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剑

　　天龙老人等待片刻，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吃饭嚼菜，很是享受。藏在舞姬中的林华洛亮出短刀，见那严嵩与其他三位大官说话，她心中一紧，扑了过去。虽说大厅中人来人往，但是她还是凭借绝顶的轻功，飞到了严嵩的面前。严嵩身边的十三太保，见突如其来的林华洛，他们下意识地开始阻拦。他们做保镖的，定当是警戒性极强的。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能够逃得出他们的耳朵和眼睛。只听十三太保中一位名叫鲁大刀的汉子呵斥一声，道：“哪里来的女子？光天化日，竟敢行刺。是将我等人，没有放在眼里吗？”说着，一个斜踢，在林华洛的腹部，留下一个偌大的脚印。林华洛当即吃了一痛，腹部微微不适，微热疼胀。鲁大刀的这一脚，可不是随便一踢出来的，而是用了五成功力。只因林华洛扑过来的时候，她使出毕生的绝学，短刀又锋利无比，耀眼夺目。
　　鲁大刀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行刺朝廷命官？”这句话一说完，方才交谈甚欢的四位大官，皆都脸面苍白，没有血色。他们应该庆幸，亏的十三太保在身旁，鲁大刀又眼疾手快，才将林华洛一脚踢飞丈远，打发了她。没有鲁大刀这一脚，后果不敢曾想。张四维问道：“你不是普通的舞姬？”转念一想，又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说完这句话，一直在回忆，这位女子是谁的但是他竟然还是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林华洛。他当然见过林华洛，张四维和林润同朝为官，在林润没有被严嵩陷害之前，他与林……润走得比较近，他去过林润的府邸，在府邸，遇见过林华洛。现在的林华洛，他没认出来，也再正常不过。林华洛脸上画着妆，又在额头点缀几朵胭脂红。哪里能认出来呢？
　　林华洛吃了一痛，她强忍着，她一向刚毅倔强。一个旋转，左掌拍地，又腾空跃起，旋即，左脚撑地，右脚接着也触地，顺势一滑，右掌的刀举在空中。双脚一前一后，脚尖略向外展呈八字形。她道：“狗官严嵩，还我父亲性命！”说毕，又是一个飞身，朝那严嵩杀过去，丝毫不畏惧身边的十三太保！严嵩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女子，是想要刺杀自己。他心道：我为官多年，坏事做的不少，区区女子，怎能要我性命！
　　严嵩怒焰瞬间高涨，对十三太保的姬无情道：“将她除去！”姬无情一听命令，左手一晃，出现一柄剑，原来他将剑藏在袖子中！他立刻对着林华洛开始刺去。只听空中传来刀剑相撞击的声音。乒乒乓乓，如雷贯耳。
　　林华洛一边打斗，一边见严嵩躲在十三太保之后。十三太保中，鲁大刀和姬无情两人对付林华洛。林华洛心中怒气冲天，愤愤不平，眼见自己就要手持杀父仇人，却被这两位汉子阻挡住，她气得咬紧牙关。
　　姬无情的剑，刺了林华洛多次，姬无情每一剑刺得并不是很深，但是招招划破了林华洛的皮肤，斗了片刻，只见林华洛五彩的衣裳上，沾满了血迹。林华洛此刻不禁又恨又骂又痛又痒！
　　姬无情劝阻道：“姑娘，请认清形势。不管严嵩，对你做出了什么事情，还望你知难而退，不免丢了性命！”林华洛听到姬无情的劝道，心中不免一惊，一边打斗，一边道：“杀父之仇，怎能不报呢？！”姬无情道：“严大人，身边有我们十三太保，你岂能得手？识相的话，快快离去吧！我们见你是弱小女子，不想杀人灭口！”姬无情的话，多多少少触动到了林华洛。林华洛问道：“你替那狗官卖命，还会在乎我的性命吗？再说，我岂是怕死之辈吗？今日，不是你亡，就是我死！你替那狗官卖命，你不杀我，我反而要杀你了！想必你为严嵩也做了不少的坏事！你不帮助我杀他，就是再替他作孽！”姬无情道：“你这女孩子，我好心好意，劝你离开，是看你年纪轻轻，不忍心将你杀死。你倒要我们的性命了？我要杀你，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吗？”
　　林华洛听后，只感觉他说这话，一点也不假。严嵩身边的十三太保，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略微逊色皇帝的锦衣卫。林华洛心中自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也不能做出什么大事情！但是心胸之气，不能平复。顿时只感觉自己势单力薄，无能为力。她眼眶红润，泪水流出，她哽咽道：“你说的话，倒是好听。你不是我，怎知我的仇恨之痛！你一直再替狗官说好话，你要是真得替我着想，不如和我一起将那狗官杀了，你也倒是为了百姓做了一桩美事儿！”
