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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的命运
初春的风是令人舒适的微凉,轻轻浅浅地拂过空气,不带起一点儿涟漪。
宋宇彬已经醒了,他依旧阖着眼皮,感受风丝轻飘飘地辗过脸颊,嘴角是璀璨而落寞的笑意。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馥郁却不黏腻,他深深吸了口气.随着胸口大幅度的扩张又复平坦,他因为宿醉而变得稍稍迟顿的头脑才开始运转如常。
昨晚春梦中的美人实在是极品,干净,简单,温柔,同时具备婴孩的稚嫩和母性的温存,完美得让他每根神经都兴奋到战栗。
宋宇彬阅女无数,但以往总偏好风姿绰约的熟女,所以面对一个处女,他还是有些束手束脚,不过天才如他,竟能在梦里无师自通,将来也省去不少尴尬麻烦,念及此,心中又不禁生出小小得意。
“呼——”长叹一声,吐尽胸中浊气,他翻了个身,伸出右臂,仿佛想要挽留昨夜的风光旖旎,手中却是猝不及防的一片温软滑腻。
真是丝绸一样的触感啊。
在又一次沉醉前,多年反刺杀训练出的警觉起了作用,理智冰冷地侵入大脑,狠狠将他戳醒。
猛地睁开双眼,他只觉浑身僵硬。
骇意肆虐。
宋宇彬还是个拖着鼻子的小屁孩时,受母亲影响,一段时间笃信上帝,而他向圣父耶和华祈祷的第一件事就是:
主啊,赐给我一个纯纯的美女吧!
F4的另外三只都开玩笑地把此事称为“唐璜的预演”,然而昔日谈笑宴宴的他们恐怕不会想到,宋宇彬有一天真的和一个从里到外纯的像白棉花的女孩儿共赴巫山,上帝在拖了N久之后,还是帮他完成了那个愿望。
只不过,上帝偷懒了。
所以现在F4的隐形老大,一心会少主,有国王之称的唐璜宋宇彬,直勾勾地盯着身侧睡的正香的秋佳艺,浑身发凉。
他宋宇彬,视兄弟如命的宋宇彬,竟然睡了最好朋友的女人?????
天哪!!!!!!!!!!!!!!!!!!!!!!
他很想尖叫,可暴躁的气流刚涌到喉咙就被他强行按下,在想到解决办法前,他不能吵醒佳艺。
脑子里想塞了团劣质羊毛线,凌凌乱乱,边上的细毛顽固地刮擦神经,他快要疯了。
不能想苏易正。
可自己和他的曾经就像电影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老式播放机的效果是黯淡的黄旧,声音也嘈杂不定,久了,竟全部变作刺耳的呼喝,强硬地冲撞鼓膜。
不能想苏易正。
他得先处理好佳艺。
可他该说什么?
——“Hey,baby,昨晚睡得好吗?”
直接pass掉。
——“那个,我会负责的。”
易正怎么办?pass掉。
——“不要自卑,卡萨诺瓦16岁就失身了。”
……还是pass了比较好。
啊啊啊啊!!!!!!!!!!!!!!他到底该怎么办!!!!!!!!!!!!!!!!!!!!!
绝望中的宋宇彬更加绝望地发现,秋佳艺可爱的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然后懒懒地扬起,露出诱人的秋水一泓。困惑地眨眨眼睛,秋小孩用了大概20秒的时间确定面前的裸男真实存在,又用了15秒钟的时间弄清了自己和裸男的关系。
然后。
“啊————————————————————————————————”
无奈地堵住耳朵,宋宇彬耐心地等待她停止叫喊,令他惊讶的是,这个貌似脆弱的小女生居然在第一声尖叫后就冷静下来,用棉被将自己包好,开始四下搜寻衣物,直到发现床下揉作一团的“布条”后,大眼儿里才真真正正溢出了绝望。
宋宇彬意识到自己得说点儿什么。但他的目光已经牢牢粘在床单上,那里,秋佳艺移动身体露出的雪白一角,几点红梅悄然绽放。
这个刺激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做出反应前,他已经机械地开口:
“Hi,baby,昨晚睡的好吗?”
