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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二天,意大利晴天。
三练起表,维修区就开始拥堵,灯亮放行后卡洛琳掐点放车,两辆法拉利SF27从P房放出。
“哎领队,你可以啊,竟然能把拉斐尔气到那种程度,那门甩的。”
卡洛琳一身全红法拉利队服,戴着红色立体耳机,特地卷了个大波浪高马尾,坐在法拉利红色的指挥室,关掉一部分无线电,冲在吃瓜第一线。
“你看见了?”
蓝潮生连着纪伯伦的无电线TR,目光在数据屏幕上滚动,不时对纪伯伦交代两句。
“昨晚上电梯门没出,就听见拉斐尔问你是不是疯了,我的上帝啊,我都惊呆了,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泡到拉斐尔头上了。”
卡洛琳乍舌。
“那可是拉斐尔啊。”
卡洛琳在蓝潮生身边待了五六年,蓝潮生是什么样的人,过怎么样的生活,她是最清楚的。蓝潮生私生活乱归乱,但乱的有底线,那就是不碰围场内的人。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外面大把的男人给蓝潮生挑,蓝潮生为什么想不开在围场里玩,玩脱了,闹纠缠了,大家各自的前程都不好看。
人在社会,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出去的面子和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蓝潮生是在意社会评价,注重社会声望的人,没必要为了那点欲望让自己弄的不好看,因而他这次回来下手拉斐尔,吓卡洛琳一大跳。
疑似死前最后幻想,好似法拉利下一刻就解散了,蓝潮生领队也不用当了,索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继续当温莎家的风流浪子,干人了。
“领队,你这次回来玩的也太野了吧,直接泡我们围场男神,法拉利太子,我们这群崽子你还要不要啦?”
蓝潮生同样头戴法拉利红色立体耳机,正在分析法拉利SF27轻油的长距离速度表现,同时不忘对标今天同样轻油上场的梅赛德斯。
“怎么不要,你们这群崽子,与其放出去祸害其他车队,不如祸害我。”
“那你还撩扯拉斐尔,拉斐尔那个脾气,被你气成那样,今天来围场,整个人气场三米勿近,技师还以为怎么了。”
蓝潮生当然知道拉斐尔有多生气,早上他们是同时从房间出来的,拉斐尔脸上跟冰封了一样,整个冷脸酷哥的状态,一眼都没看他。
蓝潮生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今天有比赛,拉斐尔看到他那刻就会立刻甩上门,当做没出来过。
可那又怎么样,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喜欢了,想睡了。
就去做了,行动了。
这世间没有难以攀登的高山,只有你愿不愿意做。
但他没想到拉斐尔能那么大反应。
拉斐尔是个有涵养,有道德底线的人,别人追求他,他能礼貌回绝,或者冷处理,不会让双方不好看。但自己的领队对他怀有那样的心思,换成谁,听那么那一番炸裂、冒犯的语言,都要甩门吧。
简直撞鬼了。
毕竟蓝潮生不是在表露真挚的感情,是在表露带有玩弄意味的欲望。
蓝潮生把事业和原生欲望分得很清。事业是事业,要认真负责,好好经营,遇神杀神,佛挡杀佛,想做什么就去做,好好做。
对于感情,对他来说归根结底是人的生理结构,决定了交-配的本能,而交-配带来的负距离亲密接触会让人产生假性依赖,这种没用的依赖感,会让人软弱。
蓝潮生只喜欢找消遣,找乐子。
他喜欢荷尔蒙带来的悸动,沉迷于这种消遣般的快乐,至于更深一步的感情,蓝潮生很冷漠,甚至排斥。
他想要拉斐尔无非是沉迷于拉斐尔在生理角度给他的刺激,只关乎身体需要,无关其他。
如果以往的小情人是一加一的数学题,那拉斐尔就是压轴函数题,看一眼就知道不好解决。
但难度代表着奖励。
难度越大,对解决后的奖励期待就越大,同时通关奖励也就越丰厚,这是多巴胺决定的。对于蓝潮生这种身处极限运动,自己就是极限运动本身的人来说,他享受这种像游戏般的奖励机制。
玩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那就让他气吧,看他能忍多久。”
蓝潮生自私残忍,拿捏准了拉斐尔不敢跟他硬碰硬的心理,否则昨晚就闹翻天了。
蓝潮生刚把视线移到遥测数据上,一旁的卡洛琳就掀桌而起。
“老娘掐好的时间,算着这一场,场上没车跑飞驰圈,那个索伯和哈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操!”
