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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底之前
就在路管事说完那句话的午后,越思滟坐在桌前画画,门忽而被打开,娇俏的声音传来。“越哥哥,千千来找你玩儿啦。”
越思滟看了看陆小少爷身后身强力壮的武者,不明白他为何在书院也要带着武者。若是侍从倒是正常。
“好啊。”大少爷最近有些忙,只在夜晚才会回来,没有大少爷的许可,他没敢进入他的书房,只好无聊的在房间里面画画,正愁没地儿去呢。
“越哥哥,你今天怎么在大哥哥的院子里面啊。你不是要学剑吗?”陆小少爷神情天真,好奇为什么他明明很是无聊却不出去玩却是在屋子里面画画。
“主母在的时候,二哥哥很少外出的。你学得怎么样了呀。”陆小少爷今日穿了一身春色,将他衬得比花儿更加耀眼。
越思滟小心的避开泥泞,好奇小少爷要带他去哪里。“我愚笨,没学多少。”
花蝴蝶一样的人儿也在懊恼,“我也学不会。后来让苏垣教我,就学得快了。定是二哥哥不用心。”
“苏垣跟我说过,二哥哥只想自己练剑,他不喜欢教人。”小少爷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带着不满,教人心尖都颤了颤,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本该什么都顺着他的心意来的。
越思滟不小心踩进一滩泥水之中,些许泥点沾上了白色为主的学院服,心下不由得有些烦躁。
小少爷带着他到了一处山崖,底下是郁郁葱葱的山谷,抬眼是云雾缭绕的高耸山脉,空气中都带着青草的香味。
“从前我经常被主母带着爬山,我可喜欢爬山了。虽然很累,但是山上的风景很美。春香夏凉,秋暖冬寒,每一处山都有它自己的美。”
“我想,不一定要固执的只要那一座山。越哥哥,你说是吧?”陆小少爷一屁股坐在草地之上,不管那身精美的衣袍后果会如何,不管衣裤湿透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鬼使神差的,越思滟也坐了下来。那一刻,就像是在越家一般,青草和大地的味道争先抢后的涌到鼻间。飞鸟划过天际,微风拂过青草,层层青浪中夹杂着花香。
越思滟索性直接躺了下来,陆小少爷学着他躺下来。
“越哥哥,你说,真的有人会喜欢上本来不喜欢的人吗。”陆小少爷有些纠结,“就是,本来有喜欢的人。但是,看到别人来了,又喜欢另外一个人。”
他叹息一声,“我连说话都不会……越哥哥,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越思滟想了想,“感情的事情太过复杂,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喜欢可能会变,那么就爱吧。爱是不会变的。”如果有人爱我,一定要等一等我啊,我马上就会追上去了。不要爱上别的人。
“不会变嘛。”小少爷忽然翻身,他将越思滟罩在身下,“越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爱一个人是不会变的。喜欢才会是吧?”
“那你要记得哦,喜欢是会变的。”越思滟有些愣住,不明白为什么小少爷一定要得到自己的回答。
但他认真的想了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的。”不会变的,大抵只有爱和恨吧。两种情绪处于极端之上,他还没有体会过。也庆幸小少爷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再没纠结那个幼稚的问题。
在下山后,两人都在外罩了件外袍。陆小少爷带着两位武者和越思滟偷摸的在书院之中行走。
“越哥哥你相信我,跟着我一定不会让别人看见的。”越思滟看了看周围,发现那些武者都不见了,就连路上都没有遇见书院的学子。
“小少爷真厉害。竟然知道怎么避开人群。”直到收拾完那身脏污的衣袍,越思滟仍觉得小少爷真厉害,连苏家的武者都能避开。这句话在夜晚之时被大少爷打碎。
“下次不要跟着他胡闹。你不在院中待着便去书院里面跟学子学习。整日待在院中,学剑?”
