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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他这幅样子,完全没办法出去见人,指尖被挤压得泛白,他朝门外开口道:“傅霈笙,我需要一个丝巾。”
“好。”傅霈笙隐约猜到他要用来干什么,愧疚中带着隐秘的满足,那些暧昧的痕迹是他故意弄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数不尽,像一个用尽手段终于得到珍宝,急于打上自己的标记。
傅霈笙的人办事效率很高,不到5分钟,便送来一个装着丝巾的礼盒,一起送来的还有两份早餐。
不是什么高档西餐,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皮蛋瘦肉粥和一些糕点。
吃过早餐,裴卿薄的态度缓和很多,他拿起礼盒,认出来这是高奢品牌xrbs本季出的新品,打开盒子把丝巾系在自己脖子上遮挡住痕迹,抬眼看向他。
傅霈笙思索着他眼神的含义,他能看透所有人唯独看不透裴卿薄的心思,他选择缓缓跪下。
“别跪了。”
傅霈笙止住下跪的动作,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低着头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如果让别人看到动动口就能让一个世家破灭的傅家家主这副又是挨骂又是被嫌弃的样子,绝对会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可事实确实如此。
“我不希望昨晚的事被传出去,我相信傅总也不想毁坏自己的声誉,昨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
裴卿薄的声音在傅霈笙耳中依旧那么好听,但里面的决绝与冷冽刺痛着他的心。
他说:“我不在乎。”他哪有声誉?卑劣的心思甚至想驱使着他以此把裴卿薄强行划分为他的人,想让所有都知道,裴卿薄是他的。
“我在乎。”
在裴卿薄自小受到的教育中,与他人发生关系的前提是决定相守一生,这是他母亲一直教导他的。
母亲说对自己的伴侣要尊重,要负责,发生关系也应该在结婚那天。
所以即使他和徐以清谈恋爱,他都不会有过界的亲密举动,他一直坚守,可是现在,因为一个意外被打破,那人甚至还不是他的男友。
他怎么办?这个人是天上人,连这场意外都像是这人一手策划的。
裴卿薄不是没见识过这些手段,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降临到他身上。
“我会封锁消息,不会有人知道。”傅霈笙观察着他的脸色,“我会为昨晚的事负责。”
“不需要。”裴卿薄盯着他,“傅霈笙,忘记它,你真想负责不如帮我找到那个给我下药的人。”
“人已经抓到,你可以随意处置。”傅霈笙对上他的视线,喉结上下滚动。
“我要去见他。”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害我?这是裴卿薄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傅霈笙看他别扭的走路姿势,想过去搀扶,伸出的手被裴卿薄打掉。
“别碰我,你走你的,我自己可以。”
傅霈笙的行为简直在打他脸,在昨晚迷乱的记忆里,这人像是毫无人性的野兽,让他快在疯狂中溺毙,魔怔一样逼着自己叫他名字,简直是受尽屈辱,裴卿薄两眼一黑。
良好的教养让他抑制住嘴边的脏话,裴卿薄横他一眼,他现在给不了这人好脸色。
裴卿薄刚走出酒店大门,一个男人就向他扑过来,傅霈笙抬手拦住那人。
那人不满地怒视着他,又担忧地看向裴卿薄:“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遍,你昨晚很晚都没回来,我想来接你,他们还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这个男人是谁啊?你怎么和他一起出来?”
他注意到裴卿薄的衣服,他哥明明昨天穿的不是这个,还有脖子上可疑的丝巾,虽然和他哥很搭,但更像是在遮挡什么,他哥明明从来不戴丝巾的!
裴棋安不自觉紧握拳头,等着裴卿薄回答。
一连串问题吵得裴卿薄头大,他笼统应付过去:“手机关机了,他你不认识,不用管他。”
裴卿薄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对,他换了身衣服,好了,这下把手机也忘了。
傅霈笙注意到他的动作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你手机在我这里,我让助理去帮你充电,一会儿还给你。”
裴棋安对上傅霈笙的目光,眼中满是暴躁,那个男的挨他哥那么近,眼睛却一直看着他,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你离我哥远点!”
裴棋安忍不住上手扯开他,却被傅霈笙单手压制,一脚踩在背上,脸贴地面,极尽侮辱。
“放开我!”
裴棋安手撑着地面还是挡不住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口水流在地上,混着地上的灰尘糊了半边脸。
裴卿薄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突然打起来,只能过去拦架,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两个都不嫌丢人。
“你们在干什么?傅霈笙,你放开他。”
傅霈笙松开,拍灰一样拍拍手,站在裴卿薄旁边像个保镖,周围真正的保镖面不改色视线全部盯着地上的人。
裴棋安立马站起来擦了擦脸和身上的土。
“哥,你看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恶狠狠地看着傅霈笙,他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之前欺负他的人,都遭到了他的报复,现在当着公众场合羞辱他的傅霈笙,显然也成为他仇视的人员,只不过周围都是傅霈笙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向裴卿薄告状。
裴卿薄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架子能让傅霈笙道歉,只能先稳住他:“好了,这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
傅霈笙看他们亲密的距离,他一言不发走过去撞开裴棋安,一手揽住裴卿薄,将裴卿薄从他身边带走,裴棋安被撞得踉跄几步就要指着他开骂,却看见裴卿薄后脖颈未遮挡完全的红痕,眼睛睁大,情急之下就想拉住他:“哥你……”
傅霈笙用力把裴卿薄拉近躲过他的手。
裴卿薄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回过神发现自己被傅霈笙圈在怀里,裴卿薄挣开他,转头又看到裴棋安伸出的手和紧盯着他脖颈的视线,他的心中只慌了一瞬又恢复平静,语气带着平常的冷淡:“快回家吧。”
裴卿薄转身不再管他,和傅霈笙上了车。
裴棋安盯着渐行渐远的车,攥紧手指,指甲深陷进肉里,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直到看不见车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圣光酒店526号房间,给你十分钟。”
“我还在拍戏,能不能……”没管对面说没说完,电话被他果断挂掉。
他怨恨地看了一眼车子驶离的方向,迈进酒店。
安静的车内,傅霈笙与裴卿薄同座后面,缺隔了很大距离。
傅霈笙想起他们刚刚交谈的样子,眼神晦暗,他开口:“你与他的关系很好吗?”
