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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夜宴(六)
淮生从牢房里走出来,烛火有些刺眼,晃的她眼睛有些疼,只依稀看得到一个模糊的人。
立在长明灯下的人正是谢安辞,淮生敛去了情绪,停在离谢安辞还有五步远的地方,恭敬道:“见过四殿下。”
“桑大姑娘好像很怕我。”谢安辞轻轻笑道。
“臣女不敢。”淮生并不吃这故作温柔的一套。
她甚至觉得有些恶心,谢安辞此人薄情寡义,对他有用时被视若珍宝,无用时就弃之如敝履。
“大姑娘坐。”谢安辞指了指眼前的桌凳。
淮生没有动,不卑不亢问道:“臣女什么时候可以回永平侯府?”
谢安辞见淮生不理睬他,也不恼:“大姑娘不知所谓何事?”
淮生最烦谢安辞装出这幅风度翩翩的样子。
“四殿下有事不妨直说,我一闺阁小姐在刑部收押,传出去于名声也有所损害,若是没事,还请四殿下尽快放臣女归家。”
谢安辞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淮生,攸得笑了一下:“真是可惜了,桑大姑娘。”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淮生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膝盖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人踹跪了下去。
再抬眼时谢安辞已经来到了面前,他轻轻掐住淮生的下巴道:“桑大姑娘还不如实供述杀害平阳王世子的细节吗?”
淮生一惊,心知谢安辞欲强行将罪名加到自己头上。
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几分震惊:“平阳王世子薨了?”
“桑大姑娘的姑娘的演技可真是炉火纯青,若不是在现场捡到了大姑娘的帕子,想来我是会信的。”
谢安辞接过旁人递上来的一方浅色绢帕,缓缓道:“这是在现场发现的永平侯府的帕子,大姑娘还有什么可说的。”
淮生见谢安辞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阵恶心,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谢安辞:“四殿下的惯用套路就是血口喷人屈打成招么?”
谢安辞没想到这娇滴滴的桑家大姑娘还是个硬骨头,心里存了几分戏谑的兴趣:“大姑娘如今落入了我刑部,居然嘴还这么硬。”
“不过没关系,刑部多的是法子能让大姑娘开口。”
淮生有些吃痛:“殿下掌管刑部,自诩为公平正义,可未经查证却认定臣女是罪人,威逼利诱屈打成招,难道这就是刑部的查案手段么。”
谢安辞本意是想利用此事除了桑淮生,可这顶帽子压下来,一旁的刑部尚书觉得脖子一凉。
这可是永平候嫡女,若是死在狱中出不去也就罢了,若是出去了...
淮生见状冷笑道:“大人,您也不必算计我,今日荷花宴上圣上亲口为我和裕王赐婚,大人最好掂量掂量,诬陷亲王妃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刑部尚书闻言一震,淮生知消息还未传开,若是刑部知晓赐婚一事,多少顾忌些。
更何况,淮生觑了一眼谢安辞,见他几乎维持不住温和的假面,心下畅快。
谢安辞,你苦心经营想要我背后祁家的富贵,没想到替别人做了嫁衣。
淮生只觉得浑身舒爽。
比起谢安辞这个好大喜功的皇子,谢以珵这位做出来实打实政绩的亲王在朝堂中更有威信。
刑部尚书王坞心里寻思着,他这一生战战兢兢,结交四皇子后不知何时竟在夺权之事上陷得如此深了,自古帝皇最忌讳结党私营,还是得尽快抽身才好。
思及此处,王坞对着谢安辞作了个揖:“四殿下,下官还有四份宗卷未看,便先告退了。”
谢安辞见王坞这幅独善其身的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深深吸了口气:“王大人先忙,这边本殿在就行。”
淮生不经笑出了声,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谁又能指望上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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