖。我努力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日常工作就那么多,没转移多久注意力就做完了。我又开始瑟瑟发抖,我感觉我不能在这个办公室继续工作了,这样下去我迟早被吓出毛病来。我鼓起勇气走到老板办公桌前。
“老板,我能去和两位总助共用一间办公室吗?这样方便我请教他们问题,多向他们学习。”
“不能。你觉得我教不了你吗?”
我腿都吓软了,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让我搬椅子了。我勉强扶着桌沿回答:“不是,我怕打扰您工作。”
他没抬眼:“没事,不打扰,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回去工作。”
他全程没抬眼看我,我已经被吓了个半死了。我回到工位刚坐下,就听到他的声音:“你工作疏漏的事我已经没跟你计较了,别得寸进尺。”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但我彻底被吓死了。太痛苦了,我被吓得尿急,偷摸往外走。
“去哪?”
“卫生间。”
“嗯,不用那么偷偷摸摸的。”
我在卫生间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回去。刚一进办公室——
“搬椅子,坐我对面。”
又来了,他上瘾了是吧?这次我多少有点愤怒大于害怕了。敢怒不敢言,还是乖乖搬椅子坐好,接受训话。我这辈子没那么憋屈过,我真的那么需要这份工作吗?
“我感觉你还没调整好心态。”
“不是,调整好了。”我小声嘟囔。
“抬头,看着我说话,你老师没教过你,跟人说话的时候不看人很不礼貌吗?”
我真生气了,这辈子没被这么羞辱过。一抬头看到那张脸,秒怂,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他心软了,抽了张纸给我:“算了,回去工作吧。”
终于结束了,不是我装柔弱,我是真懦弱。很难想象他的两位家臣助理平时是怎么跟他相处的。我感觉他好变态。我又开始思考,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吗?我为了一点钱真的要天天跟这种变态共处一室吗?钱可太难挣了!我坐在工位上不敢动,生怕他又叫我搬椅子。虽然我恢复工作了,但是我还是难以摆脱前久接受调查期间的坐牢感,还好老板没打算再为难我。
中午我去找前台小姐姐一起吃午饭,我真的很需要找个正常人聊聊天。女孩子真的共情能力很强,她说我真是受大委屈了,还好洗清冤屈了,她拍拍我的后背安慰我:“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你官复原职。”在她眼里,我像苏培盛一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但实际上我连小夏子都不如。没错,我们都喜欢看某知名宫斗剧。
我俩一边啃炸鸡一边分析为什么财务要陷害我。她认为就是财务大姐嫉妒我年纪轻轻的,刚进公司就成为老板心腹,转正拿高薪。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而且,我非常清楚我不是老板的心腹。老板把我当工具,而且我这个工具也还在调试阶段。我没跟她说这些,只是问她了不了解那个财务,按理说大姐工作那么多年了,陷害人不应该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大姐作为财务是知道我月薪的,就算陷害我吃回扣,这么一点点钱也太假了,正常人都不相信我会为这么点钱顶风作案。她也悟了,事情就奇怪在这。她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场外信息:听说这次事情的败露是因为高助突击检查总裁办的报销。
我好像有点猜到财务本来想干什么了。我回想每次去找财务她都很热情,问需不需要她帮我。我一方面觉得她只是客气,一方面也觉得自己的工作应该自己做,没有向她寻求帮助。只有租车那次,因为在我没去过的外地,我接受了她的帮助。她可能本来想长期陷害我,没想到那么快就败露了。或者说如果不败露,她就可以长期在我的报销上做手脚,然后捞油水,败露也是我顶锅。她还挺会选目标。在他们眼里,总裁和总助都很信任我。即使公司狠抓中饱私囊,按理说也没人会查总裁办的帐。她应该也没想到高助会搞自查。我的确大意了。如果高助没及时把事情揪出来,我以后说不定会被财务长期坑。
我现在明白老板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他希望能培养我做高助现在扮演的角色,但我别说监察别人,自己被坑了还全然不知。事情败露以后,我连自证清白的能力都没有,还要别人帮我去调查找证据。这公司的水是真的深,高薪是真难拿,完全不知道哪步是陷阱。其实老板对我算宽容了,起码还没放弃我。我这局就像眉庄被陷害假孕争宠,遇到的老板如果是大胖橘那种人,我就直接被放弃了。老板虽然可怕,但还是给我机会了。他可能真的把我当小学妹,已经很宽容了,我不能放弃。这次我才算调整好了心态。只是真没想到,原来我也是关系户。我还以为自己是凭一腔热血闯进来的。是我想多了,光凭一腔热血根本进不来。感谢我的好硕导交的好朋友教的好学生给我工作机会。
我和小姐姐吃完炸鸡回去打工。刚进办公室,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搬椅子,坐到我对面。”又来了。虽然我想明白之后心态好了很多,没那么怕他了,甚至还有点感谢他,但是我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听到这句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也只能照做。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尽量抬头,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看着他鼻梁的位置。小时候上小记者培训课,老师说采访的时候要看受访者的眼睛,但大部分人看别人的眼睛都会紧张,所以我们可以选择看鼻梁。这样会给受访者我们在看着他们眼睛的错觉。
