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你的相亲对象又作妖了

　　回家后的前两天，李时语几乎没下过床。她像只受伤的动物般蜷缩在被窝里，任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个不停。大多数是家里打来的，偶尔夹杂几个前同事的微信电话——大概是想打探她和"神秘富豪"的绯闻。

　　第三天中午，当手机又一次响起时，李时语终于忍无可忍地抓过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下接听键："我说了多少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李时语猛地从床上坐起，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许砚。游轮分别后，她以为这段荒谬的关系就此画上句号，除了那张被她随手塞进抽屉的名片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你是谁？"她故意问道，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了被单。

　　"许砚。"对方似乎轻笑了一声，"看来李小姐的通讯录里没有我的号码。"

　　李时语当然存了他的号码，就在回家的车上，不仅存了，还特意设置了专属铃声。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打来。

　　"有何贵干？"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

　　"听说你还没找到工作。"许砚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天气，"不如我请你为我工作。"

　　李时语挑眉。原来如此——这位大总裁是想用工作机会来继续他们之间的游戏。她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线。

　　"一个亿。"她说。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什么？"

　　"年薪一亿。"李时语双腿盘坐在床上，手指绕着发尾打转，"你不是身价千亿美金吗？这点小钱算什么。"

　　"我不是冤大头。"许砚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就再见。"李时语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

　　手机落在柔软的羽绒被上，没发出半点声响。李时语盯着它看了几秒，突然笑出声来。她几乎能想象许砚在电话那头皱眉的样子——那双总是整齐的眉毛会微微蹙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他的嘴唇会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这个画面让她莫名愉悦。翻了个身，李时语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枕套上还残留着游轮客舱里那种薰衣草柔顺剂的味道，让她想起那晚星空下的谈话。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李时语假装没听见，直到铃声停止。五分钟后，又响了起来。就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整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

　　晚上十一点，李时语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多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尾号8888，简直俗气得令人发指。她擦着头发，考虑要不要直接关机，这时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到底要干嘛？"她接通后直接问道。

　　"成交。"许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李时语愣住了："什么？"

　　"一亿年薪。"许砚清晰地重复，"我同意。"

　　这下轮到李时语语塞了。她原本只是想刁难他，没料到对方真的会答应。一亿年薪是什么概念？比她前公司CEO的薪酬还高。

　　"但我有条件。"她迅速回过神来，决定把游戏继续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什么条件？"

　　"早九晚五，不加班。"李时语掰着手指数，"双休，法定假日全休，每年一个月带薪假期，不参加任何应酬，不——"

　　"李时语。"许砚打断她，"你在开菜市场吗？"

　　"爱答应不答应。"她哼了一声，"反正我也不缺这一亿。"

　　这句话当然没什么底气，但输人不输阵，特别是在许砚面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加到两个亿，你加班吗？"

　　李时语的心跳漏了一拍。两个亿？这已经超出了玩笑的范畴。许砚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她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才能值得如此天价。

　　"不加。"她固执地说，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好。"出乎意料的是，许砚爽快地答应了，"所有条件都接受。明天来上班。"

　　"等等！"李时语急忙叫道，"我还没答应呢！"

　　"你想要一亿年薪，我给你两亿。"许砚的声音突然靠近，仿佛凑到了话筒边，"你想要不加班，我保证每天五点准时放你走。你还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某种危险的诱惑力。李时语的耳根不自觉地发热，脑海中浮现出许砚在游轮上湿透的衬衫贴在胸膛上的样子。

　　"我..."她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

　　"香港长江集团大厦70层。"许砚报出一个地址，"后天上午九点，带上你的证件。我会让法务准备好合同。"

　　李时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这场对话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怎么？"许砚轻声问，"怕了？"

　　这三个字像火柴扔进汽油桶，瞬间点燃了李时语的好胜心："谁怕了！后天见！"

　　挂断电话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微微发抖。两亿年薪？长江集团大厦？这简直像做梦一样。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梦。

　　李时语跳下床，光着脚跑到衣柜前猛地拉开柜门。里面大多是休闲装和几套过时的职业套装，没有一件配得上两亿年薪的身份。

　　"该死！"她抓了抓头发，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搜索"长江集团大厦"。

　　搜索结果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那是许氏集团总部所在地。据一篇财经报道描述，那里有香港最高的室内游泳池和一座私人图书馆，可以360度俯瞰维多利亚港。

　　李时语跌坐在床边，脑子嗡嗡作响。她原以为许砚只是给她安排个普通职位，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短信。许砚发来一个定位，正是长江集团大厦，附言："前台报你名字即可。晚安，Stella。"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李时语心头一颤。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最终回复了一个简单的"收到"，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瘫在床上。

　　天花板上的裂缝像一条蜿蜒的小河，她顺着那道纹路想象自己正漂流在海上。三天前，她还躺在游轮的甲板上看星星；现在，她即将踏入香港最神秘的商业帝国中心。这一切发展得太快，太不真实。

　　"两亿..."她喃喃自语，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得去买套像样的衣服！"

　　隔天，在导购惊讶的目光中横扫了三套职业装、两双高跟鞋和一只新款手包。刷卡时，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心脏几乎停跳——这可是她三个月的房租钱。

　　"反正很快就有两亿年薪了。"她自我安慰道，拎着大包小包冲进出租车。

　　回到家已是深夜。李时语把新衣服一件件摊在床上，像将军检阅士兵般严肃地审视着。最终她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套裙——既专业又不失时尚，最重要的是，这个颜色会让她想起许砚的眼睛。

