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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路辜南我操你大爷，你给老子等着！”
路辜南得意转身拉着宋梁北就走，也不管那人在自己身后嚎什么。
宋梁北又把人扶着，刚刚踹人的时候明明活蹦乱跳的，这会儿又挂在他身上了。
“你说现在去和老李请假，他会答应吗？”
想起刚刚老李板着张脸回二十八班的休息区，路辜南就不想主动去找他，少不了挨顿骂。
“会吧。”宋梁北想了一下刚刚老李的反应，应该是没生气的，只是能不能请成功这个假，估计还得看他和路辜南的表现。
等路辜南被宋梁北扶着慢腾腾回了二十八班的场地，老李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正等两人呢。
“你俩过来。”
老李一招手，俩人二话不说就走到了老李面前，胳膊挨着胳膊靠在一起，老李怎么看怎么不太对劲。
“你俩连体婴啊？赶紧给我分开站！”
头疼，看见这俩人老李就觉得头疼。
“老李，我刚摔地上了，站不稳。”
路辜南没动作，对着老李捏起嗓子解释，活像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小可怜样。
“得要宋梁北扶着才行。”
说完路辜南还装模作样的往宋梁北身上靠了靠，反正他自己肯定是站不稳了，不能和宋梁北分开。
“严不严重？”
老李突然问了一句，让路辜南也是一愣。
哪里会疼啊？都是他随口瞎说的。
“还……还行。”路辜南磕磕绊绊的回了一句。
“下次小心点，离那些人远点。”
老李深深的看了路辜南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看了他确实早就了解过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你，遇到事情不要那么冲动嘛！”
见路辜南没什么事，老李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宋梁北的身上。
显然是对宋梁北刚刚有些鲁莽的举动不太满意。
“有什么事情可以先来找我，千万别动手，知道吗？”
“知道了老师。”宋梁北一副乖乖仔的样子，老李还是很喜欢他的，知道宋梁北肯定听得进去自己说的话，也就没再强调。
“行了，回去歇着吧，这场篮球比赛赢得也不容易。”
“等会儿，老李晚上我俩想请个假。”
得到赦免的路辜南没急着走，请假的事情他还没和老李说。
“你俩？干什么去啊？”
淮外二中在学生请假外出这方面管理严格，没有班主任亲笔签名住校的学生是出不去校门的。
而路辜南和宋梁北就是住校的学生，昨天晚上还是路辜南帮着宋梁北把行李搬进了自己寝室的空床位上。
“我家那个店，客人要来拿东西，我得回去一趟。”路辜南实话实说。
“那他请假干嘛？”老李瞥了一眼宋梁北。
“他得扶着我啊！我一个人走不方便！”
说完路辜南又开始装模作样扶着腰，往宋梁北的身上靠。
宋梁北本能想把人推开，但看到那颗凑得极近的毛茸茸的头，宋梁北想了想就算了。
“嗯。”宋梁北顺着路辜南的话点了点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行，明天早自习就给我回来。”
老李拿出假条，行云流水般签了字，递给路辜南，还没等路辜南接过来，假条换了个方向到了宋梁北面前。
“不许乱跑！”老李忍不住叮嘱两人。
路辜南愤愤看着宋梁北接过假条，又见他好学生的样子温顺的答应了下来。
“嗯，谢谢老师。”
“我的哥，你可真能装！”
两人别了老李，朝着最后一排走去，路辜南还不忘对着宋梁北阴阳怪气。
“我可什么都没做。”
宋梁北双手一摊，不承认。
不过这句哥听起来倒是很顺耳。
晚上八点三十五，高二二十八班伴随着放学铃声准时放学。
路辜南拿着书包拉着宋梁北就跑了。
看路辜南那个架势，老李都担心这人一跑就不回来了。
“你俩小心点！”
路辜南拉着宋梁北随着不住校的学生一起出了校门，走到门卫室路辜南直接把假条递了过去，也没人拦他俩。
路辜南家的店和淮外二中距离并不近，出了校门两人也直接选择坐出租车。
虽然已经快要晚上九点钟，但正值淮外二中通校学生放学的时间，校门口的出租车也不少。
路辜南和宋梁北随便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报了地址。
二中附近的路段这个时间很堵，不过出了这段路就变得非常通畅。
载着路辜南和宋梁北的出租车几乎一路畅通无堵到达目的地，连红灯也没赶上。
路辜南家的店关着门，和客人约好了九点十分，人还没到。
店面上方的招牌还亮着灯，“路家纸雕灯”五个大字泛着暖黄色的灯光，与周围夜色完美融为一体。
宋梁北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帮着路辜南打开店门，两人一同进了纸雕灯店。
货架上零星摆着几个路辜南早就做好的纸雕灯，这种东西在某多某宝其实一搜一大堆，而且买的也很便宜，但路家的不太一样，不止工期长，而且收费也不便宜。
但这些都不会让路家的那些顾客知难而退，预定的人还是会排上几个月才能拿到成品。
