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真爱如血

　　男人的声音不再刻意模仿穆迪那粗哑的咆哮，而是带着宣告真理般的笃定亮耳：

　　“巴蒂·克劳奇，黑魔王最忠心的仆人。”

　　寒风吹过，但我却觉得，此刻攫住喉咙的，是一种远比物理上的寒冷更令人战栗的东西。

　　可怖的是，在这畏惧之下，竟悄然滋生出一丝更危险的，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期待。

　　我将十指掐进自己的手心里。可怜的像个小流浪儿。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还想要什么答案，我无法决定。每一个成长在巫师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关于第一次巫师战争、阿兹卡班、声名狼藉的食死徒们的恐怖故事。小巴蒂·克劳奇，是一个本应被摄魂怪吻过的、早已社会性死亡的疯狂信徒！

　　而他此刻，就在我的面前，穿着傲罗的衣服，刚刚将我从黑湖中捞起。他竟然一直伪装在霍格沃茨，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看来，”克劳奇保留着猫捉老鼠的残忍趣味，“你听说过我，弗里小姐。”

　　我一眨不眨地半抬着眼盯他。

　　“这很好，”克劳奇继续说道，“省去了我不少解释的麻烦。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身份。”

　　他微微前倾：“这意味着，你做出了选择。”

　　“选择？”我冷哼一声，尽管细如蚊蚋。

　　“选择站在哪一边，”他喃喃，“选择为更伟大的胜利服务，还是……选择成为一个可悲的、无足轻重的牺牲品，像泥巴种和叛徒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不需要提高音量。

　　“黑魔王即将归来，”克劳奇的眼中迸发出癫狂的光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更可怕！而伟大的计划正在进行中。就在这里，在邓布利多的鼻子底下！”他说出邓布利多的名字时，带着极致的轻蔑和仇恨。

　　我选择踏入禁林的那一刻，会知道自己即将面临选择吗？

　　在他的狂热前，我对未知事物的期待与好奇就像一个新生儿面对成人。

　　“你，”幸好，克劳奇打断我漫无目的地思考，“因为你父亲的请求，我原谅了你打扰我计划的事。你家族的血液在你体内流淌。你感受到了，不是吗？当黑暗降临时的悸动，当力量展现出它真正形态时的……吸引力。”

　　“伟大的计划需要忠诚的仆人，”他继续道，“你需要加入我们，这是你的命运，也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道路。”

　　我安静的聆听。

　　就在这时，克劳奇突然动了。他猛地抓住我的左手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冰凉的触感让我呲了一下牙。他迅速将我的衣袖捋到手肘以上，低吼着抽出了魔杖——那根本属于穆迪的魔杖。

　　我的右手同时抽出魔杖，抵住他的额头，和他的速度不相上下。

　　“离我远点。”我说。

　　克劳奇立刻冷冰冰地看着我，脸部肌肉阴森地抽动。

　　“你和他难道是上下级的关系吗？让他见我。”我说。

　　“我们都是他的仆人。”克劳奇说。他指的是黑魔王。

　　接着，他得意的挑衅：“只是相比下，我更得主人的欢心。”

　　克劳奇完全无视了我的话。他的嘴唇翕动，念出一个低沉而扭曲的咒语。

　　一阵极其强烈的、灼烧般的剧痛瞬间从魔杖尖接触的点爆发开来！

　　我对他放出魔咒，他的身体顿时抽搐不止。我敢打赌他比我还痛苦！

　　“啊！”克劳奇发出一声漫长而凄厉的惨叫，无法正常思考，全靠我铁钳般的手支撑着。

　　我的左手指甲掐住他的小臂，在我的皮肤上，一个清晰的图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变得清晰：一个硕大的骷髅头，从它的嘴里吐出一条蜿蜒的毒蛇。