他笑着说:“嗯,现在心态好像是调整好了。”
他最近在我面前表情都很严肃,我都快忘了他是笑面虎了,看来他也恢复常态了。
“我很可怕吗?”笑眯眯地提问。
“还好……”我犹豫地回答,心里默念:你可不可怕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感觉你就是享受看别人在你面前被吓得瑟瑟发抖,非常变态。当然这种话我不敢说,我甚至不敢说他可怕。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看我的鼻子。”
我宛若五雷轰顶,刚刚克服一点的恐惧感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老师教的办法在他面前一点用没有。我又开始考虑要不要辞职了。
他好像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先是强装镇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突然破防,被吓得瑟瑟发抖。他微笑着说:“好了,回去工作吧。”
我乖乖拖着椅子回工位,本来不重的椅子现在对于我来说格外重。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他的两个问题抽走了。
我真不懂为什么。我本来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用外语都能和母语者辩个有来有回。别人挑衅的问题,我甚至能巧妙地挑衅回去。怎么一在他面前我脑子就宕机,话都说不出来?我到底为什么那么怕他?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怕过谁。他是克我吗?我现在都想找个算命的帮我算算怎么才能反克他。但他是外国人,也不知道中国的算命先生对他有没有用。
即使对老板有诸多想吐槽的点,我也只在心里默默吐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坏话,包括前台小姐姐。因为我知道,跟别人说他坏话只会给我带来危险。除非哪天我真的不想干了,我一定写长文骂他!告诉所有我认识的人他是变态!前台小姐姐一直以为我视老板为伯乐,立志要效忠于他,努力工作,为他命是从。她还跟我说老板在我受冤时还愿意相信我,找人帮我查清真相,帮我洗清冤屈,真是好人。我当然只能顺着她的话说老板是大大的好人,资本家中的清流。天啊,我好想吐。
重点是前台小姐姐又给了我一个场外消息:以前公司给老板招过秘书,内部也调过人去试这个岗位,但他都不满意,面试都不给过。听说面试的人出来都被吓个半死。我是唯一一个过了面试,还过了试用期的人。原来他还是暴露过可怕的本性的。我问小姐姐公司里在职的是谁去面试了?她说其实办公室的年轻人基本都去申请了,但是被叫去面试的只有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我知道,入职闲聊期我有接触过,以前好像搞行政事务活动安排,现在调到老泥鳅手下跑业务了,是个小泥鳅。感觉是年轻人里心机最深的一个,也是说话滴水不漏的,他稳居我心中茶水间告密嫌疑人的第一顺位。可以理解老板为什么不用他。抛开他也有和旧势力的裙带关系,老板喜欢聪明的人,但不喜欢在他面前耍滑头的人。
老板基本算是恢复正常了,没再让我搬椅子。我的工作也回到日常按部就班的状态,只是现在遇到订行程报销这类跟钱相关的事我会格外谨慎,签字前也会再三确认,邮件留痕更是做得详实具体。其实,除了我和老板,好像没人知道我和老板间有龃龉,我很怕老板。就连两位总助好像都不知道。严女士还跟我开玩笑说我天天在老板身边,地位要超过她和老高了。拉倒吧,我巴不得天天躲着老板,哪天他不出现,我能开心一整天。除了他要求口头汇报工作和接受工作安排,其它时候我都尽力在他面前降低存在感。哪怕面对面共处一室,我也发邮件跟他交流。还好,他对我面对面发邮件的行为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很多事还是文字汇报更清楚,也能留底。
我转正的第一个月,过得惊心动魄。涨薪后的第一个发薪日,我本应该很期待,但因为财务给我带来的风雨,不知道会被扣除多少薪资。我停职了一个星期,估计起码砍四分之一。万万没想到,转正后工资翻倍,一分没扣。离谱!难以置信,但又有点不敢高兴。我怀疑是新财务搞错了,忘扣我钱了。然后就开始纠结,我是装傻收下,还是去跟老板坦白财务忘扣钱了?去坦白,就要主动跟老板说话,我不太敢。发邮件,这种事怎么发邮件?感觉像写检讨一样。我决定第二天上班去旁敲侧击地问问负责调查此事件的严助理。
刚出电梯,远远就看到老板坐在办公室里。他最近格外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当然这是他的办公室,不是我的办公室。即使他不在,我也不愿踏足他的那片区域,总感觉那边有他的气息在萦绕飘荡。我非常有自知之明,不是我和他共用办公室,而是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有个小工位。我在思考,我要不要先去总助办找严姐,没错,自从她帮我洗清冤屈后,我已经厚颜无耻地强行认她做姐了,她也默认了。
可是老板看到我了,并招手让我过去。可恶的透明办公室!我才拉开门,就听到了熟悉的指令:“搬椅子,坐我对面。”想哭,我眼睛已经红了。我觉得这句话的效果堪比让我跪在他面前领罚。
我乖乖坐好,他依旧笑眯眯:“领到工资了吗?”
