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暴君身边做卧底

作者:文栀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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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舞惊鹊


      在后山胡闹了近一个时辰,皇帝才骑着马拥着沈茵回住处。她累得睁不开眼睛,腰肢酸软,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只得靠在李玠怀中。

      偶尔马儿走快了些,颠簸得沈茵身子直晃,她被吓得困意全无,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莫怕。”李玠从身后托住她的腰,安抚道,“可要回营帐歇息?”

      沈茵摇了摇脑袋,嗓子有些哑,“臣妾平日常居后宫,此次出行,也想借机欣赏下山中美景。”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心中估算着距离。

      “方才在后山…”身后的气息愈发灼热,皇帝缓缓凑近,高挺的鼻梁蹭过她小巧的耳朵,目光落在她颈侧被发丝遮挡的吻痕上,言辞暧昧道,“赏的景还不够么?”

      她不免想起方才天旋地转间的绚烂朝霞,湍急混乱而有节奏的水流以及那些四散而起的鸟雀。

      沈茵面上浮起两朵红云,灿若朝霞。

      李玠轻笑出声,不再逗弄她。

      在侍从护送下,两人又慢悠悠走过一片小树林。再往前走便是一片空旷地,此次众人营帐皆集中驻扎于此。

      李玠本欲带沈茵直接回营帐,怎知路过一处时,忽地听到一声“救命”。

      声音微弱,却格外清晰。

      “慢着。”他抬手,随行的一行人便停了下来。

      “这附近方才有动静?”

      众人噤声去听,却并无动静。侍卫长正要上前请示前去查探,怎知李玠偏头望向东南侧一处营帐,道:“那处是何人的营帐?”

      “回陛下,是林鹤谦林大人的。”

      “上去看看。”

      沈茵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抓紧,她在林鹤谦的汗巾上抹了点东西,逼她回帐沐浴,若那内侍已经得手,林鹤谦应当是没机会整理仪容,身份必然暴露无遗。

      “慢着。”李玠拧眉,忽地出声制止道,“让他自己滚出来见朕。”

      “是。”

      约莫一柱香时间后,林鹤谦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脚步有些虚浮,素日整洁的衣摆上尽是水痕,站在李玠面前老老实实地行礼参拜,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沈茵。

      侍卫紧随其后,拖出来一名已无声息的内侍。

      “回陛下,是被勒死的。”

      沈茵的面色不算好看,林鹤谦不过一介女子,在中药的情况下竟还能勒死内侍。

      但她并不担心会被旁人查出端倪,一则内侍已死无对证,二则那方动了手脚的汗巾早就被沈茵命人偷偷替换,再说那软骨香料遇水则溶,便是被人察觉,她赌林鹤谦不愿与自己鱼死网破,毕竟她拿捏着对方的把柄。

      “怎么回事?”这话问的是林鹤谦。皇帝目光沉沉,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

      内侍便是有再大的过错,也是宫廷之人,自然轮不到林鹤谦动手处置。

      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偏在此时,只听不远处马蹄声响起,一个红色身影愈来愈近。他翻身利落下马,直接落在林鹤谦身侧。

      正是虞珏。

      “微臣见过陛下。”

      他蹲下身伸手探过那内侍鼻息、接着是颈侧温度、然后是湿润的袖口。

      不知查探到何物,他蹙眉扇了扇手,香气扑面而来,“这内侍袖口有异。”

      他正要前往营帐搜寻,却被林鹤谦拦住,“世子不必再查。”

      “室内脏污,恐污了世子的眼睛。”

      “此人着实可恶,竟趁臣沐浴时欲行不轨之事。”

      “微臣一时气急,只恨不能生剥了他的皮。”

      连年来战乱,妇孺被掳,大周各处兴起了养小倌的风气,官员之间私下也对“男风”一事并不避讳。

      但也有人,对此事避之不及,厌恶至极。

      “此事不可泄露出去。”李玠定声道。

      这话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林鹤谦是公主驸马,事关天家颜面。

      “虽事出有因,但你身为朝廷命官,随意打杀宫中内侍,是大过。”

