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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公务绿袖添香(二修)
齐侯相走后,姬月承像是煮熟的面条般塌下肩膀,拍拍自己的胸口,小声跟魏婵诉说方才的惊心动魄。
“婵姐姐,那个人一进来就盯着珠帘看,我心跳都加速了!好怕他察觉到什么。”
“你表现的很好。”魏婵赞道,“齐侯相是镇北侯之舅,能瞒过他,以后面对其他人就更没有问题了。
姬月承侧着身,望着对魏婵的眼里满是崇拜:“那也是婵姐姐教得好!”
与此同时,他的一道心音传入魏婵脑中。
【婵姐姐谈正事时,好有dom感!完全是妈妈级别!刚刚婵姐姐俯身与我说话时离得那么近,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是吗?”魏婵眼神落在他脸上,一语双关,“那你心跳加速,到底是被他吓得,还是因为我教得太好了?”
“婵姐姐!人家明明在说正事!”姬月承嘴硬地撇过头去。
当木感?魏婵没听懂,不过心脏乱跳这个反应她懂,姬月承又对着她春心荡漾了。
可惜,她现在有正事,没时间与他逗乐。
姬月承尊贵为侯爷,享属国封地供奉,辖制五郡之事。此时真正的镇北侯已死,公务便由她来代劳吧。
“那就说回正事。”魏婵笑道,“我得叫武安进来问话,还要你装一装。”
“婵姐姐放心,完全没有问题!”
魏婵的称赞令他信心大增,立马抬头挺胸,小脸绷紧。
“背不用挺直,闭目养神一会儿吧。”
魏婵轻抚上他的脊背,感受到手下的人如被风骤然吹动的叶片般抖了一下。
她状作未觉,手指在他的后颈上摩挲道,“现在要怎么轻松怎么来,懂了么?”
魏婵的声音属于女中音,柔和时温暖有力,严肃时清冷淡漠。有了方才谈论政事时的理性锋利,更显得与姬月承说话时的柔和。
“嗯。”姬月承听话地闭上眼。
魏婵的手已经离开,然而她的声音接替着,如一支天鹅绒轻轻抚在他的心上。
好在没人胆敢凑近到镇北侯一身之距,当然看不到他从容休憩的状态下,如蝶翼般抖动的睫毛。
“就是这样。待会儿我说完第一句话,你便接上一声‘都依夫人所言’,声音压低些,可明白了?”
“明白……”
魏婵见他表情没错,提声唤到:“武安,近前说话。”
“是。”
候在外面的武安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掩了掩衣襟,才从深蓝色帷幔外转进来,快走到珠帘前。
“夫人,您有什么事吩咐?”
魏婵说道:“侯爷今日乏了,你且将日程册子拿来与我看看。重要的事情我自会禀告侯爷,若是无关紧要的,便一并推掉。”
听到魏婵话音落下,姬月承赶忙说道:“都依夫人所言。”
所幸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才没把夫人说成妻主。
武安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两个手掌大的日程册子,躬身向前,绕过珠帘呈上。
“禀夫人,麦假期间,侯爷并无公务要事。”
珠帘后,魏婵未置一词地翻开册子。
非假期期间,属国朝会五日一休,朝会于每天上午举行,如有要事,下午会与属臣再行私密会议。
这册子上,除了公务,同样记录着镇北侯日常的生活安排。上面很多事项都能与魏婵记忆中的事情相关联。
某月某日:镇北侯会见天子使臣,使臣奉天子命,送来宫中贡品的雀金云锦三匹,东海夜明珠两对。
雀金云锦和夜明珠,都被姬月承送到了藏珠院。
夜明珠其中的一对,镶嵌在了拔步床的床头,柔泽的亮光,帮她将镇北侯姬月承死去的那一刻印照在眼底。
某月某日,出藏珠院后,镇北侯外出狩猎散心,猎得黑狼一只,梅花鹿两只,野兔五只。当晚亲去后厨,料理鹿肉、兔肉,为奉慈院、藏珠院添菜。
至于鹿肉、兔肉,她记得也不过是三天前,后厨在夕食时送来了两盘烤得漆黑的肉,她尝了一口,入口如嚼焦炭,便再没动筷。
她的目光冷冷划过一页页诸多与她相关的事情,心中未起一丝波澜,反倒是另外一个发现令她疑惑。
“为何没有与老夫人请安的记录。”
“这……”
武安为难地看向镇北侯的方向,见对方没有制止,于是隐晦地说道:“夫人明鉴,册子上一并事宜,都是按照侯爷的日程写的,不曾有遗漏。”
魏婵了然。
他这意思就是日程里,并没有“向老夫人请安”这一项。
也不知他们母子二人之间是有了什么嫌隙,竟连每日的请安都免了。至少在她还未被强娶,当姬月承还是世子的时候,他与老夫人之间融洽的母子情,曾令她无比羡慕。
不过这事算不上什么重要事,魏婵也没有多大兴趣深究。
倒不如说,这很有利于她之后的操作。
她合上册子递回给武安,又指了指齐侯相留下的文书。
“把这些文书送到翰墨轩去,侯爷待会儿要细细审阅。”
“是。”
武安应道,搬起文书先行往翰墨轩而去。
银安厅珠帘后,魏婵“叫醒”了姬月承:“走吧,带你换个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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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轩在银安厅的后面,是镇北侯日常处理政务的院落。