“领到了,好像没扣我停职期间的工资。”
“嗯,你虽然有错,但是认错态度良好,积极接受调查,之后的工作也有所改善。公司决定,原谅你一次,不扣工资,只给你口头批评,也算是对新员工的一种保护和鼓励。希望你安心工作,别有心理负担。”(非常领导的套话)
“谢谢老板,我一定努力工作。”
“嗯,准备下午跟我去见供应商,回去工作吧。”
看来我不用去找严姐了。老板真是心理操纵高手,萝卜加大棒的招数是玩得溜溜的。这段时间我的心理状态大起大落,主要是在大落,确切地说是小起大落。说实话,扣不扣工资都无所谓,这件事他给我最大的惩罚是精神折磨。我现在就是巴甫洛夫的狗,一听到他说那句话,就浑身发抖,分泌泪液。坐在工位上也很不自在,总感觉他在盯着我,哪怕他根本不在办公室。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到这里应该是彻底过去了。
跟老板去见供应商,同去的有两位总助、公司采购部主管和采购部的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热心幽默,是个不错的同事。采购部主管是个沉稳的老油条,我感觉他比老泥鳅还难对付。老泥鳅的滑头和坏是表面上的。这位是那种看似老实,实际很有谋略的人。我感觉他和老高是同路人。由于阅历更多,他可能段位比老高还高。分部前老大出事的时候,采购部处在风口浪尖上,但是他能全身而退,足能看出他的厉害之处。我听说老高能在短期内查明问题,他的投诚功不可没。至少目前来看,他是老板在分部的朋友。但他是老板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我刚入职找他请教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其实,如果老板离开,他是升任分部总经理的第一人选。而我,则是老板留在分部监察制衡的棋子。将来我跟他的关系亦敌亦友。如果我们能配合好维持分部平衡,正常运行不出问题,大家都好。如果我们配合不好,分公司出问题,我会成为弃子,他轻则离开,重则和前任一个下场。
六人成行,两部车,按理说是三个人一部车。我本能地躲开老板,想去和采购部的两位坐一辆车。老板和两个总助一辆车也是最合理的安排。没想到,我刚往第二辆车走就被老板叫住了:“吴悠,会开车吗?”“我不会。”“那你跟我坐后面,让高灿开车。”晴天霹雳!
我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用一种观赏小动物的眼神看着我,半开玩笑地说:“我那么吓人吗?你躲那么远?”
“不是,我怕挤到您。”
他接着问:“为什么不学开车?”
“没时间。”
“借口,学开车要不了多少时间。尤其是你这种聪明人,一学就会。我看你就是懒得学。”
我怀疑他在骂我,不是骂我懒,是讽刺我聪明人。我有点不知道怎么接,难道说我就是懒?我选了一种自谦自贬的答法:“我不聪明,尤其不擅长操控机器。而且听说驾校的教练都很凶,我怕挨骂。”
“哈哈……”他发出老钱的笑声,“你去学车考驾照,公司报销,算员工培训。高灿,你去给她联系驾校,要找一个教得好、有耐心、有素质的教练,不能骂人。”这一秒,我真的觉得老板人挺好的,结果下一秒:“教练和课都给你安排最好的,你要是学不好就别来上班了。”
我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吓了一跳:“老板,我一定好好学。”
“嗯,等你拿到驾照,我亲自验收成果。”
我诚惶诚恐,不敢接话。严姐解围:“老板,小姑娘胆子小,被你这么一吓,本来能学好也学不好了。”唉,严姐,你也知道你们老板吓人是专业的。
老板似乎心情很好,老钱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他们三个很轻松地开玩笑,只有我格格不入地强颜欢笑。他们开心了一路,我装开心了一路,终于到了。
这个供应商是老板爷爷的朋友的孙子,果然哪里都是关系网络。他跟老板也有过一段发小时光,老朋友见面分外高兴。难怪老板今天心情那么好,一路都在讲笑话。我也发现老高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不苟言笑,他一边开车,一边给老板捧哏的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发小哥带着我们四处参观,每到一处都有专人介绍。其实我不太懂,我们这些随行人员是跟着来干什么的,目前来看像是来给老板撑排场的。虽然一开始,老板给他发小专门介绍了我这位新员工,还说我是他小师妹(其实我学的专业跟他学的三个专业都没啥关系),但是我真没搞懂我是来干嘛的。只能多听多看,就当了解公司业务了。参观结束,发小哥给我们安排了丰盛的农家乐晚餐,吃的都是他们自己种植养殖的纯天然绿色有机食品。
回程的路上,我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超近距离“御前答辩”。坐在我身旁的老板侧身看着我:“吴悠,今天参观完你有什么感受?”
