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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擂鼓
显然是不能的,还是要抓取曝光度的,假如他活了呢?
在摆烂一分钟后,被总导演多次点名。邬和同勉强提了一下嘴角,歪歪扭扭地坐着。
总导演继续宣布游戏规则。
“本次比赛分为5组,每组5人。每轮有一个‘国王’,由某个成员担任,‘国王’可与队员商讨后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作为惩罚,并且再次抽签,抽到的成员所在小组将接受惩罚。”
“请注意惩罚针对整个小组,要求小组成员共同完成或回答。”
“首先进行分组,抽到1-5的为一组,由此类推。每一轮,我会随机抽取一个数字,该数字的成员将会成为‘国王’。”
“每轮惩罚结束后,其他组要进行投票:是否认可该小组的惩罚完成度。如果超过半数的小组否决,该小组的惩罚升级。”
导演讲到这儿,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盘腿坐着的练习生们非常配合地起哄。
“升级次数最多的小组将面临终极惩罚!”
导演叭叭啥呢?不想听。
邬和同随大流上去抽签,展开小纸条一看:14
晦气。
呸呸呸!
他短暂地从沉重情绪中抽离,终于理解了长辈的迷信行为。
按照刚刚的游戏规则,他要和抽到11-15的人组队。
“我是15。”
邬和同循声看去,是危玉琼。这么大个人站在旁边也没感受到,人的影子罩在邬和同身上。
他没什么反应,甚至像个游魂一样飘荡到影子外侧,又继续低头发呆。因此也没注意到危玉琼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等他再度被导演指令唤醒,他已经被另外4个人围着,包括两个不记得名字的练习生,室友侯舒怀,医生危玉琼。
“身边有凶手”让他尴尬地立在了所有人中间。
导演按下机器按钮,五颜六色的球在透明盒子里打转,终于一个红色小球滚了出来。
导演拿起来一看,又拿着喇叭喊道:“14号!我们的‘国王’在哪里?”
邬和同放空的大脑感知到胳膊的刺激,他抬头看干扰源。
“你是'国王'。”危玉琼见他望了过来,收了手。
“我是国王?”在场所有人都看着邬和同,国王本人反而纳闷儿了。
上次国王游戏没抽到过他啊。全程边缘人,既没抽中国王,小组也没被惩罚过。
邬和同精气神儿稍微提了点,半主动地加入了对惩罚的讨论。
最后他两眼放光,下达指令:“我们的惩罚是用广场舞作背景音乐,同时跳主题曲。”
结果正好抽中林映。五个人在“套马的汉子”里努力摆正四肢跳主题曲。
当‘国王’的感觉确实很爽,邬和同眼睛都笑弯了。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后面选国王竟然把邬和同所在的小队抽了个遍!
顶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们下达了一个又一个“国王”的指令。
最遭殃的还是林映,因为他们小组被抽中了三次。结果荣获终极惩罚,全员被导演组带走,不知道去了哪里。
特别策划不包含一起打地铺,大家还是要各回各家睡觉。
游戏结束,大家陆陆续续收拾东西,邬和同等林映回来了才走。他十分欠揍地隔空挑衅林映,笑眯眯的。
气得林映差点本人来完成“练习生打架名场面”。
心情放松,连叠被子都非常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干完了。不过由于挑衅行为耽误些时间,他离开混寝时都没几个人了。
枕头、被子把视线挡住,邬和同只能循着肌肉记忆前进。
周围变得安静,胜利的喜悦也逐渐褪去,但思绪不再低沉。
他抱着被子,静静地思考,脚步虽慢但坚定。
自然不是当了“国王”,低沉的情绪才被消灭。虽然也有一定作用。
悲伤、绝望、恐惧这些情绪无法让他在三天后活下来,只有行动,行动起来才能给自己挣得生机。他一向懂得这个道理。
如果说团秀练习说明了事在人为,晚上的国王游戏则证明了命运也有随机性。
和上次特别策划相比,他们小组每个人都轮了‘国王’。细细想来,连队员都不是同样的。
在最终的彩色小球从甬道滚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
邬和同从边缘看到门牌上标了一个“4”,估摸着到自己的四人宿舍了,就径直推门进去。
正疑惑里面怎么暗暗的,就听到头上传来声音。
“你走错了。”
他被吓了一哆嗦,把眼前的被子压一压,给自己留出视野。
寝室亮着挂壁的小灯,危玉琼坐在上床,赤裸的上身镀着一层昏黄的光晕。见他望过来,还把被子往上身扯了扯。
“啊对不起,没看门牌号。”
“没关系。”
见邬和同心不在焉、将要拉上门出去,他说道:“快要决赛了,这几天注意饮食……你问我食物中毒,是怀疑自己之前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晚上看你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放太久的食物就别吃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邬和同还没想好怎么回。但他的愣怔落在危玉琼眼里却成了精神不济。
危玉琼犹豫了片刻,又补充一句:“我很期待你的舞台,好好休息吧。”冷峻的面容被笑意渲染,嘴角轻轻扬起,眼睛里盛着一池柔软的光。
简单的几句话,却击中了邬和同的心。
“谢谢。”邬和同呢喃。
虽然危玉琼每个环节都误会了,虽然他早已为自己擂好战鼓、扬起战旗。但是这份关心,却莫名地让他鼻头一酸。
为了防止某个让他脚趾扣地的场面出现,邬和同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我的舞台,是的,我即将登上的舞台。日日夜夜的训练,不就是为了三天后的舞台吗?
我一定、注定要登顶,要闪耀夺目在此出道,要开启我新生的职业生涯。
没有人能阻挡我前进的道路。
这次的重生,不就是重来一次,给我机会找出那个凶手吗?
颓废什么?决赛舞台才是最重要的,管他牛鬼蛇神,全部都给我滚到阳光下烧得一干二净。我要找到他!
被子上的湿润还没干,他仰起头,眼睛反射着夺目的光。连那最后一丝丝流连在他眼睛里的沉重都被烧灼殆尽。
“谢谢!”声音激情澎湃,邬和同腰背挺得直直的,抱着被子像是抱着枪杆,道完谢就回到了隔壁他的寝室。
危玉琼目睹他从蔫儿的小苗变成笔直的竹子,在昏黄灯光照拂不到的地方似乎也闪闪发光。
他捂住胸口,心跳如擂鼓,在寂静中无声笑了笑,低声说:“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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