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重生之我在青叶城西摊煎饼

作者:塑料瓶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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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影山飞雄的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繁忙,即使是他的生日,也没有赶得及回来庆祝。

      我们在将近八点的时候回到影山家,一与爷爷正在做他最近很爱吃的汉堡肉,美羽上完补习班拎着一个生日蛋糕回来。

      等到点蜡烛的时候,影山还在看我,两只灰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好吧。
      我承认送他教辅书有恶作剧的成分,但自从看到那张个位数的英语成绩单后,我作为朋友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飞雄,快许愿吧,不然蜡烛要燃完了。”
      在美羽的劝说下,他终于愿意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轻轻阖上眼睛。

      温暖明亮的烛光映在影山白皙漂亮的小圆脸上,看起来越发柔软乖巧。

      我忽然想到,在满10岁这样重要的日子里,先是因为不打游戏被同学嘲笑,父母也没能放下工作回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是讨厌的教辅书,他却不吵不闹,安静地接受了一切。

      不对,他刚才看我那么久,就是在表达不满吧。

      啊啊啊啊啊,我真该死啊!!
      影山同学你尽管许愿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烛光说:“我的愿望是想要一直打排球,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和……唔,没有了。”

      一与爷爷笑着拍了拍影山瘦小单薄的肩膀,提醒道:“又忘记了,心愿是不可以讲出来的,不然就不灵验咯?”

      不!就是要讲出来,不然我怎么帮他实现!

      影山却脸色微变,露出失落的神情,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样看着一与爷爷,惊惶地问:“所以,不会被实现了吗?”

      美羽噗嗤笑出了声,但看着亲弟弟真的很伤心的样子,似乎又不太落忍,只好背过身,不让他看见。

      我举着切蛋糕的塑料刀,急忙反驳道:“可以的!我一定会帮影山同学实现!”

      美羽捂着嘴,笑道:“律君好像神明大人,可以实现飞雄的心愿呢。”

      我脸颊微烫,避开影山一家投来的灼灼目光,将手里的塑料刀伸向涂满了奶油的生日蛋糕,说:“影山同学,可以吃蛋糕了吗,感觉要化掉了。”

      影山茫然地看了看我,又转头向姐姐说:“奶油会化吗?”

      美羽认真回答:“这个天气的话,不会。”

      幸好还有可靠的大人一与爷爷在,他看出我的窘迫,接过塑料刀,仔仔细细地切起了蛋糕,再挨个分给我们三个小孩。

      影山叉起一块自己那份蛋糕上的糖水橘子,小心翼翼放进我的盘子里,我叉起来吃掉,才看到一与爷爷的蛋糕只有很小一块,好奇地问:“为什么爷爷只吃这么少?”

      一与爷爷摸了摸我的头,说:“医生说我的血糖有些危险,所以不可以吃甜食。但今天是小飞雄10岁的生日,就破例吃一点,也只能吃这么一点啦。”

      我抿了抿嘴唇,绵软清甜的奶油逐渐在口腔里化开,却觉得莫名苦涩。

      想吃而不能吃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揉了揉眼睛,想让那些生病的场景从脑海里消失,但现状越是平稳幸福,那些充斥着消毒水和药味的日子就越发沉重。

      那才是我真真正正拥有过的人生。

      影山埋头吃得很香,忽然从蛋糕里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最后一块糖水橘子分给我。

      一与爷爷注意到这边,笑了笑说:“飞雄,你不吃吗?”

      影山咽下最后一勺蛋糕,说:“……麻生喜欢。”

      橘子味硬糖,橘子味棒冰,橘子味果冻,这些是我平时经常和他分享的零食。

      有天下午放学,我递给他一瓶橙色的汽水,他和往常一样接过去,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突然总结道:“你好像很喜欢橘子。”

      “说不上喜欢,只是比较习惯这个味道。”

      影山喝完了汽水,但并不明白我说的“喜欢”和“习惯”的区别,可能对于他来说,“习惯”就是喜欢。

      吃完晚饭已经八点半,美羽姐姐的大学入学考试在冬假结束后,因此跟大家打招呼后就回房间复习功课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一与爷爷不放心我独自回家,说送我回去,影山正在玩儿新排球,听见我要走了,放下排球就追上来。

      “我也一起。”他取下挂在玄关处的冬季校服外套穿上,蹲到我旁边穿鞋,问道:“明天要打球吗?我去你家等你。”

      我正在系鞋带,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要打!直接去体育馆集合吧,我不会迟到的。”

      影山撇着嘴,对此抱有深刻的怀疑。

      自从暑假迟到了一次,我在他那里似乎就失去信任了。

      一与爷爷站在大门边,冲影山和蔼地笑了笑:“明天是冬假第一天吧?想要把排球打得更厉害,要合理安排休息的时间喔。”

      影山脸色一红,低声说:“是已经约好的。回来的时候,麻生说明天可以打球。”

      一与爷爷:“哈哈,好吧好吧,真是辛苦小律了,明天也来家里吃饭吧,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正准备说要吃可乐饼,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爸爸来我房间说的事情,只好拒绝掉一与爷爷的邀请。

      影山疑惑地眨了眨眼:“为什么不能来?”

      “要回爸爸的老家,然后在那边吃饭。”

      他接着问:“那后天可以吗?”

