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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耳柏洛斯赌场（6）
普通的手提箱内，静静地放着两支装着粉色药剂的注射器。
基因促进剂，顾名思义促进基因进化的药剂。
这种药剂最初是在三年前出现在伊甸的四大主城之一幼发拉底城。
普通人类注射这种药剂可以快速诱发基因进化，而异能者注射药剂则可以增强异能等级。据传现今伊甸四大组织之一的白色乌鸦的副首领就曾通过注射基因促进剂将原本只有B级的异能强制提升到A级，以此获得白色乌鸦三分之一的统治权。
但基因促进剂的成功率只有0.01%。
注射失败，原本基因遭到破坏，普通人类会直接变成异种，而异能者则是异能失控爆体而亡。
三年前陆棠还是安全区的一员，当时安全区的创造者‘系统’下令将基因促进剂列为特级危险品，限时六个月将其销毁殆尽。伊甸的统治者们也表示支持安全区的做法，两方合作不过四个月的时间便将基因促进剂彻底清除。
如今转眼三年，陆棠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基因促进剂。
“我想在座的各位对这药剂都不陌生。基因促进剂，传说中女巫的魔药，生存和死亡，掌控和毁灭，你选择哪个？”兔耳侍者道。
拍卖场内瞬间响起欢呼声，疯狂地叫喊着：“促进剂！促进剂！促进剂！”
“先生们女士们，基因促进剂，两支，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1能源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能源石。”兔耳侍者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似恶魔低语般语调轻缓道，“好了，请开始出价吧。”
“我出一千万能源石！”
“一千五百万！”
“三千万！”
“五千万！”
这一刻，对于这些人来说钱只是一串无关紧要的数字。
在伊甸，你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异能。强大的异能代表了一切，白色乌鸦的副首领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般人觉醒异能后很难再提升异能等级。那些C级以上的高级异能者是天生的天才，而对于那些只觉醒了低级异能的普通异能者来说，基因促进剂就是他们改变异能等级的唯一机会。
即便只有0.01%的机会，即便失败会死亡。
“疯子。”褚煜无法理解这些人的疯狂。
“在伊甸，异能的等级代表一切。”陆棠冷眼看着赌客们的争抢，继续道，“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你的异能等级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我只是有点好奇。能被赌场视为珍宝的人，会是什么东西？和刚才那个少女一样吗？B级异能者？异种和异能共存的怪物？”
“很可惜，我不是。”褚煜平静道。
陆棠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安静地等待这场如闹剧般的竞拍结束。
二十分钟后，这两支基因促进剂以十亿五千万的价格宣告这场拍卖会的结束。
——
拍卖会结束后侍者将客人们带离赌场。花园中停着带有赌场标志的能源车。
“就此别过。这是我的号码，记得还钱。”陆棠把写有自己通讯号码的纸条塞进褚煜口袋里。
陆棠不打算和褚煜有过多的纠缠，二人分别坐上不同的能源车。
能源车纷纷启动，陆棠坐在后座眼中含笑地看着前面的司机。
“陆先生又见面了。”
“你家主人让你来的？”陆棠问。
“红先生说你会需要我的。本次服务50能源石，感谢惠顾。”
能源车驶进空间屏障，四周空间逐渐扭曲。
“回赌场。”陆棠道。
十分钟后，赌场后身。
“赌场正门有侍者看守，这里是赌场的‘垃圾’处理通道，平常没什么人看着。”司机顿了下，递给陆棠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身黑色男装，“红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虽然您穿女装也很好看，但还是这身更适合您。”
“多谢。”
“我只是听从红先生的吩咐。红先生他很期待下次和你见面。”
“我也是。”
换上合身的男装，陆棠推开沉重的大门。
瞬间，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陆棠皱着眉头走进去。
大门内侧及通道内都是已经凝固变黑的血液，地面上散落的那些尚未清理的断肢已经腐烂，蠕动的白色蛆虫清晰可见。
“不愧是运送‘垃圾’的地方，真是有够恶心的。”陆棠厌恶道。
通道内没有光照设备，关上大门后便是漆黑一片。
陆棠摸索着在通道内行走，时不时会踩上一些断肢，那种踩在烂肉上的黏腻感让陆棠忍不住咒骂。
不知走了多久陆棠才走到尽头，一道大门阻挡在陆棠前面。
不同于入口处，这道大门上了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陆棠单手覆上门锁，咔的一声，门锁像是突然坏了，陆棠用力一推便推开了大门。
门外新鲜的空气让陆棠心情舒畅。
这道门外仍是无人看守，但四周墙壁上挂着老旧的煤油灯，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这片区域。
陆棠谨慎前进，他这次来的目的地是赌场的地下仓库。拍卖会的所有拍品都储存在那里，在第二天早上九点由专门的运输人员将拍品送至买家手中。
陆棠不是第一次进入赌场内部，几年前还在安全区的时候，时常被系统指派任务潜进赌场调查。只不过那时候他身边有搭档合作，现在却是孤身一人。
陆棠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地下仓库并不算远，只不过要注意躲避赌场内的侍者。
