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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赫敏对哈利和罗恩的进度非常满意,当然这建立在她不知道罗恩几乎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哈利倒是做了点,结果平白挨了一顿骂,还给拉文克劳扣了十分。
“是魔法石!”赫敏把一本巨大的旧书摔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早知道我就先看这个了,谁能想到,我只是借出来消遣的,但这里面才是最重要的线索!”
“等、等等,”罗恩震惊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你说这玩意儿……消遣?!”
“我喜欢读书消遣不行么?”赫敏不满地叉起腰,“你问哈利,拉文克劳肯定不少人都这样!”
“不……”哈利看见赫敏的脸色立刻变了,“不,也不一定,泰瑞也很喜欢看书,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说到泰瑞,他今天没来图书馆吗?”赫敏问。
说起这个,哈利压低了声音:“别提了,他圣诞节过得不太好。因为他父母都不在国内,所以很多家族宴会都要他去参加,累坏了,这几天都窝在宿舍里不肯出来,说是社交过度需要休息。”
然后他又恢复了正常音量:“所以,你查到了什么?”
赫敏立刻翻开她那本大部头:“看这段:古代炼金术涉及魔法石的炼造,这是一种具有惊人功能的神奇物质。魔法石能把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使喝了这种药的人永远不死。许多世纪以来,关于魔法石有过许多报道,但目前惟一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著名炼金术士和歌剧爱好者尼可勒梅先生。他去年庆祝了六百六十五岁生日,现与六百五十八岁的妻子佩雷纳尔一起隐居于德文郡。”
“你的意思是,”哈利思索着说,“海格说的,邓布利多帮尼可勒梅保护的就是魔法石?”
“没错!”赫敏点了点头,“说不定就是那个三头大狗保护着的!你之前说的从古灵阁拿出来的说不定也是这个!”
哈利想得更多:“等等,那么,那天古灵阁——”
“有人想偷魔法石,但邓布利多提前让海格取走,带回霍格沃茨并让那个三头大狗看守!”罗恩总结。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哈利的伤疤又开始疼了。他几乎每次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时候伤疤都会时不时地疼,奇洛教授说这或许是因为黑魔法的一些东西让哈利的身体想起了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时的痛苦,这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御机制。他一边揉着伤疤一边在课本上写写画画,曼蒂担忧地看着他,问他要不要先趴一会儿,笔记可以抄泰瑞的。
泰瑞沉静地看着他们,表示哈利可以,但绝不会把笔记借给明明没事却不好好听课的曼蒂,曼蒂撇着嘴扭开了头,转而跟斯莱特林的学生聊起来。马尔福坐在哈利身后,认真地听着课,没有找哈利的事。事实上,自从圣诞节前哈利对马尔福笑了一下把他吓得呛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哈利的麻烦了。
“或许是因为没意思了吧,”下课后,哈利与泰瑞聊起这事的时候,泰瑞说,“毕竟每次来找茬都没什么好结果。谁知道他们纯血怎么想的。”
“喂——”哈利拉长音说,“你自己不也是个纯血。”
“我家的血统可是被麻瓜‘混淆’过的。”泰瑞平淡地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马尔福正跟潘西·帕金森说着什么,“不过他确实挺奇怪的,圣诞节的时候我听说,他都不怎么在休息室说你的坏话了。”
“……”哈利沉默了一下,“他以前经常说?”
“什么‘圣人波特’之类的吧,”泰瑞轻描淡写地说,“还会带上格兰杰和韦斯莱。说实话,我觉得他是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啊?”哈利一愣。
“不是吗?”泰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他想和你做朋友被你拒绝了?他那么自大的人,找你茬不是因爱生恨吗?”
哈利:“……”
哈利转移话题,反将一军:“都那么熟了,你怎么还叫格兰杰、韦斯莱啊?他们都叫你的教名了。”
“习惯了。”泰瑞说完,又顿了一下,说,“对了,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去医疗翼看看,每次黑魔法防御课都这样也太影响学习了,而且我记得最开始没这么严重?”
“有道理,等晚上下课吧。”哈利又摸了摸自己的伤疤。之前虽然也会疼,但圣诞节后严重到几乎影响到他上课了,而且发展到不仅仅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别的课上也会发作了。
但他没来得及,因为下一节是斯内普的魔药课,而哈利因为伤疤突然的疼痛,手抖了一下,导致他把一整瓶蛇骨粉扔进了坩埚,那里面的液体立刻剧烈地沸腾起来。哈利甚至顾不上坩埚,他捂着伤疤,急促地呼吸着。泰瑞立刻把哈利拉开,曼蒂则举起手呼唤斯内普。斯内普正在训斥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把荨麻叶切得过大,听见曼蒂的声音回过身来,脸色沉得像一块冰。
“什么事?”他走过来,“我希望是值得——他怎么了?”
斯内普挥挥魔杖,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那可怕的沸腾终于停止了。然后他半蹲下来,观察着哈利痛苦的神情。
“他的伤疤又疼了。”曼蒂飞速地说,“之前也疼过,但只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疼,奇洛教授说那是因为伤疤排斥黑魔法——教授?”
