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十子:玄脉觉醒录

作者: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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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两人》


      三人沿着那老妪穿行的路走了出去

      站在古寺外,三人面色凝重

      纪晏徊率先开口:“哎,你们觉得她说得是什么意思?”

      许铄珩眉头微蹙,对纪晏徊的疑问只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话音刚落,纪晏徊口袋里的言灵骨哨突然震颤起来,发出一阵极细的嗡鸣。与此同时,桑昀己手中那本《言灵刍录》也泛起银光,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后骤然停住——骨哨的嗡鸣与书页的银光撞在一起,竟生出清越的哨音。

      哨音扩散开的瞬间,笼罩在古寺入口的浓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被藤蔓缠绕的石阶。纪晏徊掂了掂骨哨,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倒省了问路的功夫。”

      许铄珩已率先迈步上阶,桑昀己连忙跟上,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姐姐,这哨子和书……”

      纪晏徊没回答,指尖摩挲着骨哨上的纹路,忽然想起父亲——出发前他还叮嘱她,若骨哨有异动务必发信号,可如今她连自己在哪都说不清。

      另一边的古寺外,林楙枢正站在被劈开的山门旁,衣服沾着草屑,下颌线绷得死紧。他已在附近寻了三个时辰,找遍了方圆十里,却连纪晏徊的气息都没捕捉到。指节捏得发白,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不知是笑自己无能,还是笑师妹总爱逞能,可那双总是带笑的桃花眼,此刻却冷得像淬了冰。

      “让让。”

      一道佝偻的身影撞开他的胳膊,正是从地宫逃出来的灰袍老妪。她捂着手背狂奔,溃烂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脖子上还缠着圈暗紫色的痕迹——那是被长绫勒过的印子。

      林楙枢眼神一厉,指骨直指老妪后心:“看见一个穿黄衣的女子没有?”

      老妪回头啐了口血沫,根本懒得答话,袖中黄符直飞他面门。林楙枢侧身避开,飞腿横扫,精准敲在她手腕上。老妪吃痛,踉跄着后退,脖子上的勒痕愈发清晰。

      “她的长绫伤了你?”林楙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拳头已抵在老妪咽喉,“她在哪?”

      老妪突然怪笑起来,脑袋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向后转了半圈,颈椎发出“咔咔”的脆响。“找不到咯……”她歪着头,忽然猛地抬手,一掌拍在自己天灵盖上,鲜血混着脑浆溅了林楙枢半边脸。

      林楙枢没躲,只是盯着老妪倒下去的尸体,眸色沉沉。

      “公子好兴致,在这儿看杂耍呢?”

      一道黑影从树后跃出,正是漕帮的魏十三。他舔了舔唇角的血,手中刀刃直指林楙枢
      “兄台不是去押送货物吗?怎么跑来这儿了?”

      林楙枢缓缓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骨节分明的手指活动了起来,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不过正好,手痒。”
      魏十三的刀带着腥风刺向林楙枢咽喉,却被二指稳稳架住。两人身影在残破的寺门外缠斗,映得林楙枢那张沾着血的脸愈发冷冽。他招招狠戾,显然把找不到纪晏徊的焦躁全泄在了对手身上,可魏十三的身法刁钻,总能避开要害。

      “二师兄!”

      黄衣女子自石阶上跃下,纪晏徊的长绫带着破空声卷向魏十三后颈。魏十三察觉不对,矮身翻滚躲开,长绫擦着他头皮扫过,硬生生劈断旁边半棵枯树。

      林楙枢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旋身,折扇重重拍在魏十三胸口,借着反作用力退到纪晏徊身边。他没看她,只是用袖口快速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谁让你乱跑的?”

      纪晏徊被他问得一噎,刚想反驳,就见魏十三捂着胸口站起来,嘴角挂着狞笑:“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找。”

      “找打。”纪晏徊眼神一厉,长绫如活蛇般甩出,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抽魏十三面门。魏十三想躲,却被林楙枢掷来的绳子缠住脚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长绫结结实实抽在他脸上,瞬间留下道血痕。

      魏十三怒极反笑,从怀中摸出个黑瓷瓶:“敬酒不吃吃罚酒——”

      “闭嘴。”林楙枢已挡在纪晏徊身前,折扇直指对方咽喉,“再动她一下,拆了你骨头。”他语气平淡,眼神却像在看一具尸体,方才压抑的自责与后怕,此刻全化作了对敌人的杀意。

      “师兄!”纪晏徊及时拽住林楙枢的手腕,长绫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绕,“留活口。”

      林楙枢动作一顿,瞥了眼地上挣扎的魏十三,又看了看纪晏徊,最终还是收了动作。“算他命大。”语气里的寒意未减,手上却没再动。

      桑昀己从石阶后探出头,见状连忙跑过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捆绳递给纪晏徊。两人合力将魏十□□绑在断柱上,绳子一碰到他的皮肤就冒出黑烟,魏十三疼得龇牙咧嘴,却梗着脖子不肯出声。

      纪晏徊刚要开口审问,余光忽然瞥见旁边倒着的老妪尸体。她走过去蹲下身,指尖在老妪颈侧探了探,眉头瞬间皱起:“没气了。”

      转头看向林楙枢时,他正背对着尸体整理袖口,侧脸的线条依旧冷硬。“师兄,是你……”

      “不是。”林楙枢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她自己拍碎了天灵盖,你若不信,可验尸。”

      纪晏徊确实不信——二师兄虽看着冷淡,却从不屑于对将死之人动手。她站起身,踢了踢魏十三的腿:“说,你来做什么的?”

      啐了口唾沫:“小娘们少废话,有本事杀了我——”

      话没说完就被林楙枢踩住脚踝,骨头错动的脆响混着痛呼炸开。林楙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块脏东西:“再让我听见一个字,就把你手腕拧成刚才那老妪的脖子那样。”

      魏十三顿时噤声,额上冷汗直冒。

      纪晏徊想了想,自己的师兄表面看起来像个闲人,实际上还是有一点凶呢

      桑昀己缩了缩脖子,凑到纪晏徊身边小声说:“姐姐,这一天也太离谱了……地宫里全是骨头,老妪会转头,现在又冒出来个性格超级反转的人……”

      纪晏徊望着被哨音吹散的雾霭,忽然觉得这古寺的阳光都透着诡异。她踹了魏十三一脚:“先把他带着,剩下的慢慢问。”

      林楙枢没异议,只是走在最后时,回头看了眼老妪的尸体。她脖子上那道被长绫勒出的紫痕,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他眸色微沉,快步跟上前面的人,将这点疑虑压进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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