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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巢
白大褂的下摆扫过锈蚀的金属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白博士——夏秋以为早已死去的母亲——站在能源站惨白的灯光下，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近乎残酷。
她手里的注射器泛着淡金色微光，和夏秋血液中流淌的物质如出一辙。
“你……”夏秋的喉咙像是被锈蚀的齿轮卡住，挤出的音节嘶哑不堪，“你还活着。”
白博士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他胸口的金色纹路上。那些蔓延的脉络像是活物般微微搏动，与注射器中的液体产生某种共鸣般的震颤。
“GV-227的基因适配率比你高，但稳定性差。”她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你的身体才是完美的培养皿。”
夏秋的指尖嵌入掌心，疼痛让他勉强保持清醒。标记链接的另一端——□□的意识——此刻如同被厚重的金属门隔绝，只剩下模糊的嗡鸣。
李钰的银环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蛇形花纹急速闪烁：【检测到大规模生命反应】。
能源站的墙壁在震颤。
白博士身后的“□□们”突然同时抬头，灰绿色的瞳孔收缩成线，机械关节发出整齐的液压声。他们的胸口，那些嵌着的金色晶体，正随着某种未知的节奏明灭。
“他们不是克隆体。”白博士轻声道，“是蜂群。”
下一秒，地面塌陷。
夏秋在坠落中看到能源站的地下——那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墙壁上密密麻麻嵌着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具躯体。有些是□□的模样，有些是残缺的实验体，更多的则是夏秋从未见过的畸形生物。
而在空间的正中央，矗立着一棵由金属与血肉构成的“树”。它的根系深深扎入地下，枝干上悬挂着数百个卵形囊泡，半透明的膜内隐约可见蜷缩的人形。
“母巢。”白博士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用你的基因培育的。”
夏秋的血液彻底冰冷。
那些囊泡里，每一张脸——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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