斯内普冷着脸又施了一个魔咒,哈利喘着粗气渐渐平静下来。斯内普站起来,对他们嘱咐道:“自己看书。波特,你出来。”
哈利跟在他身后出了教室。走出一小段距离斯内普才停下,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哈利诚实地向斯内普说了一切,包括他最开始只是感到刺痛,于是去询问了奇洛,得到了或许是伤疤与黑魔法相排斥的回答。但现在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也开始渐渐出现在其他课上,但今天更加严重了。
“你先回去吧。”斯内普眉头紧皱,思索着什么。然后他看向哈利,用从来没有用过的严肃口吻说,“以后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邓布利多。”
“弗立维教授呢?”哈利问,看见斯内普的表情又瑟缩了一下,“呃,我是说,我毕竟是拉文克劳的学生……”
斯内普看着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然后他说:“可以。”
“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天晚饭后,他们在图书馆会面,听完哈利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赫敏问,“他没再跟你说别的什么吗?”
“没有。”哈利说,“但我觉得他的意思是,让我别信奇洛的话。并且学校里的教授也不能全信,他就没提到麦格教授。”他连奇洛教授也不叫了。
“我觉得只是因为你没问而已,”罗恩说,“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关系那么好,如果信任邓布利多教授,也应该信任麦格教授。”
“或许吧。”哈利说,“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我突然想起来,古灵阁出事那天,奇洛也在对角巷。”
“这很重要!”赫敏一下子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在对角巷遇到什么人很奇怪吗?”哈利被赫敏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我还在那儿遇到马尔福了呢。”
罗恩跟上他们的思路:“你们怀疑想偷魔法石的是奇洛?那要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吗?但我们没证据啊。”
赫敏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棒,她又坐了回去:“是的,确实,我们没证据,但我们就这么看着吗?不做点什么?”
哈利的视线则被她身后的人吸引。他眯起眼睛:“那是海格?他来图书馆做什么?”
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他得追上海格问问他。于是他们三个一起收拾好自己的桌子,默不作声地跟上了海格。但临出城堡的时候他们迎面碰上了马尔福,他们擦肩而过,但马尔福忽然叫住了他们。
“喂,快宵禁了,”他说,“你们上哪儿去?”
“你管不着!”罗恩叫道,但走在前面的海格已经听见了声音,他讶异地看着哈利他们,怀里还抱着自己借来的书。
“你们出来干什么?”海格说,“马尔福说的没错,很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哈利的目光落在海格的书上,最外边的一本封皮上写着《养龙指南》。
第二天晚饭前,他们来了海格的小屋。
海格似乎不太想让他们进门,但他实在不会拒绝人,罗恩抢先挤了进去,其次是哈利,海格只好把还站在门外的赫敏也让了进来。小屋里热得要命,他们脱掉了外套,仍然很热。
“好了,可以说了吗?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还必须进来说?”海格有点不知所措,哈利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停地往炉火上瞟,那上面烧着水壶,水壶下面还有个黑糊糊的东西。
“我们都知道了,”赫敏清了清嗓子,海格紧张起来,“关于——魔法石的事。”
海格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后知后觉地惊讶起来:“你们怎么知道……”
“事实上,”罗恩说,“是斯内普教授告诉哈利的,你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错。”
哈利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嘴边,差点被罗恩噎死,他在海格吃惊的目光中艰难地点了点头。
海格确实不知道这事,他几乎可以被形容为震撼了:“他竟然——要知道,上学的时候,他跟你爸爸他们的关系可是非常差的。”
哈利隐隐约约猜到过,但没想到竟然会在海格这里坐实。但这会儿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那些故事他可以等有空再来听。他顺着罗恩的话说:“斯内普教授告诉我,那个三头大狗就是保护魔法石的,对吗?”
“是的,是的。”海格说,“路威是被邓布利多借走的。不光是我,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还有奇洛教授,大家都准备了保护措施,不会有事的。”
这样问题才大了!哈利瞪着海格,但他还没说话,罗恩忽然叫起来:“嘿!这是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炉火前,里面那团黑糊糊的东西正在抖动。
“哦,天呐!”海格立刻走过去,用一枚夹子把那东西夹出来,那是一枚巨大的蛋!
“这是龙蛋?”罗恩盯着他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你从哪儿来的?这是违法的而且很危险!”
“嘘,它要出来了。”海格兴奋地说,“别说那些扫兴的,罗恩,谁会不想要一个龙宠物呢?”
“这一定花了你不少钱吧?”哈利问,“巫师也有黑市吗?”
“我才不去那种地方!”海格说,“这是之前我在霍格莫德的酒吧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的赌注,他输给我了!说实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养龙,是不是?”
“我说,”哈利盯着动来动去的龙蛋,“他怎么知道你想要这枚龙蛋?”
“我们聊了两句,发现都是喜欢动物的人,我们聊得很投机,喝了不少。然后我说我想养条龙,他说他刚好有一枚龙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玩牌赌一赌……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这条龙,他可不希望龙到时候跑出去惹是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一条龙根本不算什么。”龙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开始有了裂痕。
“他对路威很感兴趣?”哈利觉得大事不妙。
“当然,谁会对路威没兴趣呢,三头巨犬!”海格的声音都振奋起来,龙蛋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几乎能听见里面小龙的叫声,“他问我怎么制服路威的,我就告诉他,路威喜欢音乐——哦!”那条小龙终于破壳而出,海格的脸上带着慈爱,他伸手摸了摸小龙的头,“我决定叫他诺伯,你们觉得怎么样?嘿哈利,你怎么了?”
哈利阴沉着脸,刚要说话,海格忽然面色一变:“谁在那儿!”
窗外传来什么人摔倒的声音。哈利最先推开门跑出去,罗恩和赫敏跟在身后,海格没有出来,他在看着小龙,但仍然问道:“是谁?”
哈利没说话,他跳下台阶,走到那个人面前。
马尔福仰面朝天地坐在地上,大概是从垫脚的石头上面没站稳摔了下来,正狼狈地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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