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

　　何昇的大学就在家门口上的,他不住学校,晚上就在家睡觉.
　　何本源看着儿子放寒假回来,没什么喜悦,天天都能见,有时候做饭还要做两个人的.
　　何本源下午休息不用往医院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瞅着何昇了,何本源顺带提一口:“你这两天有没有在路边见到一只猫.
　　“什么猫?”谁家猫又丢了,何昇前两天还在帮人找猫.
　　“缅因,我朋友家的小猫在小区走丢了,你看看”何本源刷朋友圈看到的.
　　何昇探头过去看,照片上的小猫不就是他找的那只猫,图片都跟何昇在寻猫启示上看的一样.
　　“你朋友,你哪个朋友?”
　　“就我平常一起喝酒那个,你有时间去找找,他儿子也放假了,你没事去帮人家找找,人多力量大.”
　　何昇绕了一大圈问季书呈这个人,原来他爸跟季书呈的爸爸是好朋友啊.
　　经过一整天的思考,晚上吃饭的时候何昇不经意地说:“你那朋友的猫找到了.”
　　何本源放下筷子说:“你怎么知道找到了,你都不认识他们家.”
　　“他儿子是不是叫季书呈.”
　　“对,是这个名.”
　　“我下午跟朋友出去玩看见路边贴的寻猫启示了,上面的的猫跟你给我看的是一样的,你不是说让我帮忙找找嘛,我打了上面的电话,人家说猫已经找到了.”
　　何本源不相信这是何昇能做出来的事,不像他,不如把季书呈这孩子介绍给何昇认识,多跟好孩子玩玩, 熏一熏也是好的.
　　“这猫是给他家小儿子买的,上心找肯定是找的回来.”
　　“他们家有两个小孩?”
　　“是,大儿子比你大两岁应该.”
　　“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是不是在北京读书的那个.”
　　“对,跟他爸一样学医,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我之前说介绍给你认识,你不干.”
　　什么时候的事,何昇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他还挺厉害,不记得你跟我说过.”
　　何本源想了想,是说过,“你能记得什么,去年你刚上大一我问过你,说你上大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人家.”
　　何昇不能直接跟何本源说“现在介绍给他认识”,太诡异,太别扭.
　　“陈云喊我去他那儿玩两天,你说我去不去,家里也没什么玩的.”何昇突然提到陈云.
　　何本源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何昇出去玩也没什么,有时候觉得这个家都不像家,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工作上的事就够他忙的,等何昇长大结婚生子了,说不定能热闹点,他懒得管何昇,“你自己看.”
　　陈云跟何本源在何昇高考后把离婚证办了,这两年来也没有见过面,何本源再婚何昇也不介意的,不过何昇觉得和何本源这个年纪也不好找个伴,他妈不一样,陈云得日子比何昇过得还精彩,委屈谁都不会委屈她自己,何昇不担心陈云,看看何本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何昇突然有点可怜他爸.
　　何昇没从何本源那儿听到想听的话,把剩下的几口饭吃完,靠在椅子上说:“你没事也可以抱个旅行团什么的,出去玩玩.”
　　“我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何本源手一挥说.
　　何昇觉得他不会听到想听的话了,站起来把何本源的碗一起拿到厨房,何昇计划着是要去陈云那儿一趟的,不过目前可能不会去了,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何昇问季书呈要了一笔打疫苗的钱,季书呈把钱数乘五发给了他,交集到这里就结束了.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
　　时间到了,季书呈在手机上回复朋友的消息,把“毛毯”从腿上拎起来放旁边, “妈,你车钥匙呢,我出去一趟.”
　　“你看桌子上有没有,没有的话在我那个大衣的口袋里,晚上回来吗?”
　　“不回来了,跟朋友在外面.”
　　“好,路上小心.”
　　季书呈开车去机场接一个从美国回来的朋友,他们以前是高中同学,考在同一个地方读大学,同学上了一年就去留学了,机场到处都是接机的牌子,季书挤在人群中,不知道庄彦能不能认出他来.
　　季书呈先认出庄彦.
　　庄彦看到季书呈了,口罩拉下来,顺着人流从出站口出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位是?”季书呈打完招呼,见庄彦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哦,这是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他要中转的飞机晚点了,明天早上才能走.”
　　庄彦的朋友伸出手,“你好.”
　　“你好.”季书呈同样伸出手.
　　庄彦:“那我们先走了,你晚上的酒店订了吗?”
　　朋友无奈说:“还没订呢,等会儿看,你们先走.”
　　“好,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庄彦推着一个小箱子跟随着季书呈,半年没见,季书呈还是那个样子.
　　季书呈问:“你待几天?”
　　“两天,明天下午走.”
　　庄彦不在武汉住,他就是来武汉找季书呈聚一聚的.
　　那就是一个晚上,没必要去酒店了,季书呈说:“晚上去我家睡吧,就一个晚上,睡季眠的床,我跟他挤挤,以前那间空房间现在放的全是季眠买的东西”
　　庄彦说:“是个不错的建议,你的家人介意吗.”
　　“你又不是没在我家住过,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不觉得不舒服就行.”季书呈的爸妈早就认识庄彦了.
　　“那好吧,麻烦你了.”
　　从车上下来,外面温度低,庄彦感觉镜片都模糊了.
　　半年没见,季书呈跟庄彦又聊得来,在饭店边聊边吃,不知不觉就过去好几个小时,回去后季眠已经睡在了季书呈的床上,杜文椀跟季书呈交代过房间收拾好了,让他的朋友来了就可以睡.
