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同桌缠上高冷学神

作者:剑横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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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华灯初上的夏城热闹喧哗,川流不息的人群游走于街市,偶尔几辆小电驴叱咤而过。

      欢声笑语,人间烟火。

      今天七夕,方记的生意尤为火爆,催促的上菜声东边刚落西头又响,满满当当二十几桌没一个空位。

      方致远换了件老头背心在每桌之间疯狂奔走,左手提起一打啤酒,右手托着一盘菜,耳朵上夹着一只笔。此时满头大汗、蓬头乱发的“小老头”和在学校意气风发的方致远判若两人,不认真看还真认不出来。

      大排档笑声、说话声此起彼伏,红毛那几桌尤为显眼,时不时大声起哄,不少客人蹙眉朝这边看来。

      “小远子,来给爷把啤酒开了。”红毛小拇指抵住唇间吹出响亮的哨声,召唤方致远。

      方致远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扔下一个开瓶器就走:“你他妈爱吃就吃,不吃滚!”

      “呦呦呦~”红毛跟后面的小弟挤眉弄眼,怪腔怪调,“爷帮衬你生意,你就这样对待上帝的?”

      旁边的几桌小弟跟着起哄,声音又大又吵。

      路过的流浪狗对着他们叫了几声。

      真是狗都烦!

      方致远一脚踢倒旁边的塑料椅,拿起一瓶啤酒对准红毛的太阳穴,“红毛今晚你最好别给我找事,不然我明天就拆了你的发廊,我说到做到!”

      今晚生意好,方致远忙到没有人形,本来就烦躁憋着一股气没地发,红毛还来找事。

      来吃饭的全是小弟,红毛就是来找面子的,他怎么可能放过方致远。

      他把十几瓶啤酒一一摆放在桌面,“要么你把这些都喝了,要么你把这些都开了。”

      方致远咬牙:“……妈的。”

      今晚客人多,方致远不想惹事,于是伸手拿开瓶器,却不料有个小弟故意把开瓶器拨到地上,红毛趁机把它踩到脚底。

      红毛得意洋洋地说:“开吧。”

      就在方致远捉起玻璃瓶的时候,远处的方叔朝他们这边喊了声:“小远,明天还要上学,不许喝酒。”

      红毛举起手跟方叔打了声招呼,笑着说:“方叔您忙,我跟致远闹着玩呢。”

      见方叔还在探头看这边,红毛一手搭在方致远的肩膀上转了个身,两人把背影留给方叔。

      红毛拍了拍方致远的脸,盯着方致远因捉紧酒瓶而发白的指尖,语气阴沉:“不想被我打残,就给我用牙把这十几瓶全开了!”

      方致远死死瞪着红毛。

      “嘭——”气体冲破瓶盖发出一声巨响,打断正在狂欢的起哄声。

      桑榆把一瓶不停往外冒白泡的啤酒递到红毛面前。

      字短意赅:“喝。”

      红毛瞥了一眼桑榆,“说了不用开瓶器。”

      “不需要。”桑榆当着红毛的面,握住一根木筷子对准瓶口由下往上用力一翘,暴力破开。

      “嘭——”

      “嘭——”

      接连十几下,堪比表演,一旁的人看了也傻眼。

      瓶口冒出白雾,水汽顺着光滑的瓶壁流到桌上聚成一滩水,十几瓶啤酒整整齐齐摆在红毛跟前。

      桑榆冷冷开口:“你敢拿命喝,我就敢玩命开。”

      红毛耸肩:“桑榆,这就没意思了吧。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隔壁几桌小弟发出不屑的起哄声。

      方致远发出一声冷笑:“玩玩而已?那我们哥俩陪你玩玩?”

      红毛笑了几声,瞥了一眼还在往这边看的方叔,“你挺闲的。”

      方叔看到桑榆来了,于是放心地回后厨继续工作。

      宴习一屁股坐下,语气懒散地叫住离开的方致远,“班长,给我来道土豆丝,计毛哥的帐。”

      方致远不明所以地挑眉,但还是照做。

      红毛对宴习的到来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宴习真的会来。

      “哦豁,贵客啊。”红毛把旁边一个女的推到宴习身旁,“叫人啊,这是宴哥。”

      “宴哥~”

      荡起的尾音让宴习鸡皮疙瘩全起。

      宴习打住:“我是gay,不近女色。”

      红毛在“我懂了”的眼神中赶跑了那女的,推来了一个男的。

      “这个怎么样?”他抬手狠狠拍了一下小0的屁股,“屁股够翘,得劲!”

