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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乱
言姝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想骂人。
“菁菁那边负责的毕竟是另一个，听这个，其实也没多大用，不如，让菁菁来和王总说一下她对那个案子的理解吧。”
王卉愣了下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苏菁菁见状抓起自己的包三两步走到王卉旁边，从一旁扯过一个凳子坐下。
兴高采烈地拿出自己准备的文件。
王卉见状也不好拒绝，毕竟他体贴的人设在言姝面前还得维持。
却不知言姝早就看穿了他。
苏菁菁故意一边捧王卉一边讲技术。
王卉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苏菁菁这一类人，神采奕奕，活泼，眼中满是光，想法新奇，对案子的理解也会有偏差，太有自己的想法。
但言姝在，他又不好表现出来。
看见王卉强撑的脸色，言姝嗤笑一声。
这老东西装得是真好，和她前夫一样，爱做表面功夫。
内里连破败腐烂的垃圾都不如。
不知道说了多久，王卉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九点半了。
他叫了停。
却意外地没有再让言姝和他一起走。
“小苏想法不错，今天就先这样吧。”
王卉站了起来，笑着对言姝说：“小言，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让顾雨招待你们，我就先走了，我们明天再见。”
说罢他也没给言姝说话的机会，推开门就走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苏菁菁其实早就口干得不行，王卉走了之后她赶紧跑回自己位置猛灌了几口饮料。
“哇，舒坦了。”
言姝看了看没怎么吃的另外两人：“再吃点儿吧。”
苏菁菁和顾雨确实没怎么吃，也没客气，就吃了起来。
但言姝脸色却不太好。
从刚才王卉的话来看，她明天走不了。
又是这样。
而且，明天大概率还有别人。
她暗暗叹气，这人是真不好对付。
回到酒店，苏菁菁摸着扁扁的肚子。
后面菜都凉了，她没吃饱。
但眼下她却更关心言姝。
虽然她知道今天言姝拿她当了挡箭牌，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她觉得言姝不会无缘无故就把她推出去。
她想问，却又不知道问什么。
就在这时，言姝开口了。
“菁菁，今天不好意思。”
苏菁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其实她还是想知道言姝为什么把她推出去。
要说不介意肯定是假的。
言姝也知道瞒不住。
就打算和苏菁菁说实话，但又怕她不信，毕竟王卉确实很会装。
言姝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话，默默给苏菁菁点了个外卖。
然后钻到被窝睡了。
两人第一次没什么话谈。
第二天一大早，王卉就给她打了电话，说约好了几个公司的老总，想为他们引荐一下言姝。
言姝拒绝无果，只能庆幸自己没买车票，要不然改签还要好多钱。
她早就知道得有这么一茬了。
上次只有王卉和他们公司的一个经理，她尚且应付不来，如果不是突发胃疾，她也脱不了身。
这次人家长记性了，叫这么多人，她自然推脱不了。
她倒是有办法让自己胃病立马就犯。
但言姝不想再以虐待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一件事。
可她和苏菁菁两个人，确实应付不来。
于是她拨通了赵呈的电话。
这一天，两人除了吃饭，还是没说什么话。
直到中午顾雨和王卉来接她们，苏菁菁都觉得她们只是出去吃个饭。
直到车子越走越偏，后视镜中王卉的笑愈发阴险，身旁言姝的脸色愈加凝重，副驾上的顾雨亦一言不发。
甚至整个车厢里，呼吸声都听得异常明显。
苏菁菁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她拿出手机打算给言姝发个消息问问，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她转头，看到言姝也在看手机。
就在这时，言姝开了口：“王总，我们今天不在市里吃吗？”
王卉推了下眼镜，从后视镜笑着看她们。
“市里就安朝楼不错，再吃小言你该腻了，我带你们换个地方。”
言姝也没想到，王卉带她们走了这么远。
目的地是一处有着十足古风古韵的酒楼，在山中古镇。
像是一个旅游景点，但游客却少之又少。
王卉在前方为她们引路。
言姝抓紧了手中的包和手机。
包间在最顶楼，能看到整个古镇的景色，可言姝却没心情欣赏。
因为她面前除了王卉，还有四个老总。
都长得不差，只有一个很胖。
言姝扫了下在座的人，坐下后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身体绷得倍儿直的苏菁菁。
