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时逢你

作者:企鹅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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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芷芮哭过了?”柳世铭看着柳芷芮通红的眼睛问道。
      柳芷芮心里还憋着气,闷声道,“你别管。”
      柳世铭轻笑,“猜到了,你怎么样都是要哭一场的,要是没哭够就去哭吧。”
      “哥!我讨厌你!”柳芷芮气得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席子温看着柳芷芮离开的方向,担心道,“她这样没问题吗?”
      柳世铭宽慰道,“没事,芷芮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哭够了就不哭了,总要接受的。我们先吃饭吧。”
      饭后。
      “芷芮还没吃……”
      柳世铭喝了口茶,“没事,她偶尔会这样。比起饥饱,心里舒服比较重要。倒是你……就是你这个爱操心的样子才给了她你喜欢她的错觉。”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
      “呵呵,”柳世铭把茶盏放下,“你改不了,她也改不了,你又何苦为难她,她若喜欢就让她喜欢去吧。你强迫她去做什么事,何尝不是残忍?”
      席子温听进去了柳世铭的话,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
      “你什么打算,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手下人去做。”
      “不必,对于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
      席子温转移话题,“现在京城里还有什么势力吗?”
      “现在老皇帝身体还算康健。也没有废嫡的迹象。不过朝廷上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站太子,另一派支持二皇子,二皇子派的人呈上去的折子大多都是指摘太子无德无能,据说皇帝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三皇子和五皇子不怎么出挑,也没有讨好皇帝和夺嫡的意思。不过自从太子撞鬼了之后,皇帝似乎在三皇子身上花的时间更多了些。”
      “怎么说?”
      “岭南水患,老皇帝直接派了三皇子去处理。不过楚珏几乎完美解决了此事,坊间有人传闻皇帝可能要换储。毕竟如果皇位落到了太子的手里,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朝上两党分庭抗礼许久,突然出现三皇子支持者就会被夹击,党同伐异许久了。”
      岭南发了水患,而夔州的秦家庄竟然旱了数年。这不符合常理,有人从中作梗,那个曹氏就有很大的嫌疑。
      柳世铭喝了口茶继续道,“中立派为首的就是何丞相家,其次是平阳王府和清平侯府,侯府如今势微早已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平阳王本身被皇帝削藩便心有不满,加之王妃是何家二小姐,自然与何家一条心。太子党主要是的是太尉黄洋和皇后母家成康王府。”
      席子温听到这里不禁皱紧了眉头,“等一下,皇后是成康王之女?成康王与先王不是兄弟吗?”
      “同父异母,不过也算是血缘关系。”柳世铭摸了摸茶壶,心道茶凉了,他放下了手,“皇室的事,这也算正常。其次是二皇子党,以兵部尚书杨成杰和礼部侍郎唐广为中心,还拉拢了当今皇商金家。”
      “这个二皇子的支持者听起来很有钱啊。”
      “毕竟手握兵权,有人想要攀附也正常。二皇子生母是梁将军之女,兵部尚书杨成杰曾在前朝受过梁将军恩惠,金家也是受了二皇子生母提携当上的皇商,不知道他们怎么似乎还想搭上成家,不过成家没有支持二皇子的那个意思。”
      席子温听过这些已经心里有数,“我大约明白了。戌时了,我该回去了。”
      “你凡事小心些,那我就不送了。”
      “你要走了?”柳芷芮突然出现站在门口。
      柳世铭调笑道,“不哭了?”
      “哥你别说话!”
      “好好好。”柳世铭笑着看戏。
      “我送送你吧。”
      “好。”
      两人一路无言行至大门前。
      “哥,路上小心。”
      “嗯,”席子温看着柳芷芮的头顶忍不住揉了揉。
      “诶,你干什么?”柳芷芮护着脑袋,一脸哀怨地看着席子温,但是眼角的红圈还没褪去。
      “呵呵。”席子温轻轻笑道,“芷芮,你要好好吃饭。”
      别来找我。
      席子温临走前是这么对师弟师妹们说的。绝大多数的后辈都会遵从,除了……信裕和信阖。
      “果然最不听话的就是你们两个。”席子温看着面前的他当初亲自捡回来的两个小师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信裕率先开口,“大师兄,我们也没办法了,谁让你就在开封呢,我们就来找你了。”
      孟信阖附和,“对呀对呀。”
      “你们大师姐和二师兄呢?”
