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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
苏肃一把拉开门,僵在了原地。
初一看到苏肃的举动不明所以,探头看向门外。
一探头就和正在楼梯上站着的周亭捷对上眼。
初一:……
“没想到大家都没有睡。”初一感叹地开口,话一说出口,苏肃斜觑她一眼,她没有诚意的道歉:“抱歉,苏肃哥哥,吵醒你了。”
“你们要去哪里?”苏肃听到问话,一把拉开门,靠在门框上,也低头看初一,把解释权让给了初一。
他暗叹一口气,自己身份有天然的罪恶,现在虚伪地说自己要去救人,实在显得不可信。
懦弱的,迟到的举动。
想必这句话一出口,先引来的会是周亭捷质疑,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初一仿佛没有感觉到周亭捷的逼视:“我和苏肃哥哥准备去救人。”
“救人?”
初一点点头:“苏家村贩卖人口。”
“什么?”虽然有过猜测,周亭捷依旧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也顺势投在旁边沉默的苏肃身上。
一个在苏家村长大的人。
苏肃像是被海浪拍打的礁石,依旧沉默站在边上。
没有可解释的。
只不过是懦弱,无法放弃从小对自己疼爱的父亲,无法放弃自己平静的生活,假装看不到母亲妹妹的悲切,看不到被丢弃在后山的枯骨,因此,老天爷降下惩罚,母亲和妹妹阿梓走了。
想起上次自己偷偷回家,听到村里人对父亲说:“你那女人和孩子真不听话。”
父亲啐了一口:“真是晦气,也没啥,反正也死了,我到时候再买几个就行。”冷冰冰的话冻得苏肃全身发颤,他咬紧牙关逃回了大学。
“你怎么知道的?”周亭捷很难将初一看作是小女孩。
“白天我觉得苏家村有些奇怪,晚上就去调查了一下。果不其然发现了人质,我一番见义勇为,把犯人苏家德打到在地,解救了人质,不过这村子还有点其他问题,所以我不好轻举妄动,回来找你们帮忙。”
“我们?”
“对,我在叫上苏肃后准备去叫你们的。相信你们都是和我一样的正义人士!”
周亭捷若有若无地看了苏肃一眼,笑了笑。
“苏肃也是正义人士吗?”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尖锐的质问。
苏肃抖了抖,哑着嗓子开口:“不是,我是被强迫的帮凶。”
周亭捷不忍心地看着苏肃,叹了口气:“一起走吧。毕竟我可是‘正义人士’”他特意重读了后四个字,“不过,在安顿好人质后,我希望我们能坦诚地聊聊。”他指指自己,苏肃,还有初一。
初一可有可无地点点头,虽然不觉得他们能帮上自己什么,但是有心总是好的。
他们踩着月光,将曹琼三人安排在苏肃的卧室。
“这个家里,只有我的卧室有锁,苏仲成不会随意进来。”
得知苏肃是苏家村的人后,曹琼三人紧紧挨着周亭捷和初一,似乎苏肃是什么吞人的魔鬼,苏肃自嘲地笑了笑。
周亭捷显然对曹琼三人很感兴趣,在路上问了她们很多关于苏家村的事情,也更了解苏家村的邪恶,这个村子贩卖人口甚至可以追溯到苏肃出生前几年,二十多年的时间葬送了多少人命。
周亭捷的愤慨像是喷气的热水壶,他实在想不通:“你被你父亲送去外面读书,为什么不去报警。我看你很厌恶你的父亲,很厌恶这个村子,为什么?”
看着依旧沉默的苏肃,“我需要一个回答,苏肃。”
苏肃今晚和周亭捷的第一句话:“你以为我没有吗?我报警二次毫无用处,我懦弱只敢用匿名举报,我报了警,写了举报信,可是呢?没有人在意,”他猛地加大声音,“没有人在意,就因为没有大人物关注。”
初一落后一步,在后头津津有味地看。
“你叫我们来这里,是希望我们家里人知道,关注苏家村?”
“是。如果你们死在这里,总会有人关注这里,摧毁这里了吧!”
连拳头都握紧了,真是掩盖不了自己心理的小鬼啊,初一看到苏肃泛起青筋的拳头,摇了摇头。
周亭捷摇摇头:“不,你不是这样想的。我的异能是感知类的,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事到如今,你还想着骗我吗?”