大少爷那张脸上总是端着大家长般的威严,却又会露出一些温柔,说出的话却与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相驳。他慢条斯理的揭开衣袍,而后上榻。
精装的手臂横在眼前,紧实的肌肉是越思滟所向往的。他身上仅有的肉都是软的,从前是带着茧,现今被养得软了,就连茧都淡了不少。
许久未曾动作,让暴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冷。越思滟抿抿唇,唤他,“大少爷?”若是不来,他便回去睡觉了。今日爬山是五个月来除床·事之外的激烈事项,他免不得有些累。
“今日的汤药喝了吗?”这句话一出,越思滟昏昏欲睡的脑袋都清醒了起来。
“未曾。”身上的人起身,套上外袍遮掩些许,去了一会儿带着满身的凉意前来。
越思滟越发的怕冷了,即便是还算燥热的夏末也会在夜晚时盖上床被。大少爷端着他平日喝的汤药前来。身后跟着路管事。
“路叔,此药日后在歇下前喝。”大少爷神情淡淡的坐在榻边,“从今往后,莫要在歇下后出现。他们的意愿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越思滟的错觉,他总觉得路管事走前看了他一眼。
在路管事走后,光亮散尽,汤药被大少爷倒在了窗边的盆栽中。
带着凉意的人将他拥入怀中,不深不浅的力道磨得人不上不下的,越思滟咬着牙,而后一翻身,将人骑在身下。与其慢吞吞的行事,不若早早了了,早先他想着睡觉,现下却是不满如此力道。
只挺腰摆动,将一切都咽下。低低的喘·息在耳边回响,越思滟忽地抬眼,妄图看清大少爷眼中的情绪,但很快,他阖下眼不再去想。
越思滟痛苦中夹杂着欢愉的声音不时传来,大少爷将人抱起来,不再温吞。
掩盖不住的声响从内传来,路管事静静的待上许久,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离去。将身后越发激烈的声响甩在身后。
他来到主母的住所,待通报之后再慢慢的进去。“路叔。”主母正在研究儿子们寻来的小玩意儿,毫无半点睡意,连带着某位家主也在等待。
路叔习以为常的开始报备。“今夜是大少爷。”
“那药是不是不管用?他们都看过大夫了吗?医者如何说?”主母白了身后的家主一眼,“你当这是吃药就有的?”
“滚出去说,别打扰我。”
白日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摆脱兄长悄悄来找媳妇儿的家主摸摸鼻子,大步走出屋子。
“几个小子怎么想的,这么长时间,一点力气没用吗?”虽然不好打听儿子们的事情,但家主想了想,同样是喝汤药的,他媳妇儿可是一个月就怀上了呢。虽然兄长的。
想到这里家主的脸色有些扭曲。一看家主脸色就知道回去免不了打一场的路叔有些无语,都多少岁了,还喜欢打架来决斗呢。
“少爷们都是按照医者的建议行事的,或许是时机不到。”
听到这里,高大的家主有些脑袋疼,“我不懂他们怎么想的,让他们没事不要在我眼前晃。尤其是老四。我说过他们可以自己选,是他们自己说要跟着宝物选的。现在又作妖。”
“路叔,人怎么总是不满足呢。”最小的家主不明白,路叔也不明白。明明拴着想要的,怎么能又丢弃呢。一旦丢弃了可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要找什么都让他们自己去找。无论如何,在年底前,我们要听到好消息。这群小子简直要翻天了。”
路叔的神情晦涩难辨,但他沉默了很久,还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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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们要去找一个东西?”越思滟有些呆,那就是说,可以离开玉章书院了?虽然书院很好,但是他能行动的地方少得可怜,现在终于可以去外面了?
即便是掀开马车的车帘子向外看看也好。
“路途颇为遥远,途中难熬,你……与二弟习剑习得如何了?”
此话一出,夜夜笙歌的越思滟有些愣住。先不说苏折安每夜折腾,他白日也鲜少闲着,剩余的时间都拿来休息补觉了,更遑论习剑。大少爷为何要问他习剑如何了?
这一趟,果真如此凶险吗?
“我愚笨,尚未……”
“明日起,让苏垣教你。”正好也轮到苏垣了。“路途中,便跟在三弟与苏垣身边。”
越思滟收起多余的小心思,不再畅想外面的生活,而是看了大少爷一眼。他叫苏?,越思滟听陆小少爷唤过。小少爷提到便会嘲笑,跟叫苏伯伯似的,于是总是大哥哥大哥哥的唤。
上次那碗药让越思滟起了心思,他总觉得药的味道有些变了,但是又觉得路管事不会做些什么手脚,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来那般。
在苏折安那边,他所有的药都让苏折安倒掉了。苏折安没问,也没说,默不作声的倒掉,有时甚至会帮他遮掩些许路管事探寻的目光。
他总觉得,苏折安瞒着他什么。但他想,只要不是深渊,他哪里都能走。推着他向前的一直都是他们,他最开始是怕的、恐惧的,现在,已经不怕了。
苏?对上他的视线,“在年底之前,我们得找到那件东西。”
越思滟有些不安,他舔舔嘴唇,“一定要找到吗?”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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