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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
再次醒来,眼前是模糊的黑色,我努力让眼睛聚焦,定睛一看,还是漆黑一片。
。。。
手脚伸展不开,伸开手,脑袋往前倾,一股脑撞到了什么,撞的生疼。
下盘好不容易稳住,就不敢乱动了。
心神安稳了许多,我才伸手慢慢摸索着,有棱角有面的,像个盒子。
我被困在盒子里了!
与棺材上宽下窄的又不一样,四四方方的。
来不及思考,外面传来了声音,“姐姐?”
我试探着回复,“你小子?”
外面的人显然松了一口气。
”是我,我穿着女装,头上插着花……”
我一点耐心也没有,“我没兴趣知道您老太爷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我只想知道咱俩还出的去吗?”
外面的明治才住嘴,“出不去了,我的打扮,像陪嫁丫鬟,而姐姐你,在密封的花轿里。”
怪不得四四方方的,我腹诽着。
。。。
“等等,这是第三天,出嫁日!”
“等等,这是第三天,出嫁日!”
我俩的默契让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儿像母,我没有意见。
外面的明治叮铃哐啷的,不知道在干嘛,弄得我颠簸了半天。
“你干嘛?那么晃!”我承认,我说话就这样,但这么多年,好像已经改不掉了。
“我不能让姐姐你这样闷着憋死再嫁出去啊?反正这个副本都是凶多吉少的!”明治倒也还贴心。
“可是,我在这个副本里面,不是已经没命了吗?”他的话让我产生怀疑,怀疑我俩一路走来打探的消息都是假的。。。
外面的动静没了,过了一刹,他才给予我肯定,中气十足,“对啊!我怎么急忘了。”
我真的不想多说,我没这么笨的儿子。
我摸着脑袋上顶着的穗子,想着前因后果。
终于,还是不忍心这样的好小子没了命,“明治,现在危险的反倒是你。”
外面静悄悄了半天的明治“啊”了一声:“为什么?”
我忽悠着,“你看吧,这里的大妖怪,是我对吧,我已经死掉了,在这里,那我还能再死一回吗?而你,你在外面,没我撑腰,伤与不伤,难说啊。”
明治开口,叹出了些语气词,还想说些什么,外头已经锣鼓喧天了。
唢呐声不绝于耳,而情急之下,明治也只能说了最后一句就闭嘴了,“他们要嫁你了。”
喉咙空空的,干涩发痒。
我也说不出话来了。
花轿是有密封严实的,怕新娘子跑了才弄的。
一般这样的轿子,小小的,只有一个窗户溜缝,怕新娘子没气呼而做的。
我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副本不一样了。
至于哪儿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
我瘫坐在里头,还是葛优躺让人觉得舒服。
等待着未知降临。
到了祠堂,我眼前一亮,才见了火光,昏暗的暖黄光,是蜡烛造成的。
已经黑夜了啊。
我眼睛溜一转,被人压着跪下了,看着旁边的蒲团,是只公鸡。
嫁公鸡,并不稀奇。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清凉的冷风灌进来,我头上一轻,盖头吹走了。
我瞟眼睛,才看见了他,明治这样一个健硕的大男人,穿着女生才穿的粉色花褂子,粉红色的裤子被褂子盖住大半。
他脸上的胭脂让我乐的压嘴角。
我微微抬眼睛,看见了他拧起来的眉毛,我知道,孩子生气了。
我不该笑他,但自认不是君子的我,得意的笑话别人,也该是合理的吧?
接着,我被封棺了。
明治眼底清凉,像是装着一摊亮水,在日光下折射出的点点暖光。
我知道,他准备行动了。
可是,我怕什么呢?
我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力气十足,自己都能爬出来,用不着别人可怜。
我信心满满,微微颔首,他也同意了。
生算是什么,死又算是什么?日子又不是继续不了了。
人都走光了,明治才来。
我睡了一觉,很安心,从来没有睡的这么香了。
几拳,这棺材板就破了。
我以为多大能耐呢。
伸个懒腰,哼一声,我才爬出来。
借着月色,看了明治一眼。
他举着斧头,手抬了一半,眼睛浑圆,只是臂膀的肌肉雄厚,了不了事,我就出来了。
“姐姐?”
