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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雨,我替你杀了他吧
惊破离开那日她没哭,此后万般孤独她也不曾流泪,甚至后来她知晓自己对他心意时更没有泪,可惊破来了,烟雨想掩去自己的泪水,他似乎没变,如同记忆一般。
刘易安先是打量着玄衣少年,而后稳了心神冷静下来“敢问阁下名讳?”
惊破仿佛忽略他的存在,眼神从进这屋开始便落在烟雨身上。
惊破打量着这屋子,又看看被自己打落在地的匕首“阿雨,我替你杀了他吧”
刘易安面下一沉,不禁握紧手里哨子。
惊破从酒楼窗口跳进屋里,走到烟雨身边,屈起手指替她抹去脸颊上渗出血珠,被他触碰地方传来一阵麻意,“阿雨,我教过你,匕首是放在别人脖颈处,你如今使错,那我再来教教你怎么样?”
不等烟雨反应,惊破已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拿着匕首对准刘易安。
刘易安目光一沉,往后退去,在匕首靠近那刻,博崇带着人冲了过去进来把刘易安挡在身后。
惊破眼神移到博崇身上带着杀意盯着他“那就先杀你”
博崇来不及反应,便被飞刀击中脑袋,面露惊恐直直倒下去。
飞刀飞出那刻,惊破另一只手覆在烟雨眼睛上,少女睫毛在手心里扑扇带着点痒意。
看着博崇倒下去,进来几位奴仆吓得腿脚发软“杀人了,杀人了。”
惊破被并未给他们反应机会,揽着烟雨转身抽刀,不过几下,挡在刘易安身前几人便到了下去,屋里血腥味在弥漫,烟雨眼前依旧一片黑。
刘易安已经面色苍白,定在那里,衣角染了许多血。
惊破拿着弯刀指向刘易安“到你了”
刘易安死死盯着惊破,早已不是平日里温良儒雅的面孔,目带杀意“是吗?”
刺耳哨子声响起,与上次不同,这次来的是位与刘易安身型相似,穿着一样服饰的人。
等那人提着剑站在刘易安面前,惊破握刀的手紧了几分。
刘易安召出了他的影子。
惊破从烟雨身上取下披帛,在烟雨眼上绕了几圈,在她耳边低语“阿雨,靠后些,等我杀了他们就带你走。”
烟雨只觉得身后一空,便是刀剑相碰的声音。
刘易安的影子和左潇潇一样,用剑,这世间影子的武功和武器大抵也就是剑,因为培养他们的人是用剑如神,但这些许影子,唯有惊破用刀。
刀是秋泽公子所赠,刀法是秋泽公子拜托自己恩师教他得。
秋泽说比起剑,刀更适合他。
影子的剑法他了如指掌,但他的刀法无人可破。
刘易安的影子在于他交手那刻就明白过来,幸好刘易安的命令只是撤退,若是杀戮,今日他未必能杀掉他。
刘易安影子带着他跑了,惊破提着刀跟着来到了窗口。
“惊破”烟雨在黑暗中叫他
烟雨还在等他。
烟雨听到惊破向她走来,心急如焚的去摸惊破有没有受伤,惊破看着被披帛遮住的半张脸,与记忆中并无差别。
──不,或许比记忆里好看一点。
惊破收起刀,揽过她的腰肢“阿雨我送你回去吧。”
烟雨耳尖一红,捏紧了衣角“好……”
────────────
这是那日花灯节离开后,惊破第一次回到这个院子。
院子里多了些花,惊破放下烟雨,盯着她看了会儿。
他很想和她一起玩儿,只是他还有舒窈姐姐交代的事情要做。
“惊破,你要走吗?”烟雨脸上还系着披帛,伸手去解,惊破按住烟雨的动作,他觉得自己看到烟雨神情便不想离开。
惊破不想让她解下披帛,烟雨便不动。
“阿雨,你不要哭”
少年声音青涩干净。
“你又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你给风筝坏了飞不起来。”
烟雨没等到惊破的回答。
“花灯也坏了”
“你给的东西都坏了”
他给的东西坏了,所以没人陪她玩儿,猫儿没有玩具玩的时候总是爱粘人的,惊破心动了动“我会让人买新的给你送来。”
烟雨在少年转身的那刻,屈身跪了下去“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你一定能救我师父,他还在刘易安手里,求你帮我!”