　　鲁大刀道：“姬兄弟，别跟他废话，一剑刺了她！像她这种女子，我们见的不知多多少了！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皇帝的内阁大臣，岂是随便被人冤枉和杀死的？国家兴旺，国家大事，还需要大臣们一起参与。”
　　姬无情道：“鲁大哥，我怎么被这女子一句话给说动！我见她也是一个人，没有组织队伍，才想着放她一条生路，别让她再做傻事！”
　　鲁大刀道：“我就没有你这么菩萨心肠。我们在为严大人做事情。我们的职业，我们的使命，皆是如此。”说着，一刀砍向林华洛的肩膀一刀，顿时，林华洛吃了一痛，当即没有了力气。姬无情道：“你都这样了，还不快快逃离了？免得丢了性命！”
　　林华洛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的气息，她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狗官性命，日后我再来取他！”
　　说毕，立即飞身，翻到了墙外。再说严嵩等四人大臣，立即召唤来了军队。鲁大刀对姬无情的举动行为，很是不理解，当即问道：“姬兄弟，你放她走了，真是不脱，要是严大人，问起来，我等人怎么说？”
　　姬无情道：“鲁大哥，小弟知道，但是我看那女子孤单一人，不免对她产生怜悯之心。严大人怪罪下来，我一人给大人解释。不会牵连到鲁大哥！”说着，拔出剑，朝着自己的右胸膛，刺了一剑，顿时鲜血淋漓，侵染衣裳。
　　鲁大刀对敌人很是心狠手辣，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关怀备至。他叹口气，道：“姬兄弟，你这，哎，责任全都自己一个人扛了！我们又不认识那女子，你放了她，对自己又这样。哎，让我说什么好呢？”
　　姬无情道：“我深知鲁大哥对我很是关照。我们同为严嵩卖命。这一次，是我故意放走那女子，也不连累鲁大哥。等严大人来了，我就说，那女子武艺高强，我们两人不能御敌，被那女子逃脱了。”
　　武思过等人，见了这激烈的打斗场面。不禁为那女子捏了一把汗，还对林华洛敬佩起来。武思过等人，一听到“严嵩”二字，心中均想：是朝中奸臣严嵩吗？严嵩利用世宗“果刑戮，颇护己短”的弱点，以事激怒世宗，戕害他人以成己私。吞没军饷，废弛边防，加剧了“北虏南倭”之患；招权纳贿，肆行贪污，进一步败坏吏治，种种罪恶痕迹，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他的臭名昭著，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江湖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过了一会儿，大厅中，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队军队。军队的领头，长得头大如斗，眼眸如珠，炯炯有神，让人看了，不禁生畏万分。他名叫胡宗宪。严嵩这时候进来了富贵客栈里面，只见此刻的富贵客栈，已经舞息人静，面显惊恐，惊怔地伫立在原地不动。
　　胡宗宪对严嵩道：“严大人，想必方才这里发生了，大规模地打斗。我见这桌子和椅子有的已经破碎。”严嵩见鲁大刀和姬无情在对面的人群之外，便对身边的小兵，嘀嘀咕咕说了一些话，只见小兵立刻朝鲁大刀和姬无情的身边走了过去。过了片刻，他们三人走到了严嵩身边，严嵩问道：“方才那女子呢？”鲁大刀欲要说话，姬无情抢话道：“大人，那女子武艺高强，像是江湖中的杀手，我们两人与她打斗几百回合，依旧让她逃脱了。在下很是无能，希望大人惩罚？”严嵩瞧了瞧姬无情肩膀上的血迹，猜想他所说不假，又道：“鲁大刀，是这样吗？”鲁大刀眼眸闪躲一阵子，旋即又道：“是的！大人！那女子的身手了得，像是经过严格培训过的职业杀手。今日她伪装成舞姬，为了要行刺朝中大臣。”说到这儿，又低头瞥了一眼，严嵩身边的张四维、张居正、吕调阳。接着道：“她的目标是咱们四位大人！”
　　吕调阳道：“那你们还不将她擒住，难道要放虎归山，留有后患吗？”鲁大刀对这吕调阳一直看不惯，听到吕调阳硬生生的语气，他没有关心鲁大刀和姬无情的伤势，而是埋怨他们两个功夫不济，心中道：你是受张居正的举荐，进文渊阁大学士，入内阁参预机务，不久加太子少保，进武英殿大学士，继高仪为内阁次辅。张居士还没有问话，你倒是先开口了？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你去和那女子打斗一番试试？方才见你逃跑的时候，神色慌张，犹如逃窜的老鼠。现在说起话来，倒是硬气起来！我们二人又不是你的保镖，需要听你的话吗？
