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兄弟想上我很久了

　　后半夜的酒店格外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的风声在走廊里漫荡。祈渊卧室的灯还亮着，他正趴在地毯上画战术推演图，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忽然，那道推拉墙传来轻叩声，三短一长，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他挑眉，起身拉开墙缝，墨云遮的脸在月光里显得轮廓分明，手里还攥着个保温杯：“顾时云刚才监测到，霜刃战队的酒店房间有能量波动，像是在调试新的符文装置。”
　　“哦？”祈渊侧身让他进来，故意往他身上撞了下，“墨哥这是特意来给我报信，还是……想找个借口进来看看我睡没睡？”
　　墨云遮没接他的茬，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里面的枸杞茶还冒着热气：“喝了。”然后才摊开手里的平板，屏幕上是顾时云传过来的能量图谱，“这波动频率和裁决会的锁灵械很像，但多了层时间扭曲的纹路——顾时云说，像是有人在给他们的武器加‘时间回溯’的buff，打空的技能能重放一次。”
　　祈渊的指尖在图谱上敲了敲，眼底疯劲一闪而过：“有意思，这是怕明天输得太难看？”他忽然抓起笔，在自己画的推演图上圈出个角落，“他们想玩时间回溯，那就让他们回得彻底点。墨云遮，你明天盯死他们的辅助位，我让千杏用乐声卡他们的重放时间点，你趁机……”
　　他说着说着，忽然转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墨云遮的下巴：“你说，要是让他们的队长亲眼看见自己的技能连续回溯三次，最后砸到自己人身上，会不会气得当场砸设备？”
　　墨云遮的呼吸顿了半秒，伸手按了按他的后颈，力道很轻：“别玩太疯，裁判席有裁决会的人。”话虽如此，眼底却没什么阻止的意思，反而带着点纵容的笑意——只有在祈渊面前，他才会泄露出这样的情绪。

　　这时，顾时云的消息弹了进来：【老岁刚才去扒墙根，被霜刃的教练撞见了，正用他那套“战术交流”的鬼话胡侃，估计能套点话回来。】
　　祈渊笑得更欢了：“岁云青这嘴炮技能，不去说书可惜了。”他转身往床边倒，故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会儿？反正也睡不着。”
　　墨云遮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坐下。床垫陷下去一小块，两人的肩膀隔着布料轻轻相贴。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祈渊的发梢上，泛着层柔和的银边，墨云遮盯着那点光看了会儿，忽然低声道：“明天打完，我请你去吃城南的糖糕。”
　　祈渊愣了下，随即低笑出声：“墨大战神这是在……提前庆祝？”“是。”墨云遮转过头，眼神很认真，“无论输赢，都去。”
　　就在这时，岁云青的消息炸了进来，附带一段录音，里面是他吊儿郎当的声音：“……所以说啊王教练，你们这辅助位的小姑娘手速够快，但心理素质不行啊，刚才我瞅见她偷偷抹眼泪，是不是怕明天对上我们家祈渊？嗨呀，别怕，我们家祈渊虽然疯了点，但下 手……”录音戛然而止，估计是被人发现了。祈渊笑得直打颤，墨云遮却忽然伸手，用指腹擦过他笑出的眼泪：“别笑了，明天有你累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祈渊的笑声顿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墨云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墨云遮的身体瞬间僵住，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却也没挣开。祈渊盯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低笑一声，松开手躺了下去：“逗你的。快回去睡吧，明天还得打架呢。”
　　墨云遮沉默地站起身，走到墙缝边时，却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祈渊背对着他，肩膀却微微耸动着——像是在偷笑。
