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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无问》官宣定档一事上了热搜。
池浆知道这件事时刚从教学楼出来,校庆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操场和广场上都是学生会策划的活动,校友见面会也来了许多行业内的大佬,她并没有去现场。
至于贺添舟有没有来,是谁接待的他,池浆其实并不关心。
上次从荣华楼回来后,池浆第一时间给燕暮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并不适合这活,问她之后能不能找其他人。
燕暮当时听完欣然答应,本就是她有求于池浆在先,反正医生说她并不严重,等校庆正式开始,她也就能出院。
走回宿舍的路上,池浆打开手机的推送消息,入目就是《无问》的官宣微博。
【波云诡谲,无名之问,4月30日,敬请期待。】
【领衔主演@卢溪@程平翰】
池浆并不意外《无问》的定档,也不知道池扬后面是怎么和卢溪谈的,但就目前来看,网上的粉丝好像对此意见很大。
【恋情是不回应的,电影定档是迫不及待的,粉丝的命也是命……】
【吃相别太难看了,卢溪和经纪公司能不能出来回应一下恋情?】
【别装死了,不回应恋情谁去支持电影?】
底下的评论愈演愈烈,其中也不乏粉丝的控评,池浆随意扫了几眼便退出来,很多时候网上的评论不全是人发出来的,每天看见的内容也只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
从小到大池浆就被池扬和邵西媛教导,不要过多沉溺在别人口中,眼见不一定为实,大概是因为她的父母已经见惯了娱乐圈的尔虞我诈。
至于西洋怎么解决卢溪的恋情,与池浆无关,她很少参与公司的事情,偶尔聊起时也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分享一些看法,比如那天晚上对于卢溪解约的态度,但她也清楚池扬只当过过耳,不会真的采纳。
关掉手机,池浆打算回家一趟,想起邵西媛今天早上说还有四五个小时降落,她把握着时间,吃完中饭后给她打了个电话。
邵西媛接起时正在苏然霄家里,给他们送去从巴黎带回来的礼物,听说池浆要回来,苏然霄提出顺路过去接她。
池浆没有拒绝,大概等了三个小时,她在校门口看见了苏然霄的车,小跑过去。
因为太过专注,池浆并没有注意到旁边驶来的宾利,更没有发现后座的贺添舟。
但贺添舟却在她小跑向苏然霄时就已经看见她的侧影。
等池浆坐进副驾扣好安全带,苏然霄并未着急发动车子,而是简单和她寒暄了两句。
贺添舟收回视线,开口询问陶影:“今天还是池浆接待吗?”
陶影有些意外贺添舟会关心这种问题,想到今早与池浆的对话,老实交代:“池小姐说后续的接待还是由余教授原定的学生负责。”
贺添舟意料之中,冷哼一声。
陶影瞬间提起精神,侧头询问:“Alaric,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的轮廓藏在阴影中,一时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宾利在荣华楼前停下,燕暮已经等在了那里,贺添舟从那道陌生的身影上收回视线,下车时望向陶影。
“把池浆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陶影颔首,没问原因,压下内心的震惊。
-
安北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堵车,回家路上,池浆关心着苏然霄在国外的生活:“然霄哥,你在伦敦还习惯吗?”
苏然霄大概猜到她问这话的原因,“还习惯,就是经常下雨,你已经想好后面要去伦敦了吗?”
去国外留学是池浆一直都有的计划,她想等本科结束开始申请伦敦那边的硕士,大三或者大四的时候就去考雅思,班上很多同学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不出意外是的。”池浆点点头,“我对纽约和加州实在没什么兴趣。”
相比起北美,池浆更喜欢欧洲的氛围,那里有太多地方可以作为她的取景地,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和同学自驾过去拍摄。
苏然霄自然不会反对,他比谁都希望池浆能和自己待在同一座城市,“那我就在伦敦等你了,到时候带你去玩。”
池浆比了个OK的手势,看着面前拥堵的路况,不知不觉有了点困意,但在别人车上睡觉又不太好,她只能强撑着精神。
和池浆认识了那么多年,苏然霄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帮她把车窗关上后,开口安慰:“困了就睡会,反正现在也堵车,没关系的。”
有了他的话,池浆嘿嘿笑两声,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期间完全没在意怀里的手机震动过几下。
一个小时过去,贺添舟再次打开微信,眉头不自觉皱起,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么久过去,对面的人完全没看一眼手机。
又过了半小时,苏然霄的车稳稳停在池浆家的别墅前,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叫醒她,此时的他贪得无厌,想要与她安静地待会。
但池浆并没有睡熟,十分钟之后她就醒了,迷迷糊糊坐起来时,看了看窗外,问苏然霄怎么没有叫醒自己。
“看你睡得熟就没叫,回去吧,阿姨在等你。”苏然霄朝她温和地笑笑。
池浆推门下了车,朝苏然霄挥挥手,转身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低头看手机。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她傻在了原地。
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没有睡醒。
——池小姐你好,我是贺添舟。
——可以加个好友吗?
