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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入场劵
叶愿是被闹钟吵醒的,但是问题就在于,她醒来地时候,只抓住了斜阳的尾巴。闹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定的,谁会打个盹就能睡上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
她会!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小声嘀咕着,倒也把小圆滚滚找出来的礼服穿得整整齐齐。这个颜色,亮闪闪的,在雄虫的黑发棕眼衬托下也不突兀,虽然尽不干人事,镜子里看倒是人模人样。
叶愿诽谤了一句,她看着没出问题,就急匆匆地推开房门。
差点和跪在门口的凯兰撞了个满怀,谁家都没有在房门口放石墩子的习惯啊。
她揉着鼻子,慌里慌张地冲下楼,雌虫倒是四平八稳地在后面继续认罪。
“您要先用餐还是直接去会场?”雌虫低着头,走到她身边又温顺地跪下来。
“不吃了,来不及了。”她手刚摆到一半,就收回来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像雌虫知道她要去哪?这个疑惑异样地闯入她的脑海。
叶愿拿起架子上的光脑,塞到口袋里,她整理起袖子上繁复的花边,问道:“过去要多久?”
不,可能只是错觉,她从来没有和凯兰提过今天的安排,这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她慢吞吞地整理着整齐的蕾丝,等待着雌虫回复这只是分内的询问。
但是雌虫说:“去皇家拍卖场十分钟足够了。”
她继续整理领子上的蕾丝,问:“当时和你说的是哪个包间,我记不清了。”
“五号包间。”
“嗯。”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整理了,她径直推开门,却看见雌虫也跟了上来。
“不需要,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叶愿转向雌虫,后退了两步到安全范围,她平静地回绝道。
“...您可能不知道,这种场合,雌虫应该侍奉在旁的。”
叶愿盯着雌虫,她明明记得曾经“叶愿”要求凯兰随他一起去,当时被凯兰以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拒绝了。雌虫宁愿罚跪一天一夜,也不愿去那踏足这样的场所,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而且,她记得“叶愿”也从来没有向凯兰提起过拍卖会的事情。要知道,“叶愿”和凯兰之间的正常交流少的可怜,连聊天界面都是空白一片。
况且,这个拍卖会的邀请函可是皇室提供的,作为一个皇室的暗中小走狗,去拍卖会又是要和上线接头,雄虫再怎么蠢也不会把这件事到处宣传吧。
雌虫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需要。”
拒绝的句话脱口而出,语气尖锐地都有些变形。这愤怒来的莫名又离奇,叶愿皱着鼻子,抿着嘴不再说话,她双手抱胸往后退了好几步。
也许是雄虫异样的情绪太明显,凯兰把身子弯的更低了,他尽量伏低身姿,低声解释到:“您曾经把邀请函落在沙发上,我替您收起来了,请您原谅我的擅自行动。”
啊,原来真的有生物能蠢到这个地步。
怒火尴尬地缩了回去,叶愿接过黑金色的邀请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原来还有纸质的啊哈哈。
不记得了。
吃点补品补补脑子吧孩子。
“谢谢。”叶愿收起邀请函,手插到口袋里,又抽出来抓了抓头发,她走出去几步,又转过身来,也许是为了掩饰刚刚莫名的尖锐情绪,解释道:“你去了不方便。”
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为了找线索,就凭“叶愿”对这个场所的喜爱程度,就算让她直接找到池澄然后瞬间穿越回去,她也不愿意去。
叶愿叹口气,最后放下一句话,“我去去就回。”
她没再去看雌虫的反应,跳上悬浮车,开了自动模式直奔拍卖会场。
金灰色的建筑仿佛浮在半空,长长的流动的阶梯殷勤地输送着像登高又不愿迈腿的人们,不,虫们。屋顶像是金黄的LED灯,照着天空都亮了半边,显得夜色更黑了。
叶愿跳下了车,热情的侍从们从场内铺到门口,她抿抿嘴,在一个花枝招展的侍从扑过来前,灵巧地汇进了虫群中。
虽说这样的场合,雄虫少不了,但雄虫毕竟珍贵,更多的还是由他们雌君、雌侍簇拥成这样宏大的场面的,还包括不少借用这样的场合来交际、寻觅雄主的有权有势的雌虫们。
像叶愿这样落单的雄虫,就很少见了。
其实从外表来看,若不是与强壮的军雌相比,“叶愿”也不算瘦弱,原主好吃懒做,一看就是个懒洋洋的雄虫样,但是叶愿不是,她掩饰掩饰,许多虫完全会认为她是雌虫。她本就身高腿长,穿着标志雄虫身份的亮闪闪礼服往那一站,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少雌虫直接就过来了。
“阁下,请问今晚有幸能为您作伴吗?”