以前网购还没普及的时候路爷爷就是做纸雕灯的，整个店都靠路爷爷一个人的手艺撑着，后来路辜南爸爸没学会这门手艺，倒是让路辜南给学会了。
“东西在那个架子上，帮我装起来。”
路辜南一指对面货架上的玫瑰花形状纸雕，十分顺手的使唤起宋梁北。
“嗯，还有没有别的要装？”
宋梁北小心翼翼的把纸雕拿下来，凑近看也看得清玫瑰花的纹理，特制的纸张只有白色，但纸雕背后的灯确实玫瑰红色，只要一开灯，面前就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
“没了，就装那一个就行。”
路辜南也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没落下其他顾客的东西，才回复了宋梁北只要装一个就好。
宋梁北顺手系了个蝴蝶结在包装上，顺便感慨路辜南确实把路爷爷那门手艺学了个八九成。
唯一不足的也就是路爷爷专职纸雕几十年，路辜南也才接手这家店几年而已，虽然从小就在路爷爷的耳濡目染中，但正在做这些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咚咚——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玻璃门被敲响的声音让人难以忽视。
玻璃门外站着一个体态优雅的女人，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很好的修饰了身形，不需要细看就知道这人不是普通人。
路辜南觉得这人估计就是今天的顾客，急忙去给人开门。
“你好。”路辜南笑着招呼人进来，毕竟顾客就是上帝，路辜南觉得很有必要奉上自己的笑脸。
主要还是这人不笑的时候，冷着脸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你好，我来拿预定的灯。”
那人对着路辜南微微欠身，完全没有作为顾客的架子，人温温柔柔的，让路辜南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声音大一点就把人给吓到。
“已经装好了，要检查一下吗？”
路辜南对着宋梁北招招手，什么也没说，宋梁北就明白了路辜南的意思，双手端着装着纸雕灯的包装盒，递到了女顾客的面前。
“不用了，谢谢。”
女顾客没说什么，只是接过装着纸雕灯的包装盒，对路辜南和宋梁北微微一笑，提着盒子走了。
纸雕灯的钱早就付过了，路辜南前两天才刚刚把东西给做出来。
好在成品还让人满意。
入秋之后的晚风越来越激烈，玻璃门上没完全收进去的卷帘门被秋风吹得哗哗作响。
“最近手艺有进步啊。”
宋梁北靠在柜台上，盯着正把做好的纸雕挪到货架上的路辜南，没忍住夸了一句。
虽是夸赞，但也是事实。
“真的吗？”
路辜南一听宋梁北夸自己，手上的东西也被他放下了，情绪有些激动。
“嗯。”宋梁北点了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其实我挺紧张的，我的手艺肯定比不上我爷爷，担心顾客不满意。”
这人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居然还有这种担忧。
“已经很好了毕竟路爷爷做了那么多年。”
隔着玻璃展柜，宋梁北的手落在路辜南的头上，还揉了两把，也算是安慰人了。
“你干嘛？”路辜南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看宋梁北。
“不是，你怎么比我高那么多？”
但一转身也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转身看宋梁北，注意力完全被自己和宋梁北的身高差给吸引走了，平常也没觉得宋梁北比自己高这么多。
宋梁北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门外“砰”的一声给打断他原本要说的话。
是玻璃酒瓶砸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离得太近，两人想忽视都难。
“你别动，我去看看。”宋梁北拉住路辜南的胳膊，不让人动。
直愣愣就要出门看看的路辜南被宋梁北一拉，又被宋梁北扯到了身后。
“我也要去！”但是路辜南怎么可能老实待在店里，就算是刀山火海路辜南都是要第一个冲过去的性格。
宋梁北打量了路辜南一眼，强行让他留在店里估计也不会同意。
“那你走后面。”
宋梁北二话不说又把路辜南往身后扯了扯，这种时候让路辜南离得越远越好。
“那行吧。”
路辜南觉得委屈，但是他怎么说？
宋梁北冷脸比他自己冷脸都要吓人，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哪怕是路辜南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触宋梁北的霉头。
打开纸雕店的玻璃门，卷帘门被秋风吹动的声音越发明显，在秋风的吹动下，发出阵阵“哀嚎”。
不远处，好像站着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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