卡洛琳在法拉利身兼数职,正赛担任策略师,练习赛排位赛还要来工程师组救急,法拉利发的工资都不够她喝酒泡男大的。
“还不给我放拉斐尔出去,再不跑Q3停表了!”
三练起表,维修区快车道就排满了车,卡洛琳本来想找个干净窗口,等场上车少了再让拉斐尔跑飞驰圈,结果一个不小心,怎么索伯和哈斯都出去了。
卡洛琳转身对技师比了个大拇指,技师收到,P房里,技师指挥法拉利SF27放出。
结果指令还没出去一秒,卡洛琳又火起来。
“我操!操操操!”卡洛琳慌的甚至忘记切TR,直接对拉斐尔喊了起来,“拉斐尔别出来!”
卡洛琳摘掉耳机,跳下指挥台,就准备往P房冲,“我操,有车!”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法拉利的P房紧挨着梅赛德斯奔驰,法拉利放车,梅赛德斯奔驰也放车,梅赛德斯奔驰的车快法拉利一步,眼看法拉利出来就要撞上,技师带着耳机完全不知道卡洛琳在喊什么,都茫然地看着她,而拉斐尔正从P房出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车队TR频道内响起一道弱智闹剧看的无语的声音。
“技师006,停止指挥,技师组全体停止放车。梅赛德斯正在你们的右侧。”
蓝潮生被迫看了一出车队好似没睡醒就来上班的闹剧,除了翻白眼,和骂自己带的这群蠢货以外,没有任何好心情可言。
“朋友们不想工作可以不工作,别当蠢货可以吗?指挥倒车都不看后面有没有车吗?还有旁边那群人,我雇你们是来看热闹的吗?拉斐尔出来了,你们以为只有技师006一个人在指挥倒车吗?你们杵在那里干嘛,等着我来骂你们吗?”
蓝潮生的声音在TR里响起,一时之间,整个车队频道都静默了。
隔壁梅赛德斯明显看出法拉利车队跟按静止键了一样停在那里,于是自己快速开走。
卡洛琳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走到P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们这群人在干什么?没睡醒吗!还是喝多了?指挥车开出来都不看旁边吗?!今天撞上去,你们想挨FIA罚款吗?!这是不安全释放!撞坏了车,还不是你们他妈的加班去修!”
旁边的技师都要哭了。
“知、知道了,姐姐,下次会注意的。”刚刚放车的技师低声道歉,“我刚刚真的、对、对不起。”
“宝贝儿,赛场如战场,眼睛要擦亮,别说喊姐姐,就是喊妈妈也不行。”说完卡洛琳拍了他一把头,厉声,“放车!”
