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那个蓝奥她不正经

　　实习期转眼就过了一半，希卡利很快发现斐莱很有科研方面的潜能，毕竟相较于其他奥每天的工作完成标准来看，她的质量是最好的。

　　为了让所有奥都能找到自己合适的领域，他便开始根据每个奥的完成水准和资质偏向调整他们的工作，给斐莱也是特别安排了一些费脑力的研究课题，而斐莱也确实不负他所望，次次都能提交上一份让他满意的答卷。

　　只不过，他始终有一事不解。

　　希卡利自认为自己给出的研究课题是属于那种如果没有足够的灵感无论看多长时间都难以有思路，通常如果真能做出来的话大概率是拿到课题的第一时间便有属于自己的想法。

　　可斐莱，从第一天开始，至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在下班的前一刻交上来的。

　　他甚至刻意提醒过她，只要做完了就可以交上来然后下班。

　　第一天过了大半天还没见她来交，希卡利就开始一边遗憾一边考虑给她降低一点难度，结果人家踩着下班的点交上来了，属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以为是偶然的巧合，谁知道日后斐莱居然次次都是拖到最后才交，他实在是好奇，于是在某日斐莱交来课题研解时把她叫住了。

　　后者在他的一番询问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明白，彼时希卡利并不清楚斐莱的内心世界有多崩溃，他所展开丰富联想的一切在斐莱的视角里完全是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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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莱从“”图书馆转战银十字“”事件过后，身体一直很健康，没再出现什么不良症状，但非说有什么小毛病，倒是也有……

　　不过应该不算身体上的。

　　简单来说，纯是懒病。

　　斐莱自己也不清楚，明明当初在图书馆自学时那样的用功，没日没夜地汲取知识，结果工作了开始犯懒了，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时候学得太狠了导致现在出现了副作用。

　　具体表现为，只要工作量不是很多，她就永远会拖到不得不做的时候再做。

　　你问她其他时候在干什么？当然不是在睡觉。生性好动的斐莱绝不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她喜欢到处游荡，在科技局里的各个部门里窜来窜去，很快便把局里几乎一半的奥都认识了个遍。毫不夸张地说，她甚至已经有能力给科技局初来乍到的奥当导游了。

　　要不是因为她亲爱的导员天天忙得像陀螺一样连轴转，她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像个无忧无虑的蝴蝶一样飞来飞去。

　　至于给她安排的研究课题，难度是有的，但做出来也不费劲，所以长此以往她都会拖到最后再赶。

　　虽说那些空余时间都没有用来工作，但她实打实是学到了很多别的东西。

　　例如某些精密的仪器，最初报道那天只是简单做过介绍，并没有时间去讲解具体要怎么操作，而斐莱在这段日子里时常会热心地帮助一些师兄或师姐，自然也会在被感激之余得到认真的教导。

　　“就是这样的……”斐莱心虚地低下头，出于忐忑又偷偷去看自家导员的反应。

　　而希卡利仍在沉思。

　　上司的沉默最叫人折磨，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

　　“既然你如此热心，早知道我就多给你安排点工作了，”蓝族科学家依旧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然而嘴上却在慢条斯理地给她挖坑，“能者多劳，相信你不会拒绝的吧？”

　　“当然，”斐莱努力露出笑容，试图展现自己的自愿，“我当然愿意了……”

　　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能说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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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实在是一言难尽。

　　已经表面信誓旦旦实际硬着头皮答应的事，岂还有反悔的道理。

　　忙碌，忙碌，还是忙碌……

　　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可以说是拿到了堪比科技局局长的工作量体验卡。坏就坏在这体验卡不是一天，而是长期……

　　斐莱从来没有一刻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是个打工人的残酷事实。天杀的希卡利！怎么能下这么狠的心给她安排这么多工作！她还只是个两千来岁的小女孩！干嘛这样对她！

　　一天不用说别的，光研究课题就三份，其余工作都是零零散散的。虽说任务量也没有到完成不了的程度，但显然，她不得不失去了拖延的自由，而对应的，她成功实现了在科技局里名正言顺的出入自由，因为每个部门的工作她或多或少都要掺和一脚。

　　……希卡利解释说是为了让她更了解科技局，满足她的好奇心。

　　好一个善解人意的上司……

　　搞笑的是，最近她的工作安排表恰巧被局里的前辈看到了，对方震惊之余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跟希卡利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然后她还要费口舌去郑重解释。

　　“怎么会，只是导员看我之前工作太少了怕我太无聊而已哈哈哈哈……”斐莱面上带笑，心里滴血。

　　谢谢希卡利，铲除了所有让她无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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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真，你那个工作安排表对新人来说，确实是很难得一见的强度了，”索拉给斐莱倒了杯营养液，感叹道，“要不是我给长官当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助理，清楚他不是公报私仇那种性子，我也要怀疑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私人恩怨。”

　　维克莱在这边笑得不行：“要我说，这也算是长官给你的一点教训，说不定就是想改掉你拖延的毛病呢？”

　　斐莱接过营养液一饮而尽，而后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

　　托希卡利的福，这些日子的忙碌让她又结识了一堆人，索拉和维克莱也在其中。

　　“我是说真的啊，”维克莱正了正神色，“我一开始和索拉都认为你和希卡利长官关系很好呢。”

　　斐莱愣了愣，一脸茫然地发出疑问：“我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吗？”

