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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撒饭】
闹钟没响，是楼下装修的电钻先响的。
余笙皱了下眉，刚要翻身，腰立刻提醒他昨晚确实用力过猛，酸得他嘶了口气。
沈泊言还在睡，手臂横在他腰上，实打实的重量，压得他动不了。
余笙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指尖刚碰到杯壁，沈泊言就醒了，声音带着没睡够的沙哑：“别动，我给你拿。”
水杯递到唇边，余笙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剩下的被沈泊言仰头喝完。
杯子放回桌面，发出“哒”一声轻响，沈泊言顺势把余笙往怀里拢了拢，掌心贴着他后腰最酸的那块肌肉，不轻不重地揉。
余笙被他揉得又疼又麻，忍不住往旁边躲：“行了，再揉下去我得起火了。”
沈泊言低笑，手却没停：“烧也先忍着，今天得出门。”
余笙这才想起，张姐昨晚发来微信：上午十点要去工作室定妆，下周杂志封面。
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腰一软，差点倒回去。
沈泊言眼疾手快捞住他，把人打横抱进浴室，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去浴缸放水。
热水漫上来，余笙脱了T恤坐进去，水温刚好，酸痛缓了不少。
沈泊言蹲在浴缸边，给他洗头发，指腹穿过发根的力道很稳。
余笙闭着眼，突然想起什么：“戒指呢？”
“客厅桌上右边。”沈泊言头也不抬，“等会儿出门戴上。”
洗完，沈泊言拿浴巾裹住他，抱回床上。
余笙趴在床上，沈泊言从抽屉里拿出一膏药，撕开，啪一下贴在他腰上。
凉得他一哆嗦：“你哪来的膏药？”
“昨天半夜外卖叫的。”沈泊言把膏药边角按平，“怕你明天站不直。”
余笙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慢吞吞穿衣服，沈泊言已经换好牛仔裤，正在系皮带，金属扣“咔哒”一声。
余笙盯着他腰线看了两秒，移开视线，弯腰去拿袜子，腰又是一阵酸。
沈泊言走过来，半蹲下来替他穿袜子，一边穿一边说：“等会儿我送你去工作室，张姐问起来就说昨晚练舞练的。”
余笙笑出声：“张姐信才怪。”
沈泊言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那就说是我练的，她更信。”
七点五十，两人出门。
电梯下到负一层，沈泊言的车停在老位置，一辆黑色SUV，后座堆着昨晚收拾的行李。
余笙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沈泊言已经启动车子，顺手把车载音乐打开，是他最近循环的乐队。
车窗外的天灰蒙蒙的，雨丝还没完全停，雨刮器来回摆动。
余笙靠在椅背上，侧头看沈泊言开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圈。
沈泊言瞥了他一眼，空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困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余笙“嗯”了一声，闭眼，却没真睡，只是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车驶出地库，驶入早高峰的车流。
雨刷器节奏规律，像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余笙知道，等红灯的时候，沈泊言会侧头看他一眼，等绿灯亮起，他们又会一起往前开。
余笙推门进去，咖啡味扑面而来。
张小悦手里卷着一沓资料，抬眼一扫：“腰怎么回事？”
“练舞。”余笙答得面不改色。
张小悦冷笑：“练舞练出膏药味？沈泊言昨晚也在吧。”
余笙没接茬，只把外套脱了挂椅背，露出T恤领口一小片淡红印子。
张小悦翻白眼：“遮一遮，一会儿拍照。”
化妆间里，化妆师小悠举着粉扑：“笙哥，你这黑眼圈得两层遮瑕。”
余笙闭眼任她摆布，手机震了一下——
沈泊言：地下车库等你，拍完去趟超市，家里没鸡蛋了
余笙回：嗯，再买一盒创可贴，膏药味太冲
沈泊言：行，再给你带杯少冰拿铁
聊天结束，小悠瞄到屏幕，抿嘴笑：“哥，你戒指挺好看。”
余笙“嗯”了声，嘴角翘了翘。
十点整，摄影棚灯光打亮。
今天要拍的是双人封面——杂志临时加的企划，官方说法叫“朋友之间的默契”。
沈泊言已经换好第一套衣服，黑衬衫，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
摄影师举着相机：“两位靠近点，再近点……好，余笙手搭沈老师腰。”
余笙伸手，指尖刚碰到衬衫布料，沈泊言肌肉下意识绷紧。
摄影师没察觉，继续指挥：“沈老师低头，看余笙耳朵——对，就是那副刚被咬过的样子。”
余笙：“……”
沈泊言低笑，配合地垂眼，呼吸扫过余笙耳廓，像羽毛。
咔哒咔哒快门声里，余笙耳尖迅速泛红。