裴卿薄看他一眼,没说话。
傅霈笙继续道:“他长相阴柔,心肠歹毒,早晚会害人害己,不适合交往。”
“他是我弟。”
裴卿薄虽对这个便宜弟弟没什么特别多的感情,但被另一个人这么辱骂,他怎么说也要维护一下。
“可他不一定把你当哥哥。”傅霈笙十指握得嘎嘣响,面色阴沉得想杀人。
“傅霈笙。”裴卿薄警告地叫他名字,“看来傅家主已经把我查清楚了,我的家事再不堪,他也是我名义上的亲人,当着我的面说坏话不好吧?”
“是我不好,但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你……算了,没意义。”他真是被这人带歪了和他进行这种小学生争论。
“卿薄,他说的话都不要信好吗?算我求你。”
裴卿薄想终止这个话题,可傅霈笙偏偏揪着不放,他有点好奇裴棋安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这人这个样子。
为了阻止傅霈笙继续在他耳边念经,裴卿薄只能先应下:“我知道了,别说了。”不知为何,他在傅霈笙这里总是维持不了他一贯平静无波的情绪。
傅霈笙没想到他会真的应下,就算随口敷衍,他也不介意,他早晚会把裴棋安的恶行曝光,将一切威胁到裴卿薄的人清除。
“你在外面有房子吗?旧榭雅苑那里我有一套房子你可以一直住在那里,家居装修都可以按你的喜欢随意更动,商业街周边也有一套房子,离你的公司很近,这个也行。”
“你是要包养我吗?”
裴卿薄维持冷静的细线又紧绷,他神情冷漠看着傅霈笙。
包养?傅霈笙愣住,他确实很想把裴卿薄养起来,但从没想过包养这种不入流的行径:“不是。”
“我有房子住。”裴卿薄把头扭到窗外,不知是为了看风景还是单纯不想再和傅霈笙说话。
“好。”傅霈笙忐忑,他又说错话了。
车内不再响起说话的声音,很快来到关押疑犯的地方。
裴卿薄跟着他进入一个地下室,它的内部真的很像监狱,更准确说像古代审讯犯人的地方,只不过,墙上挂的是现代先进武器。
傅霈笙看他盯着一个匕首:“你喜欢这种款式的?我可以给你定做一个。”
“你很放心我,不怕我举报你?”裴卿薄玩味地盯着他,勾了勾唇角。
“你随意,我都接受。”傅霈笙被他这样灵动的表情晃了眼,情不自禁带着笑。
“……那个人呢? ”
傅霈笙看着他,语气真诚得让裴卿薄害怕,裴卿薄转移话题。
傅霈笙这次没有紧咬不放,转头对门口出喊到:“带过来。”
闻言两名黑衣人压着一个身着服务员工作服的青年带到他们面前。
“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青年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别磕了,抬起头看着我。”
那名青年抬头,他的脸上全是鼻涕、眼泪的混合物,看到裴卿薄脸后,心虚地躲闪着眼神。
裴卿薄对他的脸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人脖子上的项链倒是唤起了他一些记忆,他好像记得傅霈笙刚走没多久,就有一个服务员向他推荐红酒,裴卿薄婉拒了他,这时服务员恰好被人撞了一下,盘中的红酒向裴卿薄身上倾洒,裴卿薄反应迅速避开,红酒洒落在他脚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果香,药随着香味被他吸入,也在这时他看到了从服务员领口处滑出的项链,这条项链他在裴棋安那里见过一条,很像,但以服务员的工资,应该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上面,如果他没记错,这条项链好像要将近十万块钱,随着服务员离开,这个记忆也被放在角落。
裴卿薄指着他的脖子,语气异常平静:“这条项链是谁给你的?”
“这是我、我自己买的,我自己买的。”
傅霈笙滑动着手机,轻敲着屏幕,淡淡开口:“hgs铂金项链九万六千多,你确定你买得起?”
“这,这是我买的盗版,假的,这是假的!”
“需要我找个鉴定师来看看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告诉我,这条项链是谁给你的?”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服务员咬死不开口,裴卿薄没了再问的心思。
傅霈笙看他垂眸深思的模样,也知道他可能有了怀疑对象,摆了摆手,让人把那青年带了下去。
裴卿薄看了傅霈笙一眼,想起他的话,心中一紧:真的是他吗?为什么?
过了好长时间,傅霈笙才听到裴卿薄开口,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月亮周身的光芒都有些黯淡,像是被伤透了心,脆弱又无助,他想把月亮抱在怀里。
他慢慢走到裴卿薄身边,就那样无声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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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动比较多,重要是之前的节奏太乱了,尽力扭转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