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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缘逆转桃中牵(3)
【1】
祭商无又道:“本来是不会中毒的,只是巧了,那只有毒的剑穿过行刺之人的身躯,一滴有毒的血,正好滴进肆之受伤的手心中。”
花即明一拍大腿,笑道:“他奶奶的,这也太巧了。”
“手怎么伤的?”
朗朽挠挠头道:“被宋家二小姐用簪子捅的。”
花即明一怔,狐疑道:“就是那个……二小姐?”
朗朽点点头。
尉九零来了兴趣,激动道:“就是那个苏家案唯一一个,没被治罪反被赐婚的那个宋家嫡女吗?”
顾峙桁笑道:“知道的挺多。”
尉九零更加兴奋,拍拍胸脯说道:“四哥,你是不知道,不对,是你们都不知道!”
“快快听我道来。”
“上元夜宴,宋二初露头角,都知道她是先皇亲定的璟王妃,而宋四,可是出了名的爱慕璟王,这些年来宋四做了多少惹人笑话的事,整个盛京谁不知道啊。”
“后来,您猜怎么着?”
……见无人回应,尉九零又问了遍,“啧,猜啊,祭大哥,您猜猜看。”
祭商无想想道:“怎么着?”
尉九零俩手一拍,一只脚踩在石凳上,说道:“那宋四果真没让人失望,她将宋南祎给推进菩丽河里去了,但不幸的是,她自个也掉了进去,哈哈哈…”
“又是闹了个笑话,哈哈……”
尉九零乐的仰天长笑,祭商无和顾峙桁相视一眼,无奈摇摇头。花即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便把尉九零脚踩的石凳踹到一边去,让尉九零险些踩了空。
“花即明,你做甚。”
尉九零有些生气,也想踹个石凳过去,怎料石凳没挪动半分,还把脚弄的生疼。
花即明见他憋的脸通红,两腿一叉地往那一坐,翘个二郎腿,美滋滋地看耍他乐子。
几个人就这样看他俩磨蹭半天,最后还是尉九零放弃道:“罢了罢了,小爷不与你这头大牛斗了。”抹了吧额头上的汗珠,又道:“我说你,也别叫什么潋潋了,干脆把小字改成大牛吧,力气这么大。”
一旁的朗朽没忍住,笑出声来。祭商无也是无奈的看了眼顾峙桁。
“潋潋”这个小字倒是有故事。当年花夫人身怀六甲,肚子圆的出奇,都说是双生的丫头,花老将军嘴上不喜,却是很实诚的翻遍了文史,为两个未出生的孙女寻得个好字。
听说是找了十天九夜,还求了傅祭酒很长时间,终是在苏东坡那寻到一心仪的诗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从中取了“潋”“滟”二字。
不幸的是,二女婴诞生足月前,花老将军抵御寇敌不幸身陨……
花即明虽生为男婴,花父还是沿用了父亲留下来的字为小字。
花即明嘴角抽动,照着头给他们一人一巴掌,“真是给你好脾气了,还敢在我头上动土。”
祭商无抬头看了顾峙桁一眼,调侃:“即明,肆之也笑了,也给他来一掌。”
尉九零赶忙接话道:“就是就是,他也笑了,不能只揍我和朗朽,不公平!”
朗朽默默点头。
“啧”,花即明侧头看他,道:“老子就是公平,看他孱弱的样,老子不打伤患。”
顾峙桁也是配合,握着包扎三天的手,对俩人挑了个眉。
【2】
欢愉盛世——皇都,千茶楼。
“下去!”
“金三,谁给你的胆子。”
声声惨叫,一个圆头大耳的男人,以一种极为可笑的姿势从如意踏跺上滚下来。
说话的女子娇媚一笑,软着身子往栏杆上一倚,转动几下踹飞金三的脚踝,拍了拍外披的紫烟芙蓉衫。又道:“睁开您的狗眼好好瞧瞧,这儿是哪?”
这音色及其妩媚,像无数玉手抚过脸颊,又在不尽意间掐住你的脖子。
两个奴子见状拔起腿就向金三跑去,嘴里同时道着:“公子,公子,您没事吧。”俩人奋力将金三扶起来,金三拢拢鼻子,一道鲜明的血从鼻孔里流出。
下楼的人都瞧着好笑,不自觉的笑起来,几道杂碎地声响传来:
“瞧瞧,他两个鼻孔都流血了。”
“梨女姑娘真是好脚力,哈哈哈。”那人快活鼓掌。
“谁让他不知好歹,敢在千茶楼闹事儿,我看啊是闲命长!”
