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先生之她流着神与魔的血

　　这个冲击□□实让我愣了一秒。
　　就这一秒，艾琳突然暴起，用我教她的反关节技拧断了最近卫兵的脖子，抢过他的银矛刺向阿尔伯特。
　　"为了威廉大叔！"她尖叫着掷出长矛。
　　长老轻松闪避，但矛尖划破了阵法的一个关键节点。
　　整个魔法阵突然不稳定起来，光线像短路般闪烁。
　　"蠢货！"阿尔伯特咆哮，"这样你们都会——"
　　赛琳娜不知何时挣脱了笼子。
　　她银发像蛛网罩住长老，两人滚进阵法中心。
　　艾琳趁机拽起我："跑！"
　　我们刚冲出塔门，身后就传来爆炸声。气浪把我们掀下悬崖，坠落中我死死抱住艾琳，后背重重撞在海崖岩石上。
　　"疼吗？"她在我怀里问。
　　我吐着血笑："你说呢？"
　　血契让我们共享痛觉，她当然知道我每根断骨的位置。海浪拍打着礁石，远处白塔正在坍塌，像融化的蜡烛。
　　"日记是真的？"我擦掉她脸上的血。
　　"只有最后三页。"她眼神飘向海平面，"关于...你其实爱上的不是莉迪亚，而是..."
　　一块燃烧的塔石砸在我们旁边。
　　我翻身护住艾琳，突然意识到血契的疼痛感应消失了。
　　"契约解除了？"她摸着自己锁骨，那里的印记正在褪色。
　　不，不是解除。
　　当我把手按在她心口时，能感觉到微弱但独立的跳动——血契进化成了更深的联结，某种无法言说的羁绊。
　　"比那更糟。"我苦笑着吻她额头，"我们现在是自由恋爱了。"
　　艾琳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呕，真恶心。"
　　海浪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在绝对寂静中，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从背后接近。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只有莉迪亚走路会那样先左脚，后脚跟着地。
　　"惊喜。"艾琳干巴巴地说，"三人行。"
　　"惊喜。"艾琳又说了一遍，声音却变成了莉迪亚的调子，"想我了吗，亲爱的？"
　　我僵在原地。
　　背后那个脚步声太熟悉了——三百年来，它每晚都出现在我梦里。
　　先左脚，后脚跟着地，莉迪亚小时候腿骨摔断过，走路永远不平衡。
　　"转过来看看我呀。"那个声音带着笑意，"还是说...你更爱看那张年轻的脸？"
　　艾琳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有另一个人在她皮肤下挣扎。
　　她突然抓住自己头发用力拉扯："滚出去！"
　　海浪声突然回来了。我趁机转身，看见十步外的礁石上站着...不，那不是完整的莉迪亚，而是半透明的灵体，像月光和雾气的混合物。
　　"别那么紧张。"灵体莉迪亚撩了下不存在的头发，"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艾琳在我身后发出不似人类的低吼。
　　我回头看见她的指甲暴长成黑色，眼睛一只紫一只红——赛琳娜的力量碎片在觉醒。
　　"有趣。"灵体莉迪亚飘近，"看来赛琳娜那部分不太听话？"
　　艾琳突然扑向灵体，却穿了过去摔在礁石上。
　　她爬起来时，右眼已经变成赛琳娜的银白色。
　　"贱人！"她用赛琳娜的声音骂道，"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灵体莉迪亚大笑，声音像碎玻璃互相摩擦："我亲爱的妹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她突然伸手——这次实体化了——掐住艾琳脖子，"分裂灵魂的计划是你想出来的！"
　　我冲过去却被无形屏障弹开。血月从云层后露出半张脸，潮水开始不正常地上涨，很快淹没了我们的脚踝。
　　"住手！"我砸着透明屏障，"她会窒息！"
　　艾琳的脸已经变成紫红色，但嘴角却在上扬。
　　突然，她抬起手精准地抓住灵体手腕——物理接触！
　　"抓到你了。"艾琳的声音变成三重混音，"三个灵魂碎片在同一具身体里...这才是完整的仪式条件，对吧？"
　　灵体莉迪亚第一次露出惊恐表情。
　　她想抽手却被牢牢吸住，半透明的身体开始像糖浆一样融化，流向艾琳的七窍。
　　"莱昂！"灵体莉迪亚向我伸手，"救我！你承诺过永远——"
　　艾琳深吸一口气，灵体像烟雾一样被她吸进鼻腔。
　　最后一缕消失时，血月刚好完全升起，把整片海域染成红色。
　　"呃啊！"艾琳跪在海水里抱头惨叫，"出去！都出去！"
　　我终于能碰到她了。抱住她时，三个不同温度在我怀里交替：赛琳娜的冰冷，莉迪亚的温热，艾琳的正常体温。
　　她的瞳孔颜色像走马灯一样变换，指甲伸长又缩回。
　　"看着我。"我捧住她的脸，"只看着我的眼睛。"