中场换景，沈泊言把余笙拉到角落，递过去冰拿铁：“先降温，不然一会儿化妆师要补妆。”
余笙咬着吸管，抬眼：“张姐说等会儿还有采访，问我们怎么理解‘默契’。”
沈泊言想了想，答得简单：“我懂他腰什么时候酸。”
余笙差点被咖啡呛到，锤他肩膀：“正经点。”
沈泊言抓住他手腕，指腹摩挲那枚戒指：“挺正经的。”
采访区，记者举着话筒：“两位私下会吵架吗？”
沈泊言：“会，他嫌我牙膏从中间挤。”
余笙：“他嫌我盖被子只盖一角。”
记者笑：“那怎么和好？”
沈泊言看向余笙：“我睡沙发，他半夜会把我拽回去。”
余笙补刀：“拽回去还得哄。”
记者秒懂，弹幕后期直接刷屏：【这真的不是婚礼现场吗？】
拍摄结束，下午两点。
张小悦把两人送到电梯口：“晚上品牌直播，七点，别忘了。”
沈泊言点头，顺手把余笙外套拉链拉到顶：“地下车库冷。”
张小悦看着两人背影，摇头叹气：“这还怎么营业兄弟情。”
地下车库，沈泊言把副驾座椅调低，让余笙躺下：“闭会儿眼，到点叫你。”
余笙确实困了，安全带扣好就闭上眼。
车子驶出地库，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沈泊言把遮光板拉下，顺手把音乐声调小。
红灯时，他侧头看余笙，无名指上的素圈在日光下反着细碎的亮。
沈泊言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道亮光，像确认什么。
余笙没睁眼，只是手指动了动，勾住他的小指。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向前。
两人到达品牌直播间后台。
化妆间镜子前，余笙补妆，沈泊言站在他身后，替他理了理衣领。
工作人员递上流程卡：“两位老师，等会儿需要互动，可以做点小游戏。”
沈泊言扫了一眼，点头：“知道了。”
余笙从镜子里看他：“什么小游戏？”
沈泊言把流程卡翻过来，指了指其中一行
【默契大考验：一方比划一方猜，限时30秒。】
余笙挑眉：“稳赢。”
沈泊言笑：“输了的人今晚洗碗。”
余笙：“……”
直播间灯光亮起，两人并肩走进去，戒指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直播开始，弹幕飞过一片——
【来了来了！正主发糖！】
【戒指！我看到了戒指！】
【这真的不是婚礼直播吗？】
品牌直播结束。
工作人员关灯收麦，沈泊言把外套往余笙肩上一搭，顺手把那只Q版娃娃塞进他帽兜里。
余笙正低头回张姐消息，没注意，等电梯时才察觉帽兜里多了个毛绒团子，抬手一摸，指尖被娃娃的小胳膊戳了一下——共感还在。
他压低声音：“又带它？”
“嗯。”沈泊言按下负一层，“今晚得住酒店，明早飞长沙录团综，留它给你解闷。”
余笙耳尖红，没再说话。
酒店同一层被节目组包下，走廊静悄悄。
房卡刷开门，沈泊言把行李箱靠墙，先一步进浴室试水温。
余笙踢掉鞋，整个人埋进沙发，手机响了。
张姐：【直播热搜第一，品牌方追加双人代言，明天签约，别睡懒觉。】
余笙叹了口气，把消息递到沈泊言眼前。
沈泊言扫了一眼，关掉花洒，走出来，腰间还挂着水珠：“签吧，违约金我出。”
“又不是你违约。”余笙嘟囔。
“我乐意。”沈泊言俯身，用湿发蹭他颈窝，“洗澡水放好了，一起？”
浴室里水声哗哗。
余笙趴在浴缸边缘，背对着沈泊言，腰上的膏药被热气蒸得发软。
沈泊言单膝跪在瓷砖上，把膏药轻轻撕掉，换上新的：“明天飞三个小时，膏药换透气的。”
余笙“嗯”了一声，声音被水汽蒸得含糊。
沈泊言指尖沾了点沐浴露，顺着他腰线往下抹，动作慢条斯理，像在确认什么。
余笙抓住他手腕：“别闹，明天要早起。”
沈泊言低笑，没再乱动，只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那就早点睡。”
浴缸水换了一轮，两人裹着浴巾出来。
余笙头发还滴水，沈泊言拿毛巾给他擦，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擦到一半，余笙突然开口：“长沙那场团综，听说要住帐篷？”
“嗯，山里。”沈泊言把毛巾挂好，“我提前让助理买了防潮垫。”
余笙点头，没再说话。
沈泊言转身去拿吹风机，余笙跟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背上：“长沙好像有夜市。”
“想吃？”
“想。”
“录完节目带你去。”
余笙笑，声音闷在他背上：“好。”
夜里十二点，两人躺上床。
沈泊言把灯调到最暗，只留床头一盏小夜灯。
余笙翻身，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含糊：“明天签约，要穿正装。”
“我给你带。”沈泊言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
余笙没再说话，只是手指动了动，勾住他的小指。
沈泊言回握，指腹轻轻摩挲他无名指上的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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