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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个底好吗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他力气太大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性根本挣脱不开。”许如归裹着姜遇给她拿的毛毯,有些虚脱的靠着审讯室座椅。
宋凛靠坐在座位上,指尖签字笔漫不经心地打着转,他眯着眼问:“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跟着嫌疑人进去呢?”
“想试试能不能看清他长什么样,没准能协助你们破案——毕竟今天跟你还有姜遇警官相处都还不错。”
“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立刻报警才对,许女士。”
许如归沉默了,少顷,她指了指脖子,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宋警官,你们应该是看见我被他掐在木板上的,我是受害者。”
青紫色的淤青环住了整个脖颈,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宋凛目光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动容,可接着,他继续问道:“我知道,但我还是需要清楚你不报警的原因。”
“一时间没想起来,”许如归垂下双眸,没再与他对视,原本漂亮的波浪卷发在当时被扎成马尾,此时又凌乱地垂在身后,她凄然地笑了笑,“可能你们不相信吧,但我当时的确有点着急了,你们想拘留就拘留——能帮我拿支葡萄糖吗,没来得及吃晚饭,有点低血糖了,抱歉。”
宋凛侧过头朝何宇使了个眼色,何宇点了点头,去外面翻起了医药箱。
门外,林珊裹着大衣紧张地坐在休息区,见何宇出来慌忙迎了上去:“警察同志,我想问问我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
何宇翻出葡萄糖时,抬头和她来了个对视,愣了片刻便互相认了出来。
大概是想起之前尴尬的对话了,林珊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发誓如归她真的没犯过法,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吗?”
“姐姐,”何宇无奈一笑,“没有关啦,只是在里面问几句而已,没问题自然会出来的。”
他挥了挥手,朝审讯室走去。
“等等!”林珊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大概是实在担心,她眼眶有些泛红,抬手简单擦了擦,林珊从衣包里掏出几颗糖塞他手里:“她低血糖了吧,帮我这个糖给她好不好,还有葡萄糖记得拿温热水兑一下。”
何宇沉默半晌,还是心软地点了点头。
许如归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小时了,这期间林珊几乎是片刻不离地守在审讯室门口,谁叫都叫不走。
而她几乎是被宋凛半扶着出来的。
“介于你与此次案件的关联,许女士,这起案件侦查期间可能会不定时传唤你,希望你能随时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随时配合警方调查——如有希望请立即询求警察帮助。”
许如归撑着林珊扶着她的手臂,仰头勉强笑道:“宋警官几个小时前不还叫我如归吗,怎么这么快就见外了?”
宋凛微微笑道:“如果我们是朋友我自然更喜欢喊的亲近点,但现在我们是工作关系——当然我更希望我们大多数时候能以朋友的关系相处。”
许如归松开了林珊的手,站直身子,看着他淡淡笑答:“是吗,宋警官,可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啊。”
林珊一直没说话,直到出了警局大门,她才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许如归,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许如归!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
许如归靠着她肩头,眼眸疲惫地阖在一起,嘴里却依旧下意识地逞强:“没事的,没事的珊珊。”
“没事个屁啊,听见你进局子了我店都没管就直接跑出来了,”林珊心疼地理了理她的头发,“得亏没喝酒,不然驾照都得一起赔进去。”
许如归窝在她怀里,嗅着她身上的好闻的栀子花香水,闭着眼轻声打趣道:“没就没了呗,大不了我出钱你再考一个。”
“那是钱不钱的问题吗,”林珊要被她这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状态气死了,她哭着喊道:“我怕你出事,许如归,你个渣女,你有没有心!”
“有的有的,”许如归轻声哄着她,“心里全是你呢。”
公安局办公室里。
“我刚和市局请示查了下那起案件,许如归说的基本属实——除了那个黑衣人外,如果按她说的话那着两起案件可能就有点关联了。何宇,马思远,过来。”
宋凛将原本对着办公桌的椅子打了个转面向旁边的空地,而空地刚好站着两个没完成组织交待任务的人民公仆。
宋凛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冲他俩扬了扬下巴:“来,说一下吧,怎么回事。”
“后面山路太复杂了,”马思远低着头解释道,“那个嫌疑犯好像很熟悉那一片,绕着绕着就把人绕没了——当然,主要还是我们跟的不够迅速。”
何宇跟着不停点头,接着,他喏喏补充道:“宋队,小……马思远同志追踪嫌疑犯时还不小心摔伤腿了。”
“摔伤了?”宋凛脸色有些不好看,“把裤腿撩起来看看?”
“算了吧宋队,不碍事。”马思远瞪了何宇一眼,有些躲闪的往后退。
宋凛明显没什么耐心了,一拍桌子道:“站好。”
马思远立马不乱扭了,跟何宇站军姿一样立正在他面前。
“之前怎么宣誓的?服从上级安排,服从组织安排——服从到狗肚子里去了?”
宋凛从自己抽屉里翻出碘伏棉签和纱布,再次沉声命令道:“把裤腿撩起来,马思远,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一旁姜遇没忍住跟看热闹的余叙白小声蛐蛐:“你觉不觉得我们队长有点装?明明担心还非得拿领导架子出来。”
宋凛突然道:“姜遇。”
“到!”
“你到时候跟他们一起写三千字检讨,明白?”
“啊?”姜遇被打击地猝不及防,小人得志的神情瞬间消失殆尽,耷拉了起来,“……明白。”
“大声点,局里缺你饭吃了?”
姜遇苦着脸立正站好:“明白!”
大抵是不放心许如归一个人,林珊最后还是没回酒吧了,招呼了手底下几个信得过的员工后就带着许如归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咖厘就喵喵喵地绕着俩人转,林珊怕踩到它,一边哄着一边练习蛇形走位。
“咖厘乖~过会儿妈妈给你吃猫条,你干妈不舒服哈你先去一边玩好不好。”
咖厘当然不听,依旧自顾自蹭着人类玩。
许如归很有眼缘地拍了拍她手背道:“你去照顾咖厘吧,我又没残疾,不至于走不了路。”
“诶、可是……”林珊犹豫了会儿,又看着已经开始抓她裤腿的咖厘,还是叹了口气道
“行吧,你比这祖宗好伺候多了。”
咖厘是一只帅气的狸花猫,帅气到去楼下转一圈,整个小区的母猫都能吻上来——可惜此猫在两个月前就被它残忍的人类母亲拖去绝育了,深陷百花丛中却是如此有心无力。
大概是临近深夜了,咖厘忧郁地吃着林珊给它舀的猫粮,企图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辉煌。
许如归从林珊冰柜里翻出了一包速冻水饺简单煮了两碗,照着两人各自喜好搭着调料。
“如归,”伺候好自家祖宗的林珊趿着拖鞋走了过来,从背后有些无力地抱住她。
许如归倒调料的手一顿,半晌,她轻声应道:“怎么了?”
“你能不能……”林珊吞吞吐吐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给我交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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