　　“当然了，”两人肯定地点点头。

　　“何以见得？”她好奇地问。

　　“我先说！”维克莱抢着回答，“我记得有一次你和希卡利长官一起下的班。”

　　斐莱：？

　　只有一次而已，这你都能知道。

　　“但其实长官他很少按时下班的，”索拉接上维克莱的话茬，“虽然也不算很准时，但重点是他和你一起下的班，我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有事要外出，结果没多久就收到长官的讯息说他下班了有些事务暂且放到明天。”

　　索拉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又问出至关重要的一句：“是你劝他下班的吧？”

　　斐莱：？？

　　是谁在监视她吗……

　　“很显而易见吗？”她大受震撼，却仍是不解，“可是，就算有人劝他下班，这个人也不一定是我啊。”

　　维克莱好笑地摇摇头：“师妹你不知道，在你之前没有人劝过希卡利长官下班歇一歇，哪怕是索拉作为他的助理也没有过。”

　　“为什么啊？”

　　“咳咳，我来解释吧，”索拉清了清嗓子，“是这样，一方面长官他是科技局局长的身份，而且能力也非常出众，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长官胸前围绕的银色装饰，那都是光之国授予贡献很大的人物的荣誉，长官在科研领域是有着绝对发言权的，所以光之国无论是谁但凡知道他的名号都会很尊敬他。”

　　“科技局里的大家就更不用说了，崇拜、向往、敬畏……这种情绪都是人人皆有的。所以我们总是会下意识地认为，长官这样厉害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就不会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质疑。如果一定要说有争执，也是在科研上，日常生活大家对长官可能更多的是敬畏，话都不好意思多说一句，自然更不会去干扰他的生活。”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打扰了长官原本的生活作息，我反而很高兴你这样做。啊还有，我会觉得你和长官关系很好也是因为……”索拉顿了顿，“感觉你对他有尊敬但没有敬畏，非要形容的话，像是那种同龄人之间的相处，没有多大的距离感，很轻松。”

　　“不是吧，”斐莱忍不住反驳，“他叫我去问话时压迫感特强，我都紧张死了，哪里像同龄人的相处。”

　　“那是因为希卡利长官他公私分明，”维克莱解释道，“在工作上他是毫不含糊的，压迫感强很正常嘛。”

　　那倒也是……斐莱默默地闭上嘴，她私下和希卡利相处就不会紧张，反倒是有点嚣张。

　　索拉扯回话题：“还有一方面原因，也是我现在要说的。”

　　“相比于其他那几大工作场所，科技局的工作强度会更高一些，等你正式入职时就会发现，加班那都是再不值一提的事。”

　　“而且搞科研的，大多数是蓝族，蓝族很多天生就比较内敛且安静，再加上科研工作有趣的部分终究是少数，更多是反复求证的实验过程，枯燥乏味的数据比对，难以突破的发明研究等等。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会更专注自我一点，因为自己已经很累了，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别人怎么样。”

　　“说句实话，目前光之国更多重心是放在了宇宙警备队那边，以维护和平打击黑暗势力为重，所以潜移默化下每年想考警备队的人都是最多的，反观科技局，报名是最少的，招进来的人也是最少的……”

　　“而且走的人也不少，”维克莱插话道。

　　“啊？”斐莱下意识问道，“难道是被……”

　　“不，说起来真是心塞，科技局几乎没有被辞职的，全是主动请辞，”维克莱惆怅地扶住额头，“毕竟科研工作实在是太累了，即使工资是断层的高，但在光之国谁差这点钱啊，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消费需求，哪怕是穷光蛋也能活得好好的。”

　　“师妹，我这么跟你说吧，但凡在科技局能撑过五年不辞职，那都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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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莱的话还是给了斐莱很大的触动，导致她回办公区给希卡利汇报研究部门的进度时，还在胡思乱想。

　　撑过五年不辞职就是真爱，那希卡利在科技局呆了多少年呢？

　　她又想起上次和他的争执，他说：“可我是长官，累一点不是理所当然吗？”

　　她不知道他所认为的“理所当然的累”持续了多久，但照师姐和师兄所说，绝不会短，只会比她想象的更长。

　　是怎样的热爱会让他有这种责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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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这些事情。

　　反正她，应该不会有这种责任心了，她能不能撑过五年都难说……

　　“长官……”她忍不住叫他，明明还没理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嘴已经开了口，“如果我不到五年就辞职……”

　　从工作中蓦然抬起头的希卡利：“……什么？”

　　他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啊？”斐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就，随便说说，有感而发。”

　　“有感而发？”

　　“你这是从哪来的感慨，”希卡利满脸探寻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猜测，“你是觉得我最近给你的工作太多了？”

　　“那不至于。”斐莱眨眨眼。

　　“真没埋怨我？”希卡利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单手撑着桌子，换了个姿势，侧过身看着她。

　　“嗯……好吧，也就一小下，可以忽略不计。”斐莱被盯得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大度地说了实话。

　　希卡利心里直想笑，偏偏嘴上不饶人，叹了好大一口气：“行啊，这都还没入职就开始想辞职了，我这个导员真是难辞其咎。”

　　“我没有……”斐莱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希卡利的动作打断。

　　“五年，你想那么远干什么，”他突然凑过来点了下她的额头，很轻的力道，“做好当下就行了。”

　　蓝族的科学家神色认真又温和：“今天你的工作也完成得很好，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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