　　“不用换鞋,直接进去.”
　　“箱子放哪儿.”
　　“放季眠房间,我带你去.”
　　季书呈跟庄彦小声说着话.
　　“毛毯”今天洗了澡,本来是可以上床的,但季书呈不允许,它只能睡在季眠房间给他买的猫窝里.
　　“猫,你前几天跟我说的那只走丢的猫?”对待这种可爱的生物,庄彦还是挺喜欢的.
　　季书呈说是,“小心抓着你.”
　　听季书呈这么说,庄彦收回了手, “这么凶,看着挺乖的.”
　　说到这个,季书呈想起来一件事,季书呈站在门口,把留了个缝的门关上,“我怕他认生,之前那个帮忙找到猫的就被抓了.”
　　庄彦的抚摸惊动即将要睡着的小猫,小猫趴在猫窝里,没什么动作.
　　“被家猫咬要去医院打疫苗吗?”
　　“我给钱让他去打了,安全点,你有洗漱的东西吗,没有我给你拿一套?”
　　“我带了,”庄彦轻拍了拍手,站起来,好奇问:“这猫叫什么.”
　　“叫毛毯.”
　　庄彦笑,“你起的.”
　　季书呈不觉得这名字奇怪,小猫的毛软和,叫“毛毯”多合适,“我起的,早点睡吧你,明天早上我妈可能会喊你起来吃早饭.”
　　“嗯.”
　　季眠已经睡着,他原本想等季书呈回来的,可他实在是太困了.
　　床上铺了两床被子,季眠睡在靠里的一边.
　　[回来了没?]
　　季运义发来一条消息.
　　季书呈回复完,看了会儿手机就睡了.
　　季书呈在学校的课很多,回了家就喜欢睡懒觉,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吃完早饭后的半个小时才醒.
　　家里来了客人,季运义和杜文椀吃完叫上季眠和“毛毯一起买菜去了,刚好今天打算出去买点年货,回家后就开始忙活着做饭.
　　庄彦不想麻烦季书呈的家人,奈何季书呈的爸妈太热情,不吃饭就不让走了,庄彦也不是扭捏的人,就打算中午留在这.
　　这次庄彦回来要处理一些事情,庄彦回来的急,没给季眠带礼物,以前回来会给季眠带个小礼物,庄彦知道季眠的情况,也会帮忙留意一些合适的医生.
　　庄彦中途出来了一趟,要去厨房帮忙炒菜,被赶了出来,在杜文椀那儿,庄彦和季书呈一样都是没长大的孩子,有大人在还需要做什么.
　　客厅的电视开着,是动漫,正放着精彩的打斗场面,有声音,季眠坐在沙发上看字幕,和“毛毯”分享着刚从超市买的五香味的 牛肉干.
　　面对美味的牛肉干,“毛毯”即使咬地十分费劲,还是努力嚼,碎渣子掉在季眠地衣服上,也就季眠能容忍它这么放肆了.
　　杜文椀从厨房里出来,让季眠去喊季书呈吃饭,杜文椀差点忘了季书呈的朋友在季书呈的房间,杜文椀挥挥手,示意季眠不用去了,她去喊,杜文椀指指季眠的手.
　　“毛毯”从季眠身上跳下来,季眠要去厨房把手洗一下.
　　“呈呈,吃饭了.”杜文椀敲了两下门.
　　季书呈应了一声.
　　满满一桌菜,摆都摆不下,准备的饮料是果汁.
　　饭桌上就是高高兴兴吃饭,不会因为来了个客人而让人不自在,庄彦需要回答的问题也只是一个人在国外过的好不好,这样的 家庭氛围让庄彦都想多留一天了.
　　吃完饭,庄彦跟季书呈在厨房洗碗,两个人很快就洗完.
　　季眠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杜文椀翻出季眠的寒假作业,看着只字未动的作业有些发愁,季运义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起来看见了杜文椀,杜文椀对着季眠那个方向抬抬头,什么都没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季运义走到季眠眼前打手语,“去睡一会儿,睡醒了写作业,写一点,你继续玩.”
　　季眠摇头,他不困,“结束了,我去写作业,我不困.”
　　作业季眠不愿意写,特别是那个练字,花时间又没什么用,还好季书呈没事的话会帮他写一点.
　　想到写作业,季眠突然觉得困了,写作业跟睡觉比起来,还是睡觉好一些.房间那个哥哥睡过的床单被罩不知道有没有换回来.
　　季书呈跟季眠说过了,换回来了,是季眠忘了.
　　季眠去找季书呈,碰巧季书呈出来.
　　“你要去哪里?”季眠是眨了眨有些困的眼睛.
　　“送这个哥哥去机场.”季书呈回头看见身后的庄彦在对着季眠用手语说“再见.”
　　季眠盯着着庄彦,这个哥哥的气质跟季书呈有些像, “拜拜.”
　　季书呈猜季眠可能是要睡觉,“你的房间收拾好了,你可以进去,我走了.”
　　季眠点头.
　　庄彦在门口等季书呈,如果季眠没生病,那他们家肯定会更幸福吧,季眠小朋友,有些不幸呢.
　　从季书呈家开车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往返接近3个小时,庄彦再次说:“我叫车吧,太远了,不用开车送我了.”
　　“我有时间,你特地跑一趟都没说什么,”季书呈打开门,“我送你.”
　　把庄彦送到机场,告别后季书呈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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