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扉】二代目今天成功死亡了吗

　　【十五】

　　扉间喜欢宇智波斑。

　　这是今天一大早上柱间才看破的秘密。弟弟皱着眉头的样子有很多次，可是没有哪一次是像早晨那般痛苦。

　　他的嗓音十分沙哑，像是硬生生挤破了喉咙后才堪堪得以放出，他叫着“斑”。弟弟在睡梦中叫喊着自己挚友的名字，这个行为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柱间知道，任何事情放在扉间身上就不会觉得奇怪。更何况这个扉间和之前的扉间不一样。

　　这个弟弟在发疯。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他自然有发疯的权利，他这个做哥哥的也自然在一直纵容着他。

　　没什么关系，只要弟弟不离开自己，只要弟弟还在自己身边，弟弟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恍惚间，柱间也感觉到自己有些疯了。但是，谁又规定忍界之神不能够发疯呢？他绝对绝对不会让扉间再次经历那些苦难，他也绝对绝对不会死在扉间前面。

　　那个哭喊着不肯让兄长离去的弟弟，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就连到生命的最后都在为别人谋划出路的弟弟，他绝对绝对不要再看到。

　　他要的，是一个能够健康成长、肆意妄为的弟弟。

　　柱间低下头扫了一眼扉间，闭眼沉睡的模样让他格外安心。

　　旋涡一族的封印结界他也会操作，收押黑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是黑绝吐露出来的情报却是很难解决的。

　　不过不论怎么样，他最先需要的是要稳定住扉间。

　　但愿睡了一觉的扉间醒来后不会继续胡闹吧。这样想着，柱间轻手轻脚地将扉间放到床榻上，又倾身给他盖好了被子。

　　睡吧，我的弟弟。

　　【十六】

　　扉间会让兄长柱间如愿吗？答案是否定的。

　　昏天暗地的一觉醒来，扉间自然发现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屋外的明亮让他有点恍惚，他到底睡了多久？

　　但是这些都是次要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需要计算出那个世界的时空坐标，他要回到那个世界。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世界美好得就像黑绝说的“无限月读”那样，自己的愿望已经完美地实现了。

　　泉奈没有死，千手和宇智波如愿结盟，且斑是板上钉钉的二代目火影。甚至他还改变了木叶忍村的规模制度，让家族的力量贯穿着忍村的始末。

　　扉间知道，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现在这般美好了。

　　这里不需要他这个旧时代的遗物，甚至没有他会变得更好。他要回到属于他的时代，回到属于他的命运轨迹上。

　　想通了这一点，扉间立刻爬了起来。他自己的房间里就有办公桌，甚至还有一沓可以勉强供他计算的稿纸。

　　他不是不知道兄长将自己打晕的目的，他也不是不知道柱间这个动作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在明知道那个人被骗的情况下还在这里享受安逸，忍不住在明知道自己有能力且有可能回去的情况下不作为。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冷静理智的二代目火影了，他现在是个疯子，是个想要追求水中月、梦中蝶的疯子。

　　想要再见一眼那个人，想要再和他说说话，哪怕对方一言不发，哪怕对方伸手便是一剑。

　　他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谁让他，谁让他……早已陷进去了呢？

　　【十七】

　　“算不出来。”扉间喃喃自语，这句话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本就白皙的脸颊更因为这几天的闭门不出而便变得惨白一片。

　　仿佛是知道了他的颓然，早就等在屋外的一行人推门而入，给这间冷清的房子带来了几丝烟火气。

　　“扉间，还不放弃吗？”开口的是柱间。此时此刻他必须率先开口，因为这里是千手族长宅，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弟弟。

　　“我算不出来……”扉间只是继续道着他的无力，仿佛这句话能够给他带去一点力量。

　　本应明亮的红眸此刻也是暗淡无光，似乎这世间再也没有值得他关心的事情。

　　柱间当然不愿意看着弟弟这般颓然，他努力开口调节着气氛，想要调动起扉间的积极性：

　　“既然算不出来那就别算了吧，木叶城已经建设大半了，旋涡一族和日向一族也已经同意加入木叶了。我看我们要不要再去召集其他的忍族？”

　　扉间木然地抬起头，在他的眼中，这三个人真的好像曾经的他们。他和兄长以及斑，他们三个也曾这般憧憬着未来，也曾这般欣然讨论着木叶的建立。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结局会是那样？他们本来应该有个好结局的。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斑啊？！我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啊！明明在你眼前的也是斑，为什么你还是想要离开？！”

　　柱间的突然爆发让宇智波兄弟两均是一惊，但是他们知道，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隐藏在冰层下的火焰，也是一切的导火索。

　　泉奈知道，他从一开始，从看见扉间的记忆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的执念。他执念于自己宛若逃跑般的死亡，执念于斑哥的后来的逃叛，他甚至说出如果不是斑哥逃叛他也不会是二代目火影的这番话。

　　一个千手，执念的却是两个宇智波，这说出去谁信啊？这说出去谁能不笑啊？

　　可是泉奈笑不出来。他了解死敌，知道死敌看似坚硬的外表实则很是脆弱，脆弱的仅仅是轻轻一碰便可能倒在一旁、破碎一地。

　　“扉间！”柱间快步上前，双手紧握住弟弟的肩膀，逼着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了。你知道我的，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你要找斑对吧，你看，斑就在这里啊。他没有逃叛，他也没有死啊！”

　　“哥，我想通了。”扉间用力咬了咬唇，本就颜色淡薄的唇更是被他咬得发白，“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要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只要我去死就可以了。”

　　“不行！”异口同声的拒绝让说话的三个人各自心惊了片刻，但很快，做出新的行动的是站在柱间身后的斑。

　　他大步上前，用力推开抓着扉间的柱间，柱间也没有反抗，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对你很重要吗？你一个千手为宇智波去死，你难道不觉得丢脸吗？！他被骗是他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好心拯救！”

　　终于说出来了。这些天的苦闷，这些天的不解，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斑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座久久没有爆发的火山，他隐忍了很久，久到他快要认不识自己了。

　　他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到底是谁的错？他大概也要疯了吧。嫉妒得发疯。

　　“是他宇智波斑逃叛在先，是他宇智波斑听信他人挑拨，是他宇智波斑识人不清。你一个千手，作为杀死他弟弟的罪魁祸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着要回去找他？！”

　　“对不起。”扉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谁道歉。

　　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说着“对不起”，仿佛这样就可以道尽自己内心的愧疚，道尽自己的疯狂。

　　他在这个世界还有未完成的事。泉奈和斑的眼睛还需要柱间细胞与之慢慢融合进化，他还需要替兄长做好未来十年的木叶城规划……

　　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所以，斑，对不起，麻烦你再等等我。再稍微忍耐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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