说来奇怪，陆棠自从进入赌场竟然一个侍者也没有见到，很顺利地来到地下仓库。
“这里……也没有……”陆棠隐藏在角落里盯着仓库空荡荡的门口。
仓库大门半开着，宽度足够一名成年男子通过。但门口没有守卫。
这太不正常了。
就在陆棠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听见仓库内传来细微挪动物品的声音。
里面有人。
陆棠眸色变暗，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走进仓库。
仓库内的灯没有开，只有从打开的大门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
陆棠放松身体在一排排货架中穿行，随时准备应对从暗处袭来的敌人。
身后空气的流速有些微的变动。
陆棠心道：来了。
一柄匕首快速朝陆棠刺去。好在陆棠早有准备闪身躲过。
货架内空间窄小，二人动起手来难免有所顾忌不敢用全力。
陆棠打算先夺那人匕首，再把人抓住审问，但接触下来陆棠却觉得对面那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试探着询问：“褚煜？”
那人动作顿住，有些僵硬的反问：“……陆棠？”
陆棠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你不是走了吗？”陆棠确定自己是亲眼看着褚煜坐上了能源车。
“你不是也走了吗？”褚煜收起匕首笑道。
“你来这做什么？为了那个女孩？”陆棠问。
“你呢？为了那块石头？”
陆棠摇头：“它还不值得我来这冒险。”
“那是为了什么？基因促进剂？那东西你也想要？”褚煜问。
“我对它没兴趣，但是它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陆棠道。
褚煜在黑暗中往陆棠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询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那我们现在是同伙了。”
“没错，同伙。”陆棠笑了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五分钟前吧。”
“门是你开的？”
“不是，我来的时候门就已经开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褚煜神色有些难看地道，“这里这有前八件拍品，那个女孩和基因促进剂都不在这里。”
“这就麻烦了，看来是有人提前把它们送走了。要不要赌一把？”陆棠问。
“赌什么？”
“赌那两件东西现在还在赌场里。”
“赌场还有哪里可以藏东西吗？”褚煜问。
“花园。”
“你的意思是……空间屏障？”
“没错，利用空间扭曲形成的迷宫来藏东西。那里可比这个仓库安全多了。”陆棠道。
赌场内的侍者就像全部消失了般，二人很快来到赌场正门。
“这里也没有侍者守卫。那些侍者都去哪里了？”褚煜皱眉道。
“两种情况。一，有其他潜入者，他提前把那些侍者都解决掉了。二，我们被赌场的主人发现了，他撤走所有侍者是为了用其他东西解决掉我们，比如说花园里的那些异种。”陆棠道。
“你怕了？”褚煜问。
“怎么会，区区几头异种而已。走吧。”陆棠率先走进花园的空间屏障。
屏障内的花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玫瑰鲜红艳丽，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红如鲜血。
异种的脚步声在二人不远处响起。
陆棠带着褚煜低下身子藏进玫瑰丛中避免被发现。
二人小心的利用玫瑰隐藏身形，身边空间不断扭曲变换。终于褚煜在一处玫瑰的中心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培养舱，少女仍在舱中沉睡。
“看来我们赌对了。”陆棠道，“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能不能带她出去就看你本事了。”
“你不和我一起？”
“我的目标不是她。”
就在陆棠想要离开时，刺耳的哨声突然响起。一瞬间，花园内的所有异种就像被按住了暂停键，全部一动不动。下一刻，十名黑衣人在四周凭空出现，挡在培养舱前。
“他们是赌场的人？”褚煜问。
“很可惜不是。他们应该是那名少女的卖家。”陆棠解释道，“赌场只是为拍卖会提供拍卖场地，并不负责保护拍品。要想拍品在拍卖过程中不被盗窃，只能由卖方自己出人保护。”
“褚煜。”陆棠突然叫他名字。
“怎么了？”
“交给你了。”不等褚煜反应，陆棠用力将褚煜推向那些黑衣人。趁着黑衣人被褚煜吸引注意力，陆棠快速逃离。
既然‘少女’就藏在花园中，那基因促进剂大概率也藏在这里。
花园中的异种都被黑衣人的哨声定住，大概是因为他们怕在与盗窃者的打斗中被异种打扰，毕竟异种伤人不分敌我。
没了异种的干扰陆棠寻找的速度大大加快，很快便将花园搜索了一遍，但却没有发现基因促进剂。
“该死。”陆棠以为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就在他打算重新搜索一遍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人，您是在找这个吗？”
陆棠转身看去。
只见一人站在玫瑰丛中，脸上戴着金色的面具，黑色的长卷发在风中轻轻拂动。他手中正提着那个用来装基因促进剂的手提箱。
“羊戈。”
“夫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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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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