      “朕念你狩猎有功,功过相抵,今日便不予追究。”

      “谢陛下。”林鹤谦俯首谢恩。

      此事如此也算尽了,李玠念及身前马上还坐着沈茵,伸手给她拢了拢披风,“起风了,回营帐罢。”

      声音温和,全无方才沉声厉色之态。

      沈茵摇了摇脑袋,看向林鹤谦温声问道,“林大人瞧着脸色不太好,可需要太医问脉?”

      声音关切,态度诚恳,配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像是真心关照他。

      林鹤谦心中却是嗤笑,沈茵还是不死心,若当真让太医问诊,脉象岂不直接暴露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实?

      “劳烦娘娘挂念,鹤谦随行带上了公主府的府医。”她沉吟了下,又似不经意间提起一句,“刚才鹤谦走得急,还未谢过娘娘所赠汗巾之恩。”

      言罢,沈茵立即察觉到一道目光沉沉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似疾风一般依次扫过她的鬓发、眉眼。

      林鹤谦弯了弯唇,直至目送帝妃两人纵马离去,她才长松一口气,强自支撑的身体便如同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小心。”虞珏伸手稳住她手臂,凑近时鼻尖嗅到一丝血腥味。他掀开林鹤谦宽大的袖袍,入目便是一条尚未愈合的血痕,似被利器尖端划开,占据了林鹤谦的整个小臂,格外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

      “中了那内侍的软骨香,脑子有些不清醒。”林鹤谦扯了扯嘴角,面色多了几分苍白。“若不这样,今日之事恐怕早就被人得逞了。”

      此事麻烦的地方在于,与那内侍相比,林鹤谦胜面极小。她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弄死内侍,若只是让其逃脱也仍会有身份泄露的风险。故而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逼自己清醒,逼自己下手将内侍弄死。

      虞珏知其素来最爱洁净,今日却在小臂上留下一道长疤痕。他心头一时有些复杂,又斥道,“为何不喊人?随行的侍从呢?长公主府的人呢?!”

      他向来沉稳,这般紧张的模样林鹤谦是第一次见。她愣了下,忙开口打趣了局,试图缓解下气氛。

      “唉,虞兄我都被人下药了,哪里来的气力喊人?”林鹤谦心中门清,此事断然不能对外声张,沈茵也正是笃定这一点,才如此淡定坦然。“但软骨香并非宫中寻常之物,此事也绝非内侍一人之力可以促成。”

      对上她含笑打趣的眉眼,虞珏偏过头,情绪平复了些。

      “……是沈茵?”思及林鹤谦方才在皇帝面前说的那番话,虞珏问道,“她给你的汗巾有问题?”

      “既如此,方才为何不直接同陛下开口道明?”

      “那汗巾想必已经被人处理了,眼下我并无确凿的证据。”林鹤谦盘算道。

      且不说沈茵手中还拿捏着她的把柄,即使林鹤谦有十足把握能扳倒沈茵,她也不会将此事捅到李玠面前。如今沈茵正得圣宠,哪怕陛下为此事主持公道,也难免对自己生出几分不快。

      这于自己今后的仕途不利。

      “方才我出言暗示,陛下已对那沈茵起了疑心。”林鹤谦敛去唇边笑意,“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林鹤谦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为了入仕实现抱负,她只能裹胸绞发逼自己变成一个男子。但女扮男装多年,是无数个冰天雪地忍着小腹坠痛也要走完的赶考路,是无数次如厕沐浴时的胆战心惊,个中艰辛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小心翼翼维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谁想利用此事毁了她,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

      今夜按例举办了一场庆功宴。有识趣的大臣献上了一批舞姬,其身段婀娜,风姿绰约,引得众人抚掌大笑,拍手叫好。一时觥筹交错,君臣共享其乐。

      沈茵身子疲乏,便寻了借口,早早回了营帐。

      晓花早已提前备下药汤,待其遣退其余婢女后,便上前为其宽衣解带。

      沈茵心事重重,思绪纷飞,回想起日暮时分皇帝说的那番话。

      “娘娘……”晓花连连唤了几声,才拉回了沈茵的思绪。“娘娘在想什么?”

