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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一夜
“开花?”宁初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看向那摆在水龙头下的昙花本体。
哦,宁初想起来了。
他在先前买花的时候,好像就听面前的人说过。
昙花开花,是很漂亮的。
可。
这不是昙花开花,漂不漂亮的问题啊!
宁初举起棍子,对这个擅自闯进自己家里的“歹人”,又轮上几棍。
这几棍子把阿昙打得嗷嗷直叫,宁初生气地问:“就因为我不想买你,那你就非得做贼吗?”
“做贼?”阿昙挨了几棍之后,再一听宁初这么说。
花都惊了!
他怎么就做贼了!
明明他乖得要死,一直都待在角落中,安安静静地生长,也不敢去求宁初给自己水喝。
但是宁初让他真的好渴啊,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不好,每天清醒的时候不是很多,他是真的渴得快要死了,不然也不会直接化形出来。
阿昙一想到这段时间里,自己过的那些憋屈日子,就难受得想哭,并且他也的确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很快,晶莹的眼泪落下。
阿昙越想越难受,越哭越伤心,昙花本体也因为阿昙的情绪波动,而开始枯萎。
阿昙是有几朵花骨朵的,但是他伤心了,花骨朵逐渐缩小,最后消失不见,就连叶子也开始往回缩,变成很小的一株昙花。
阿昙伤心透了。
宁初被阿昙的这一阵仗,给吓了一跳,因为阿昙哭着哭着,又把本相给哭出来了。
在宁初的眼里,阿昙是好白的一个人,好美的一个人,哭得很凄美,让人看后挪不开眼。
这让宁初动了一点点恻隐之心。
宁初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主人?”
为什么?
这个问题把阿昙问得愣住了。
对啊,他为什么非要宁初去做自己的主人,宁初早就说过不愿意养昙花,再者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养花,把自己照顾得非常差,并且在阿昙之前进来的月季,也是被这个人给养死的,因为开不花,老早就被宁初从花盆里拔出,换成了另外一株。
说实在话,阿昙活了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么差劲的主人,阿昙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心甘情愿,在对方逼仄的小院子里,待上这么久。
算了。
他也是时候该走了。
阿昙说到做到,他对宁初怒吼着:“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不要你做我的主人了!”
说完,他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去自己的昙花本体处,费力地把花盆给搬起,准备离开小院。
宁初眼看着阿昙将花盆给带出小院,又离开客厅,站在铁门前,阿昙停住了,不是他穿不过门,而是昙花本体有实体,必须得打开铁门才好出去。
好巧不巧,铁门早就被宁初用保险栓给拴住,并且这道铁门又很老,保险栓早就生锈了,需要花费一些手段才能打开,阿昙如今又在气头上,外加上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费力了半天,始终没有打开铁门。
接连的打击,让阿昙的情绪直接崩溃,他也不去折腾那道铁门了,气力一散,瘫坐在地上,嚎头大哭起来。
宁初被阿昙一惊一乍的行为,也给唬住了,站在阿昙身后,半天不敢动。
小煤球就在宁初的身边,它看不过去阿昙哭得这么伤心,小煤球无声地走着猫步,轻跳到阿昙的身上,用下巴蹭蹭阿昙,想让阿昙别哭了。
小煤球很小,他比阿昙这株几百岁的老昙花要小很多,也比站在那边的宁初也要小很多。
但是,小小的它,却比那两个大的要靠谱,小煤球不光在安抚阿昙,还对宁初“喵喵”地叫了两声,意思是让宁初也过来,和它一起去安慰阿昙。
可宁初还是傻站着不动。
今夜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不是很想养的花,居然会变成人,而且还变得这么得漂亮?
宁初在以前,对外貌长相这种事,没那么的在意,只要看得顺眼就行了,可是今夜,这是他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漂亮,什么叫做美丽。
真的不愧是花变成的人。
阿昙因为小煤球的安抚起了作用,如今是不哭了,他将还挂着泪痕的脸,转过来看向宁初,眼尾嫣红,双眼被水浸染过,显得透亮无比。
阿昙的样子,可怜巴巴,有点像被人抛弃了。
宁初终于是有了一些反应,他问:“你如果不待在我这里,是不是就没有家?”
家?
怎么可能会没有,他阿昙,活了几百岁,没一两个花盆也对不起他的岁数啊。
阿昙本想傲娇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嚣张气焰总是会消失。
阿昙低声说:“我只是一株昙花,单独生活很久了。”
半个小时后。
阿昙和宁初躺在一张床上,当然,这是某位今夜受了大委屈的老花的要求,并且小煤球也得在一旁陪着他,可是床就这么大,小煤球只好团在他们的脚边。
因为之前折腾上很久,他们都累了,阿昙如今恃宠而骄,直接像哈巴狗一样,抱着宁初睡觉。
宁初期初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也只得妥协,不过,他难得的一夜好梦,不得不说,阿昙这株老花,真的好香,闻着花香,他睡得很好,所以难得的,他在起来之后,觉得精神都好了很多。
宁初坐起身,发现外面已经大亮,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正巧照在自己身侧,还在熟睡的阿昙。
现在看得更加清楚了,阿昙真的很美,让宁初忍不住欣赏了一会儿,小煤球早就醒了,它见宁初醒了,便跳到宁初的身上,想要宁初给他准备猫饭,小煤球才想要开口叫,却被宁初给制止了。
因为阿昙在睡觉,他不忍心打搅。
在这个间隙中,阿昙由侧身睡,翻了一个身,变为平躺睡,长长的纯白眼睫微微抖动,这是即将苏醒的征兆。
阿昙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眼睛,坐起身,纯白的长发散落下来,因为阳光的照耀而晶莹剔透的眸子看向宁初,笑着说:“早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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