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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砂纸手的逆袭!边角料里的星辰大海
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姜禾,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像个失控的破鼓。陈管事那仿佛要生吞活剥她的目光,护卫手中闪着寒光的剑,老约翰涕泪横流的哭求脸,巴顿那“看你出丑”的冷笑……这一切都像重锤砸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冷静!姜禾!你是要征服异世界美食界的女人!这点小场面算什么?”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疼痛瞬间驱散了慌乱。前世处理米其林评委刁难、油锅起火、食材供应链崩盘的职业素养瞬间回笼!
她深吸一口气,那混合了劣质油脂、汗臭和呕吐物残渣的空气差点又让她破功,但她硬生生忍住了。目光变得锐利如刀,迅速扫视这个混乱、肮脏的后厨——她的战场!
“老板,”姜禾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陈管事的怒骂和老约翰的哭嚎,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就用这些!” 她纤细却坚定的手指,精准地指向后厨最不起眼的角落——巴顿大叔丢弃食材的“垃圾堆”。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几根光秃秃、带着点暗红色筋膜和骨髓渣子的*异兽棒骨(巴顿嫌弃没肉)。
一堆蔫黄发软、叶片边缘卷曲、被随意丢弃的“烂菠菜”(巴顿觉得喂猪都嫌老)。
几块昨天剩下的、硬得能当板砖砸核桃的黑面包。
以及角落里那罐粗盐和那罐浑浊发黄、气味可疑的劣质动物油。
全场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陈管事愣了一下,随即气极反笑,指着那堆“垃圾”,声音都气哆嗦了:“好!好得很!用这些玩意儿糊弄我?你们果然是存心找死!给我……”
“贵客稍安勿躁!”姜禾猛地打断他,眼神清澈而自信,“是不是糊弄,一刻钟后见分晓!若不能让您满意,要杀要剐,随您处置!” 她这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竟让暴怒的陈管事一时语塞。
老约翰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厥:“丫头你疯了?!那是巴顿不要的垃圾啊!”
巴顿抱着胳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眼神充满了不屑和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角落的沈砚,帽檐下的目光更加专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陶杯边缘。他看到了姜禾眼中那份被绝境逼出的、不容置疑的笃定。
姜禾不再废话,时间就是生命!她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灵猫,猛地扑向她的“宝藏”!
“寻宝”行动开始!
抄起一根粗壮的柴火棍,姜禾眼神锐利,对着那几根异兽棒骨的关节处,“哐!哐!哐!” 精准狠辣地几下猛砸!骨裂声清脆!露出里面暗红诱人、富含油脂和风味的骨髓!
“巴顿大叔,好东西浪费了!腥膻去净就是鲜!” 她对着脸色铁青的巴顿扬声道,更像是对自己专业尊严的宣告。
她飞快地抓起那堆“烂菜”,动作麻利得像在拆炸弹。枯黄的外叶被无情抛弃,只留下最中心嫩黄带绿的菜芯。然后她旋风般冲向后院,那里有一口冰凉沁骨的井!她打上一桶清澈的井水,将蔫巴巴的菜芯一股脑儿浸入冰水中,双手快速揉搓、翻动、浸泡!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蔫黄的叶片在冰冷井水的刺激下,肉眼可见地舒展、挺立,恢复了一丝水灵灵的生气!
“冰镇回魂术!Get√!” 姜禾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捡起那块“凶器级”黑面包,抄起她的老伙计——那块边缘磨得还算锋利的燧石片(兼职菜刀)。刷刷刷!将硬面包切成厚片。
没有擀面杖?姜禾目光如电,锁定角落里一个光滑沉重、底部平坦的腌菜陶罐!
“千斤压顶!” 她低喝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抱起陶罐狠狠压在面包片上!反复碾压!硬邦邦的面包片在物理说服下,痛苦地延展、变薄,变成了厚薄不均、形状狂野但面积倍增的“面片胚子”。
“粗犷有粗犷的野性美!” 姜禾毫不在意。
姜禾嫌弃地瞥了一眼那罐浑浊发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劣质油。不行,这玩意儿会毁了所有!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测器,扫过巴顿丢弃的几块边角料——几块白花花的、油腻腻的肥肉膘!
有了!“炼油吧,少年!” 她麻利地切下肥膘,丢进一个相对干净、勉强能当锅用的破铁勺里。架在灶台最边上、火势最小的位置。
小火慢炼!滋滋滋……浑浊的油脂被一点点逼出,杂质在高温下沉淀,油烟升腾(被姜禾用破扇子小心扇走,避免焦糊产生致癌物)。
最终,奇迹出现:小半勺清澈微黄、散发着纯粹诱人肉香的金贵猪油诞生了!