      她往浴桶中又添了些热水,直到水痕漫过沈茵锁骨。沈茵撩开耳边长发,脖颈处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瞬间暴露无遗。晓花到底未经人事,看到这些脸色忍不住泛了红。

      本应是夜间事,陛下却在狩猎结束便带着娘娘前往后山温泉。幕天席地,委实有些孟浪。

      “你瞧夜宴上那些舞姬的裙子,是不是很漂亮?”

      晓花愣了下,似是没有料到沈茵会对此感兴趣。

      “娘娘可知,今夜她们跳的舞曲名为惊鹊,可是当世第一美人虞衡兮所创。”

      虞衡兮出身于镇北侯府,乃虞珏亲妹。她自小聪慧,入宫伴读,与皇子公主一处求学,常为太师夸赞。除却容貌妍丽,她亦颇具才情,拜师于名家习舞,后又自己尝试编纂舞曲,为人熟知的惊鹊便是其中之一。

      惊鹊曲调轻便明快,既需要舞女身段轻盈,足尖点地时似只蹁跹的蝴蝶,又需要她们身姿灵动,能在原地快速完成旋转而不晕厥。

      虞衡兮初次在太后寿辰时献上此舞,宣帝大为赞赏。后来此舞流传民间,引来众多女子效仿。一些成衣铺的老板顺势推出了一种舞裙:旋转间裙摆散开宛如夏日菡萏,跳跃时水袖抛洒身形如风,兼具了舞蹈的灵动与美观。

      “不过……也不知道当初虞小姐进宫献舞时穿的是什么样的舞裙,那日又是何等风姿。”晓花顿了下,“但我听说那日的舞也迷倒了皇太后,若非宣帝阻拦,太后是要封虞家小姐为贵妃娘娘的。”

      “是粉色。”沈茵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比今日这些舞女的裙子更好看,裙摆处镶嵌了大颗大颗的金珠,雍容华贵却不落俗。”

      “娘娘竟亲眼见过?”晓花不免讶异。永和年间的这些事,晓花多是从宫中的一些老人口中得知。且不谈彼时她年纪尚浅并未入宫,太后寿辰贵女献舞这种事也并非任何人都有资格观赏。

      “怎会?”沈茵垂眸,“只是我猜测罢了,虞氏女肤白胜雪,粉色应当极衬其容颜与气色。”

      “……娘娘”晓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这群舞姬的装束比市井中常见的还要精致,可见是别人提前安排将她们特地献给陛下。”

      “席上陛下看那些舞女时简直要挪不开眼,您怎的还有心思挂心一件舞裙?”

      “可是她们的舞的确不错,若我是陛下,也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的。”

      “娘娘…”晓花着急的两只手直摆,沈茵却坦然无比,“陛下女人无数,注定不会一直只宠爱一个人。”

      “可是……”晓花下意识想要反驳。

      晓花与沈茵相识于微末,她见过娘娘的冷漠防备,也见过她的柔软脆弱。她记得滂沱大雨中沈茵的挣扎与无助,也记得数个孤枕寒衾的夜里陛下守在她榻前的身影。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娘娘可以遇到值得托付的人,可以喜乐、安康。

      “陛下对娘娘真心爱护,娘娘您亦……”

      “真心?”沈茵嘲讽道,“皇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怎么会有真心呢?”

