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山神住我家

作者:房东家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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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山神的神祠


      “橙子,我开家长会去了,起来了自己去煮个面,你妈去给婶婆拿点药好一会才能回来。”老父亲冲着她的屋子叫了声,“门我就先关着,你在睡会,咱不缺这点营业时间。”说着他走出门外关上了前门。
      今天星期六,原本想早起努力一下,可月考刚结束,身体本能地想颓废下。算了,就这么睡着吧,熬了那么多夜,好好睡上一早上并不过分吧?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转个了身,外面的太阳似乎升得挺高的,现在几点了?9点?还是10点?
      为什么要去参加家长会啊?她真的不想让他去,每次都是兴高采烈的去,然后灰溜溜的跑回来,他真是对她谜一样的自信,总觉得在她身上会出现什么奇迹。
      她原本也没告诉他,可他对她的消息总是敏感的不行,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今天要开家长会,昨天还特地的拿出那套他几百年没穿过的西装炫耀着,兴致冲冲的说明天去见见她的老师……
      其实她很想说,即使她的家长没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唉,她都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越努力成绩却越上不去,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楼下的小风扒拉着前门呜呜的叫着,随后又跑到了楼上停在她门口叫了几声,两爪子扒着门缝往里嗅了嗅。看来老父亲急着出门忘记把它放出去玩了,她起来给它开了门,它没有进来只是恭恭敬敬的趴在门口,两眼皮抬起瞧了瞧里面又耷拉下来,狗头靠在两前爪上,倒像是在行礼。
      “进来吧,等会我带你去散步好不好?”她伸手去摸了摸它的头,它今天温顺的异常,要是平时它肯定摇头晃脑的冲她撒娇了。可它仍旧没有动,嘴里发着呜呜的叫声,随后转身大步跳下楼梯跑进狗窝去了。什么情况?它该不会看到什么了吧?可山神不是只有晚上才出现吗?
      “我一直都在啊!”一个声音幽幽的响声。
      她猛的吓了一跳差点没滚下楼梯去。
      “你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吗?”她气急败坏的走回房间内开始准备换衣服。
      “没有这样的设定哦,我可以随时出现。”他一脸的无辜,“只是白天人多我担心会吓到别人。”
      “你既然知道会吓到别人你倒是回去啊!”她差点被他气死。
      “那是因为你家的小狗刚才向我汇报了件诡异的事我才出来的啊!”他无奈的坐回桌子上,似乎他也不情愿出来似的。
      “你这就是借口,怎么看它只是想让我帮忙开下前门而已。”她愤愤的从衣柜里翻出衣服来。
      ……
      “我每次换衣服你该不会……”
      “当然不会。”他竟然也尴尬起来了,假装咳了两声,“你忙去吧,我要回神识去了。”说着他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立即把蚊帐架起来,随后她在四周搭上了遮光布,看着还行,她换好衣服呼叫着小风出去了,小风显得很是高兴,一溜烟的就跑得没影,看她没跟上又一溜烟的往回跑,狗尾巴摇得相当的快活。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她带着它往山里走,她真的太需要新鲜空气了。小风仍旧咧嘴傻笑着,随后朝她叫了几声,伸长了舌头。
      “他真是山神吗?不是啥魑魅魍魉?”她蹲下身顺了顺它的毛,“你尽管告诉我,如果他是啥妖魔鬼怪,我就把他轰出去。”
      小风似乎能听懂她的话急得原地转圈圈,随后又朝她叫了叫冲到前头又往回跑了两圈,这真的很难让人明白它想表达什么,可这金谷粒就是从它头上找到的,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他要该狂吠起来了吧?
