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炮灰但集齐be成就

　　外面冷的要命，安然裹成粽子才勉强下楼，樊一已经玩的不亦乐乎了，烟火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安然蹲在台阶上看了会烟花，就掏兜翻打火机。

　　“你烟瘾犯了？”

　　“嗯。”嗯？

　　樊一拿着打火机点仙女棒：“打火机在我这里。”

　　安然有种上学逃课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心虚感，摸摸鼻子。樊一把安然拉过来：“老师我想和你拍照。”镜头里樊一笑的很开心，鼻头冻得通红，安然匆忙被拉过去，眼镜没带眯缝着眼，像小女生。

　　糖糖：【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安然：【这孩子熟了就开始放肆了】

　　糖糖：【主人养过孩子吗？】

　　安然：【……养过别人家的小孩，不算少】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樊一皱着眉听了一会说徐瑶来找。安然：【看来关系真的处的很好，徐瑶也是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子】

　　【主人养成很成功啊】

　　【只是最近马上中考了，感觉徐瑶有点分心呢。我也找她谈过，那孩子好像不太信任我】安然望向窗外，还是好冷啊，天太干鼻血流出来了。

　　路灯下徐瑶眼睛亮晶晶的，戴着可爱的小兔子耳罩，围巾是暗色男款，和气质不搭。手套也是小兔子的，她抓着樊一的手晃了晃：“你帮我出出主意嘛，我该送他什么礼物。”

　　“八音盒？”

　　“太小女生了，根本不像成熟女生给男友的礼物啊。”

　　“手表？”

　　“太物质了吧。一点心意也没有。”

　　“赵老师他，真的喜欢你吗？”

　　徐瑶一脸甜蜜：“那当然，他和那些幼稚的小男生一点也不一样。我们才一起去逛超市，他特别绅士。”

　　“有了，送他一条手工编的领带！”徐瑶开心地抱住她，转身奔跑起来，边跑边喊，“谢谢你哦，你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黑色影子一蹦一跳，远处没有路灯，她的身影真像只小兔子。

　　中考樊一出人意料，考到年级第一。往日独占鳌头的徐瑶却落榜了，情况很糟，她在家里甚至割了腕。考完试不久徐瑶妈妈大闹校长办公室，赵老师早就有妻有女。临近中考，他和徐瑶互赠的礼物被赵老师的妻子发现了，赵老师单方面和徐瑶断联分手，徐瑶跑到办公室、追到他家里也没挽留住他，大病一场。

　　而徐瑶妈妈跟安然说：“徐瑶怀孕了。”徐瑶没等到升学，就和家人搬走了，赵老师也被处分辞退。

　　安然尽力封锁住消息，徐瑶一班没有知道的，大家高兴地步入了人生下一阶段。这个喜欢小兔子，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女孩，和结束的初中时代一样，无人追问。安然把窗推开散烟味，她不吸，只是闻着味道，烟灰一点点滴落成一堆。她想问问樊一，想了想还是算了。樊一也找过徐瑶，而安然宁愿让她不要知道这件事，知道童话故事血腥悲凉的底色。

　　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干预这件事？作为徐瑶朝夕相处的班主任，她没能让徐瑶信任她，没能让她的生活进入正确的道路。安然只觉得内疚羞愧。

　　那年夏天，发生了两件大事。

　　安然取得了樊一代理监护人的身份，樊一激烈反对过，没用。第二条路就是被送进孤儿院。

　　樊一说：“我都十六岁了，根本不需要代理监护人，我能照顾好自己。”

　　安然能理解她的抵触，她只是一个老师，没法取代她的母亲、真正的亲人：“你觉得代理监护人影响我们的关系吗，我只是你的老师。”

　　樊一低垂眼睑不言语，她的睫毛很长，给细长的眼睛投下半扇阴影。安然半蹲着看她：“等你没人管就会羡慕别的同学。”

　　樊一抬起眼帘：“不做监护人你就不管我了吗？”小孩有点生气了：“你不是我妈。”

　　安然想了想：“我会更名正言顺地管你。我也不是你妈，等你成年我们就没有这种关系了。”我也没想过你长大还能常来看我。樊一不吭声默许了。

　　第二件是择校。

　　樊一瞒着所有人，选择了离家最近的学校，而她的成绩本来能上本省最好的高中。安然第一次对樊一发火：“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声不响，拿你自己开玩笑。”

　　“樊一，我不会不管你，不管你到哪里。”

　　“你要从这里走出来。这里的学校是什么水平？市里的学校是什么水平？你真想混上三年？”

　　樊一沉默的态度让安然感觉，所有情绪都被无声溺毙在她的柔软里。事情挑明前，她甚至还在用布擦去兰草多余的水珠，讨论着晚上吃什么饭菜。

　　樊一沉吟片刻：“我在这里还是能考上好大学。”

　　安然深呼气，平复心情：“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出去读？钱不是问题，我帮你申请助学金，我资助你都没问题。这里的学校有什么好……”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樊一眼神幽深，让人感到陌生，“安然，安老师。不要说你不会不管我，你不是我妈、我姐，离开学校你就会说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不会再有我的位置。我在学校等你一月来看我一次，你慢慢有了家庭、孩子。我成年，你结束我们的关系，一切都这么顺利成章，我还是一个人。”

　　安然打断她：“我们到底什么关系？”樊一愣住了。

　　【糖糖，我真觉得养了一个白眼狼。这真是炮灰npc吗，怎么这么气人？】

　　【主人请平复心情，樊一只是一串数据。主人让数据丰满起来，维持世界的真实性，也是大功一件啊。】

　　樊一手足无措，支吾半天说不出来。安然愤怒地把樊一逼死在墙角，也许是压迫感太强，少女脸越发涨红：“你是我的愿望、我的梦想。”樊一呆呆地看着她，愣在原地。

　　安然深吸一口气：“我想为你留下来，期待有限的时间能成就一些事情。我希望你好，你过得好我会非常开心。我没有亲人，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是你（我的学生）。我留在原地，等你替我走出去，多看一些东西。安然的生活是这样，樊一要活的更精彩。你是我的梦想，我就在这里等你。”

　　【话说糖糖，我还能停留十年吗？】

　　【好像不行】

　　安然眼神更加坚定：“只要我活着，你永远可以依赖我。”

　　樊一闭眼屏息。真的，距离太近了啊老师，心脏贴着心脏，好像能听到环抱着她的手，血液流淌的声音。樊一结结巴巴：“对，对不起。下次这种事情，我会，和老师商量的。”

　　“允许你走读。”她抽身拉远距离离开，樊一靠在墙上低头落泪，哭着哭着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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