      小0骚里骚气:“宴哥哥~~~”

      宴习只觉阴风阵阵。

      桑榆差点没站稳,脚底打滑了。

      “我命薄,没这福气,还是您受着吧。”宴习说。

      小0扭腰,娇羞地一跺脚,说:“哼~看在你帅的份上,人家原谅你~”

      其他小弟起哄大笑,流氓哨连续吹了十几秒。

      桑榆头疼,人一多且吵的地方,他就开始头疼。

      他使劲踢了踢宴习的凳脚,示意他赶紧干正事,别浪费时间。

      宴习收到指示,马上进入正题。

      他把一瓶酒重重地放在桌上,其它的碗筷因震动而跳了跳,叮叮咚咚相互碰撞。

      红毛定眼一看,当即猛地站起来指着宴习大喊:“妈的,老子就知道是你这个小畜生偷东西!老子查了监控今天就你一个人进过发廊,妈的,来人啊,给我断他一只手。”

      一起吃饭的几桌小弟全部倏地齐刷刷站起来,这架势吓跑了几个客人。

      红毛一开始有桑榆给宴习作保,他想着这事看在桑榆的份上也就算了,本来还想给他一个机会收编他,但现在大大咧咧地把他丢了的茅台拿出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都坐下。”宴习揉了揉被声波攻击的耳朵,淡定地说。

      “你这人怎么比驴还犟,我都说过多少次不是偷了,你还一口咬定我是偷。”宴习拍了拍椅子示意红毛坐下,“要是我真偷东西,也不至于带着脏物回来自投罗网吧。”

      红毛淬了他一口。

      宴习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回头眼巴巴地问桑榆:“我想动手打他,你有什么意见或建议?”

      桑榆冷静开口:“意见是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自卫,建议是找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

      宴习:“英雄所见略同。”

      红毛:“???”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啊?

      “啪嗒”一声,方致远把一道土豆丝砸在桌面,打断这场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的确没有偷东西,或许你可以听听他的解释。”桑榆说一句话的分量顶宴习一百句。

      果然,红毛示意小弟们坐下,“行,老子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生意照常,其他看热闹的客人该吃吃该喝喝。

      “我的确是进过你的发廊,但没偷过你任何东西。并且遇到一个老奶奶,我一进门她就喊我大孙子,还说给我一个大宝贝,我不要,她就——”宴习拍了一下手掌,“啪的一声躺地上,捉着我的脚又哭又闹满地打滚。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辜的,好嘛。”

      红毛听到宴习说老奶奶三个字时,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其他小弟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

      宴习继续说:“当时店里没人,我也没办法。只能接过那些大宝贝,我一看是一些废品,就想着收就收吧,回头卖了,把钱还给奶奶就行。我也不知道里面有瓶茅台,我更不知道那瓶茅台是你的。”

      故事讲完了,红毛忽然沉默起来,小弟们更是鸦雀无声。

      宴习看见他们这副便秘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心里有鬼,知道自己冤枉人了。

      “冤枉人了,还不道歉?”方致远给宴习说话,主要也是想为刚才的事出口气。

      红毛拉不下脸,死活不认账,甚至倒打一耙。

      “你不进发廊,监控能拍到你?你不拿东西,我能冤枉你?你说是就是,你以为你是包拯?”

      小弟们纷纷附和,给红毛帮腔作势,“二哥说得对!”

      “你砸了我的自行车,钱得赔。”桑榆拉开塑料红胶椅,跟宴习并排坐。

      “谁让你多管闲事,不然我会砸你车?”红毛把耍无赖贯彻到底。

      照红毛这个态度,看来他是不会承认冤枉人,更别说道歉了。

      不知何时,宴习身后站着个老奶奶,她俯身在宴习耳边,轻声说——

      “大孙子,你回来啦。”

      宴习被吓得噌的站起来,头上的呆毛如遭雷劈猛竖指天,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奶奶!!”红毛及所有小弟惊讶大喊,“您怎么来了?”

      奶奶佝偻着身子,手上用拐杖撑地,身穿一件花衣裳,面容慈祥可爱。

      “奶奶,他不是你大孙子,我大哥才是你大孙子。”红毛把座位让出来说,“奶奶您这边坐。”

      宴习认出这个婆婆,就是早上给他“大宝贝”的那位奶奶。呵,原来红毛还有大哥,就说他这个智商是怎样当上混混头儿的。

      奶奶对红毛的话充耳不闻,从口袋里翻出两个大红包,硬是要塞给宴习。

      红包肚子鼓胀如拳头,这么厚的红包他可不敢收。

      奶奶硬是塞他手里,宴习拼命推脱。

      桑榆拍了拍他,说:“收下吧。”

      宴习瞪大眼睛,低声说:“你疯了,这一看就至少有一小万,我怎么敢收!”

