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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梦
袁魁简单讲述起因,寤寐镇地处北疆边缘地带,同南疆接壤。
闹鬼客栈一事,久不见仙门处置,男老板病急乱投医,只要是仙门宗派,他都投了斩邪书。
“这寤寐镇郊外有一个偏僻无比的村寨,有邪祟坑杀活人,我们调查客栈闹鬼一事无果,反被邪祟引到一条溪水边,凡是涉水而过者,皆魂魄抽离,损失惨重。”
他的肉身原先浸泡在溪水里,不知怎的,居然被邪祟盗用,跟剑宗另外一批男修士混到一块。
邪祟控制他的身躯,假扮成厉鬼,每次厉鬼遭遇不测,就由他充当人肉沙包,替厉鬼甄如愿挡灾。
剑宗派人救他,反而被冒牌货欺骗,跟邪祟称兄道弟。
“看起来倒像是故意的,拿你当替死鬼用。杀了你,可就不能再杀那只厉鬼了。”
仇鸾镜阴阳怪气道。
那个村寨诡异离奇 ,男子被迫接受打扮,穿耳裹足,涂脂抹粉,他们一进去反而被这些写斩邪书的人当做怪物打出去。
所有不做打扮的男子,都会被邪祟驱赶到那一条溪水当中。
男修们潜伏三日,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男子在那个村子,甚至不能独立外出,必须要有女子与他们同行。
“你们剑宗男修不是自诩挺能打的么,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邪祟蛊惑了村寨里的女人,有恶果在,仙门修士不可同凡人动武。”
仇鸾镜心里说少来,你们剑宗男修勾搭凡人,拿别人磨练道心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这群男修士摸不着头脑,又被一群凡人围在村寨里,非要男修穿裙子、梳发髻,得足够漂亮,才能邀请到一位女子陪同外出。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还得找找那只跑掉的厉鬼,亲自问问她怎么个事。 ”
仇鸾镜没浪费一滴仇家的血,来一个炼化一个,灵骨开始修复她被损毁的灵根,不过一日,她就能隔空化人。比蚂蝗吸人血更高明,甚至不需要接触。
那个被砍去双臂的男修士已经止血,但拦不住他道心破碎,失魂落魄蜷缩在墙角。
仇鸾镜二话不说,提着那穿袁魁躯壳的邪祟一顿暴打,打完了他一抽魂魄,丢进乾坤袋 ,啪的一声,拽起剑宗男少主的魂魄丢回去,一气呵成,都没超过一炷香。
仇鸾镜丢给他一把剑,碰巧是之前削足适履的那一把。
“我这个人有三不救原则 ,太坏了的不救,上赶着找死的不救。 ”
仇鸾镜看着在场所有剑宗男修士,“三不救,就是不救男的,今夜我已经卖了剑宗天大的面子,事情已成,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袁魁恢复正常,朝着仇鸾镜抱拳行礼,其余男修士听了他解释 ,顿时觉得仇鸾镜不识好歹。
“你不过一介散修,我们少主肯让你救,那是你的福气,别这么携恩图报。”
“乞丐讨饭还嫌弃饭不好吃,” 仇鸾镜语气不善。
袁魁却阻拦身边修士,面带歉意,“我袁魁说到做到,尊驾只管说便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挥刀自宫吧,”仇鸾镜一脸云淡风轻。
她话落,整个屋子里都安静起来,袁魁似乎没听明白,重复了一遍。
“你没听错 ,就是挥刀自宫 ,”仇鸾镜提醒袁魁,“邪门的法术自有邪门的讲究 ,别看你魂魄合体这么快,但要知道,凡事都有代价。”
魂魄离体之后,躯壳里被邪祟啃食多少,那是未知数。
许多仙门修士稀里糊涂被吃空了,也不晓得自己原来已经死了的事。
他还有求于仇鸾镜。
“尊驾为人幽默诙谐 ,应是同我说笑,我袁魁保证剑宗上下都以尊驾为救命恩人,为尊驾驱使。”
袁魁笑得很得体,并没有因为仇鸾镜冒犯他男人的尊严感到愤怒 ,端着一派好教养,那一张柔美的脸,也是更加增添风情。
前世,仇鸾镜大闹婚礼现场,杀了所有祝贺徐凤台跟袁魁喜结连理的贱人们时。
这男的苦苦哀求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无辜,要杀要剐随她 ,只求放过徐凤台。
“要动手?我让你们这群饭桶一只手 ,你们都打不过,何必浪费力气呢。我这个人特别好说话,你们若跪下来磕头求饶,我说不定会考虑放你们一马。”
仇鸾镜跟徐凤台是死对头,要报复徐凤台,当然要揪着袁魁朝死里作践。
袁魁还想着跟徐凤台的婚事,试图动之以理。