“请问,是否愿意赏脸去品酒几分?”
“哦,美丽的阁下,在下是否有幸,能与您这样的尊贵的虫,交换联系方式呢?”
大部分遭到拒绝后,也就遗憾地转过身去。
但总有几个不要脸的,为首的一个简直把“我没什么出息,全靠家里有钱”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要去我的隔间坐坐吗,我可是在七号包间的。”这虫神神秘秘地炫耀完,就得意地等着叶愿的惊叹。拍卖会分三层,最靠前的七个包间将一号捧在中央,一字排开,后面是隔出来的小房间,再后面,就是偏向宴会场的散座了。毕竟买东西这种事,有时不看买什么东西,而是看和谁竞争。
能进第一层的虫,也都算是在军团或者商界中有头有脸的虫了,要不就是皇室嫡系的贵族。但是若谈到皇室嫡系,那可得用一本字典才能查清了。
叶愿没有感情地哦了一声,径直走到入场处前面,翻找起邀请函来。
那虫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响,有些恼羞成怒,带着两个小跟班就又要黏上来。
他黑着个脸,还想体现出贵族风范,滑稽地扭着上前,又说不出什么,这只雄虫都没有雌虫陪同,必然是什么侥幸得到邀请函的平民雄虫罢了,家里的雌虫应该也是个废物平民,估计连这样的场合都不配进来,才会让这样美丽的雄虫独身一虫。
不过就是个平民,得到他的邀请应该感激涕零,摆什么雄虫架子。想到这里,他又得意起来。
叶愿还在翻找那邀请函,奇怪,怎么翻不见了?
那虫贪婪地看着雄虫如绸缎一般的黑色头发,“就来喝个酒,阁下肯定没去过第一层吧。”他没等雄虫回话,伸出手,竟是直接要抓雄虫的手腕。
叶愿还保持着翻找的姿势,肩却已微微下沉,借着包的掩护,一团蓝色的精神力在她手里跳跃。
虽然她更想直接把拇指掰断,但是要是引起过多注意就烦人了。
只能试试精神力攻击了,那虫手伸的长,挂个油腻腻的笑步子也迈的大。
这个距离攻击刚刚好,叶愿微微一动,她刚要出手。
一个身影就挡在她面前,高大的雌虫穿着护卫队的制服,带着寒意的剑出了鞘,他侧过身,用剑柄挡住那只虫的动作。
“请您与雄虫阁下保持距离,这是第一次警告。”
“你是哪里来的虫!也敢拦我啊?滚开!”那虫一下子就气地跳脚,他嗓门刚刚拔高,又控制不住地看了一眼雄虫,像是还想保持形象似的,趾高气昂地说:“你知道我雌父是谁吗!”
“第二次警告。”雌虫巍然不动,只是冷冷地警告。
“你这个下贱的虫!你...”他还没说完,就像被掐住了嗓子似的,捂着脖子,涨红了脸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他在原地蹦来蹦去,气地一拳打向雌虫。
看上去是很有气势,但立马被雌虫单手控住,反压在地上,爆发出鸭子般的惨叫。
“带下去,别在这现眼。”雌虫扫了一眼缩手缩脚的跟班们,简短地说。
叶愿收回精神力,想,起码今晚不会有虫知道他雌父是什么了。
她环顾一周,还没有太多虫注意到这里。
“基安.怀特?”叶愿瞥见雌虫胸口的身份牌,护卫队第一小队队长,年轻有为啊。
“是的,阁下。”那雌虫转过身,还未放下的手蹭过雄虫繁复的飘带。他一怔,微微往后退了步,以手抚胸,低下头,行了个标准的见面礼。
“谢谢,”她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如果邀请函不见了的话,怎么进场?”
“叶愿阁下!”一只穿着侍者服的虫滑到叶愿的身侧,急停让他差点栽进雄虫的怀里。他站稳身形,跟没看见一旁的雌虫一样,立马就用甜到发腻的声音说:“阁下您怎么在这,小粉都等您好久了。”
他伸出手,就想挽住叶愿。
雌虫明明刚刚还几步外,立马皱着眉就要上前挡开着这没有边界感的虫。
然后手就定在半空。
叶愿自然地让小粉挽住自己,她甚至还亲昵地摸了摸那毛糙的头发,近乎宠溺地说:“那我们快进去吧。”听到这句话,侍者立马就把整个身子都黏上去了,他身量比一般雌虫娇小,撒娇也是一套套的,明明路是直的,硬是拉着雄虫走地弯弯扭扭的。
他们走出一段路,雌虫才看见雄虫回了头,冲他抱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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