　　严嵩对吕调阳道：“吕大人，他们二人已经尽力了。你没看见他们两人已经身负重伤了吗？想必那女子，功夫了得，也是有备而来，才让我这两位得力助将，没有将她擒住！”说着，严嵩倒是露出关怀的神色。
　　鲁大刀道：“大人，下次再遇见她，定当不会让她逃了！”边说边示意姬无情，让他表示一下忠心。姬无情也跟随道：“对！大人！”说完，两人退了下去！
　　胡宗宪道：“严大人，在下劝解，忠言逆耳，希望大人，以后少来这胭脂红尘之地。像这种客栈，江湖中人，很是多。大人身为高官，生命第一，不能因为来了这里，丢失了性命。”严嵩道：“宗宪说得在理。我等四位大臣，位高权重，不免惹得江湖中人，打起什么坏主意。今日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散心。只因嘉靖帝早朝提出，要召李成梁进京，去击退敌军。”
　　说着，用不一样的神色，瞧了瞧张四维和吕调阳，张居正几眼。各种滋味，只有他们四人明了。严嵩心中肚明，嘉靖帝现在对自己已经不再信任，皆是因为什么流言蜚语，说自己要谋反，肆行贪污，败坏吏治。这一次早朝说是让李成梁击退敌军，实则是重用李成梁，将兵权交给李成梁手中，以防严嵩谋朝篡位。特别是自从许赞以老病去职，张璧去世，世宗再度起用夏言。这时夏言知道严嵩的为人，处处小心防范。严嵩表面上对夏言谦恭，但怀恨在心。
　　严嵩问道：“你们问那女子是何人了没？”严嵩有这一问，皆是他心中猜想肯定是夏言派出来的杀手。因为严嵩在两个月前，让十三太保中的顾盼生去刺杀过夏言，然而夏言早有防范，未能得逞。鲁大刀回答道：“回大人，没有问。那女子，也没有说什么。”鲁大刀，当然不知道严嵩心中所想。严嵩对胡宗宪道：“你带领手下，去挨个房间，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胡宗宪答道“是！”便领着几批人，开始慌张地走上二楼和三楼！
　　再说林华洛身负重伤，逃出了富贵客栈，但是她的身体因为流血过多，导致她走在路上，便晕倒在地。路过的行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起来，而是惶恐地瞧了瞧，立刻离去了。武思过等人，刚好吃过饭，准备走出来散散心。顿时，见倒地上的林华洛，便立刻叫人将她救扶起来。还好心地送到一位医生的门诊店处。
　　医生见这位皮肤白皙如雪的女子，先是一怔，震惊如此多娇的女子，怎么浑身全是血迹。武思过见医生发呆，便呵斥道：“看什么看？没看见病人身上都是刀伤吗？快点拿出草药，将她医治了！”医生慌里慌张应了一声，便跑到内堂，拿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放的全是瓶子，和膏药贴。只见医生，给林华洛先用药水，把伤口擦拭一番，每擦拭一番，林华洛呻吟一句哎哟，但是声音极其微弱，她现在处在昏沉沉中。
　　见医生娴熟的手法，武思过才放心，这位女子死不了了。他对这位女子从心底开始敬佩仰慕。能在大厅中，与那武艺高强的十三太保打斗，不仅仅需要勇气，更需要胆量。可以看出来，这位女子胆大心细，又嫉恶如仇。
　　等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医生才将鲜血清理完，将身上数十以上的伤口，用布条包扎完好。医生对武思过道：“这位公子，幸得你及时将她送来，她流的血才不会过多。也没有伤到大动脉血管。真不知道，是谁能对这位女子下狠手！哎！”说毕，啧啧啧地摇了摇头，便收拾药箱了。
　　武思过对医生说道：“大夫，这位女子先在您这里休养，怎么样？”医生道：“休养没有问题，我们店里，有专门的病人休息住宿地方，但是你要照付银子。”武思过道：“钱不是问题。她最近需要在您这里休养半个月。”医生道：“可以！”
　　武思过递给医生一些银两。医生也没有过问什么。就命令手下的两位徒弟，将院子中的一座空房间腾出来。武思过谢过医生，就离开了门诊店，他抬头瞧了瞧门店的名字“景岳医馆”。他在心中念了几遍，便扬长而去了。
　　胡宗宪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人物，他来到一楼，对严嵩道：“大人，全部查看了，没有异常情况。”严嵩默默不做声。