      沈茵记得第一次遇到皇帝时,下了一场小雨。但她身份卑微,姿色也算不得出众,唯一能被他注意到的是一点提前设计的善良。但彼时李玠并没有纳她入宫,只是在钟粹宫命她多沏了两次茶水。

      正如萧十三那日所言,她最后能成为李玠的后妃,源于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而李玠能宠爱她至今,无非是她性子温顺,床第之间能由着他胡来罢了。

      沈茵合手拘了些药汤淋在自己身上,室内药味弥漫,苦涩得她整张脸皱成了一团。但她只是仔仔细细地清洗着,从锁骨至小臂,又从腰腹到□□,唯恐漏了些什么。

      “与其花时间去猜测陛下的真心,不如趁现下得宠,同他多求几个位分,为你多求几分宽待。”

      一番话宛如一道惊雷将晓花击中,她惊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嗫喏着不知如何是好。

      “为我更衣罢。”沈茵不欲再谈此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晓花同寻常般伺候着沈茵擦拭、更衣,只是脑袋低垂,像是朵被大风压倒的花。

      沈茵却似没看到般,只吩咐道:

      “除榻边那盏外,其余的灯全部熄了罢。”

      李玠不喜暗,因此夜宿朝露殿时总要留两三盏灯。

      今日另有新欢作陪,应是不会来了。

      “……是。”晓花低声应道。

      离开前她又不放心地看了沈茵一眼,但见她如寻常般拿着卷书册翻阅,神色无异,没有半分失落,心下也松了口气。

      随着烛光一盏接着一盏的落下,夜色愈发浓重,四周一片宁静祥和。沈茵看着晓花离去的方向,默叹了口气。

      “傻丫头。”

      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怅然,沈茵索性放下书册,吹灭了营帐内最后一盏灯。

      白日间发生许多事,沈茵此计不成,李玠虽未追究,但细细想来,自己已露了马脚。

      彼时皇帝攥着缰绳,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言语间却藏了几分敲打与警示。

      “你对那林鹤谦,倒是上心。”

      “怎不见平日对朕多费几分心思?”

      想来林鹤谦已知晓今日是自己做局设计,三言两语便挑起了李玠对她的疑心。

      她正盘算下一步的计策,怎知外面却忽地响起谈话声。

      “婕妤娘娘这是睡下了?”是谢全的声音,“快进去通传一声,陛下…”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沈茵背过身闭眼假寐。她能感知到营帐内的烛光亮了起来,来人脚步声愈发清晰。一阵布料间的摩擦声后,薄被陷落,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笼罩。

      灼热的呼吸忽地逼近,熟悉的龙涎香混杂了一丝淡淡的墨香,几近将她围困。皇帝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掠过她雪白脖颈间的暧昧痕迹,那种近乎审视的目光让她头皮发麻。

      “好你个沈茵,竟敢装睡。”

      李玠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她佯装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抬眸只见帐中烛火已尽数被点燃,一众侍从都低着脑袋静侯在两侧。

      为首的正是一边强压下嘴角笑意,一边忍不住抬头望向自己的晓花。

      灯光照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像只掉入米缸的得意小鼠。

      “陛下…”

      沈茵正要起身行礼,却被他按在榻上。她正疑惑皇帝为何深夜来此,谢全便带着人呈上来一碗泛着热气的汤药。

      “娘娘,这是陛下命太医院秦太医调制出来的方子,都是些滋补的药材。”

      她看了眼李玠,又看了眼内侍手中的汤药,缓声应道。

      “……是。”

      沈茵接过药碗,苦涩的味道直冲鼻间。黑乎乎的药汁惹得她不禁皱了下眉头,但还是闭着眼睛饮尽。

      此前未曾听说李玠命太医为她把脉调理身子,深夜赐药,还要亲自盯着她喝下,恐怕这并非什么滋补的药,而是副避子汤。

      看来傍晚一事终是让李玠生出了防备之心。

      但他所为,完全是多此一举。

      “你上次落水后昏迷不醒,秦如诲瞧过后只道脉象虚弱,身体已有亏损,乃常年受寒所致。”

      “此药日后早晚各一副,不得延误。”

      李玠不知又想起什么,轻声咳道:“还有…日后房事上需节制些。”

      沈茵思索着,李玠素来重欲,此话是在暗示她日后不会常来朝露殿吗?