“也不知是哪来的乡村土鳖,还在这立威,也不撒泡尿瞧瞧,能不能碰着上楼的一个阶梯,真是色心上头。”
金三眼见收不住了,干脆来波大的,气势汹汹地将奴子顶开,手指着滑弄一圈,吼道:“梨女!你当真要为了个下贱的舞姬得罪我?我可是金户部的人。就连南门怜都得低头哈腰地添我们姥爷的鞋。”
又道:“你最好识相,还二把子,我呸!”
“一个贱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呸!呸!呸!”
吼声越来越大。场面越来越寂静,像是晨间林子里的雾气,看不到底。
见众人闭了嘴,金三认为是搬出金户部得了彩,心里发了爽,更加傲气道:“老子猜你这二把子是南门怜宠幸出来的吧!这样,今晚你也让老子爽爽,老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放过你身后的娘们。让老子看看你的床上功夫是这么把南门怜伺候爽的。”
几个道袍书生好似看不下去了,刚想起身说道,被身旁的人制止。
梨女收起含笑的眸子,瞬间变得杀意逼人。身旁的青衣女子随和的递出一把全是骨刺的赤红鞭子。
他碰了她的禁忌!
梨女干脆利落的抽出鞭子,丝毫没意识到锋利的骨鞭将她的手腕划出一道血痕。眼含怒意,“嗖”的一下,骨鞭直接缠上金三的熊腰,又听“啪”一声响,一枚尖锐的金钿直直插入金三的左眼,梨女转动身子,用鞭柄处缠住金三的双腕,迫使他跪在脚前。
金三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啪”的一声,一枚金钿又直直飞来,穿透紧闭的牙门,插进金三嘴里,但这力度控制的极为精确,没有将喉咙刺穿,只是停留在喉间,让他无法合嘴,也无法嚎叫。
几个道袍书生惊了眼,缓缓坐下。
此时,一位手持百鸟磨雕扇的男子,轻轻煽动扇身,瞥了眼金三,不忍的又回过头来,亮出清朗的嗓音:这千茶楼啊,有三大七小之说。”
“这三大就是,一锁钱二锁人三锁事。一锁钱,入千茶者以自身为价格自行分配上楼和下楼,自身价格不同,上下楼不同能选择的茶品不同;二锁人,千茶楼里的每位舞姬、茶人、技人、倌人、乐师甚至小厮都是活契,舞姬不做强迫,自愿择人服侍,而那人也必须为舞姬赎身,此人也就不属于千茶楼,若是舞姬不愿意,那千茶楼将会护她们到底;三锁事,说的就是“买消息”雇主会有专门负责的线人来处理雇主想知道的事情,并且绝对保密。不过,这也只是上楼贵人才有的权利。”
下楼的熟客笑着摇摇头,这场景倒像是“经常”发生,也有不少初来乍到的公子哥听的目无全牛。一人问道,“那七小是什么?”有人应和,“是啊是啊,别卖关子,快说道说道。”
那人拢龙衣袖,眼珠子左右晃动几下,回应道:“这七小吗……就是……在下也不清楚。”
众人:“……”
“别,别都是这副模样啊,真不知道。”
此话到此停住,一行人又看向段苑台中央的两人。梨女转动鞭柄,使得骨辫收的更紧,金三仰着头,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呜。”来,梨女道,“你,可都听明白了?”
“呜呜呜呜…”这声音越来越大,金三眼中的愤恨溢出眼眶。凸出的两个大眼球子及其骇人,骨鞭在他身上几乎是看不见了,因为全都镶嵌在金三的皮肉里。梨女又是娇媚一笑,舔了舔腕上的鲜血,眼神在金三身上温婉游动。几个正当年少的公子被撩红了脸,下一秒!两侧飞来铜币大小的金子,准确的插入金三的两个耳洞,金三顿时昏死过去。
“竟然金公子耳朵也不好,那奴家只好帮帮公子,哼~”
……
【3】
“哒哒哒——”
“哎呀小姐,您就被敲杯子了,这山楂饼还是热的好吃。”
宋青淼抬起眸子,瞥了眼盘中的山楂饼,嘀咕道:“不喜欢吃酸的。”
计绿道:“什么?”
宋青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找补道:“没什么没什么,就……不太想吃。”
“计绿,来你坐。”
计绿一顿,宋青淼拍拍身旁的凳子。问道:“那个,计绿啊。”
“你知不知道哪儿能买到消息?”