惊破脚步停下来,阿雨是想让他救人吗,可是舒窈姐姐的事情该怎么办?
“阿雨,我还有舒窈姐姐交代的事情要做”他其实很想帮阿雨,但是秋泽说他以后要听舒窈的话,他要找什么理由才能帮阿雨?
舒窈?是他喜欢的人吗?原来他离开是因为要去找舒窈吗?
烟雨跪在那里,披帛被风吹起。
“我可以给你钱,我的炉房底下有好多银子”烟雨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干涩。
钱?舒窈姐姐需要钱,要是他拿回了钱,舒窈姐姐应该不会怪他贪玩。
“那我……我……应该可以帮阿雨”
烟雨扯住飞起的披帛,慢慢解开,披帛失去束缚,随风飘走。
“我知道了……”
所以他应当是不喜欢自己的,明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却依旧有些难过。
惊破盯着被风吹走的披帛,烟雨原本跪着,此时站起来,惊破看不清她的表情,心口却闷闷的。
──阿雨不开心他能留下来陪她玩吗?
“等师父回来我会把银钱给你的惊破”
──若是不喜欢,那就不要再扯过多了。
披帛要飞走了,惊破想了想自己应当是第一次剑阿雨穿这样衣服,有些好看。
烟雨心中所想他自然不懂,他不懂也不知少女的心事,他只一味盯着披帛,想着怎样怎样把飞起披帛拿到手。
惊破轻功很好,只轻轻一跳便拿到被风吹起得披帛,兴奋的举着披帛笑起来“阿雨,你看我抓到了”
烟雨闷闷的,呆呆地瞧着他,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
惊破想了想,把披帛仔细叠好“阿雨你想要什么花灯?”
烟雨摇摇头“惊破我骗你的,花灯没有坏,风筝也没有”
──骗他的?为什么?
惊破眼睛瞪的大大的。
烟雨撇过脸装作自在,努力演做故意这样说来逗他玩儿的样子,“总之你救出师父,我会给你银钱就是了。”
这一夜烟雨睡在屋里,明明花灯还是那个花灯,风筝还是那个风筝就是没有那么好看了,她满脑子都是惊破的那句“舒窈姐姐”
舒窈,听来就是个美人,想来应该是比她要好的。
惊破这样笨,每日打打杀杀,是不太适合她这种轻易就没命的人。
烟雨脑袋乱乱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只是不知道惊破又跑到哪里去了。
────────────
刘府的暗室,带刺铁鞭早已染满鲜血,刘易安看着跪在地上得影子,语气颇为讽刺“蠢奴如何连个少年都杀不了,你平日不是自诩影子里的佼佼者?”
影子的背挺得笔直,剑被刘易安踢飞在远处,他低着头,无比忠诚的抱拳行礼“求主人惩罚,奴本是蝼蚁,幸得主人慧眼,没有保护好主人是奴的错”
刘易安想起那少年扫在烟雨身上眼神便忍不住气,每次这蠢物都是这几句话,本来不那么气,现在听了这话更气。
刘易安眼睛一转,看向远处剑“你很喜欢这把剑吧!”
影子不言,这是他唯一的佩剑。
刘易安走过去,将剑拿起,“杀不了人就是一把废铁”
影子眼眸微动,不敢去阻止。
断掉的剑顺眼多了,刘易安心情大好时光“我断了你的剑,你可恨!”
“奴不敢”
“那少年你认得?”刘易安心中恨意消了些,语气也缓下来。
“奴不认得,但奴与他交手,便知他熟悉奴的剑法,这剑法除了师父就只有影子才知晓,奴确信他是影子。”
影子话让刘易安平静下来“影子?”
拥有影子的人都是位高权利者,他的影子也是在京中与二皇子交好被他所赠,影子组织神秘,想求来一个影子比登天还难,他们这些人低劣,也千金难买。
那少年是影子?刘易安疑惑,影子怎会如常人一般。
烟雨又怎会喜欢一个影子,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刘易安眸色微动。
那少年是叛徒,影子里叛徒,若是烟雨知晓他这样的人曾是个蠢奴,跪在人的脚下,甘愿做人的替身,是这世间最暗脏之物,还会不会喜欢他?