主屋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是书房,内间是寝间。主屋两侧的厢房则供院内的仆从使用。
把文书放在案台上后,武安低着头从书房退了出去,顺便把门也带上。
“让门外的侍卫也一并下去吧。”魏婵张口吩咐道。
小厮武安闻言一愣,看向“镇北侯”。
姬月承摆出“威严”的表情点点头。
“是...是...小的明白了。”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总之他迅速关好了门,带着门外的两个守卫一起退到了侧面的厢房里。
没有外人在场,姬月承终于摘下了“镇北侯凶恶面具”。他揉了揉脸上的肌肉,生怕眉间生出细小的纹路来。
“随便坐,若是累了可去内间休息。”
“知道啦,婵姐姐。”
魏婵安排了姬月承两句,绕过屏风,坐上书房案台后的雕花大椅,那个属于镇北侯的位子上。
姬月承则好奇地环顾四周,这对于他来说,仿佛一个实景的博物馆。
不说各种金玉瓷器的陈设摆件,光是书架上那一排排的纸质书,在他所来的时代就已经十分少见了。
女尊社会源纪元2200年,其时,科技发达,物资繁盛,信息通过与手机相连的光脑传递,纸质书是只有少数人会收藏的珍品。
姬月承不是历史生,对收藏古物也不感兴趣。
所以,虽然此间属于一位拥有实权的“前古代时期”诸侯,装潢,摆设具极尽奢华。
却都比不过一个认真工作的魏婵,对他的吸引力。
透过屏风的绢布,能隐约看到,魏婵坐在书案前,似乎在提笔写着什么。
他现在和婵姐姐是妻夫了……姬月承抿了抿抿了抿嘴唇想道,所以该做些妻夫之间的事情!
他拼命回想自己看过的那些古代甜宠肥皂剧。
书房里……妻夫之间……啊!有了!
他一锤手心眼睛一亮,蹑手蹑脚地向屏风后面走去。
“婵姐姐。”
他把手掌遮在嘴边,很轻很轻地喊了一声,仿佛小声说话就不算打扰了一样。
“何事?”
桌案上摆着空信封和几页写满字的信纸,魏婵正拿着墨条研磨,她有两份信要发出,待会儿还要接着写。
“我可以帮你磨墨吗?”
魏婵闻言手腕一顿。
见她不说话,姬月承还当魏婵担心他做不好,于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保证好好磨,就让我帮帮忙吧~”
“那你来试试,小心些,莫污了衣袖。”魏婵把住右手的衣袖,将墨条递了过去。
早就听闻男子最爱“红袖添香”,她倒要看看“绿袖添香”是否也一样动人。
“放心吧,我不会出错的!”姬月承信誓旦旦。
他没有说的是,他从小接受父亲的“贵男教育”,书法是跟着书法大师一对一练出来的。
因为这套说法太过古典,所以他一直对自己会书法这件事羞于启齿。
姬月承一边撩着袖子研墨,一边不忘偷看他的婵姐姐。
专注的眼神,因思考微蹙的眉,严肃绷紧的唇,还有笔走龙蛇时,因握笔而显得愈发明显的手部骨节和细细的青筋,每一处都帅得让姬月承想要蒙头尖叫。
认真工作的女人最帅。这句话是真理!
好想变成桌子上铺开的那页纸张...这样,婵姐姐就可以用同样的眼神看我了。
这时,魏婵刚好写满一页,修长的手指掀起纸页一脚将其挪开。
因为自行代入了那页纸,姬月承瞬间联想到了奇怪的地方,研磨的手速都变得更快了,墨条与砚台摩擦的吱吱声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
[啊啊啊,你在想什么呀姬月承?!让婵姐姐知道了,肯定觉得你是个不正经的男孩子!!]
因为他的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这句话以心音的方式传递给了旁边的魏婵。
不正经的男孩子?
魏婵下笔一歪,在洁白的纸页上留下一道长条墨印。
研磨声戛然而止,姬月承焦急道:“婵姐姐对不起!一定是我举止太粗鲁,动静太大,打扰到了你。”
“无碍。”
魏婵清了清嗓子,将污了的纸页掀到一旁,“这张刚开始写,另起一张就好。”
有了前车之鉴,显微镜男孩姬月承再不敢放纵自己的幻想,极小心地控制着手下力道。
窗外秋风飒飒,窗内美人添墨。
提笔蘸墨的间隙,魏婵沿着墨香看去,为眼中之景所摄。当真品出几分酸腐文人口中“红袖添香”的乐趣来。
他站姿优雅,柔韧腰身被腰封收束,宽袖移动间墨香飘逸,静谧如兰,娉婷如鹤。
与她所见过的其他男子自是不同。
她该再教教他如何像真正的姬月承一样,摆出大马金刀、不可一世的姿态来,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一个更加逼真的傀儡,会让行事更方便。
可若是将那人的仪态,挪到他的身上,岂非是对此美的破坏与亵渎?
也罢,便是纵着他如此又如何?不过是一些细微的差别,她总归能掩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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