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笔记加演义

作者:陈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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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余音


      炎帝过世后,消息传回联盟内,人人悲痛。黄帝收到消息,也从外地赶回,对联盟内政重新进行了安排。黄帝选择四名杰出人才,分别担任官职,各自管理部落不同事务,结束了二帝并存的局面,开创了帝与官的多层管理模式。四位官员履职,继续稳定了后方管理,为黄帝出征,提供充足的人力、物力、财力保障。即举风后、力牧、常先、大鸿以治民。
      其中,风后就是炎帝的弟子“风”。炎帝过世后,风首先接替了炎帝的部落首领职务,这是炎帝生前就做好的安排。因神农氏部落首领在部落内称“后”,所以风成为了风后。黄帝重新安排工作后,风后不仅担任神农氏部落首领,也为联盟管理土地、安排农业生产,还是四位官员之首,对另外三位分配工作任务,检查工作成果,接替了炎帝的主要工作职责。
      原本,后土,是管理土地的神明,被神农氏部落敬奉。因此,黄帝遵照农业传统,将“后”继续用作联盟主理土地的官职名称,地位仅次于帝。此时的“后”,并非帝妻,帝与妃为夫妻,帝与后为君臣,为股肱。
      力牧出自黄帝本部,就是黄帝选出的留守联盟的将领。因黄帝部落主营畜牧,力牧原本也是杰出的畜牧师,因此官职名为“牧”,职责是武力守护联盟安宁,是四位官员中唯一的武官。
      常先、大鸿,也是炎帝的弟子。常先的工作职责是,常常需要在联盟内部气候变化之前,预告新的季节来临。通常是,炎帝预感要安排新的农事了,先派常先往四方去打探打探,是否有相应的气候变化现象。比如春天来临之前,南方的气候会比北方更早变暖,所以常先提前去南方看看,发现南方已经回暖了,飞速跑回来汇报。大鸿的工作主要是,及时将炎帝安排的农事工作,大声宣告,传达给各部落民众。
      黄帝让他们各自仍然负责原来的工作,日常工作及时向风后汇报,如果有大事四人无法共同决策,则汇报黄帝定夺。
      黄帝听说了炎帝在长江南的建树,看到长江南岸居民,不惧艰险越过长江,与北方贸易,奉北方为师,请教北方的先进发展经验,对炎帝尊崇备至。炎帝不费一兵一卒,收服了一片全心臣服的部落。黄帝再次叹服于炎帝的智慧和人格魅力,再次吸收炎帝的经验,加入到自己往后的工作中去。
      为此,黄帝从炎帝的弟子中,挑选才能出众者,加入军队中担任职务。如,挑选懂得观测天文、计算时历、治疗疾病和善于表述的人才,担任军队的参事官员。
      这些官员,一部分负责记录行军的日期行程、到达地点,回来后向联盟民众讲述军队的所见所闻,拓展了联盟民众的眼界,形成了讲故事传播经验的传统,奠定了中华文化繁荣的根基;一部分负责帮助战士治疗疾病,记录病名、病症和对应的药方,为中医药事业的发展收集了大量真实的病例数据;再一部分负责了解掌握各地的风俗民情,帮助各地的原有居民发展经济,进而号召这些居民臣服于中华的管理,以更和平友好的方式,发展了中华与周边的关系。
      在这些知识丰富的人的助力下,黄帝的军事功绩更加显著。因为顶级的军事,不仅在于武力征服对手,更在于能使对手心悦诚服,同时自身也能在与对手交往的过程中不断升华。
      此时的远征,更像是一种外交活动,中华民族在这个过程中,帮助外族,也学习外族,共同进步。所以不必质疑,为何黄帝时领土如此广大,后来反而变小了?因为一个人到达了某地,并不等同于某地为此人所有,中华民族自古没有这样的霸权思维。炎帝也到达了湖南,帮助湖南发展了经济,茶山从湘北蔓延至湘南,几乎贯穿湖南,但当时湖南地方各部落的首领,仍是原住民自己。不过,当时湖南并不叫湖南,后来也只称长沙,所以说茶山在长沙。
      在黄帝的带领下,通过一系列的举措,以炎黄合并为主的联盟军队,所到之地更加宽阔、广大、遥远,所教化之民众,敬奉中华神明成为信仰。联盟内部也提升发展,物产更加丰富,知识不断累积,民众勤劳质朴智慧,进入一个更高度的文明阶段。即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死生之说,存亡之难,时播百谷草木,淳化鸟兽虫蛾,旁罗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劳勤心力耳目,节用水火材物。