　　艾琳的挣扎渐渐减弱。
　　当瞳孔最终定格在左红右紫的异色状态时，她开口了——这次是清晰稳定的声音：
　　"她们...在我脑子里吵架。"她虚弱地笑了，"赛琳娜想掐死你，莉迪亚想吻你，而我...只想回家。"
　　我背着她沿礁石爬回悬崖。
　　月光下，白塔的废墟像具巨型骷髅。
　　艾琳在我背上时而安静时而挣扎，有几次差点咬穿我颈动脉。
　　"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我威胁道。
　　她突然用莉迪亚的语气在我耳边吹气："你舍得吗？"
　　下一秒又变回艾琳："呕！我刚说了什么？！"
　　城堡居然还完好无损。
　　大门前站着威廉——本该已经失去心脏的管家，胸口有个黑洞洞的窟窿，却还能正常行走。
　　"欢迎回来，。"他鞠躬，"城堡防护咒起作用了，长老会的人没能——"
　　艾琳从我背上跳下来，异色瞳孔紧盯着威廉的胸口："你的心脏呢？"
　　"在盒子里，小姐。"威廉平静地说，"只要盒子不被破坏，我就能继续服务。"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冲进书房。
　　那个装心脏的水晶盒安然无恙，里面的器官仍在跳动——但不是人类心脏的节奏，而是吸血鬼特有的缓慢频率。
　　"威廉是...？"
　　"我的初拥。"身后响起赛琳娜的声音，"没想到吧？"
　　艾琳——不，现在是赛琳娜的部分主导——转身就是一个肘击。
　　赛琳娜灵巧地后仰避开，银发在月光下像刀光闪烁。
　　"冷静点，小疯子。"赛琳娜举起双手，"我是来帮忙的。"
　　艾琳的左眼还是红色，右眼却变成了赛琳娜的银白："帮忙杀死我吗？"
　　"正好相反。"赛琳娜突然扯开自己衣领——她锁骨下有个和艾琳一模一样的倒十字印记，只是颜色更暗，"我们三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威廉适时地递上一本古旧典籍，翻到用血做了记号的那页。上面画着三个相互连接的倒十字架，下方文字说明：
　　"灵魂分割术完成于血月之夜，重组亦需血月。三者缺一不可，记忆、力量、情感，终将归一。"
　　艾琳突然抢过书撕碎："我才不要和你们'归一'！"
　　纸屑飞扬中，赛琳娜叹了口气："由不得你，甜心。从莱昂纳多选中你那刻起，你就是这个复活计划的一部分了。"
　　我抓住赛琳娜手腕："什么计划？"
　　"问你的'日记'啊。"她讥讽地笑，"顺便说，艾琳没看完最后几页——莉迪亚的背叛是假象，她和阿尔伯特的'奸情'是演给你看的戏。"
　　窗外的血月突然被乌云遮住。
　　黑暗中，艾琳发出痛苦的呻吟，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摸黑抱住她，感受到三种不同的脉搏在她体内跳动。
　　"油灯！"我吼道。
　　威廉点亮灯火的瞬间，我们看清了艾琳的状态——她左半边身体长出了赛琳娜的银发，右手指甲变成了莉迪亚喜欢的珍珠色。
　　而她自己本来的金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
　　"开始了。"赛琳娜蹲下来检查，"灵魂融合。"
　　艾琳睁开眼，三色瞳孔同时聚焦在我脸上："莱昂..."三种声音重叠，"救我...杀了我...爱我..."
　　我抱起她冲向地窖。
　　那里有我从东方带回的寒玉棺，能暂时冻结一切生命活动。
　　"坚持住。"我把她放进棺材，"等我想出分离方法——"
　　她抓住我领带把我拉近："没用的。"这次是纯粹的艾琳声音，"但我有个计划..."
　　寒玉棺开始起作用，她眼皮渐渐沉重。
　　在完全闭合前，她对我做了个口型：
　　"看圣经。"
　　我在艾琳房间找到了那本圣经。
　　封面的十字架已经烧焦，内页却完好无损。
　　翻到扉页时，之前被血迹模糊的文字现在清晰可辨：
　　"当我的转世者读到此文时，莱昂纳多已犯下弑亲之罪。血契是骗局，容器是谎言，真相藏在家族图谱中。记住，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怕十字架，不是所有人类都流着热血。"
　　威廉端着血酒进来时，我正在用银刀撬开圣经的装订线。
　　"需要帮忙吗，？"
　　"去检查城堡防护。"我头也不抬，"长老会不会只派一波人。"
　　装订线断裂的瞬间，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纸滑出来。
　　上面是莉迪亚家族的血脉图谱，时间跨度数百年。
　　我的目光立刻被最末端的两个分支吸引：
　　一条线从莉迪亚延伸出去，标注灵魂分割：记忆、力量、情感"；另一条平行线写着约翰，下面连着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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