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诱我

　　凌晨两点，许氏大厦21层档案室。

　　颜晓月借着平板电脑的微光翻阅纸质文件。自从生日那晚许墨深提及她父亲，她就无法停止思考——父亲当年突然被调任许墨深专属司机，与许父的车祸是否存在关联？

　　"2009年...2009年..."她指尖停在一份标着"交通事故"的文件夹上。

　　泛黄的现场照片滑落出来。许父的奔驰扭曲成废铁，而路边另一辆货车的车牌号让她倒吸冷气——"赵T31"。

　　"赵天宇家的运输公司..."她迅速拍照，却在翻到下一页时僵住。事故调查报告的见证人签字栏，赫然写着父亲的名字：颜志强。

　　"找什么呢，颜小姐？"

　　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颜晓月转身时撞翻文件柜，档案撒了一地。许墨深的二叔许成峰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她的记者证。

　　"许总监。"她强作镇定，"许总让我整理集团历史资料。"

　　"是吗？"许成峰踩住一张现场照片，"那墨深有没有告诉你，他父亲死的时候，方向盘为什么是向右打满的？"

　　他弯腰逼近，身上古龙水混着烟草的气息令人作呕："因为当时副驾驶坐着个小孩。"

　　颜晓月的血液瞬间凝固。许墨深？

　　"保安！"许成峰突然高喊，"抓小偷！"

　　她抓起平板夺路而逃，在消防通道里狂奔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许墨深的来电。

　　"在哪？"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21楼档案室，我发现——"

　　"听好。"许墨深打断她，"现在立刻从西侧货梯下到B2，周扬在配电间等你。不要相信任何安保人员。"

　　电话突然断线。颜晓月转向西侧通道，却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保安正在货梯前交谈。她缩回拐角，决定改走步梯。

　　黑暗中有金属反光一闪。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颈就传来尖锐刺痛——

　　世界陷入混沌。

　　**意识浮沉间**，她听到断续对话：

　　"...照片都删了？..."

　　"...U盘在她公寓..."

　　"...赵总说处理干净..."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颜晓月剧烈咳嗽着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钢管椅上。昏暗的仓库里，赵天宇正用蝴蝶刀削苹果。

　　"醒了？"他甩掉刀上的果汁，"许墨深口味真独特，放着林薇不要，偏爱小记者。"

　　铁门突然被撞开。许墨深独自走进来，西装外套不见踪影，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狰狞的青筋。

　　"放人。"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赵天宇大笑："凭什么？"

　　"凭你父亲当年在刹车管上做的手脚。"许墨深亮出手机屏幕，上面是颜晓月刚拍的照片，"现在证据链齐了。"

　　"那又怎样？"赵天宇的刀尖抵住颜晓月颈动脉，"你说媒体会更关注许氏董事长谋杀旧闻，还是现任CEO为女人发疯的现场直播？"

　　许墨深的眼神变了。颜晓月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仿佛某种蛰伏多年的野兽终于撕破人皮。

　　"你犯了个错误。"许墨深缓缓解开袖扣，"以为这是我的软肋。"

　　下一秒，赵天宇的腕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蝴蝶刀坠地瞬间，许墨深揽过颜晓月的椅子暴退三步。玻璃窗突然爆裂，碎片如雨落下——

　　温热血滴溅在颜晓月脸上。许墨深用整个后背为她挡住飞溅的玻璃，手臂却被划开一道狰狞伤口。

　　"闭眼。"他单手解开她绳索，染血的指尖轻抚她眼皮。

　　警笛声由远及近。赵天宇蜷缩在地上哀嚎："你完了...董事会绝不会允许...啊！"

　　许墨深踩住他手掌碾了碾："记住，今天伤她的每道痕迹，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救护车后厢**

　　医护人员简单包扎后暂时离开。月光透过车窗，在许墨深染血的衬衫上画出斑驳银纹。

　　"为什么单独行动？"他声音沙哑，"如果我没发现档案室监控被切断..."

　　颜晓月触碰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你父亲的车祸，我爸爸是不是...？"

　　"他是唯一试图救我父亲的人。"许墨深突然握住她的手，"方向盘右转是为了保护副驾驶的我。"

　　这个真相太过沉重。颜晓月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对不起"，突然明白了一切。

　　许墨深凝视着她："赵天宇不会罢休。从现在起，所有调查我们一起进行。"

　　"好。"

　　"无论发现什么，不再隐瞒。"

　　"好。"

　　他沾血的手指抚过她脸颊："最后一条——"

　　颜晓月仰头吻住他。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却比任何誓言都更真实。

　　许墨深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医护人员尴尬的咳嗽声传来。分开时，他在她耳边低语：

　　"第三条你抢先了。我想说的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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