三练是最后的调教,法拉利搭载白胎,采用极端调教,模拟排位赛模式,测试长距离表现,过线P2P3,全场沸腾。
三练结束,车的调教就已经彻底定了下来。
四个小时后,将开启排位赛。
这期间,蓝潮生和团队都待在法拉利Motorhome,开会总结。
拉斐尔从车上下来就没说过一句话,直接去冲澡换防火服,蓝潮生接过工程师传来的数据分析,直接开始了接下来排位赛前的准备工作。
因为车队的浴室和通往会议室的走廊连着,因而蓝潮生站在会议室外批阅数据和新鲜传来的下个赛季的车队预算时,能清晰听见浴室里冲凉的声音。
哗哗哗。
蓝潮生虽年纪轻轻,看着风流,但每次长时间久坐腰就会不舒服,刚刚在指挥室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只能站着批车队的一系列文件报告。
他今天上身是法拉利红色的短袖队服,下身套了件联名的牛仔裤,踩了双白色的高帮全球限量版板鞋,长身高挑,倚在墙面。
远远看过去就是法拉利的门面。
这几年蓝潮生不在,法拉利的车不怎么好,于是车迷纷纷调侃法拉利,比车没赢过,比人没输过。
尤其是在比领队方面。
围场不乏全都是老登的,平均年龄在40,到了蓝潮生这里,直接降到了27,更有张卓绝的脸上撑着,直接给法拉利的气质拉上了一个档次,现在已经是围场Next Level的车队了。
蓝潮生工作的时候和不工作的时候是两种模样,他工作起来极为认真专注,基本谁也打扰不了他,他长身靠在法拉利的红墙上,板正的上身微向前倾,手里划着平板页面,直到一道阴影加在他的视线上。
“洗完了?”蓝潮生头都没抬一下,就知道是谁。
“是啊,洗完了,下次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纪伯伦骚包的体香剂隔着二百里都能闻到,更别提说起骚话,简直信手拈来,放在围场里开车都屈才了,应该放在情场上,才够发挥。
“就这么想我和你一起洗,纪伯伦。”蓝潮生依旧没抬眼,甚至还有电容笔在文件上批阅了一笔。
他半靠着,明显没有纪伯伦高,纪伯伦自上而下打量他,发现黑色的碎发遮了他些许眉,垂下的眼睛上嵌着浓黑纤长的睫毛,一簇一簇,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漂亮的唇。
纪伯伦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位领队是个顶级的美人,但每次近距离看,还是会被美貌攻击到。
红色的队服衬得他皮肤细白,倚靠的姿势托出从容的气质,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狂风不倒的强大。
蓝潮生盯着这样欣赏的目光,八风不动,只批阅自己的文件。
“今天排位赛拿了什么好成绩,有什么奖励吗?”纪伯伦问。
走廊安静,但依旧能听到外面观众山呼海啸的欢呼,听到DJ放的调节气氛的、振奋的音乐,蓝潮生看着平板。
“你想要什么。”蓝潮生道。
“你的吻?”
蓝潮生看着数据:“没问题啊,拿下杆位,你想怎么亲都行。”
“真的?”纪伯伦惊讶。
“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蓝潮生关了平板,收了电容笔,抬起头,随意从容,就好像只是答应纪伯伦一件很小的事。
蓝潮生三年前在法拉利带队,纪伯伦就是个花花公子样,蓝潮生风流,他比蓝潮生更风流。蓝潮生养情还不在围场养,纪伯伦是直接想泡领队。
蓝潮生就好奇了,纪伯伦一个最喜欢泡富婆的,为什么会想泡他。
纪伯伦在围场风流的名头不比蓝潮生小,家境殷实,但癖好清奇,就喜欢和在网上发帖的富婆约,人家富婆有时候都没听过F1这项运动,纪伯伦竟然还好心的给富婆科普,富婆请他帮忙看投资,他还真帮人家看。
蓝潮生还调侃过,怎么不颁给纪伯伦一个诺贝尔好人奖呢?
纪伯伦盯着蓝潮生看了一会儿,收起不着调,回归正常频道。
看着蓝潮生问。
“你看上拉斐尔了?”
“这么明显吗。”
蓝潮生整个背部靠在墙上,坦然从容,没有丝毫掩饰。
纪伯伦笑:“你眼神要是能脱衣服,拉斐尔估计都不用出门了。”
“他情绪那么稳定,开车又专注,能让他今天这么冷脸的,除了你的色心让他发现了,否则整个围场恐怕难找出第二个原因。”
“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一直都很了解,只不过不说而已。”纪伯伦说完,忽然顿了下,“你说,是不是有人在我们后面。”
他和蓝潮生离得近,他又比蓝潮生高,蓝潮生倚靠在墙上,单手抄兜的姿势变都没变过。纪伯伦罩着他,两个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就好似,他们两个才有别人想不到的关系。
“是啊,你猜拉斐尔在那儿站多久了。”蓝潮生关上平板,和纪伯伦一起转头,
发现不知何时,拉斐尔已经站在了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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