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在赛博教团艰难求生的日常

　　银骸的指节在金属门框上蹭出血痕。自从三天前误入圣殿地下，润希的鞭刃总是"恰好"抽在她后颈的Δ烙印上，像在灼烧某种不该存在的记忆。

　　"约翰大人要见你。"

　　润希的声音让银骸打翻了餐盘。蛋白块卡在喉咙里，她灌下整杯合成咖啡才咽下去，舌尖残留着金属般的苦味。

　　"现在？"她故意让草莓酱从嘴角溢出来，"我还没吃完..."

　　"立刻。"润希的机械眼闪过一道红光，左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下方的皮肤——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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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下降了至少五分钟。当银骸踏进温室时，腐臭味混着花香扑面而来。全息投影的蝴蝶在真实与虚拟的边界振翅，而老约翰正弯腰修剪一株蓝玫瑰，袖口沾着泥土，像个普通的退休教授。

　　"啊，我们的小云雀。"他直起身，圆框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来尝尝今年新培育的薄荷。"

　　银骸的肌肉突然绷紧。老人倒茶时，她看清了他右手小指的铜制指套——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Δ符号，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

　　"坐。"约翰推来茶杯，瓷器与金属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响指声。

　　某种遥远的熟悉感刺痛了银骸的太阳穴。她盯着老人手腕上的机械表，表面显示着【灵灰纯度：93.1%】的读数。别人口中一勺就能让流浪儿饱腹一周的奢侈品，也含着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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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润希突然单膝跪地，机械眼的光芒变得柔和，"Δ-16的训练数据已上传。"

　　银骸差点被茶呛到——这是她第一次听润希用"父亲"这个称呼。

　　约翰慈爱地抚摸润希的发顶，手指却精准地按在她后颈的接口上："好孩子，去检查今天的净化者名单。"

　　"是。"润希的瞳孔微微扩大，起身时机械关节发出不自然的"咔嗒"声。银骸注意到她离开时，左手始终按着脖颈下蠕动的部位。

　　"你很关注她？"约翰的提问让银骸的茶杯晃出波纹。

　　"润希教官...很严格。"银骸故意让声音发颤。

　　老人笑了，从盆栽里摘下一颗草莓："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鲜红汁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永远忠诚，永远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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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室的光线突然变蓝。霓虹的全息投影在茶几上方凝结，和服下摆不断崩解成数据流。

　　"灵灰K-7批次质检完成。"机械女声毫无起伏，"不合格率2.3%，主要缺陷为结晶形态不稳定。"

　　约翰的铜指套敲击杯沿："原因？"

　　"净化者Δ-42号肝功能衰竭。"霓虹的右眼投射出车间监控画面，"建议替换为Δ-53号，其代谢效率高出17%。"

　　银骸死死掐住大腿。画面里那个被机械臂拖走的"净化者"，正是上周在食堂偷偷多给她一块黄油的面包师。

　　"批准。"约翰啜饮着红茶，"另外，加密第十三区的销售记录。"

　　"指令确认。"霓虹的投影转向银骸，"检测到异常生理数据：心率提升28%，瞳孔扩张0.4毫米。"

　　银骸的喉咙发紧。AI的机械眼突然放大，虹膜里闪过一串她看不懂的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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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紧张。"约翰擦着眼镜，"霓虹只是关心你的健康。"他突然翻开一本皮革手册，"知道血月教团的核心教义吗？"

　　银骸摇头，目光扫过手册上血渍斑驳的页面。

　　"机械飞升。"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人类脆弱的□□必须进化！"他的铜指套划开自己左手腕——皮肤下露出闪着蓝光的机械血管。

　　银骸的茶杯翻倒在膝盖上。滚烫的茶水渗进布料，她却感觉不到痛。

　　"而你，我的小云雀..."约翰冰凉的指尖抚过她脸上的烫伤，"将是新世界的钥匙。"

　　温室侧门滑开，两个Δ型处刑官押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银骸认出了那件染血的厨师服。

　　"证明你的虔诚。"约翰递来Δ形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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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匕首在银骸掌心发烫。面包师肿胀的嘴唇蠕动着，她突然看清了那个口型——"冰柜密码7-5-3"。

　　"遵命，神父。"

　　她的肌肉自动调整到最佳角度。当匕首刺入面包师胸口时，银骸用身体挡住约翰的视线，刀刃精准偏离心脏两厘米。鲜血喷溅在她的Δ烙印上，却没人看见她左手摸走了对方口袋里的磁卡。

　　"很好。"约翰的手帕擦过她染血的脸颊，"下周开始，你参与霓虹的质检系统培训。"

　　回到宿舍后，银骸在淋浴间吐到胃痉挛。热水冲刷着磁卡上的编号：【厨房冷库B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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