      “他们去登州了,听说登州一个镇子有走尸,已经吓病不少人了。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是呢。”信阖应和道。
      “一个人还不够,需要他们两个一起?”席子温皱眉。
      “先是大师姐去的,后来她说情况不妙又把二师兄飞鸽传书叫走了。”
      “确实。”
      席子温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所以你们就来了?”
      孟信裕放下手里的剑,“不是的。本来说金夫人求了本地的颜氏去看病,颜家长老说这个他看不了,就来蜀州求咱师父出关。师父说不出山,就只好我俩来了。”
      “对啊。”
      “这么大的中原就只有大师兄在了,要么回蜀州要么去登州,都一样远,不如来求大师兄。”孟信裕凑上来小声道,“对了,听说江陵的事了,师父还不知道,大师兄若是肯帮忙,我们就替你瞒着。怎么样?”
      席子温抬起手,信裕信阖赶紧缩了起来。
      “我不是要打你们。”席子温摸了摸二人的脑袋,“聪明了,会求助了。”
      “嘿嘿,应该的。”
      啪!啪!
      席子温给了他们后脑勺一人一掌。
      “这个巴掌是教训你们竟敢威胁长辈。”
      “对不起。”“对不起。”
      “你们怎么认出来的?”
      “只是听城里人说的,感觉那个人很像你,没想到真的是啊……”
      “夫人自从两个月前莫名无力,到现在都下不来床了。请了开封的名医,甚至连御医都请来了也没办法,我们只好请仙师来了。”
      席子温换了身行头,又做了易容,现在俨然一副白胡子老头的模样。
      “孟仙师鼎鼎大名,恕金某招待不周了。”
      “无妨。”席子温坐下来,孟信裕和孟信阖站在他身后,“这两个月家中最近可有什么怪事?”
      “有有有,远的不说就说前日吧,夫人本来跟平日一样,突然直呼头痛,吃了药也不见好,半夜竟然说胡话,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席子温皱了皱眉。
      孟信裕替他开口道,“金老先生,既然请了我们师父又怎么不说实话呢?”
      “这……唉,好吧,只是几个月前夫人受惊落了胎,怕是一直心有余悸。”金家家主见到谎话被拆穿,只好道出实情。
      “何出此言?”
      “呃,这……”
      “阁下不方便说,不如听听我说的是否属实。”孟信裕开口,“坊间传闻说金夫人嫁到金家后先后生了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但不幸的是两个儿子体弱早夭。后来阁下又娶了一房妾室,连生了两个儿子,本来平安长到了束发之际,谁知突遭变故两人游水时被湍流卷走,几日后再找到已是冰凉的尸身。但这个时候妾室病故,且自己已值知命之年,再娶小妾恐有辱名声,就逼着金夫人再次怀孕,两个月前金夫人不慎磕碰了一下,谁知竟然滑了胎,而此时婴孩已经成型。落胎以后金夫人就一病不起。”他看向家主,“你觉得如何?”
      “你!唉,”金家主本来有些气愤,但见事情已然败露便实话实说,“……小仙长说的对。本来我以为是夫人体弱,加上滑胎带来的惊吓以致身体虚弱,便请了太医来看,太医开了几副药,说吃几日再好好休养便无碍了。谁知吃了一个月病非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再请太医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时有人建议请城北的仙家颜氏来看,谁知道请来的仙师说是死去的孩子化作冤鬼纠缠。但是他们不擅长处理此事,才有了后来请您来的事情。”
      席子温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孟信裕和孟信阖二人,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来,这俩小子又打什么算盘呢?
      “可否让孟某前去看看贵夫人?”
      “当然,来,仙师请这边。”
      四人绕过一片竹林,走到了金府的西厢。
      “夫人最近整日头疼就搬来了偏远的西厢,她说这里安静些。仙师请。”
      席子温抬脚跨进了屋子,一缕淡淡的清香,一闻便知是菊花,不过谁会在房里放这么多?“房里怎么放了这么多艾菊?”
      “夫人喜花,艾菊提神醒脑,夫人近日便安排人多放了些。”
      “什么时候放的?”
      “本来没有的,怀孕后夫人常常心神不宁,便安排人多放了些,滑胎后本撤了的,搬来西厢又命人搬了来。”
      席子温心下了然,“把艾菊换成少许鱼香草和木梨花,夜间撤走即可。”
      “好,来人,把夫人房里的花换了。”
      几个仆人闻声鱼贯而入,将花都抬了下去。
      “香虽各有功效,倘若长期接触仍是对身体不好。”席子温含蓄地提醒他。
      “咳咳。老爷……可是有人来了?”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床榻帷幔后传来。
      金家主匆匆走过去,“夫人,是仙师来驱鬼了。”
      “老爷……咳咳咳,不必如此劳烦别人,咳咳……”
      “夫人!”
