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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下)
“呃……这个……”此时沈溪的头脑运转速度比在熟悉考试时的头脑风暴速度高出百倍,搜索完脑内所有字词也想不出一个可以让她这只地鼠全身而退的答案。
林清森撑着头饶有兴趣等待沈溪的回答,女孩的脸从餍足后的一脸欣喜,到现在额头上布满密汗的窘迫,林清森垂下了头,摸了摸眉心。
“还是别逗她了。”林清森想着。
“吃完了吗?”
“嗯,嗯嗯嗯嗯!吃完了吃完了。”这时候倒是回答地快,饶你一次。林清森笑着收拾好桌上的保温壶,递给沈溪,拿起了沈溪和自己的两个餐盘,“你下楼在外面等我,拿好保温壶。”说完转身就走下楼去。
“哦哦。要不……我来吧。”沈溪抱住装保温壶的便当袋,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反应过来时,餐盘已经被人收走,坐在面前的少年只留下一角衣角在楼梯转角,转眼视线都捕捉不到它的踪迹。下楼走到饭堂外面的大榕树旁,沈溪就抱着袋子静静地站着,他,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沈溪撇了撇嘴。“你要抱着我的保温壶到什么时候,小溪。”
完蛋。沈溪扭头把保温壶连壶带袋往来人的怀里一塞,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她忘了这是什么季节,“哐当!”“小心!”沈溪脚底一滑带起了脚底被踩得稀烂的榕树果泥,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往后倒去,“你左脚别动!”一双手左右钳制住沈溪的手臂,沈溪后仰上身倒在林清森的怀中,这一吼一抓,沈溪很快找到身体平衡,站稳在原地。林清森松了口气,松开沈溪的手臂,走去捡起“咕噜咕噜”滚到一旁的保温壶,拍了拍袋子上沾到的榕树果泥,“沈溪!你还敢跑!”“没啊……”“你就站在那里等我!待会慢慢走!”沈溪悻悻地收回准备踏出去的右脚,缩了缩脖子,便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等林清森走过来。
“沈溪。现在是秋天,满地都是榕树果,你…”林清森眼底一抹怒色,准备再说些什么,但对上沈溪有点泛红的,脾气也没了,想教训她却败下阵来,只能作罢。“…下次不许跑了,很危险。”沈溪垂着头点了点头。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再没说话,“脚,你的脚有没有扭到?”“……”“沈溪?”“啊?没,我没事。”林清森被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反应气笑了,“你真的,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发呆,沈溪。”
“有吗?只是刚刚要滑倒的时候被吓到了,我差点以为我要交代在那了。”沈溪长呼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胸口。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长大后沈溪就很害怕摔倒、跌落带来的的坠空感,心在那一瞬间,跳漏半拍的致命,让胆大的沈溪也有害怕的事情。“想来都后怕。”
“那就别再想了,下次你要跌倒的时候,我会像这次,抓住你。”不会再让你跌倒了。
两人同时别过了头,默契的绯红一同窜上了耳根。
宿舍楼下
“回去好好休息,最好去校医那里看看。”
“好。”
沈溪低着头从林清森手里拿走了保温壶,“这个袋子,我回去洗干净再给你。”
“没事…”
“我拿走了。”
“…好!”
“那我先走了。”沈溪说完转头想跑,刚要踏出右脚,意识到不对,转而慢慢走进了宿舍楼。
“再见,小溪。”再见的话语随着穿堂风扬在空中,听的人走进了风吹不进的楼里。
“沈溪啊沈溪,我该拿你怎么办好。”林清森站在原地,在空旷的宿舍楼下,穿堂风吹凉了来往的人,吹不凉少年真挚的心。少年转身,也走进了楼里。
“林清森,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在少年看不见的后面,少女从门里探出了头,看着背影走远后,缓缓倚在门框边,手里拎着沾了榕树果泥的便当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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