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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谋
“你倒是有胆子,也会耍小聪明,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活不长,你知道吗”
沈念之被他气乐了,她一寸不让 “不会啊,我觉得世子活的就会很长”
毕竟祸害遗千年,不过这句她没敢说。
江裕行欲张嘴辩驳,却被沈念之抢先一步,她楚楚可怜的说“殿下,我虽然落水,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但我永远是您最忠心的属下,宁死不改啊,殿下”
沈念之当然是装的,谁不想当主子,而要当下属啊,不过龙玉在他手上,沈念之只能借口跟着他身边,伺机将龙玉抢到手,即便是拿不到,能伺机恶心一下对方,也算能报那戏弄之仇。
其实沈念之一直都知道,到目前为止,真正主导局势的是江裕行,沈念之现在只是沈家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想让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悄无声息的死去,对江裕行来说并非难事,可江裕行没有这么做,反而能和她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闲谈,至少证明她 还有价值。
“沈念之,别跟我耍心眼”江裕行这是在警告她,也是在讽她自不量力
她不说话了,受制于人,是这样没错了
“你落水之日前,我曾命你想办法拿到沈家军的军备收支账本,你之前传信说你找到了,那账本呢?”江裕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不露声色,沈念之拱手行礼道“不日,必向殿下奉上”
回到沈府后,沈念之这才感到劫后余生,今天她时常口不择言,实则实在试探江裕行对她的容忍度有多少,索性,今日试探着有成效,还是有一定发挥的空间
不过,江裕行要沈家军的军备账册干什么,难道……
想到一半,沈念之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桃红叫进来,吩咐道“桃红,你拿一些我的银子,想办法打听一下当年那位为江老将军翻案的李大人现在人在何处,我想见他”
与此同时,暮色低垂,紫宸殿的檀香混着初秋的凉意漫进来,江裕行踏着金砖,靴底碾过地面的声响在空旷殿内格外清晰。当年的四皇子,如今的陛下,正临窗翻着奏折,明黄的龙袍一角垂落,在青灰色地砖上投下浅淡的影子。
“明彻来了,坐吧,那有刚上的茶。”陛下头也没抬,指尖划过奏折上的朱砂批注,过了好一会,才从暗盒里拿出了江山图,手指在北疆的关隘处轻轻点着,他抬了抬眼。
“北疆的雪怕是要比往年早,”陛下放下朱笔,指腹摩挲着地图边缘的褶皱,“当年先皇总说,北疆苦寒,守边的兵卒最是辛苦,每年冬天都要多拨三成粮草。”
江裕行捧着茶盏的手指微顿。他明明记得,江家军守北疆那几年,粮草从未足额到过,每次去催,户部总以“东宫用度紧张”搪塞,转头却听说沈家军的粮车一辆接一辆往营里送。
“陛下仁心,将士们自然感念。”他语气平淡,将茶盏放在小几上,茶沫在水面晃了晃,像极了当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流言。
陛下忽然笑了,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暮色:“前几日去景陵祭拜,见着太子陵前的松柏又长粗了些。说起来,他当年最喜收集兵书,书房里堆得满当当的,”他回头看向江裕行,目光里带着点探究,“你说,那些书里,会不会藏着些连他自己都没看懂的道理?”
江裕行垂下眼睫。太子书房的兵书,大多是些装点门面的刻本,真正的孤本当年都被沈家借着“清理逆产”的名义运走了——就像当年江家军那些记着军械账目的册子,至今不知所踪。
“臣不敢妄议。”他顿了顿,话锋微转,“倒是沈家近日在京郊买了块地,说是要建私学,可臣查了,那地界紧挨着军械坊,墙基打得比库房还厚。”
陛下“哦”了一声,指尖在窗棂上敲出轻响:“私学?当年东宫也想办来着,说是要教勋贵子弟兵法,后来……”他没说下去,只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忙着筹备登基,就搁下了。”
暖阁的门被风推得轻晃,带进些凉意。江裕行抬眼时,正撞见陛下投来的目光,那眼神的意思,江裕行看懂了,有些事,绕来绕去,总还是会回到原点。
“陛下若觉得不妥,”江裕行缓缓道,“臣可去看看那私学的章程。”
陛下笑了,转身回了案前:“不必急。那老家伙向来老奸巨猾,前几日你去军械库不也没拿住他的狐狸尾巴吗?”
左右这天下,如今是咱们说了算了,切先看着吧”他拿起一本奏折,翻开时声音很轻,“明日早朝,许多大臣会奏请升沈定从为护军统领?”
江裕行端起茶盏,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臣觉得,有些大人可能配不上他们那身官服了。”
茶雾散去时,暖阁里的烛火跳了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像极了那些藏在岁月里,见不得光的旧事。
夜里,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参汤进了沈念之的院子,“小姐,老爷回来了”沈念之应了一声,端着那碗参汤,往沈定从的院里去。刚转过月洞门,却听见西厢房传来压低的争执声,其中一道正是沈定从的声音
“前几日江裕行派人查军械库,若不是我提前挪了,险些被翻出来!”沈定从的声音带着烦躁。
“老爷莫急,”另一个声音响起,应该是沈定从身边的人,“账本的搁置处,除了我们几个老爷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猜到,那姓江的就更不可能了”
“要不要派些人守着?”
“不可,若有人看守,反而容易暴露啊,所谓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
“你说的有理,我有些急躁了,这个江裕行还真是和他那个爹一样,不如想个法子,把他也处理了。”沈定从咬牙切齿的说
“除是一定要除的,此人三番两次坏老爷的好事,长此以往,必成祸患,不过因有从戎之功,陛下极为看重他,此事当从长计议”谋士回道
一阵椅子拖拽和起身的声音,沈念之猜他们是谈完了,立刻,放轻脚步,隐入黑夜。
今晚这一趟来的不错
她想,她可能知道账本藏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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