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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6.
白彧带着柴柴在路上看似没目的的走,却悄悄传音给柴柴,
“你是在哪遇见那红绸娘的?”
“汪汪!”在城西的山脚下。
“城西?陈家大宅那附近?”
“汪汪!汪汪!”对,好像是从陈家出来后来往山里面去呢,正好被我给遇上,然后过了两招,她完全没有要打斗的意思,只是一味地躲避。可她有金光,我就没再出手了。
“嗯,走,我们先去陈家看一看。”说着就朝城西走去。
一路上,柴柴看到卖糖葫芦的,“汪汪”两声。
白彧,买。
柴柴看到卖炸春卷的,“汪汪”两声。
白彧,买。
走到没人的地方,白彧直接问,“……你是没吃饱吗?”明明早上一桌子都是你吃的!
柴柴也直接说人话,“当然没吃饱了,这人界的食物与我而言本来就吃不饱,就是尝尝味道,补充个基本体力,要是想恢复灵力还是得等回去……”
“行了行了,吃吧。”白彧蹲下,举着糖葫芦喂给柴柴。
柴柴边吃边从嘴巴嚼东西间隙说出话,“真好吃,虽然用处不大,不过这人间的食物是美味!”
白彧摸摸柴柴的头,又给柴柴喂春卷。
吃罢春卷,一人一狗继续往城西陈家走去,忽然看见街边有卖杏仁茶的铺子开张。白彧回想过往,竟有些想念那香甜的味道,于是带着柴柴在店内的一小方桌边坐下,找店家要了两碗杏仁茶。
“得嘞!”店家是个年轻小伙子,手脚很麻利,很快便将配制好的杏仁茶端上桌,“姑娘,您要的杏仁茶好了!您请慢用!”
“谢谢,”白彧道了谢,在杏仁茶的钱之余又多给了小哥十个铜板,
“呦,姑娘您给多了,两碗杏仁茶要不了这许多的!”说着小哥要把铜板还给白彧。
看来这里果真民风淳朴,白彧心想,“这多的十个铜板是要跟小哥来买这只碗,我这里有只小狗,还不曾喝过杏仁茶,也想尝尝。可毕竟是小狗,他用过的碗也不好再叫别人用,就算我买下这只碗,等会儿等我走了,小哥把小狗用过的碗扔了便是。”
小哥挠挠头,其实乡下人没那么讲究,有些乞丐还从狗盆里抢吃食呢,更何况一只碗呢!
不好直接说,小哥只好,“那也用不了这许多啊,这一只粗碗最多也就两三个铜板。”
白彧扭头看看店铺柜面中的糕点,“我看你店里还有些杏仁酥,那不知这剩下的钱够不够买两块杏仁酥来尝尝?”
“那自然是够的,姑娘稍等。”说着跑进屋,端了一盘杏仁酥出来,“请姑娘慢用!”
说完小哥就跑走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柴柴蹲在小板凳上勾着头舔碗里的杏仁茶,“好喝吗?”白彧问到。
“唔唔~”柴柴不抬头,边舔着边呜咽两声算是回应白彧,好喝。
白彧微微一笑,拿起勺子尝一口,随即眉头微挑,味道确实不错,挺正宗的。
又拿起筷子给柴柴夹了一块杏仁酥到碗里,自己也夹起一块。
杏仁酥的味道有些过于甜腻,白彧咬了一口就没再吃,而是时不时喝一口杏仁茶,看着柴柴一块一块的吃杏仁酥。
这时来了两三个汉子,挑着买完菜的空担子到铺子门口,正好坐在了白彧身后的桌子。
一人向店老板要了三碗杏仁茶,三人便落座,讨论起这天降红绸的事。
“嗐,可惜了。”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咋了?”
“当年俺跟俺媳妇结婚早了俩月,要不俺媳妇结婚的时候也能有这红绸天降,虽说咱们小门小户,没啥家底,可俺媳妇说这红绸铺满街道,看着有十里红妆的味道。这每每城中有婚事,她都要去那西山上看那满城红景嘞!”一个汉子擦着汗,嘴里可惜。
另外两人调笑他。
“唉,对了,今儿这香粉店买一送一啊,我等会儿准备去看看,给俺媳妇买个香饼,你们去不去啊?”
“去呗,咱们一起买,算起来还便宜了一半的钱呢!”
“那行啊,一起吧!”
…………………………
想想真是奇事一件,厉鬼有金光护体,百姓们在厉鬼的“欺压”下过的有滋有润,外面卖菜的汉字卖完菜还会用今日所得的银两给家中妻子买一块香饼,这怕是大户人家也羡慕不来的和谐幸福啊。
现如今看来,这百姓虽说是有些惧怕红绸娘,可是还有还有不少百姓挺喜欢那红绸娘的呢!
可这就怪了,一个鬼魂,留在世间不愿离去,却又没有作恶多端,报生前身死之仇,仅仅只是每每在婚庆之日为一对新人铺上十里红妆,又偶尔惩恶扬善一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厉鬼应有的所作所为。
可如果她没有怨念,那为何不愿往生投胎去呢?
正想着,就听到街上百姓的低呼。
白彧抬头,就见半空中落下红绸数丈,铺满了整个街道,未出嫁的小娘子以及家家户户的稚子们争相在红绸上跑来跑去,很是欢喜。
白彧见红绸从半空中落下就能想像,这赤镇的街道,现在看来想必很是壮观。
伸手触摸了一下,果然,与昨天柴柴带回来的红盖头的布料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上好的云锦。
再看看街上的盛景,如李源那般爱玩闹的人,却选择在这一天闭门不出,说他心里没鬼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柴柴吃完最后一口,偏头感受了一下云锦的气息,
“是她。”白彧道。
“嗯,就是这股气息。”柴柴狗模狗样的点点头。
白彧抬头看看不远处的陈家大宅,又看看陈家大宅后的西山,低头看了一眼柴柴。
柴柴就顺势抖了抖右前爪,明明没看到爪上戴的铜环有响动,但是虚空之中却传来空寂而又遥远的铃声,明明很好听很清脆的几声清响,却又带着勾魂夺魄的尾音。
似是来自地狱,又好像来自深渊。
与此同时,陈家大宅的祠堂里,一个一身红衣,脚不沾地,面上被一块红盖头遮住的半透明的身影微微一颤,恐惧的看向白彧和柴柴所在的方向。
她缓缓揭下自己的红盖头,露出盖头下一张青白交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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