　　大厅中，见四位大臣，又有众多士兵。他们早已经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等待着什么命令。严嵩对胡宗宪道：“你让众多散去吧。我们现在离开，不要扰乱百姓的娱乐心情。”说着摆了摆手。他又对张四维三人说道：“三位大臣，今日晚上真是扫兴。我们才欣赏了歌舞，却没想到遇到了刺客。今晚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玩乐了。免得遇见什么江湖中人。现在我们的身份也泄露了，这些平常百姓，见我们在这里，哪里还有心情大吃大喝呢？不如我们出去在城中走走吧！”
　　张四维等人，不约而同道：“就按照严大人说得，我们出去，在城中欣赏一下，大好河山吧！”严嵩对胡宗宪道：“你带领军队，也回府中吧！”胡宗宪行了礼，就离开了。
　　白天的城中，很是繁华。城中的门店，盖的很高。门店的招牌，也挂的很高，很是吸引人。走到一处桥上，桥下的流水，很是清澈。
　　严嵩道：“老夫在朝中，早已经不被皇帝看好！我也能够看出来，皇帝一直再找机会除掉我！你们看，这一次皇帝将李成梁召唤到京城是不是为了铲除我？”
　　张四维道：“严大人，你在朝中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是暂时不重用您！您不用多想，他不用您，是他的损失。想您才高八斗，政治家，明朝离了你，怎么能够发展下去？出谋划策，还得需要您来！”
　　张居正道：“您是内阁首辅、吏部尚书。虽说现在皇帝重用夏言，但是在地位上，夏言还是低下很多。皇帝现在是一时糊涂，不知道大人，您为明朝社稷，做出了多少贡献。”
　　严嵩闻言，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往云烟。人人都有往事，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个人的故事，都足够精彩，都足够传奇。而那些故事，仅仅是自己的故事，心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因为无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自己如鱼得水，冷暖自知！
　　严嵩道：“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帝怎么想的，我们都不清楚。他信任谁，就会重用谁，不信任谁，他就不用。况且中国历代君王，都是世袭制。历代朝代，都发生诸多政变。皇帝能够防备我们，一点也不好奇。想当初，盛唐时期，李世民和自己的亲兄弟，都能够拼个你死我活，发生玄武门之变！何况皇帝对我们这些没有血缘的大臣呢？”
　　张居正道：“诸侯争霸，在历史上，轮番上演。春秋战国（前770年—前221年）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时期，东周在战国后期（前256年）为秦国所灭，所以春秋战国时期在时间上并不全然包含在东周王朝里面。春秋战国分为春秋和战国两个时期。春秋时期，简称春秋，指公元前770年到公元前476年，是属于东周的一个时期。春秋时代周王的势力减弱，诸侯群雄纷争，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庄王相继称霸，史称春秋五霸（另一说认为春秋五霸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春秋和战国的分水岭是韩、赵、魏三家灭掉智氏，瓜分晋国。战国时期简称战国，指公元前475年到公元前221年，是中国历史上东周后期至秦统一中原前，各国混战不休，故被后世称之为“战国”。“战国”一名取自于西汉刘向所编注的《战国策》。西周时期，周天子保持着天下共主的威权。平王东迁以后，东周开始，周室开始衰微，只保有天下共主的名义，而无实际的控制能力。中原各国也因社会经济条件不同，大国间争夺霸主的局面出现了，各国的兼并与争霸促成了各个地区的统一。因此，东周时期的社会大动荡，为全国性的统一准备了条件。”
　　吕调阳迎合道：“战国时期的齐，楚，燕，韩，赵，魏，秦，晋，等国家，势力均衡。百家争鸣、商鞅变法、秦灭六国这些重要事件。都是在中国历史上，举足轻重。”
　　张四维道：“皇帝疑心忡忡。现在又召李成梁进京城。李成梁镇守辽东30年，在这三十年期间，率领辽东铁骑先后奏大捷者十，边帅武功之盛，200年来前所未有。”