他的声音充满了试探。
我歪歪头,扭扭脖子,“是我。”
他又松了口气,年轻人就是喜欢一惊一乍的,对此,我很不理解。
“我又找着了一些东西!”明治兴高采烈的和我说。
“纸条上写着,保证你的安全,确保你妻子(或丈夫)的死亡。”他位此很高兴。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但小孩儿的积极性不能打击,我也点点头,“不错。”
月色檀香,要是是度假来的,那一切就都很美好了。
但我很倒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一直都没有。
明治这个人很好看,有点俏皮的时髦。乖巧又反骨。乖巧是眉目都儒雅的要命,男生女相,俊美无俦貌比潘安,反骨是染发,可却又不张扬,堪堪染了棕色的,奇怪的很。
明治上前的一瞬,下意识,我的腿就往后移了一步,头上的穗子风移影动,衣衫倒是不着痕迹。
我僵了一秒,想着不行,又往前移了一步。
明治拉着我的手,我不为所动,用着全身力气,拜托手里的桎梏。
明治很有分寸的松开了手,定定站住,解释开来,“姐姐,咱们不出去看看吗?反正不过午时!”
思绪万千,混乱的组成片段,昨晚明治的神态,语气翻涌上来:“十一点四十了,咱们得回去了!十二点之前得上床睡觉!”
眼睛逐渐聚焦,思绪回笼,眼睛是个好东西,得藏住,不然容易惹事。
我摊摊手,低下眼睛:“好吧。”
明治眼睛瞳孔扩张,定定的样子……他到底在回味谁……
“妈!”
我才踏出脚,猛然回头,却只有明治一个人。
明治笑着,无赖的摊摊手。
我很烦,他老是学我,我的神态和下意识的小动作。
我想看清他的脸,看了好半天,他终于站不住了,讪讪道:“没什么,你只是和我妈妈长的很像。”
他和我,五官根本不像!
我们出门,见远处点着灯,灯下映着提灯人红衣的微光。
我知道,不可控制的来了。
我回头,看明治,他也点点头。
我们毅然前往。
明治很绅士,他挡在我前面。
那提灯人在一间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久久徘徊。
明治蹑手蹑脚的,穿过游廊过去拍拍那女子身形的人,“姐姐,我们走错地方了,可否能给我们带带路?”
咔嚓咔嚓,骨头生硬的声音传来,我们看见了那个女子的脸,没有皮肉!
只余下阴森森的白骨。
明治想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小怪拉住他的手,他挣脱不开,硬是把缠在手上的一副骨架往上抬起,沉沉向低下摔去。
砰的一声,全身二百多块骨头散开,留下清朝的旗衣堆叠一块。
风中沙树沙沙作响,我只觉得不好,其他小怪,也会过来了。
我往后退开。
没一会儿,果然,与那副枯骨一样的一堆穿红嫁衣的女孩儿都窜出来了!
一个个都往明治身上扑。可他也只会用蛮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用道具和本命武器,但那个骨头埋住他堆积成的山,真的越来越高了,比屋檐还高了。
我发誓,我能够逃跑的,也能不管他的。
咬牙,心一横,想着这龟孙还没命呢,我伸手,掏出武器,钱撒出去,月亮拨云而出,撒下来,只剩下明治在那儿站着了。
而这时候,还有更多的红衣新娘要跑过来了。
鼓声一响,打更的交换起来:“三更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霎时间,所有的红衣新娘都往阴影处,摆弄着扭曲的四肢,快速的爬行,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明治看见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不过,他也应该看出来了。
我摊摊手,“走吧,躲避查房的管家去啊。”
他显然对我不信任了,我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你走不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和你细说,不走等死吗?”
他这才气鼓鼓的和我走,大男人,还耍起脾气了!就两字,矫情!
我俩趴在房顶,看了查房的管家走出去了,我才慢慢开口。
“我叫明韵。”
“我知道。”明治不耐烦了。
“但我不是这儿的大太太。”
明治猛然抬头。
我揉揉他的棕毛。
“我是玩家。”
明治却并不疑惑了,抬眼,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怎么都盖不住光芒,有压抑不住的开心。
“我上一次,和别人进副本,到了这个副本,技不如人,被人坑了,输了游戏,被这个副本污染同化成为NPC了。”
明治忙不迭点头,“我猜出来了!”
真像小狗,像做对了事讨奖励的小狗。我这样想,又忍不住薅他头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副本和我融合的不是很顺利,‘它’也被我污染了。”
明治抬眸,露出的是……仰慕!
我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只能歪开眼睛,不想面对。
“所以,现在这个副本,已经变样了,‘它’存在我的意识,要么……”
我实在说不出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
人心难测,善恶只在一瞬,她不是那种伪善的人,也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变得狠心手辣,种种生前事映入脑海,她实在说不出那些猜想。
明治急不可耐,“要么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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