      后天没什么事,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影山肉眼可见地变得开心,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宫城县的冬天寒冷而干燥,雪片从夜空簌簌落下,在路灯的照耀下像无数飞舞的精灵,很快在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雪风吹在脸颊上像刀子一样,我冷得脑门发晕,没什么精神地推着脚踏车和影山走在后面,一心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回床上睡觉。

      雪地有些滑,大家都走得很慢,原本五分钟的路程,最后走了十几分钟。

      风声渐紧,我们站在一栋黑漆漆的房子前面,庭院和窗户里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到家了?

      一与爷爷微微皱着眉:“小律的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吗?”

      我有些困了,从围巾里抬起脸,愣怔了一会儿才点头道:“秋山阿姨今天休息,爸爸妈妈应该要很晚才能从东京回来,没关系的一与爷爷,我经常自己在家,不会害怕。”

      一与爷爷还是不放心:“小律要不然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还可以和飞雄一起看动画片哦。”

      影山也看着我,投来期待的目光。

      可我的头越来越沉,不想冒着雪风再走十分钟,于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拒绝。

      一与爷爷拗不过我,叹息了一声:“好吧,但如果小律改变主意的话,就打电话来,不管多晚都可以,爷爷来接你,好吗?”影山抬起脑袋看了爷爷一眼,老人笑着补充:“飞雄也来。”

      我脑子里黏糊糊的,一与爷爷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当我费力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后,心口顿时有些发酸,只好狠狠吸了一下鼻子。

      我低着头,小声地道了谢。

      一与爷爷抬起手,在我的脑袋上按了按。影山牵着他的衣角,也同我挥手道别:“明天见。”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昏沉的雪夜中。

      我将脚踏车扔到庭院的草地上,脚步虚浮地打开大门。

      玄关黑漆漆的一片,我有些害怕,缩着手指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才终于找到电灯开关。

      开关发出清脆的响声,暖黄色的光顿时盈满了整个空间,我长出了一口气,扯下被雪打湿的运动鞋,穿上秋山阿姨的手工毛线拖鞋。

      这是麻生律8岁生日时,秋山阿姨送给他的礼物,拖鞋里还缝了一层厚厚的毛绒,干燥又温暖。

      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但仍旧没什么力气,去浴室的路上一直耷拉着脑袋,目光落在拖鞋表面的大头奥特曼上。

      秋山阿姨的孩子是奥特曼的超级粉丝,每一个奥特曼和怪兽的名字都如数家珍,因此她觉得我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应该都喜欢奥特曼,至少不会讨厌,因此在选择拖鞋表面的装饰时,她果断绣上了卡通奥特曼。

      为了不让毛线拖鞋被打湿,我跟奥特曼的两个大黄灯眼睛大眼瞪小眼之后,将它们放在了浴室外面。

      忘记是怎么洗完澡、走回卧室的,当我抱着软绵绵的小黄狗玩偶终于躺进被窝时,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窗户留着一条很小的缝隙,没有完全隔绝外面寒冷的雪夜,仍有隐隐约约的风声从遥远的方向传来。

      小夜灯在角落散发出犹如黄昏时刻的暖光,暖气片沉默运作着,源源不断送出柔软熨贴的热气。

      我盖着棉被,觉得有些热,嗓子也干刺刺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十圈后,很不舒服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个温柔的女声唤醒,她听起来很焦急,不断喊着我的名字。

      “小律,小律……”

      我骤然惊醒,浑身冷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是麻生律的妈妈,麻生怜。

      我有些茫然,想问她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心底顿时生出一丝恐惧,下意识将怀里的小黄狗玩偶抓得更紧。

      见我醒来,麻生怜松了口气似的,眼底含着一些泪,将我揽进怀里,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小律,别害怕,只是发烧了。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看医生,好吗?”

      我这才觉得头疼得厉害,眼睛干涩,嗓子里像梗着一块尖锐的果核,发不出一点声音。

      尽管如此,我还是尝试着开口。

      妈妈看出我的口型,漂亮的眉毛轻蹙起来,柔和而坚定地说:“不行,你病得很严重,必须去医院。”

      我拽着小黄狗想要逃走,却被妈妈一把抱了起来,裹进她的羊毛大衣里。

      被病痛折磨的记忆如同附骨之疽,阴森又恶毒地啃食着我的理智。

      我不要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

      发不出声音,我只能像应激的流浪狗一样在妈妈怀里挣扎,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滚烫的眼泪很快打湿了她的脸和肩膀。

      这种明显异常的状态让妈妈暂时放弃了带我去医院的想法,而是将我放回了那张小床上。

      我获得了短暂喘息的时间,抱紧小黄狗缩到了角落,背对着她。

      床的位置离窗户很近,新鲜冰凉的空气钻进肺里,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但疼痛的感知也变得更加强烈,如同有人拿着铁锤持续不断地击打我的大脑。

      我紧闭着眼,开始强迫自己入睡。

      忽然,一个带着檀木香气的热源靠了过来。

      烘热的檀木味道很特别,我下意识追寻着这个气味,原本沸腾的脑海渐渐平息了一些。

      我睁开眼睛,发现是妈妈坐在了床头,她无奈地笑着,眼神里有一些别的,我不曾见过的感情。
      “小律乖,不哭了,妈妈给你唱歌,好不好?”

      她牵起棉被将我和小黄狗都盖住,隔着被子轻轻打起节拍,唇边流淌出低沉柔和的旋律。

      是麻生律很小的时候,她经常哼的摇篮曲。

      可为什么我也觉得这样熟悉?

      伴随着窗外逐渐停息的风雪声,我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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