附带产物:一小撮金黄酥脆、香气扑鼻的猪油渣!“油脂净化,完成!” 这纯粹的肉香初显,已经让离得最近的护卫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秘密武器,登场!
姜禾背对众人,极其隐蔽地从怀里(她那件破衣服唯一还算干净的内衬口袋)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最后一点她视若珍宝的、晒干后研磨成极细粉末的星屑苔!蓝紫色的粉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如同星辰碎屑般的光芒。
角落的沈砚,那双能洞察秋毫的眼眸猛地一凝!他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蓝紫色微光!那是什么?从未见过的香料?他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神级操作,正式开始!
姜禾将砸开的、带着珍贵骨髓的异兽棒骨,冷水下入一个她刚刚拼命刷洗出来的、相对最大的陶罐里!(这是她唯一的“锅”了)。将陶罐放在灶台火力最猛的中心位置!
关键一步:她手指如拈花,极其隐蔽而快速地捻起一小撮闪烁着星芒的蓝紫色粉末——星屑苔!手腕一抖,粉末如同星尘般撒入冷水中!粉末入水即溶,一股极其淡雅、难以形容的、融合了果香、咸鲜和清凉感的奇异香气瞬间逸散开来,巧妙地、霸道地压制住了骨头本身的腥膻气!大火猛催!汤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滚沸!在星屑苔的神奇作用下,浮沫极少,且被姜禾眼疾手快地撇去。
猪油猛火爆炒!锅气冲天!破铁勺在灶火上烧得滚烫发红!姜禾舀入一小块晶莹剔透、如同琥珀般的纯净猪油。油入热勺,瞬间“滋啦”作响,青烟袅袅!油温达到巅峰,热浪扑面!
就是现在!姜禾将沥干水分、恢复了些许水灵的“回魂菠菜芯”猛地全部倒入滚烫的铁勺!
“刺啦——!!!!!!”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如同平地惊雷!又似热油锅里倒入了滚烫的岩浆!滚烫的猪油与蔬菜携带的冰冷水汽激烈碰撞,瞬间升腾起大团大团白色的、带着浓郁到爆炸的焦香和蔬菜清香的蒸汽!这声音是如此狂暴!这香气是如此霸道!瞬间盖过了酒馆里所有的嘈杂、巴顿巨锅的咕嘟、陈管事的余怒!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和鼻子!
离得近的陈管事和护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和扑鼻的焦香惊得下意识后退一步!
姜禾面不改色,抄起两根打磨光滑些的树枝(临时筷子),手腕翻飞如穿花蝴蝶!翠绿(带点黄)的菜叶在滚烫的猪油和灼热的铁勺中疯狂翻滚、跳跃!高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锁住水分,激发清香,让蔫叶变得油亮、挺括、生机勃勃!最后,她手腕一抖,几粒粗大的盐粒如同天女散花般均匀撒落!
起锅!碧绿如玉(带点嫩黄)、油光发亮、热气腾腾、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猪油焦香和蔬菜原始清香的猪油渣手撕蔫菠菜,完美出锅!盛在一个难得被她刷洗得能映出人影(相对而言)的小碟里。金黄的猪油渣点缀在翠绿之间,如同翡翠上镶嵌的金粒!
香气的胜利!
炒菠菜那狂暴的锅气香,如同第一波冲锋的号角!紧接着,灶台中心那罐在星屑苔加持下、被大火猛催的骨汤,也开始散发出越来越浓郁、越来越醇厚的奇异鲜香!骨头的野性肉香、骨髓的丰腴脂香,被那神秘的蓝紫色粉末完美调和、升华,形成一种温暖、复杂、勾魂夺魄的复合香气!
这两股香气——霸道狂野的炒菜锅气与醇厚温暖的骨汤浓香——如同两股无可匹敌的飓风,瞬间联手,彻底击溃并驱散了“老橡木桶”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油腻、腥臊和绝望气息!
佣兵忘记了划拳,张大了嘴巴,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农夫忘记了啃硬面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后厨方向,肚子咕咕叫得山响。
老约翰忘记了害怕,张着嘴,鼻子像抽风机一样拼命吸着这前所未有的香气,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贪婪的光芒。
巴顿大叔抱着胳膊的手不知何时放了下来,脸上的冷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一丝被颠覆了认知的茫然。他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这味道……他炖了一辈子肉,从未闻过!
陈管事的滔天怒火,被这蛮横不讲理的、直击灵魂的香气硬生生浇灭了大半!剩下的只有极度的震惊和喉咙里疯狂涌动的……口水!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那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酒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角落的“清水哥”沈砚,按住胃部的手指,在无人注意的斗篷下,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帽檐下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次。
香气,即是王权!在这“老橡木桶”里,新的王者,正用一双沾满油污的砂纸手,宣告她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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