初一抬头看看时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钟,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你们好好交流,我先去睡了。”
两人一齐将目光投向初一。
“哥哥们,看看时间。我还是个要长身体的小孩子,其余的明早起来再说。”初一一锤定音地结束对话,并回到卧室,解除卡牌扮演状态。
从卡牌扮演状态钟出来,叶鸣疲劳地揉揉太阳穴,“要每天都这么肝,我还真受不了。”
他在听到周亭捷说自己的异能是感知的时候,匆匆下线,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他眉头一挑,敲了敲游戏:“有人能够用自己的异能感知到我的状态吗?”
【只能感知到卡牌的属性,无法感知玩家存在。】
叶鸣松了口气,不过这游戏,还是会给否定答案的,这样的话,游戏之前模棱两可的答案可就有说法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叶鸣摇摇自己发昏的头,扑向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床。
叶鸣再次上线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
从窗户望起,缕缕炊烟缓缓飘向天空,楼下小巷中传来烧火做饭的声音,匆匆踏过青石板的声音,间或着狗叫,鸡鸣。
如果不是苏家村人膨胀的欲望,这还真是个度假的好地方,初一一把拉开窗户,掺着露水的空气柔柔的飘进来。
她走到客厅,看到大家坐得整整齐齐,寻凯盛,叶正,周亭捷,还有正在厨房忙活的苏肃。
“曹琼她们的饭,我一会送上去。毕竟村里人随时可能进来,让她们下来不保险。”
初一了然地点点头,下巴望苏肃的方向一抬:“你们不去帮帮他?”
“他说我们不会用这种村里的老厨房,他自己一个人就行。”
“我还以为你们会坚定的不吃饭,表示自己绝不和他同流合污。”
寻凯盛,叶正听到初一的话复杂地笑了笑,昨天晚上回房后,周亭捷把自己和初一,苏肃的遭遇和他俩复述了一遍。
他们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肃,还有初一。
只不过,问题无法逃避,不如大家好好说开,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是精诚合作,都有的选。
五人吃完饭后,坐在餐桌上,沉默蔓延。
初一赶忙打断伤感,一阵见血:“我昨天调查的,周亭捷都知道了,苏家村拐卖人口,最近两年在食人,据说两年前请来了山神,能保佑他们食人功德,寿命。”
叶正思考了会:“山神可能是个污染源。”
“污染源?”初一好奇地问道。
闻言,桌上的四人诧异地看了初一一眼,异口同声:“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污染的概念分类甚至都列入小学课本了,你竟然不知道?”
初一哑口无言,不要指望只来这个世界两天的人知道这些啊!她只能借用初一的背景,也不算说谎,“我没有上过学。”
四人听到初一的话齐齐楞了一下,没来得及安慰,就被初一制止,“说回正题,什么是污染?”
“简单来说,污染就是失控了的异能,每一个污染都有一个污染源头,源头释放影响。”
和游戏的解释有点像。
初一指出:“所以每一个异能者都可能因为异能失控而成为污染源。”
“是的。”叶正点点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不能让你哥哥来帮忙吗?”苏肃心急地询问。
周亭捷恍然大悟,“你是因为叶正哥哥,邀请我们来这里的。”
苏肃苦笑。
叶扶光,目前为止华夏最强大的异能者,异能调查局的副局长,也是叶正的堂哥。
“首先,我哥可能赶不过来,”叶正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和叶扶光的通讯记录,叶扶光说自己要出外勤。
“其次,昨天晚上开始我们的手机就没有信号了。我以为是我手机的问题,后来老寻和亭捷看了自己的手机,发现也没有信号,可能是污染能量上升,污染扩大了。”
苏肃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没有信号。
他溃败地倒在椅子上,像是朵枯萎的花。
叶正没来得及安慰他,转头看向初一:“初一,你知道吗?这里的污染源是什么?”
初一翻翻自己的记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如果你是指昨天晚上的话,我认为苏家德口中的山神就是污染源。”
叶正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我和老寻昨天晚上好像找到了污染源在哪里?”
“哪里?”苏肃和初一异口同声。
“在你出现的地方,初一。昨天晚上我们在你出现的地方意识丢失,走到了一片湖泊前,差一点就走近湖底。所以,你真的不知道吗?初一。”叶正眼色沉沉地看着初一,眉间笼着厚厚的黑云。
叶正昨天晚上动用自己异能时,就察觉到,湖泊中或者是湖泊本身的存在,拥有非常大的能量。
他哥叶扶光曾经给他说过,目前大致将污染源分为四个等级:噩梦级,疫病级,灾厄级,天灾级,灭世级。
叶正猜测,湖泊中存在疫病级以上等级的污染源 ,初一的存在更可疑了。
如果初一就是污染源,一个可移动的,会思考的污染源,会是人类的大敌。
他得尽量搞清楚初一的身份,叶正在心里暗暗发狠道,实在不行,就和初一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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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