“少宗主若是不愿意,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听说 ,剑宗与无情宗世代交好 ,少宗主与这代无情宗掌教之子有一门亲事。”
仇鸾镜笑得很瘆人。
袁魁一听事情有转机,眼前一亮,着正想着跟仇鸾镜攀关系,“不错,确有此事 ,袁家跟无情宗千百年前同属一脉 ,我虽然未曾见过徐仙君,但是知道她是个很好的人。”
“你回去找个办法 ,不管是闹绝食还是上吊,我要你把这一桩亲事退掉。”
徐凤台那么爱袁魁,毁掉这一门婚,就是最好的现世报。
袁魁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很歉意地看着仇鸾镜,默默捡起地上的长剑, “尊驾既然救我一命,我自宫便是。”
仇鸾镜只觉得他好装 ,倒是下剑割啊,别光说不做,自古仙二代都情圣,一边辜负真心一边懊恼,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这一回徐凤台没赶到,袁魁真的拔剑自宫,血溅三尺,仇鸾镜朝后一退, “你情我愿,非我强迫你动手自宫,日后剑宗问起来,少宗主记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仇鸾镜嫌弃血脏,躲得老远。
其余男剑修纷纷围住袁魁,止血的止血,心里骂仇鸾镜的骂仇鸾镜,但都被袁魁呵斥。
“救命之恩大过天,以后不许这样说剑宗的恩人。”
“仇某为人锱铢必较,有恩不一定报,有仇必定会耿耿于怀。以后剑宗门人见我仇鸾镜,都得绕道而行,袁少主好自为之。”
说罢扬长而去。
仇鸾镜一把抱着仍旧坐在一楼的徐凤台,摘了瞌睡虫,丢去喂鱼,鱼缸咚的一声响,浪花四溅。徐凤台闻见了她身上的血腥味,下意识蹙眉。
仇鸾镜把她放下,生怕自己惨遭洁癖嫌弃,光速把一身脏臭衣服扒下来,洗了个干净。
【为什么剧情改了,不是男主跟主角第一次假扮夫妻吗,为什么入洞房的是主角跟配角?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你们在演我?】
【磕邪/教CP,也无不可,宿敌就是妻子啊,就这个恨海情天爽】
【等等,主角跟配角,这俩都是女的,北疆仙门法不是歧视同/性/恋来着,这要被配角那个老不死爹看见,主角又要遭殃了,谁喜欢主角,主角都要遭殃,这规律是不是在针对主角?】
【厉鬼含恨自杀,不就是一根红绫吊死在这间婚房里?怎么作者还设定要让厉鬼看见人间有真爱,去化解它的戾气?好离谱,这是人能想出来的破解办法吗?】
【楼上的,不这样写,怎么推动主角跟男主的情缘线?一切剧情都为主角服务,很正常啊】
吵死了。
仇鸾镜啪的将门推上,力气大的门框都松了,她坐在床榻边,这血红的婚房像怪物的腹腔,四处流血,四处都是狰狞刺眼的红色。
仇鸾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只银手镯,套在自己手腕上,东西旧得很难看,但是看得出来是她身上最值钱的物件。
上无情宗的时候,她把亲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典当,换了路费,前世这镯子,是徐凤台赎回来给她的。
“你做什么都是最出挑的,可是,我觉得你可以在修仙路上走得更远。”
仇鸾镜无法想象她结婚生子,明月就该永远高悬,谁敢伸手拽,仇鸾镜都要发疯。
仇鸾镜一把掀翻了三座“早生贵子”的喜塔,挑盖头的喜仗被她当做金箍棒,三棒打散交杯酒。
徐凤台拿她没办法,不患均一卷,把发疯了仇鸾镜捆到身边来,她在手心里写着字。
“她在等,要看一个好结局。”
“我管她什么的等不等、看不看的,没人敢管到我仇鸾镜头上。”
仇鸾镜直接脱了那喜袍,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志,任何敢胁迫她的都该死去。
“谁敢打我,我就要打回去,打到他们怕我畏惧我,见到我都要点头哈腰为止!我不要再受任何窝囊气!”
仇鸾镜拉着徐凤台的手腕,暴怒狰狞,一整张阴郁的脸迸发出无穷无奈的恨意。
“我仇鸾镜才不要自杀,我要他们都死!他们死绝了我也不会死,我要踩在他们尸体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把他们剁碎了丢去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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