      黄帝于行军途中病重,自感时日无多,有感于频繁的出征,消耗了联盟太多的财富和劳动力。而目前联盟周边已无隐患,联盟更适合休养生息。因此,嘱咐军队战士,回归家园,从事生产劳动,与家人团聚的同时,守护部落安宁。并将带领军队,回归联盟,安排战士解甲归田的任务,交付给嫫母去落实。要求战士们在自己去世后,听从嫫母命令,服从嫫母安排。黄帝过世时,仍身着玉石制成的甲胄,遗体被埋葬在新征服的高山之巅,嫫母为其举行了隆重的升天祭祀仪式。即黄帝崩,葬桥山。
      之后,嫫母按照黄帝遗愿,带领军队回归联盟,回归联盟后军队被解散,战士隐入百姓之中。嫫母在拜访嫘祖时,看见嫘祖部落的采桑女,享受着劳动的快乐,嫫母很是羡慕这样平静恬淡的生活。在征得嫘祖同意后,嫫母加入嫘祖部落,成为了一名采桑女。联盟大祭司的职务,也交给了年轻人接任。
      黄帝过世后,风后、力牧、常先、大鸿继续分管联盟事务,政权平稳运行。四位官员怕自身遇大事不决,希望请嫘祖出面,坐镇联盟帝位。嫘祖婉言谢绝了邀请,称四位官员就是联盟四岳,如同四座大山守护着联盟安稳,无需再推举帝。之后联盟事务,决于四岳。联盟在四岳的带领下,各部落融为一体,后代子孙均自称炎黄子孙。
      今人常说,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仅中国历史文化绵延至今。其实世界何止四大古文明,人类祖先走过的每一步,都留下过璀璨的文明成果。而璀璨的文明成果,又常常面临覆亡的风险。当炎黄之时,如果炎黄二帝不努力探求开拓,中华儿女不协力同心,可能世界也只会留下一个中华文明古遗址。
      而善良,是中华儿女消除一次次覆亡风险,所留下的最宝贵财富之一。因为善良,黄帝帮助处于危难中的各部落,各部落重新赢得生机,而追随黄帝。因为善良,炎帝即使亲人俱亡,仍可以与黄帝消除隔阂,共谋发展。
      当今国人,多以善良为软弱,以善良为耻。殊不知,善良才是人类诸多优秀品质中,最难获得,而最易失去,短期最不见结果,而长远影响最深的品质。善,不愧对于人,也终不愧对于己。
      当然,也绝不可,以软弱、蒙昧为善良。黄帝会帮助危难中的部落,但也绝不是,面对暴力妥协、忍让之辈,而是懂得谋划和积蓄力量,以彻底摆脱受欺凌的局面。炎帝与黄帝和解,也绝非没有筹谋,实际上是精心计算过的,如果黄帝诚心和解,有诚心和解的对策,若非诚心和解,也有收集旧部,再决胜负的底气。
      诚然,炎黄也非完人,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面对错误,有的人能及时改正,避免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而有的人会花费往后余生全部时间,企图证明自己无错。
      显然,炎黄二帝属于前者,也是由于善良的品质,帮助其正视自身过错,重新走向正确的历史发展方向,使得炎黄部落的文明得以延续。
      而如蚩尤,则恰恰属于后者,其不可谓不强大聪明,也为人类文明做出了了不起的贡献,然而一旦陷入错误认知,则不但不知悔改,反而不断强化错误,直至踏入无法回还之困境,很是可惜。
      另外,文明不是凭空而来的,更不是外文明、外太空施舍的。炎黄时期的文明,点点滴滴,来自远古三皇时期。能够开创新文明的伟人,总是善于,敬奉祖先,学习祖先,却不迷信祖先,而是在祖先的基础上,结合当前实际,迈步向前,走出自己的道路。
      关于文明的阶段,大致黄帝之前,中华大地处于自由治理和自由贸易状态,黄帝推进了军事文明,又与炎帝携手推进了政治文明。此时,有了奴隶制度产生的迹象,不过奴隶制度也并非是社会的主流制度。
      总的来说,社会发展的任何阶段,都有其面临的独特问题,也有独特的解决问题之道。所谓奴隶社会,如果用于指代一历史阶段,在这个阶段也有一个社会全貌。在这个社会全貌下,这个历史阶段的前期是极大地推进了文明发展的,这个时期人民也是生活幸福的。至于这个阶段的后期,由于积累了强烈的社会矛盾,呼唤着新的生产模式出现,而统治者阶层并不愿退出统治地位,从而导致了严重的压迫发生,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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