      席子温看着这一幕不免感到疑惑,如若真如信裕所言,金夫人为何对他的夫君没有丝毫怨言,且金夫人的神情和语气却不似作假。
      “金夫人死去的孩子并非怨魂。”席子温开口道。
      “仙师何出此言?”金夫人虚弱地问道。
      席子温不答反问道,“不只是我,我的徒弟也能看得出来。”
      孟信裕和孟信阖闻言点了点头。
      “我们确实能看到一个婴孩正趴在夫人的肩膀上,”孟信阖开口道,“成型却落胎的婴孩无知无识最容易化为恶鬼,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处理足以害死金夫人了。而如今金夫人除了身体虚弱并未有其他不适,说明他并非是有意要害金夫人您的。”
      “什么?”
      “它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普通出生的婴孩,跟在母亲身边自然是寻常之事。”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金老先生和金夫人俱是倒吸一口冷气,“仙师的意思难道是……”
      “咳咳,这……”
      “不过它终归是死魂,活人与之待久了身体定会每况愈下。不过现下要做的只是将其送走罢了。”
      金家主安抚地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对席子温点了点头,“请仙师做法吧。”
      席子温转头对两人命令道,“去门外守着。”
      “是!”孟信裕孟信阖得令退出房间关上了门和窗。
      “仙师,我是不是也要出去?”
      “不必,”席子温掏出了剑,“你且坐在一旁看着。”
      “好。”
      席子温将长剑立在身前,渡天剑身上的寒光,映出了金氏夫妇惊惶的面孔。
      “感哀哀父母,今子不能报,生非路,踏还途,望天地悯矣,愿为报亲生之恩。”念完,突然一阵大风吹开了窗户,“去!”
      长风带起帷幔,勾勒出了一个孩童模样,席子温将剑气劈去,帷幔尽断,似乎裹挟着什么转瞬间飞走了。
      娘……
      “老爷!”金夫人突然抓住了金家主的胳膊,“老爷,你听见了吗!”
      金家主也只是呆呆的坐着,“……听,听到了。”
      “你也听到了?!”金夫人趴在家主怀里泣不成声,“他叫我娘啊!”
      ……
      走到门外,席子温开口道,“坊间所传金夫人与先生感情不和看来无非是谣言罢了。先生为何不澄清?”
      “……这本来便是我的错,其实小仙长所言有一半为真。纳妾也确实是为了生下继承家业的儿子。不过在我的两个儿子出事之后是夫人主动找的我……”
      “老爷,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夫人,你身体一直不好。”
      “老爷,这何尝不是妾身的心病啊……”
      “小孙。”金家主招了招手,两个仆人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他抬手打开箱子,满满一箱金银,晃得三人睁不开眼,“小小敬意,不成回报。以后仙师若有用得到鄙人的地方,鄙人当尽心竭力。”
      席子温抬起手合上了箱子,“金先生言重了,小事不值当您如此破财。”
      “怎么会?您远道而来,这些是应该的。”
      席子温还是摆手,他只好说,“那这些还请您务必收下。”仆人端来了一个金丝勾的钱袋,席子温看了一眼,“既然如此那这个我们便收下了。信裕。”
      孟信裕上前接过了钱袋。
      “仙师慢走。”
      三人穿过巷子的时候席子温卸下了伪装。
      “把钱带回去吧,给大家买点好的。”
      孟信裕小心翼翼地收好装满金子的钱袋,“好。”
      “为何找我,你们两个也能处理吧?”
      “呃是这样的大师兄,我们两个这是第二次来金府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想先看看是否如传闻说的那样,就爬进了别院,看到金夫人躺在里面,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异香。听到了金先生和夫人的对话。”
      “老爷,咳咳咳,听说青城山的仙首很不好请,不如我们亲自去?”
      “夫人,你这副身体怎能挺到蜀州?如果请不来……我去。”
      “老爷……”
      “我们担心就我和信阖过去,恐怕不能让他们信服。于是我们就来找师兄了。”
      “嗯,你们做的很对。”
      “孟道长?”一个声音叫住了席子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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