　　图案是诡异的墨绿色，仿佛是由内而外的淤血构成，深深地刻印在我的皮肤之下，与我的肤色形成骇人的对比。

　　黑魔标记。

　　克劳奇浑身湿透，又冒过遍汗后被冻的颤抖，却丧心病狂地看着这个新鲜出炉的标记，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现在，”他抬起头，重新看向我，用一种完成使命后的狂笑表达，“你属于我们了。”

　　我后悔没直接施展阿瓦达索命咒。

　　……

　　距离第二场比赛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邓布利多宣布为了融合各个学校间的情感，将特别举办一场魁地奇比赛。这场比赛除了霍格沃茨一年级的学生，剩下的人都可以报名。

　　但因为克鲁姆这个体育明星的存在，报名的人数太多了，邓布利多就又临时决定一个学院只可以派出一支队伍。

　　我独自靠在船舷边，冰冷的木头触感透过衣物传来。这几天我只在大船和霍格沃茨城堡之间机械地移动。对未来的好奇让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但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将其理解为我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和一贯的沉静，并未多加打扰，只是保持着一种礼貌而略带疏离的关照。

　　瑞克·弗里到现在都没露面，和我交谈的一直是克劳奇。

　　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警告。克劳奇异常谨慎，他只告诉我，哈利·波特的重要性。因为他发现哈利和我当上了朋友，这点十分糟糕，他还不需要一个人帮助他。克劳奇控制我的唯一原因是为了未来的规划。

　　这点我清楚，致力打破。

　　克劳奇还说了一段不明不白的话：很快了……马上…他就能回到他的身侧……最后一场比赛…解决困扰……

　　“埃洛温？”一个声音响起。我抬起头，是波利阿科夫，窝上次的舞伴。他递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语气算不上多么热络，但带着对“自己人”的粗略关照。

　　另一个女生也走了过来，她拍了拍波利阿科夫地肩膀，看着我说：“可惜了，你要是再高两个年级，说不定也能去试试。不过没关系，到时候给我们加油也一样。”她的语气里并没有轻视，只是一种基于现实实力差距的判断。我是德姆斯特朗来的唯一一名四年级学生，在校时也没参加过魁地奇的活动，实力和经验在众人眼中自然无法与高年级生相提并论。并非排斥。

　　“我能作为陪练一起去吗？”我问。

　　“当然。”女生还以为是什么大要求，“你本来就能和我们待在一起…看我们训练。如果你想的话，休息时候我们还能来一场小比赛。”

　　“听起来真不错。”

　　我摩挲着手臂上无形的图案。

　　因为克劳奇现在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我找他的行为很是合理。

　　我告诉他我还需要和哈利联系。

　　他顶着穆迪的脸让我有些反胃。似乎是看出我的所思所想，他又用一层魔法覆盖在复方汤剂变换的脸上，短暂恢复他自己原本的面庞。

　　但我估计是他觉得他这张脸能更有威慑力。

　　“为什么？”

　　我顶嘴，回敬他的阴郁：“当然是不让哈利怀疑。”

　　“你叫的可真亲切。”他说。

　　“当然。”我激怒他，“我们是朋友。”

　　不料，克劳奇听完反倒呵呵呵的笑出声：“好吧。”

　　他估计是觉得哈利和谁都能做朋友。

　　例如他顶着穆迪这张脸就很快成了哈利尊敬的老师。

　　但很快他的脸色变幻，变回了穆迪的样貌。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

　　几秒后，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他眼神示意我去书架旁，我照做后，他去打开了门。

　　哈利看见我，我没错过他瞬间隐藏的好奇之色。

　　“穆迪教授是个很不错的老师，他教学能力很出众，看来我们有一样的想法，哈利。”我说。“不过，既然你和教授有话要谈，我就先离开了。”

　　“不。”哈利阻拦，“你能等我会儿吗，我有话和你……说。”

　　呵，我面无表情的越过哈利的肩膀，看见克劳奇的冷脸。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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