“消息?小姐是想知道些什么吗?计绿去帮小姐打听。”
告诉你?我傻啊?那不就全露馅了,到时候别什么都没弄明白,再把命搭了。
宋青淼笑笑,说道: “不,不用,告诉我在哪就行。”
“千茶楼。”
……
刺客院——
郝嬷嬷火急火燎地从外院赶来,见着一盆满是血水的盆子从屋内端出,满是心疼。
“叩叩——”
“姑娘,二姑娘您醒了吗?我给您找了些蜜饯。”
听着没人回话,郝嬷嬷将耳朵贴近门缝,“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是怡茶,郝嬷嬷猛的晃了晃,“哎呦,是怡茶姑娘啊,那姑娘醒了嘛?”
“我给她买了蜜饯,我家的孩一吃它就忘了疼了,您给带进去吧,我,我就先回去了。”
郝嬷嬷刚搓搓手,打算走。就听宋南祎唤道:“嬷嬷,请进来吧。”
忌月把门推开,怡茶接过蜜饯。
郝嬷嬷轻轻进了门,就看见宋南祎编着凌乱的麻花辫,侧在身前,头上没任何装饰。倚在窗边,晒太阳,不只是那光有些烈还是发热的缘故,宋南祎的小脸有些泛红,但气色还不错。
郝嬷嬷轻脚走进她,跪在下阶处,没有靠的太近,说道:“姑娘,我看那药中有黄芩,这药虽好,但过于苦了些。我怕小姐受不了,就买了着蜜饯。”
宋南祎示意怡茶将蜜饯递来,是梨膏糖,从中捏了个放入口中。顿时糖的甜味和梨子的清香在口中散开。
“多谢嬷嬷了,很甜。”
郝嬷嬷立马笑道:“哎呀,姑娘喜欢就好,那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好生歇息,等吃完了招呼奴婢一声就行。”
“好,劳烦了,怡茶。”
怡茶听令,掏出一包银两塞给郝嬷嬷,郝嬷嬷一惊,慌忙推辞,急道:“使不得使不得,怡茶姑娘这是干什么!”
“老奴做这些不是为了这些银钱。”
怡茶也是硬要塞给她,俩人推脱来推脱去,吵得不行。宋南祎皱了皱眉,忌月见状一把夺过银钱,塞进郝嬷嬷手上。
宋南祎道:“嬷嬷就收着吧。”
郝嬷嬷还是一脸难为情,但又拗不过三人,最终将钱收了。
临走时,宋南祎道了句,“郝嬷嬷,明日可否来为南祎送些别样的蜜饯来?”
郝嬷嬷边点头边回道:“可以可以,姑娘什么时候想吃,老奴就什么时候送。”
“那明个还是这个时候?”
忌月道:“你可以走了。”
郝嬷嬷:“……好。”
【4】
辅国公府——
朗樾在擂台上,将一黄一蓝两人按在地上吊着打,阵阵惨叫连天……
顾峙桁懒散的躺在椅子上,边吃小食边观看。
陈千元焦急赶来,大骂道:“顾峙桁!你个挨千刀的,快住手,竟敢这样对我的儿子,快叫这些狗仆从住手!”
顾峙桁挑挑眉,拍手高声道:“狗仆从?朗樾听见没有,用点劲,别让陈姨娘失望。”
朗樾点头示意。
啧,还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擂台上——
“啊!顾峙桁你不得好死,等父亲回来了有你好受的;啊!”
“顾峙桁,父亲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啊!”
“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杀了你,啊!”
顾峙桁不屑地伸个懒腰,“啧,聒噪。”
陈千元见顾峙桁不理会,前去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摔在地上,气急道:“你,你个愣头青,快让他们住手!国公爷不会纵容你的,等他回来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顾峙桁一个冷眼瞥去,陈千元吓的向后退几步:“你,你……”
“肆之。”一道温柔地声响传来,两个侍女紧跟身后,翠绿色的锦衣长衫衬得她温婉优雅,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顾峙桁烦躁的将吃食随手一扔,起身道:“朗樾,走了。”
崔如生道:“肆之,快些住手吧,都是兄弟何必……”
顾峙桁嗤笑:“兄弟?杂种也配?”
陈千元:“你说什么!”
“啪”茶杯四裂,摔在崔如生脚前。顾峙桁附身冷声道:“选亲之事是你挑唆他的吧,收好你的心眼子,崔家的人敢嫁过来,我就让整个崔家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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