话一出口,秋佳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杏眼,像看变态一样直视他.宋宇彬也觉得丢脸,一颗心就这么悠悠下沉,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秋佳艺突然打破了寂静,她强自镇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前辈,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
mo?宋宇彬明显还没转过弯来,呆滞了半晌方才结结巴巴地应道:
“是,是,佳艺…佳艺先等一下。”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把称呼中的“小姐”抹掉了,毕竟已经是那样亲密的关系,再客气冷淡地用敬语总有些不妥。
虽然只是偶然歇脚的小别墅,可宇彬的衣服仍旧摆满了整整五六大柜子,宋宇彬紧张地在衬衫、睡衣的堆里搜寻着,手肘膝盖不时碰到硬物,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早已亮津津的汗湿一片。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他终于找到一件纯白丝绸的长睡衣,傻乎乎地抱着平息一会儿呼吸,才磨磨蹭蹭地挪到卧房。
他走时并没有关好门,透过20厘米的空隙,宋宇彬看到秋佳艺抱着被子——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静静坐着,她的脸背对着床头灯黄晕晕的光,表情模糊了。宋宇彬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隔了几十年的时光看老照片,他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但非常可亲的女人。
秋佳艺像是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目光,转过头来,看清了宇彬手里的东西,脸上有可疑地飞过两团红云,嗫嚅着:“拿过来吧。”
宋宇彬再一次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肌肉绷得紧紧的,嘴巴也抿成僵硬的一条直线,他很慢地走到床边,把衣服放到她跟前,然后盯着她。
佳艺的脸更红了:“前辈,您能回避一下吗?”
“哦,嗯?”宋宇彬这才反应过来,脸居然也红了,一面暗觉丢人,一面忙不迭地道:“我出去,你换,你换。”说着转身抬腿,走没几步便听见一声压抑的痛呼,又急急忙忙地旋回身子。
是秋佳艺,大概是想跪坐起来,却被某处隐痛拖累得一动不能动。
宋宇彬呆呆地看着她,嘴里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
“佳艺,真是辛苦你了。”
死寂,绝对的死寂。
宋宇彬很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尴尬地别过头。
脸上热烘烘的。
佳艺再也坐不住了,眼睛里已经是晶亮亮的闪出水光,她用力地攥住那间睡衣,脸上由红变白。在她进一步动作前,宋宇彬好像完全下定了决心似的,飞快地把睡衣从她手里夺走了。
然后一个漂亮的公主抱,目不斜视地对糊涂了的佳艺说道:
“还是先清洗一下吧,我帮你。”
那是宋宇彬搜肠刮肚参考平生所学生理知识后作出的艰难决定,他一壁向浴室走着,一壁后悔自己不曾买一个塑料或是木头的椅子,佳艺现在明显是站不住的,难道让她坐在湿淋淋的真皮椅子上洗?
他决定自己当一回塑料或是木头椅子。
这么想着,他用揽着佳艺背部的胳膊碰开水龙头,调整了位置后示意佳艺动手。而秋佳艺自从被他抱起就处在头脑当机的状态,不提防被水一淋,全身都起了一层小鸡皮,冷不丁打个寒噤。宋宇彬立刻感觉到了,有些抱歉地道:
“水凉么?我手不方便,你自己调吧!”
怀里的人儿仍没有动作。他只好又补上一句:“我不看,你就当我…就当我是椅子好了。”反正脸已经丢大了,不在乎多丢一次。
默然了半晌,秋佳艺受不了腿部血痂干绷的不适,终于伸手去拿蓬蓬头,可是重心不稳,无奈何另一只胳膊搭上了宋宇彬的脖子,脸上腾的又热了。宋宇彬却不觉得什么,虽说二人赤身相对,但他心中绝无一丝绮念,反而是若有似无的别样怜惜,手上的力更大了些,把她牢牢抱在怀里,脸还是别向一旁的。
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来,带着薄薄的热气蒸腾,熏的他眼前模糊一片,心里头说不出的一阵满足安宁。宋宇彬有点搞不清自己了,他明明不爱她,明明苦恼于怎样摆脱这混乱的关系,可又下意识地不愿意松手。
难道他真的是变态?
用力摇摇头,他坚决地把刚才的可怕念头提出自己天才的大脑。一定是打击太大了,对,打击太大…
“前辈。”
打击太大了。
“前辈。”
幻听幻听。
“前辈!”这一声因为不满而音调上扬,也把宋宇彬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习惯的一低头并伴以唐璜的优雅笑容,然后在下一秒因为对方的大分贝尖叫把头迅速扭开…god,脖子要断了,宋宇彬在心底呻吟。
秋小孩小脸红红:“我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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