消息是两个小时前的,池浆咽了咽口水,她不明白贺添舟为什么要突然发短信给她。
明明他都有自己的手机号,明明他可以直接发好友验证。
其实池浆以为那天下午自己已经把他得罪了。
池浆又重复看了三遍,才敢打字回复他。
——贺先生,我来加您吧。
发出去还没一分钟,与短信一起来的,还有微信的通知。
——不用,你通过一下。
池浆迅速戳进微信,点击同意,自动跳转的微信框上是那条熟悉的自动回复,就在她斟酌着怎么发第一条消息时,对面的白色对话框先一步跳出来。
Alaric:【你现在方便电话吗?】
池浆看了看此时四下无人的院子,咬了咬上唇,面露纠结,最后还是妥协了,打字回复他,方便。
接通电话后,贺添舟的声音意外柔和,与包厢里的冷漠完全不同,“冒昧打扰,池小姐这周末是否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为我上次的出言不逊。”
池浆的记忆再次被拉回那天下午,“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贺先生不用如此。”
本以为到此就可以结束,贺添舟那头也一直沉默,池浆便想提出挂断电话,刚准备开口,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我有放在心上。”
“池浆,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抱歉的机会。”
池浆愣住了,长时间的沉默让她陷入纠结,单独和他出去吃饭,这件事听起来并不合适。
她本能地想要回绝,可贺添舟说出的话却让她迟迟说不出拒绝两个字。
“池小姐不是还欠我一次好话?”
贺添舟知道她想拒绝,电话结束前,他搬出了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和他吃一顿饭又不会怎么样,池浆面对他后来的话自觉理亏,低头开始编辑消息。
Bacca:【明晚可以吗?您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贺添舟最后什么也没说,发来了一个西餐厅的地址,池浆回了个好的便收起手机,径直往别墅大门走去。
在家里躺尸了一天,傍晚池浆换好衣服,准备开车过去,周末的二环堵得水泄不通,保时捷以龟速前进着,幸好她提前了两小时出门,不然肯定迟到。
终于抵达餐厅门口,池浆将车钥匙递给侍者,自己乘电梯一路到了顶楼,迎上来的服务生在听到“贺先生”三个字后心领神会,立刻上前领她来到包厢。
门被推开,贺添舟站在落地窗前,不远处是长久伫立的CBD大楼,池浆眼一跳,下意识垂眸看了眼手机时间,门口的动静让男人转过身来,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淡定一笑。
“没有迟到,是我来早了。”
池浆算是放下心来,将风衣外套脱下交给服务生,礼貌地和他打招呼,“贺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池小姐请坐。”贺添舟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朝池浆伸出手,等她坐下后才在对面落座。
贺添舟分了点眼神给旁边的服务生,示意他们可以上菜,顺便将菜单递了一份给池浆。
“我自作主张先点了一些,你看看有没有想加的。”贺添舟的语气跟那通电话一样,敛去了曾经的冷漠。
大致扫了眼他点的菜,池浆最后只加了道甜品,等服务生上菜期间,她归还了菜单。
“贺先生怎么会选这家餐厅?”池浆用勺子抿了口面前的黒松露浓汤,好吃地眯了眯眼。
贺添舟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嘴角弯出一个很浅的弧度:“不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喜欢吃什么,特地问了下家里的表妹,她推荐了这里。”
池浆了然地点点头,很快就抓住了他话语里的漏洞,反问他:“我们这个年纪?贺先生比我大很多吗?”
满打满算,池浆今年也才二十,贺添舟看上去那么年轻,感觉和她差不了几岁。
“我二十七了。”贺添舟并未隐藏什么。
二十七吗?
好吧,那确实差挺多的。
池浆挑挑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夸奖:“贺先生看上去不像。”
“那你觉得我应该多少岁?和你同龄?”贺添舟玩笑了句,并未想得到池浆的回答。
池浆摇摇头,认真地回答他:“现在就刚刚好。”
贺添舟笑笑并未说话,他不太喜欢西餐就如同他厌恶加州和纽约,一个见证了他孤独的学生时代,一个见证了他痛苦的蛰伏时期,成了困住他的囚牢。
安静的一顿饭很快进入尾声,池浆用小银勺挖着面前的巴斯克,并未主动提起那天下午,也没有提起贺添舟说的抱歉,又或者说她在等。
下一秒,她等到了。
贺添舟主动提起那天在白萍居的事情,解释说来的那个人是新招的助理,早上的时候让贺添舟等了一小时的文件报告,下午匆忙送来时又迟到,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很抱歉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是我的问题。”贺添舟端起面前的玻璃杯表示自己的歉意。
池浆并未想到还有这个插曲,如此一来是自己误会他了,连忙端起面前的水杯,“我也应该说声抱歉,那天的话有些重了。”
池浆并未注意到,在她的杯子靠近时,贺添舟放低了手腕,因此他的杯口要比池浆的低。
“无妨,归根结底是我的问题,让你不开心了,抱歉。”
池浆无奈地笑笑,“你已经说了很多次抱歉,贺先生,我没事啦。”
贺添舟狐疑地问了句:“真的?”
“比黄金还真!”池浆用力地点点头。
池浆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灵动,是平日里清透的第一束日光,也是夜晚中萦绕着月亮的皎洁银光。
贺添舟脑子里没由来地闪过一句话——太阳和月亮都不足以形容,因为你如此纯净美好。
“三日后,云丰胡同有一场金融的私人局,池小姐有兴趣吗?”贺添舟笑着问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池浆听懂他的邀请,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答应,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都不合适,她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转圜着礼貌开口:“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之后给你答复可以吗?”
贺添舟自然是点点头,还没开口,池浆抢先一步。
“欠您的一次夸奖,很抱歉我对金融行业只是略知皮毛,曾经在朋友那里听说过伯顿,是一家很厉害的投行,除此之外我并不是很了解。”池浆抱歉地笑笑,“希望贺先生不要介意。”
“没事,一笔购销了。”贺添舟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
贺添舟今天收起了所有的棱角,在池浆面前的他意外放松,自从去了国外后,他的每一天都是紧绷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不可思议,也不可控的上瘾。
男人的声音仿佛自带蛊惑,让她心口发烫:“池小姐,你慢慢考虑。”
池浆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努力朝他微笑。
“我等你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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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在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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