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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於菟,於菟。”苏清泠靠在软榻上喊着。
“喵。”一只橘咪跳上榻。
於菟在恬澹居吃得好睡的好,整只猫胖了一圈,越发可爱起来,在苏清泠的引导训练下,於菟很快知道自己名字叫於菟。
苏清泠喂完猫,又喜滋滋吸了口猫,之后叫上月桃,准备前往谢国公府设的荷花宴。
苏则名二人早已坐在马车内,见苏清泠上来,异口同声喊了句二妹妹,苏清泠也回了句见过二位堂兄,于是彼此无言。
苏清泠喜欢看着窗外,这是她以前养成的习惯,她忽然灵机一动,对着苏则名道“听闻大堂兄通晓音律,不知道阿琬能否有此荣幸一听。”
苏则灵立马夸起来“大哥精通各种乐器,听过大哥的词曲,才懂何为此曲只应天上有。”
苏则名看到苏清泠的眼睛亮晶晶的,和自家弟弟一样,便知晓她是真心并不是嘲讽,苏则名幼时也是很喜欢这二妹妹,无他,只因苏清泠生的软萌好看。
“既如此,献丑了。”苏则名从衣兜里拿出一节短笛,吸了口气,吹奏起来。
别说,苏则名吹的真是悦耳动人,苏清泠一边听着笛音一边看着窗外,心很静。
谢国公府到后苏则名也停止吹奏,苏清泠叹了口气,朝着苏则名说“听大堂兄吹奏后,阿琬才知何为天籁之音,可惜这路程太近,时间太短。”
苏则名听到这话,心里实在高兴,除了他父亲和弟弟,苏清泠是第一个认同他的,而且她并没有嘲讽也没有嫌弃,没有觉得他们不务正业。
“阿琬妹妹若是喜欢,之后可来我二人院中一听。”
苏清泠一听能有免费歌曲听,美滋滋的朝苏则名点头,苏则灵在一边也很高兴“到时候阿琬妹妹再听听我的,最近我和大哥做了出戏,你也看看。”
“那太好了。”
谢国公府门槛高的要死,跨个步苏清泠觉得自己怎么不算是跨栏高手呢,有下人引着苏清泠几人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一处荷花池。
看着那稀稀疏疏的荷花,苏清泠三人面面相觑,“咳,这就是国公府说的开的正好的荷花?”不是苏清泠嫌弃,就这还开荷花宴,不是闹着玩嘛。
苏则名二人也点点头,一边国公府的小厮说道“府中有三处荷花池,最大的在西苑,此处是最小的,还有出在北苑,小的是前院的人,送贵人到此便得接着去前院迎人,等下会有侍从带贵人前往。”
原来如此,苏清泠对着小厮点头“我们能自己前往吗?”
小厮迟疑片刻“可以,不过贵人可别迷路了。沿着此路走便能到西苑。”
苏清泠几人按小厮指的方向,走了十来分钟到西苑,苏清泠心里腹议,这还能叫迷路?那迷宫是不是叫鬼打墙?
西苑的水榭亭子有不少,左边一排里聚集着一群夫人贵女,右边一排则是些少年郎,水榭亭子的中间便是一大片荷花,粉白粉白,开的实属好看。
据苏清泠得知,此次的荷花宴是男女同席,看水榭亭的架势,苏清泠一时半会又琢磨不准,悄咪咪问一旁的月桃,月桃表示苏清泠没记错。
苏清泠几人来到一处没人的水榭亭,拿着石桌上摆放着的鱼食,一点一点投喂池中锦鲤。
这一处人迹罕至,嬉闹声小,很适合几人畅享夏日,苏清泠放松至极不禁哼唱了几句,“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等苏清泠意识到自己唱的什么歌时,周围只有时不时的婵鸣,衬得四周一片诡异的安静,苏清泠缓慢回头看着苏则名盯着自己的眼神发亮,苏则灵在一边大喇喇说道“阿琬妹妹这词曲还挺好听,请问是哪位高人所做?能否引荐?”
苏清泠露出着礼貌的微笑,脚开始扣地板“高人名号凤凰传奇,因为太传奇了,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在哪,这词曲也是当初我无意间听到的,哈哈。”
苏清泠哈哈两声缓解尴尬。原谅我,凤凰传奇老师们。
好在二人也没在多言,只是苏则名略感遗憾。
等苏清泠几人入席,便见大家围绕几名贵女,问了旁人才知这几人在飞花令,比的是谁能在半柱香的时间里做出带有荷花相关的诗句,由众人票选,赢得头筹者,可得赠礼一份。
苏清泠贪食,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赏着荷花,仿佛众人的围观与她毫不相干,苏清泠待了片刻,感觉实属无聊。
就在苏清泠待不住准备离开时,忽听人高声呐喊“顾公子来了!”
“在哪在哪?”
“听说在北苑。”一时间人群异动,不少贵女往北苑前往。
苏清泠嘀咕“谁啊,这么受欢迎?”