　　他轻轻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却没立刻躺下，只是靠在门边，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碰过祈渊后颈的触感，温热的，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温度。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酒店的寂静里，藏着太多心照不宣的声响。而明天的赛场，注定会因为这些暗涌，变得更加波澜壮阔。 训练室的门被“砰”地推开，李严抱着保温杯站在门口，衬衫扣子崩开两颗，啤酒肚随着喘气一颠一颠的。他扫过满屋横七竖八的人，视线在祈渊踩脏的战术板上顿了顿，又瞥见墨云遮手里捏着的半截马克笔——那是上周被祈渊掰断的教具，此刻正被战神神力冻得结霜。
　　“反了天了！”李严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内胆撞得嗡嗡响，“战术分析会开成茶话会？千杏你抱着笛子当菩萨？岁云青你平板上那只猪是什么意思？嘲讽我？”岁云青立刻把平板转过来，屏幕上的猪突然张嘴：“主任英明！”审判之神的神力让表情包动得活灵活现。李严的脸涨成猪肝色，刚要发作，就被祈渊跳下来拦住。
　　“老李你别气。”祈渊笑得像只无害的兔子，手却在背后给墨云遮比了个“三”的手势，“我们刚研究完，霜刃那队的破绽比你衬衫上的褶子还多。”
　　墨云遮配合地把冻住的马克笔往桌上一放，冰碴子溅起来：“夏芽左肋。”三个字，言简意赅，却精准戳中要害。李严的怒气卡了卡——他上周翻录像翻到凌晨，才发现那处旧伤的猫腻。千杏突然吹了个短促的笛音，清越得像冰水浇头：“沈雾的‘霜附’依赖夏芽，她力竭时，凌澈的冰刃速度会降三成。”声音不大，却让李严瞬间收起了脾气——这姑娘的耳朵比仪器还灵，从不出错。
　　顾时云慢悠悠晃过来，把怀表凑到李严眼前：“三分十七秒，夏芽必崩。主任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赌你那保温杯——输了归我。”
　　李严瞪他：“滚蛋！这杯子是你师母给我买的！”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涨。他当然信，这群疯子虽然没个正形，可打起仗来比谁都靠谱。这伙人三言两语就把漏洞补上，哼了声：“算你们有点谱。记住，别指望外援，你们五个就是彼此的盾。”他顿了顿，突然放软了语气，“尤其是你俩。”视线在祈渊和墨云遮身上转了圈——这俩一个疯起来不管不顾，一个总把对方护得滴水不漏，最让他操心。
　　岁云青突然搂住李严的肩膀，笑得像朵花：“主任你就放心吧，等会儿我们让霜刃那帮人知道，什么叫‘教导主任的愤怒’——比你罚我们抄校规狠十倍。”
　　李严被他晃得差点趔趄，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祈渊突然踮脚，把李严松开的衬衫扣子系好，动作自然得像在摆弄自己的东西，“而且我们安排了岁云青去‘劝架’——他能用审判神力给孟燃的冰弹贴张‘违规通知单’，保证炸不开。”
　　李严看着眼前这伙人——疯疯癫癫的祈渊，闷葫芦似的墨云遮，安静却敏锐的千杏，嘴炮不停的岁云青，看似随和实则记仇的顾时云——突然觉得这空调坏了的训练室，比家里还暖和。
　　他清了清嗓子，板起脸：“既然都有数了，就给我拿出点样子来！输了比赛，这个月的假全取消，天天来我办公室抄《学生行为规范》！”
　　“得嘞！”几人异口同声，眼里却都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李严看着他们往外走，突然喊住墨云遮：“你小子，别光顾着护着祈渊，自己也当心点！”
　　墨云遮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从喉咙里应了声“嗯”。祈渊在前面等着他，见他过来，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听见没？老李吃醋了，说你偏心。”
　　墨云遮的耳尖悄悄红了，伸手抓住他作乱的手腕，往人群里带：“走了，别迟到。”
　　李严站在原地，摸着保温杯笑骂了句“小兔崽子”，眼底却比谁都亮。他掏出手机给老婆发消息：“今晚可能晚点回，孩子们要赢了。”
　　赛场的欢呼声隐隐传来时，他摸出藏在口袋里的润喉糖——等会儿喊加油，可得有劲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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