　　吕调阳道：“嘉靖帝，现在身体衰弱，精力锐减。正德十六年四月二十一日（1521年5月27日），朱厚熜正式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嘉靖。明世宗继位不久，即命礼臣一起商议兴献王的封号。与杨廷和、毛澄为首的武宗旧臣们之间关于以谁为皇考（即宗法意义上的父亲），以及明世宗生父尊号的皇统问题发生了长达三年半的礼仪之争，史称“大礼议”。”
　　张居正道：“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年！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十月，十几个宫女以杨金英为首，决心要害死明世宗，后失败，史称“壬寅宫变”。”
　　张四维道：“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俺答称汗，遣使议和并求通贡，明世宗屡次拒绝。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明朝政府首次把王直集团骚扰沿海地区称为“倭人入寇”。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六月，为武力逼迫明世宗答应互市，俺答率军犯大同，总兵官张达和副总兵林椿皆战死。”
　　严嵩道：“壬寅宫变，让皇帝感觉到内忧外患。他大发雷霆，处斩杨金英等宫女。但是有一位宫女逃出了！那位宫女，本是江肃妃的亲戚，叫江蓉蓉，我们知道江肃妃是生皇五子朱载的母亲。父亲名叫江洋，以女贵封为正三品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江蓉蓉是江洋的外甥女。”
　　张四维道：“幕后主谋是江肃妃吗？”
　　严嵩道：“那还会有假？江肃妃的儿子朱载出生那天就已经死亡。现在的年纪轻轻的朱载，听闻不是她所生。这件事情，要是被嘉靖帝知道，定当要问罪她，株连九族！”
　　张居士道：“江肃妃为了让儿子当上太子，想必才会让宫女一起去害死皇帝。”严嵩道：“朱载当上皇帝，整个江山都是江家的了！况且这位朱载，是她和谁的儿子，还没有弄清楚！”
　　张四维道：“王直是明代引倭寇内侵的著名海商、海盗,又名汪宜,徽州歙县人。他出身无赖,后出海经营走私贸易,并勾结倭寇劫掠东南沿海一带,成为明中叶最大的海商、海盗集团头目。王直曾与同伙徐惟学一起做过盐商,经营中触犯了明廷的禁令,以至无法继续下去。他与叶宗满等人跑到广东经商,在那里造大船,贩运硝黄、丝棉等明朝所禁之物赴日本、泰国、西洋等国销售。王直下海初期,因实力不够雄厚,又从广东回到浙江,暂时投奔当时称雄于东南沿海的许氏兄弟海商集团,掌管财务。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浙江巡抚朱纨率兵攻破了许氏海商集团的大本营宁波双屿港,击溃了这一海商集团,许二逃往西洋。王直等人侥幸逃脱。由于王直平日里素有谋略,经常出谋划策,很为部下折服,故重新组成了一个海商集团。他们便迁到舟山群岛附近的烈港,把那作为走私贸易中心。王直成为浙江沿海最大的海商后,极力拓展海外贸易。五六年间,王直积累起的资产已不可胜计;国外商人都信服于他,称他为"五峰船主"。远方商贾闻知他的大名,纷纷来到他的基地从事商品交易。王直虽已成为财多势大、人众船多的海商集团首领,但他并不想与明朝政府相对抗。在杀掉陈思盼之后,他本想以此除贼之功作为条件,请求明政府允许他在海上从事合法的贸易活动。但顽固执行闭关政策的明政府,不但不答应他的通商互市的要求,反把他视为海盗,派总兵俞大猷"驱舟师数千围之"。王直拼死冲出重围,逃往日本,在萨摩州之淞浦津建立了新的贸易基地。”
　　严嵩道：“嘉靖帝不同意我们的进谏，答应王直从事海上贸易活动，才会让王直拼死逃亡日本，并且在日本，王直自称"徽王",建号曰宋,手下部属皆有名号。他派部下控制了日本各要害之地,称雄岛内,同时也纠合富有的日本人附股作买卖。可以说,他已成为在中日之间进行海盗式走私贸易的中日海盗总首领。”
　　四位大臣，将嘉靖帝登基之后，发生的大事件，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从壬寅宫变，到此后的朱厚熜迷信道教，祈求长生不老，长期不视朝，又提到蒙古俺答汗长年寇边，称为庚戌之变，倭寇也侵略东南沿海。“南倭北虏”始终困扰着嘉靖一朝，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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