感觉像小学春游完要写作文,轻松完果然是有紧张的。还好我认真听讲了:“我感觉种植园设计很合理,采收设备都很先进,工作人员都很专业,管理也很科学,就是报价也比较高。但是做这套科学生产的流程本身是有很大成本的,这套流程有品控,原料的质量有保证,报价高一些也是合理的。”其实我觉得有点花里胡哨的,但这毕竟是老板发小的产业。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接受高昂的报价喽?” 看来老板也嫌报价高。
“我觉得对于我们的高端产线,对品质的要求更高,利润也比较高,这个报价应该是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的。况且不是最终报价,还有谈判空间。但对于大众产线,产量需求大,这里应该没有办法满足我们需要的供应量,我们可以找别的报价更低产量更大的供应商。”
“回答得很专业,你辅修过经管类的课程吗?”
“本科的时候上过一些基础介绍的课,后来我在外面给人做翻译,也接触过一些相关产业。进入公司以后我也在恶补和本产业相关的知识。”
老板似乎很满意:“不愧是我的小师妹,不仅好学,还会利用学来的知识分析现实情况。高灿,你给咱们公司介绍了个好员工!”
老高笑嘻嘻:“是老板慧眼识珠!”
我真无语,你怎么不说是“珠”自己蹦跶上来的。真没想到冷脸老高拍马屁的功力这么深厚,原来你不是面瘫啊?过了那么长时间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本来以为,过不了多久,我是老板小师妹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公司。起码前台小姐姐会来问我。没想到这个消息似乎并没有传出去。我去试探前台小姐姐,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八卦。她却跟我说小王,也就是以前面试过我这个位置的小泥鳅,好像对我很不满。现在我大概可以确定他就是茶水间告密人了。令我觉得意外的是,小刘,也就是和我们一起去参观的采购部小伙,好像没跟别人透露我是老板的“小师妹”。
我刚听完有人对我不满的八卦,路过茶水间就听到有人在骂我。小王、小刘还有乖乖女花痴小助理在茶水间里唠嗑。小王义愤填膺:“吴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有两个总助推荐吗?她是硕士我也是硕士,我还没延毕。”小刘好像看见我走过去了,替我打圆场:“别这么说,她是德国硕士,延毕很正常,你去德国,你也延毕。”小王:“我才不会延毕呢!”小助理:“你当初去面试出来不是说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吗?我可是听说吴悠面试的时候英语德语流利,镇定自若,对答如流。你会德语吗?”“我不会德语,老板不是会中文吗?她是总助推荐的,说不定面试题都提前告诉她了,能不对答如流吗?”小刘:“别瞎说,最后是总裁面试,你觉得总裁听总助的?”“那可不好说,你没听说前总经理……”我本来以为小王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他也只是表面机灵会说话。他比我想象的段位低。当初找他聊天他能在我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是因为对我有戒备。实际在别人面前他漏得跟个筛子似的。小刘才是真正的聪明人,面上热情真诚,还搞点小幽默,实际谨言慎行,不传话,不得罪任何人。
我最不明白的点还是:都被吓得要尿裤子了,为什么还想给老板做秘书?这个职位有什么好的?压力又大,又没什么实权,要处理一堆琐事,还要“侍君”。出一点岔子,就会被主上严厉地教训。如果我有得选,我愿意去办公室里做个普通工作,虽然工资没有现在高,但是也不用步步如履薄冰。像小王这样,工作三年多了,连在同事面前不要议论其他同事这种基本职场生存法则都没学会,说明他这三年应该是过得很轻松,很顺利,没被事情教训过。
往事因果造化,我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接着往前走。我现在尽力种善因,希望将来能得善果。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