她叹了口气，开始在饭桌上应付这些老油条。
或许是人太多了，几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压得言姝说话都成了问题，更别说苏菁菁想发挥一下自己的优势了。
这场面，换再活跃的来，估计都会被这五个男人压下去。
再加上苏菁菁年纪怎么说都小点，这种场面也没见过，她也害怕。
她想帮言姝都帮不上，就和顾雨一起，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坚持到吃的差不多，几个老总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还说要看一下言姝写的案子，说要和她们建立合作关系。
苏菁菁觉得她想多了，有些后悔没有活跃一下，帮言姝挡些不怀好意的问题。
但下一秒，言姝拿出的文件又被按了下去。
不管是王卉，还是其他老总，都没有要打开文件的意思。
不知道是谁说：“言代理人别着急，这里都是吃过饭的油水，弄脏了文件不好，我们去隔壁，那里有休息间，是间会议室，还有沙发，我们去那边谈。”
言姝蹙了下眉，说：“没事，我带了好几份，如果几位不嫌弃，传着看一下，至于合作事宜，我会及时通知公司，让公司派人和各位联系，这方面的事，我负责不了。”
“诶~言代理人也可以帮我们带话嘛，而且你要是带着我们要合作的消息回去，不得大赚一笔？”
言姝刚想说什么，就又有一个人追着说：“诶，言代理人别再说了，我们就去隔壁吧，那里待着也舒服，我们慢慢谈。”
说着，几个大男人就将言姝围了起来，起哄着让她去隔壁。
言姝被几个男人围着，感觉胸口的空气都被挤压了出去，头又开始疼，耳朵也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她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
无奈之下起身，在几个男人的簇拥和虚扶下转身。
苏菁菁终于看出了不对。
她也想跟着起身，几个老总却回头对她和顾雨说：“因为涉及一些商业机密，你们两个就留在这儿吧，谈完事情我们就回来了。”
苏菁菁只能看着言姝的背影手足无措。
突然间，她看到言姝的手背到身后，冲着她晃了晃手机。
苏菁菁在他们走后立马掏出自己的手机，果然看到了言姝给她发的消息。
她说赵呈来了，让她去联系赵呈。
在车上一直没有信号，下车后氛围变得严肃，苏菁菁就一直没有看手机。
也没敢偷偷拿出来。
现在她才发现晚了，因为言姝的消息是在下车时发送过来的。
当时她的手机确实响了，但她没有看，她觉得不会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苏菁菁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又连忙给赵呈打去电话。
但赵呈才刚下高铁，要赶到这里，估计需要好几个小时。
到那时什么都晚了。
赵呈和她说，必要的时候就报警，有什么事他担着。
但是苏菁菁害怕，她害怕就算警察来了，也只是草草了事。
而且就在刚才，王卉让顾雨送了酒进去。
如果言姝因此出什么事，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踌躇间，苏菁菁猛然想起，她哥哥也来了子安，前几天她说要出差的时候，她哥还问需不需要顺路带她来着。
好像就在山里的温泉会馆，当时她还埋怨她哥，说把她带到山里的话她怎么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座山。
不管了。
“嘟......嘟......”
“快接啊快接啊！”
苏菁菁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哥哥能赶紧和她通个电话。
“喂。”
“哥，你在哪儿？”
......
而另一边的言姝此刻正如火如荼地和几个男人对峙。
这确实是间休息室，而且隔音很好，是个谈合作的好地方。
但这几个男人，可不是要和她谈正经合作的。
“小言啊，你也知道，你很符合我的要求，我也不想为难你”，王卉仍是那副眯眯眼笑着的样子，倒了一杯红酒放在言姝的沙发靠手上，“你，好好考虑考虑？”
晃动的红酒，像是那群男人沸腾的血液，张牙舞爪地要从酒杯里冲出来，叫嚣着要将言姝吞吃入腹。
言姝端起来晃了晃，没有喝。
王卉看她的动作，笑得更加肆意：“我知道小言你离过婚，比较困难，不然也不会叫我这几个兄弟来帮你一把，你也需要钱，不是吗？”
言姝意味不明地看了王卉一眼，又扫视了一圈翘腿而坐的另外几个男人。
当初她需要钱，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儿，王卉是她亲手拉过来合作的人之一。
在第一次他见过她之后，王卉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言姝离过婚，还负债，不止一次提出过要帮她，但前提是，言姝也要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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