      她想起今日夜宴上那些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舞姬,心道此乃人之常情,又默默为自己松了口气。

      “…是。”

      皇帝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目光缓缓落在她的唇上。刚喝完药饮过水的朱唇,饱满湿润,鲜艳欲滴。

      谢全是个眼尖的,寻了个由头便把侍从全部带了出去,守在帐外。

      一时间只剩下皇帝与沈茵,但两人相对无言,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直至一只手抚上沈茵的手背。

      “没有什么要和朕说的?”

      皇帝的手干燥温热,指间薄茧掠过肌肤时,带起一阵酥麻。

      他说这话时语气虽平和,却让沈茵察觉到了几分危险。出声试探他何时离开的话被沈茵塞回到肚子里,她看着皇帝稳稳坐在榻上,心中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话何意?可是因傍晚林鹤谦一事要讨个说法?

      半晌后,她忽地开口,恭谨道:“谢陛下赐药。”

      “……”李玠看着她,但见她面上古井无波,无半分在意,索性放开了她的手。这一起身,方才周遭稍显暧昧的气氛瞬间抽离,只听他背过身冷声道,“那朕便回去了。”

      “恭送陛下。”

      李玠闻言,步子迈得似乎更大了些,带着股子怒气与不回头的决绝。

      “夜间干燥,陛下就寝前记得饮些茶水润润喉。”

      仅差三步便要迈出帐子的男人顿住了脚步,他一回头,但见沈茵仍在榻上坐着,覆于腿上的薄被滑落在地却毫无察觉,她只是安静平和地看着他,也不知望了多久。

      他心头兀自发软,方才笼罩于心间的不甘、气闷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些。

      “陛下?”见他转身快步折返,沈茵有些不明所以。李玠伸手便将人搂在怀里,低头重重地吻上了她的朱唇。

      这吻来势汹汹又有些胡搅蛮缠,似在故意为难沈茵。她越躲,皇帝便将她搂得更紧,直至两人上半身紧紧贴合在一处,再也避无可避。风雨骤至,她只能下意识地攥住他胸口的衣服。

      “榆木脑袋。”李玠骂道。“既念着朕,为何不出口挽留朕?”

      “陛下贵为天子,臣妾如何能左右陛下的去留?”

      沈茵趴在他的胸前,安静地听着,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这药也太苦了些。”李玠拧着眉,开口来了这么一句,“你口中可还发苦?”

      沈茵轻轻摇了摇脑袋。怎知他又扣着沈茵的脖颈,逼她抬头,质问道,“莫非你偷偷将苦水都渡给了朕?”

      “臣妾不敢…”她开口正要辩解时,皇帝又堵上了她的唇。

      “那让朕再还些回去。”

      这一吻便有些不可收拾。一反方才的迫切与激烈,恰如春风般温柔细腻。沈茵只觉得自己便是那春泥中的笋,被诱得蠢蠢欲动,竟妄图探头迎接潮湿的朝露。

      但当手勾缠住她腰间衣带时,她猛地清醒了过来。今日是在宫外,她带过来的药已经用完了。

      “陛下…”沈茵气喘吁吁地从缠绵的吻中挣脱出来,“…太医说过,不可放纵。”

      皇帝沉沉地看了她片刻,命人抬了冷水进来,在屏风后冲洗。

      沈茵心中巨石总算落地。

      李玠沐浴完毕后,又抱着她说了些旁的闲话,问她睡前看了几册书,又问她白日里的温泉如何。她有些困乏,却只得有一句没一句地应承着,实则上下眼皮子都要合在一处了。

      “……席上那群舞姬的裙子如何?想要吗?”

      因着这句话,沈茵的困意顿时消减了几分。

      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她瞪大了眼,素来清冷的眼中划过一丝讶异。皇帝鲜少见她有如此神情,眉眼间也多了几分自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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