　　洗漱、化妆、做头发...当闹钟在约定那天七点响起时，李时语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镜前。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得让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精致的妆容，利落的发型，剪裁完美的西装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这哪是失业的李时语？分明是某位商业女强人。

　　"加油。"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今天就是让许砚后悔开出两亿的日子。"

　　长江集团大厦耸立在香港中环，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李时语站在大厦前，仰头望去，脖子都酸了还看不到顶。进出的男女个个西装革履，步履匆匆，仿佛每秒钟都在创造巨额财富。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微笑着问道。

　　"李时语。"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心跳如擂鼓。

　　前台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表情立刻变得恭敬："李小姐，请乘左边那部电梯，直达70层。许总正在等您。"

　　"谢谢。"李时语点头，努力表现得像个常客。

　　专属电梯内部镶着镜面，映出她紧绷的脸。李时语深呼吸几次，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电梯上升的速度极快，耳膜传来微微的压迫感，就像坐飞机起飞时的感觉。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圆形大厅，四周全是落地窗，香港全景尽收眼底。大厅中央是一组现代风格的沙发，旁边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最引人注目的是右侧一整面墙的水族箱，里面游弋着各种热带鱼，在阳光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彩。

　　"喜欢吗？"

　　许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时语转身，看到他正从一扇隐蔽的门里走出来。今天的他穿着正式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衬衫领口别着一枚简约的银质领针，整个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精英气场。

　　"水族箱？"李时语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许砚身上移开，"挺特别的办公室装饰。"

　　"我有时需要思考。"许砚走到水族箱前，手指轻触玻璃，一条小丑鱼立刻游过来，隔着玻璃蹭他的指尖，"看着它们能让头脑冷静下来。"

　　这个小小的举动意外地柔软，与许砚冷硬的商业形象形成鲜明对比。李时语不自觉地走近几步，也看向水族箱。

　　"它们看起来很幸福。"她轻声说。

　　"被圈养在玻璃箱里，何来幸福？"许砚反问，眼神深邃。

　　李时语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养它们？"

　　"因为我自私。"许砚坦然道，"我喜欢看它们游弋的样子，即使知道它们本该属于大海。"

　　这句话莫名触动了李时语。她想起自己编的那个美人鱼故事——那条迷失在沙漠中的美人鱼，是否也像这些鱼一样，被困在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合同准备好了。"许砚突然转换话题，指向办公区，"法务总监在里面等你。"

　　李时语跟着他穿过大厅，来到一间会议室。长桌旁坐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性，面前摊开一叠文件。

　　"李小姐，您好。"女性站起身，伸出手，"我是许氏集团法务总监莫妮卡·吴。请坐。"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莫妮卡详细解释了合同条款。李时语越听越惊讶——不仅薪资、福利完全按照她的要求，还包括一系列令人咋舌的额外条款：专属司机、全球医疗保险、甚至还有一许"心情不好可以随时请假"的特殊条款。

　　"这...确定是雇佣合同？"李时语忍不住打断，"不是某种赠与协议？"

　　莫妮卡推了推眼镜："许总特别嘱咐，要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李时语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许砚。逆光中，他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看不清表情。

　　"我的职位是什么？"她直接问道。

　　"副总。"许砚回答，"直接向我汇报。"

　　"具体工作内容？"

　　"陪我吃饭，陪我聊天，陪我..."许砚停顿了一下，"思考商业策略。"

　　李时语差点笑出声："所以两亿年薪，就为了雇个陪聊？"

　　"你可以这么理解。"许砚走近几步，终于能看清他的脸——那上面带着一种李时语从未见过的表情，介于期待和忐忑之间，"签字与否，取决于你。"

　　莫妮卡适时地递上一支钢笔。李时语接过笔，在指尖转了一圈。这太荒谬了，简直像童话故事里的情节。但现实不是童话，许砚更不是什么王子。

　　"最后一个问题。"她放下笔，"为什么是我？"

　　会议室内突然安静下来。莫妮卡识趣地站起身："我去倒杯咖啡。"

　　门关上后，许砚在李时语对面坐下。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带，将两人分隔开来。

　　"因为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许砚突然说，"喜欢你想尽办法刁难我的样子。"

　　这个回答直白得令人措手不及。李时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合同边缘，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就这样？"她强装镇定。

　　"不全是。"许砚向前倾身，光带现在落在他交叠的双手上，李时语注意到他今天戴了一枚黑曜石袖扣，"我需要一个不怕我的人，一个敢对我说'不'的人。而你，李时语，是第一个见面就敢刁难我的女人。"

　　李时语挑眉："所以这是某种...受虐倾向？"

　　出乎意料的是，许砚没有否认。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坦率的回答让李时语一时语塞。她原以为许砚会恼羞成怒或矢口否认，没想到他竟大方承认。这种反常的反应打乱了她的节奏。

　　"签字吧。"许砚轻声说，"我保证，这将是你做过的最有趣的决定。"

　　李时语低头看向合同。两亿年薪，梦幻般的工作内容，还有许砚那双此刻正紧盯着她的深邃眼睛...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诱人又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在签名处挥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欢迎加入许氏集团。"许砚接过合同，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指尖，激起一阵微小的电流，"现在，陪你的老板吃个午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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