“除了剑法如何确定他就是影子”
“刺青,影子一定有刺青。”影子声音坚定不移。
影子认主前一定会被留下刺青,那便是奴的烙印。
──────────
惊破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烟雨并未过问,做了些吃的放在桌上等着惊破回来。
惊破先提了个花灯回来,连着之前那个花灯仔细的挂在床塌的帷幔上。
烟雨看着那两只花灯被风吹的晃来晃去,哭笑不得,偏惊破还不让摘,也只能随他去了。
“惊破,舒窈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啊?”烟雨坐在门框上,惊破在院子里的大树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舒窈姐姐?”惊破想了想,舒窈姐姐是花魁,“舒窈姐姐很好看”
“她是花魁”惊破的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烟雨默了默,她不知道什么是花魁“花魁是什么?”
这把惊破问住了,他也解释不清什么是花魁“嗯……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见到她?去哪里见,你们成婚时吗?
烟雨闷声噢了一下,双手捧着脑袋,看那大树上的叶子动来动去。
惊破花了一天时间摸透刘府布局,玄通妙手被关的地方在刘府的暗室。
惊破除了刀法便是这一身轻功最拿的出手,潜入刘府,躲避几个家奴简直易如反掌。
惊破毁了刘府暗室机关,打开暗室门。
长时间不见光,一打开门,玄通妙手闭紧双眼,完全适应下来菜睁开眼睛。
玄通妙手见到惊破时有些惊讶,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一番明白这应当是烟雨派来救他的,于是惊破说是来救他的,玄通妙手无半分犹豫的带着儿子跟在少年身后。
刘易安早知他会莱,只等着他带着人闯出来,将他生擒。
而此刻,暗室狭小,灯光昏暗,影子提着刀护着刘易安前来。
暗室里一下多了许多人,经历定睛看到刘易安。
想起他逼迫烟雨喝下的酒,杀意浓重。
手腕轻转,弯刀已到手上,暗卫举着刀砍过去,惊破轻巧躲过,冲上前的暗卫很快被他解决,刘易安不慌不忙由影子护着站在少年跟前。
影子被迫用不适手的刀迎了惊破第一式,佩剑已断他更不是惊破对手,只是主人下了死令。
惊破很快便发现,影子弱了很多,但招招朝着他的衣服而来,惊破心里不爽,刀法快了不少,刀刀致命。
影子以命相抵,不过接住十招,腹部就受了一刀,涌出鲜血来。
刘易安并不慌乱,影子使命也算完成,那少年衣服被撕扯下来,露出半个臂膀,只是光洁无物并未有任何刺青。
刘易安眼睛珠子在眼眶里乱转,气愤到极点,蠢奴骗他。
惊破恶狠狠的瞧着“再看我就挖你的眼睛”
“你的佩剑都丢了”惊破这句话是和影子说的“我替你杀了他,再放你自由怎么样?”
影子奄奄一息。
刘易安神色一暗,吹响哨子,又有暗卫涌进来,这匹人的武功显然比方才厉害,惊破举着刀应敌,这些暗卫都不如他厉害,只是已经耗了内力,再以一敌多,惊破有些吃力。
手臂上挨了一刀渗出血来,今日杀不了他了,要尽快将玄通妙手带出去。
惊破从怀中摸出飞刀扔出去,在众人躲闪之际撒了把药粉,带着玄通妙手三人逃之夭夭。
等药粉作用消失,刘易安一脚踢在一旁死尸上“一群废物。”
“滚”
“是”暗卫收了刀,消失在暗室。
影子流了许多血,脸色苍白,刘易安微蹲下去,用力掐住影子下颌“不是说他有刺青吗?”
刺青记号大都是方便主人,若是他没有,便是他的主人不曾让他留,需要影子得主人大都不把他们当人看,没有刺青的少之又少,惊破不曾有,大约是他主人待他很好,他虽是影子,他也曾渴求过好主人。
只是这话影子不敢言。
刘易安加重手上力道“我要你杀了他,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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