      忽然,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收下吧。”

      宴习:“??”

      “大孙子,这是你女朋友啊,好漂亮的娃娃。”奶奶绕着桑榆转了好几圈。

      “……奶奶。”宴习说,“他是男的……”

      “男朋友?”奶奶忽然叹了口气,“也行吧,奶奶也想通了,只要等奶奶去了,还有人陪着你就行,是男的是女的又有什么关系……”

      奶奶拍了拍桑榆的手,给了他一个一样厚的大红包。

      “这是彩礼钱,你俩口子好好过。”

      桑榆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起身接过红包,礼貌道谢:“……谢谢奶奶。”

      宴习:“???”

      红毛看不下去了,拉着奶奶回家,可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大喊不认识他。

      “奶奶我是鸿鸿啊,莫鸿,您认真看看。柏哥出门前还交代了,您要听我的话,您怎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出来了。”红毛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小弟们,“今天是谁他妈值的班!”

      宴习了然,看来这位奶奶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把他错认成自己的孙子。

      宴习突然对红毛说:“红毛,你赶紧给我道歉,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红毛:“?”

      宴习一把抱住奶奶,鼻子抽泣了几下,撒娇起来:“奶奶,我被欺负了~有人人打我,手痛痛、腿痛痛,头也痛痛~~”

      刚才的小0:“……”操,说叠词恶心心。

      奶奶赶紧问:“谁?谁敢打我大孙子!奶奶给你出气!”

      宴习缓缓伸出一只手指头,指向红毛。

      红毛:“……”操,狗东西!

      好巧不巧,奶奶看到桌上的茅台,抡起拐杖就冲红毛打去:“臭小子,偷我给大孙子的东西,我打死你!敢欺负我大孙子,我打断你的腿!!”

      柏奶奶虽然头脑糊涂,但腿脚不错,打起人来生疼。红毛及一众小弟不敢反抗,硬生生被打回家,遍地哀嚎。

      一场风波过后,只剩下凌乱不堪的碗筷。

      桑榆把衣摆扎进裤腰,动作熟练地弯腰收拾剩饭剩菜。

      “干嘛?”宴习问。

      “我给方叔打下手。”桑榆答,“你回学校晚修。”

      宴习:“……”不想学习。

      宴习顿了顿,临走前回头对桑榆说:“手包扎一下再干活吧。伤口碰到水容易发炎,记得带手套。”

      桑榆抬眸看向他,缓缓道:“谢谢。”

      宴习走后,桑榆摊开右手掌心,上面有一道长长的划痕在沁血,伤口不深但吓人。

      桑榆盯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忽的,大排档临时挂上的灯泡因电路接触不良而闪烁了几下,失去灯光的那几秒,没人看到桑榆把指甲自残般嵌入伤口上。

      电灯亮起,一切骤然如初。

      桑榆捡起地面沾有血的木屑扔进垃圾桶,转身继续收拾餐桌。

      ***

      回学校的路上,街道的路灯刚好亮起。两旁的商铺人来人往,有人靠在栏杆上抽烟聊天,有人两手相扣悠哉散步。

      八月的天,风吹来,竟有点冷。

      蓦地,宴习停下,隔着马路望去—— 那家花店依旧关门。

      宴习闲得无聊,走到一家地摊蹲下,随便挑了条项链。

      买主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陆小梅!!!”

      所以一个个都不上晚修,只有我一个老实人是吧。

      “这是啥?”宴习问。

      “莫比乌斯环,象征着无尽的爱。这是两个戒指扣在一起的,也可以拆开成一对,适合情侣佩戴。”陆小梅极力推销,可不能让大怨种跑了,“99块全款拿下!”

      宴习笑了:“不会是拼XX9块9包邮拿的货吧?”

      被拆穿的陆小梅:“……你给我开个张,价格随你定。”

      宴习不为难陆小梅的小本生意,起身拿出奶奶给的红包。

      陆小梅觉得这个红包眼熟,于是问:“柏奶奶给你的?”

      宴习点头,“你也有?”

      “……不止我有,全夏城都有。”

      “那奶奶挺富有的。”

      陆小梅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把嘴巴闭上。

      宴习拆开红包,顿时傻眼。

      好大一卷卫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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