      “算了,走吧。我们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野果。”她拍了拍它示意它跟上。
      他们往上坡走了一段路,越是往上房屋就越少了,这片区的房子的原材料都是泥土,泥土砌成的房屋表层被风吹雨打后变得凹凹凸凸,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却没感觉有什么违和感。有些墙面已经脱开了,于是房主又上了些水泥进行缝合着继续住,有些房子为了美观也会往上涂抹一些白石灰和水泥,试图抹平那些坑坑洼洼的痕迹。
      镇上也有新盖的红砖楼,那些在外打工发了财的人会把自己的土房子拆除了重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房主回来住过,只留了许多空壳,据说建起后里面也没开始装修,所以空着就空着,主人是不心疼的。只是那几栋红砖楼像是一种病毒一般,建上那么几栋后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土房子慢慢的开始被拆除,镇的另一边已经有相当大规模的红砖楼。
      可他们这边却还是破破旧旧,偶尔的一两栋长方体形状的高楼竟然还被人说笑。她的老父亲说这样的土房算是绝品了,现代的人几乎已经做不出这样的房子,等这片土房子木房子一塌,也就只能盖起红砖楼,也幸好她的老父亲手艺惊人,这个片区不管那家房子破了,电路不通了都来找他,他这么多年来替大家修修补补倒也积涨了不少的人气,要不是她爸爸罩着,她肯定是这里最不受欢迎的孩子吧!又淘气又会惹祸……
      走了一段上坡路路开始变得缓和平坦,小道分成了上下两条小路,往下是去河滩,那里有一片细软的黄沙。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河内的水似乎少去了三分之一,慢悠悠毫无生气的流淌着,河滩上长着不少的杂草,看来已经很久没人下去过了。另一条是通往山上的路,听老父亲说枫叶的爷爷之前是村长,经常上山上祭祀山神,祈福安宁。可他已经去世三年了,新村长是个有文化的中年人当然不相信这些神话,如果她上山能找到些蜘丝马迹说不定……
      小风摇了摇尾巴一溜烟的跑入河滩里,它欢快的掠过那丛杂草嗅了嗅河水,四爪踩在黄泥沙里异常的开心,它来回的跑着随后又朝着她叫喊了几声。
      刚褪去寒潮,河水肯定还有些寒意,她也不管了撒欢的跑下坡冲进草丛里,一屁股坐在草丛上脱下鞋子和袜子,随后站起来朝着小风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蹦哒着,一个人一只狗相互追逐起来,竟然玩得不亦乐乎。
      小风跑到河滩的尽头似乎发现了什么,昂着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树丛发了好一会呆,随后它往上一跃,摇摇摆摆的钻进了树林里。
      “小风!”橙子站在底下着急的喊着,“别上去!唉?”
      ………她就算把自己丢了也不能把它丢了啊!她慌忙的也钻入树林里,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路,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的路寻找着能落脚的地方,没有鞋子真是有些寸步难行,不一会她的脚底就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
      “小风!”她大声的叫喊着,整个山谷都回响着她的叫声,这狗子是要进入叛逆期了吗?真是气死人。
      “小风?快出来!我都要找不到你了!”她一边叫着一边往上走,四周越来越安静,山谷内的浓雾却没有散开来,久久的聚在这一片森林。
      “小风!”
      一阵鸟叫声响起,随后她听到了飞鸟扇翅膀的声响,从一边飞到了另一边。
      “小风!”她嘶声力竭的大叫着,声音里带着气愤和委屈。
      “嗖嗖嗖”一个声音从她的右侧方向传来,有什么东西要往她的方向来了,“是小风吗?”
      那东西没有吭声,橙子害怕的往后倒退了几步一脚踩在一根枯树枝上,“啪嗒”一声响,树枝被踩断了,那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听到声响速度更快了,不一会她就见到了本体,一只巨大的大花蛇吐着毒信子快速的穿过挡住的草丛出现在她面前,她惊恐的张大嘴巴,瘫坐在地上,完了!她要命丧黄泉了吗?还专门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
      大家会找到她吗?她的爸爸会认为她没考好而想不开吗?她甚至还没和枫叶好好说上话,每次写信都是谈天,谈地,谈风景,谈任何人却从来没真正的谈过他们的事,她原本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可遇到他后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一点小错误,一点小震感,会引起他的烦恼。即便是短暂的失去她估计都得疯了,为什么会这样?她还有这么多事没做就得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巨蛇继续往前游走着,两只黄黑色的眼睛直勾着猎物,忽然小风悄无声息的冲了出来一口精准的咬住它的下腹来回拉扯着,那大蛇吃了痛,拼命的扭着尾巴差点没把小风给卷起来。
      “小风,松口!”她着急的叫着,捡起身边的大石头丢向大蛇的尾巴,那尾巴被砸中扭了扭竟然变得有些僵直了。小风松了口跳出它身体的包围圈朝她冲来。
      “小风!”她又惊又喜终于缓和过来了,可她也顾不上哭了,抱起那半大的小狗疯了似的往前跑着。怀里的狗子烦躁得很,它大吼大叫着,随后又发出不安的呜呜声。
      “窸窸窣窣!”那只巨蛇似乎还没死仍旧在后面跟着。小风疯狂挣扎着钻出她的怀里跑在前面,她见状也连滚带爬的跟在后方。一人一狗冲进一片肉眼可见的空地里,那空地上寸草不生,中央有一个倒塌的神祠,三面墙已经轰塌只留下一面石墙,旁边的断石相互靠着落在墙角边上。
      “小风过来!”她冲到那堆乱石前随手拿过一颗断石,把狗子紧紧的护在后面,只要那只破蛇敢来,她就跟它拼了!
      那只巨蛇冷漠的从那树丛里钻进出来,它竖起的白色腹下渗着一些血,两只黄橙色的大眼冷冷的看了看空地上的俩人,吐了吐信子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愤怒,随后竟然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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