“顾琰礼顾公子啊,这顾公子实在生得极好,不仅气度翩翩玉树临风,更是聪慧过人能谋善断,六年前就成为大理寺卿,彼时他才十四岁。
三年前他曾驾马车在盛京的阡陌停留,彼时阡陌的花开正盛,顾公子便下车一赏,据说当时画面惊动整个盛京,从此,世人皆说他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苏则灵在一旁和苏清泠解释,苏清泠听闻后脑子出现一堆黑人问号脸,谁谁谁,“大理寺卿?”
看着苏清泠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苏则灵恨不能把他所知的一股脑全说出来,“没错,大理寺卿,不敢相信吧,自从他成为大理寺卿,积攒多年的案卷这几年都给一一查明了,更别说新出现的案子,在他手里就没出现过冤假错案。”
“那他一定很辛苦吧,压力肯定很大。”苏清泠一边听一边发表自己的看法,“出行还要应对众人的围观,他这么会聪敏,说不定自身安全都受到危害。”
苏清泠的话一出,苏则名和苏则灵皆是一愣,因为他们从未设想过这种情景,只觉顾琰礼被喜爱是遥不可及,现在却感觉很有道理也特别真实。
同时愣住的还有水榭一侧假山内的顾琰礼,他此次来只想探探国公府的底,实在没想到会听到此番言论。
苏清泠没意识到两人的反应,娇软的嗓音念着顾琰礼三个字。
“顾琰礼。”
“还挺好听。”
顾琰礼隐在阴影内,盯着苏清泠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良久,啧了一声。
众人去到北苑,别说顾琰礼了,连根蒲公英都没有见着,有远处小厮来报说午宴要开始了,众人又跟着小厮去了别院。
苏清泠等人来到别院,座无虚席,最后还是月桃在末位发现三位置,他们这才坐下。
苏清泠吃着席面苦哈哈,这席面不仅不合胃口,东西还少吃又吃不饱,月桃找吃的还没回,苏清泠随便吃了两口就找借口先行离开,走之前还不忘让苏则名吃完后去水榭亭子寻她。
没错,苏清泠想到水榭亭子的石桌上有放置的糕点果子,味道不错,她准备悄咪咪过去吃些垫垫肚子,比起席面,甜品果子更合她胃口。
苏清泠到水榭亭时,石桌上的糕点还没被小厮收回去,路过一个水榭亭苏清泠就把糕点堆放在一碟上拿走,等到手上拿不了了就顺势坐下来,吹着暖风赏着荷花,美滋滋的吃着糕点。
吃的高兴了又哼着首曲子,轻松愉快。
顾琰礼刚从国公爷那出来没多久,便又在水榭瞧见苏清泠,她正往嘴里塞果子,而石桌上是三叠堆积成山的糕点。
真是贪食,顾琰礼心道。
顾琰礼走上前去,伸出手指从石桌上拿了一块芙蓉糕,苏清泠被突然出现的顾琰礼吓一跳,回头一看是他,又瞧见他手中拿着她的糕点顿时没好气。
“这位公子好生无礼,走路无声无息吓人就算了,还随意拿旁人的糕点,真是无礼。”
顾琰礼看着苏清泠嘟喃着的小嘴和那张气呼呼的脸,心下好笑,他对着苏清泠慢条斯理的吃着芙蓉糕,随手又拿起一块,不紧不慢的说,“姑娘真是贪食。”
顾琰礼的话让苏清泠身体的血液往大脑涌来,苏清泠面孔耳垂顿时一红,她指着顾琰礼“你......你……”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
看着苏清泠羞红的小脸,顾琰礼觉得十分有趣,在苏清泠的目光下,一口一个芙蓉糕。
看着逐渐减少的芙蓉糕,苏清泠突然发狠,看着顾琰礼,也一口一个芙蓉糕,但没吃几口,苏清泠就被噎住,顾琰礼给苏清泠倒了杯茶水,苏清泠顺下去后又咳了起来,顾琰礼又倒了杯。
缓过气来的苏清泠,小小声对着顾琰礼道谢,看着苏清泠嘴角还有些残渣,想到刚刚苏清泠护食的样子,顾琰礼先是闷闷的笑出声,最后憋不住似的大笑。
苏清泠看顾琰礼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在戏耍自己,气的苏清泠眼眶霎时就红了,盯着顾琰礼看了半分钟就跑了,顾琰礼看着苏清泠的模样,手指忍不住擦了擦,对着苏清泠背影暗暗磨了下后槽牙,又啧了声。
“无禁。”
“主子。”刚刚他在树上全程看完顾琰礼是如何欺负苏家姑娘的,免得主子对自己下手,此时此刻的无禁眼观鼻鼻观心。
“你去查清楚,看苏承严最近和谁接触过。”
“是。”
无禁说完就顺着风走了,顾琰礼看着池中的荷花,伸出手,轻轻一折,扯下一瓣荷花,慢条斯理的放入口中,边吃边说“花开堪折直须折。”
直到那枝荷花花瓣都被顾琰礼吞咽下腹,顾琰礼这才倒了杯茶水喝了下去,冲淡了口中的荷花香。
夏日暖风依旧徐徐吹来,水榭亭旁的荷花开的正好,林中时不时传来婵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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